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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作品

欄目: 汪曾祺 / 發佈於: / 人氣:2.49W

汪曾祺(1920年03月05日——1997年05月16日),江蘇高郵人,現代作家、散文家、文體家。著有小説集《邂逅集》,散文集《蒲橋集》,大部分作品,收錄在《汪曾祺全集》中。

小時候受過正規的傳統教育。1939年考入西南聯大中國文學系,1940年開始寫小説,受到當時為中文系教授的沈從文的指導。1943年畢業後在昆明、上海執教於中學,出版了小説集《邂逅集》。1948年到北平,任職歷史博物館,不久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四野南下工作團,行至武漢被留下接管文教單位,1950年調回北京,在文藝團體、文藝刊物工作。1956年發表京劇劇本《范進中舉》。1958年被劃成右派,下放張家口的農業研究所。1962年調北京市京劇團任編劇。1963年出版兒童小説集《羊舍的夜晚》。“文革”中參與樣板戲《沙家浜》的定稿。1979年重新開始創作。80年代以後寫了許多描寫民國時代風俗人情的小説,受到很高的讚譽。出版了小説集《晚飯花集》、《汪曾祺短篇小説選》,論文集《晚翠文談》等。所作《大淖記事》獲1981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説獎。比較有影響的作品還有《受戒》、《異秉》等。所作小説多寫童年、故鄉,寫記憶裏的人和事,在渾樸自然。清淡委婉中表現和諧的意趣。他力求淡泊,脱離外界的喧譁和干擾,精心營構自己的藝術世界。自覺吸收傳統文化,具有濃郁的鄉土氣息,顯示出沈從文的師承。在小説散文化方面,開風氣之先。

汪曾祺同別人不一樣之處,在於他接受過西南聯大正規的高等教育,當屬科班出身。他雖也喜歡做學問,但同那些大學者不同的是,他多半陶醉於辭章考辨之類的“小學”,做的是闡幽發微的工作。他喜愛《世説新語》和宋人筆記,繼承明清散文傳統和五四散文傳統,傾心晚明小品集大成者張岱的文章,同晚明公安派“獨抒性靈、不拘格套”的文學主張也息息相通。中國傳統文化修養深厚、從事過京劇編劇的汪曾祺,深諳“絢爛之極歸於平淡”的東方古訓和布萊希特標榜的“間離效果”的西方現代理論,加上個人身世浮沉的滄桑之感,促使他不去追求反映時代精神的最強音,而是以含蓄、空靈、淡遠的風格,去努力建構作品的深厚的文化意藴和永恆美學價值。他長於江南,定居於京城。翻閲他的作品,不乏風和日麗、小橋流水的江南秀色和小四合院、小衚衕的京城一景,極少見到雷霆怒吼、闊大無比的壯觀場景。汪曾祺憑着對事物的獨到穎悟和審美髮現,從小的視角楔入,寫凡人小事,記鄉情民俗,談花鳥蟲魚,考辭章典故,即興偶感,娓娓道來,於不經心、不刻意中設傳神妙筆,成就了當代小品文的經典和高峯。

汪曾祺博學多識,情趣廣泛,愛好書畫,樂談醫道,對戲劇與民間文藝也有深入鑽研。他一生所經歷的轟轟烈烈的大事可謂多矣,例如啟蒙救亡、奪取政權、“文革”、改革開放等等。但他深感現代社會生活的喧囂和緊張,使讀者形成了嚮往寧靜、閒適、恬淡的心理定勢,追求心靈的愉悦、淨化和昇華。人們都有這樣的體驗:狂瀉喧騰的大瀑布之美固然可敬可畏,然而置身清麗澄明的小溪邊,觀魚遊蝦戲,聽流水潺潺,不是讓人忘掉精神疲憊而頓感其樂融融嗎?汪曾祺把自己的散文定位於寫凡人小事的小品,正是適應了中國讀者文化心態和期待視野的調整。

當今社會,由於複製技術造成的那種虛擬幻化的“大文化”、“大話語”、“大敍事”,因為它們的虛幻和刻板,已經不再具備可體驗的審美特徵。真正具有可體驗的美的特徵的,恰好是真實的個體生存中的無時無刻不在的“小文化”“小話語”“小敍事”。汪曾祺在中國當代文壇上的貢獻,就在於他對“大文化”“大話語”“大敍事”的解構,在於他對個體生存的富有人情味的真境界的昭示和呼喚,在於他幫助人們發現了就在自己身邊的“凡人小事”之美。美在身邊,美在本分。汪曾祺散文的精神氣質和藝術神韻之所以能對讀者產生強大的魅力,就在於他對“凡人小事”的審視,能做到自小其“小”,以小見大,而不是自大其“小”,以小媚“大”。

必須指出,汪曾祺寫“凡人小事”的小品文深藴着他獨特的人生體驗,但其效用並不只是自娛一己的性情,他強調自己的作品還應於世道人心有補,於社會人生有益,決不是要把個人與社會隔離開來,對立起來。他的作品間或也流露出道家主張的隨緣自適、自足自保的悠然任化的意趣,但斷然有別於魏晉文人的清談和頹廢,在本質上他對人生的理解和描繪是樂觀向上的,相信“人類是有希望的,中國是會好起來的”。現代藝術,太多的誇飾,太多的`刺激,太多的藉助聲光電氣。汪曾祺則是要從內容到形式上建立一種原汁原味的“本色藝術”或“綠色藝術”,創造真境界,傳達真感情,引領人們到達精神世界的淨土。

現代人的生活節奏越來越快,身邊的“凡人小事”還沒來得及完全呈現自己的意義就被拋到記憶的背後。由此看來,人們除了被“忙”包裹、擠壓之外,似乎根本體驗不到人生還有什麼其他樂趣。汪曾祺的散文在向人們發出這樣的籲請:慢點走,欣賞你自己啊!

汪曾祺散文的特色

汪曾祺的散文沒有結構的苦心經營,也不追求題旨的玄奧深奇,平淡質樸,娓娓道來,如話家常。汪曾祺曾説過:“我覺得傷感主義是散文的大敵。挺大的人,説些姑娘似的話……我是希望把散文寫得平淡一點,自然一點,家常一點的。”因此品讀汪曾祺的散文好像聆聽一位性情和藹、見識廣博的老者談話,雖然話語平常,但饒有趣味。如《葡萄月令》

汪曾祺的散文寫風俗,談文化,憶舊聞,述掌故,寄鄉情,花鳥魚蟲,瓜果食物,無所不涉。在《夏天的昆蟲》中,他向讀者介紹了蟈蟈、蟬、蜻蜓、螳螂的品種、習性和孩童捕捉昆蟲的情形。如他説:“叫蚰子(蟈蟈的俗稱)是可以吃的。得是三尾的,腹大多子。扔在枯樹枝火中,一會兒就熟了。味極似蝦”。説北京的孩子在竹竿上塗上黏膠捉蟬。作者小時候用蜘蛛網捉蟬。選一根結實的長蘆葦,一頭撅成三角形,用線縛住,看見有大蜘蛛網就一絞,三角里絡滿了蜘蛛網。瞅準了一隻蟬,輕輕一捂,蟬就被黏住了。讀到此處,不覺會心一笑,好像説的就是我自己童年的情形。

文如其人,汪曾祺散文的平淡質樸,不事雕琢,緣於他心地的淡泊和對人情世物的達觀與超脱,即使身處逆境,也心境釋然。在被打為右派下放勞動的日子裏,他奉命畫出了一套馬鈴薯圖譜。他認為在馬鈴薯研究站畫圖譜是“神仙過的日子”,畫完一個整薯,還要切開來畫一個剖面,畫完了,“薯塊就再無用處,我於是隨手埋進牛糞火裏,烤烤,吃掉。我敢説,像我一樣吃過那麼多品種的馬鈴薯,全國蓋無二人。”

汪曾祺的散文不注重觀念的灌輸,但發人深思。如《吃食的文學》和《苦瓜是瓜嗎》,其中談到苦瓜的歷史,人對苦瓜的喜惡,北京人由不接受苦瓜到接受,最後談到文學創作問題:“不要對自己沒有看慣的作品輕易地否定、排斥”“一個作品算是現實主義的也可以,算是現代主義的也可以,只要它真是一個作品。作品就是作品。正如苦瓜,説它是瓜也行,説它是葫蘆也行,只要它是可吃的。”

代表作:

《人間草木》、《邂逅集》、《羊舍的夜晚》、《晚飯花集》、《汪曾祺短篇小説選》、《晚翠文談》、《大淖記事》、《受戒》、《異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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