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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小説幽默風格成因及特點

欄目: 老舍 / 發佈於: / 人氣:9.25K

老舍原名舒慶春,字舍予,另有筆名絜青、鴻來、非我等。因為老舍生於立春,父母為他取名“慶春”,大概含有慶賀春來、前景美好之意。下面是小編整理的老舍小説幽默風格成因及特點,歡迎大家分享。

老舍小説幽默風格成因及特點

老舍在文學創作之初,在作品風格上就"立意要幽默"。他的文學創作,始於他在英國留學期間。英國作家狄更斯是老舍喜歡的作家,此外,還有馬克·吐温、康拉德等作家的許多的優秀作品都是老舍所喜歡的,這些外國文學作品中的幽默風格及寫作技巧,給了老舍文學創作以一定的影響。

老舍幽默風格的形成,也是他的性格決定的。老舍的性格來源於他生活的家庭和社會環境。老舍出生在舊北京一個貧苦的滿族家庭,父、母親幽默、善良,有正義感,對生活充滿希望。對此,老舍自己是這樣説的:"我自幼便是個窮人,在性格上又深受我母親的影響--她是個愣挨鋨也不肯求人的,同時又對別人很義氣的女人。窮,使我好罵世;剛強,使我容易以個人的感情與主張去判斷別人;義氣,使我對別人有點同情心。有了這點分析,就很容易明白為什麼我要笑罵,而又不趕盡殺絕。父母親的優秀品質潛移默化地影響着老舍。而他所生長的社會環境則是培養他幽默性格和文化心理的沃土。

個人性格的決定,外在因素的影響,使老舍在開始文學創作時就決定了其作品的幽默風格。

一、以幽默的人生態度和文學觀念進行創作

在文學創作中,幽默是藝術作品的表現形式和手段。但是,對於老舍來説,幽默則是他的一種人生態度和文學觀念,是他觀察社會、表現人生的主觀心理定勢,老舍的幽默藝術,就是以他的幽默人格為風骨的。也正是這樣一種對待人生的幽默態度,決定了老舍的幽默,不僅僅表現在一時一事上,而是一種具有貫穿性的創作風格,這種風格可以從老舍不同時期、不同體裁的作品中看到他幽默意識的普遍性體現。

老舍的幽默不僅僅只針對他人,對於自身的短處,他也會以幽默的筆法表達出來。他的短篇小品《寫字》,在戲謔調侃中充滿自嘲:在書法上根底不深,卻又愛表現自己,愛出風頭,因而,又常常使自己陷入尷尬難堪的境地。作品由此給人以啟迪。書法乃至一切藝術創造,要達到藝術的高境界,需要天才,更需要千錘百煉的刻苦實踐。只有能笑自己的作家,才能進入這種幽默的最佳境界,在剖析別人的同時,也剖析自己,才能使作品更加令人信服,更加貼近生活,也更加感人。

老舍的幽默涉及到生活的各個角落,尤其側重於反映社會文化對人的影響。他總是從幽默對象自身的矛盾和衝突中尋找幽默的爆發點,通過對自然本色的描寫,讓讀者體會其中的幽默內涵,達到簡潔而耐人回味的效果。

二、幽默的融合性

幽默的融合性是老舍幽默風格中的一個顯著特色,它表現為審美範疇的相互滲透,多重意象的組合,以及內容與形式的交織等。

(一)中外文化在其作品中的融合

老舍的《討論》,採取的是相聲"抖包袱"的傳統技法,整篇文章就如一個引人入勝的對口相聲段子。文章主要圍繞掛不掛日本旗的問題,財政廳長王老爺與僕人的一段對話。王老爺對僕人提出的掛日本旗大怒,喊道:"你把我氣死!亡國奴!"隨着日本大炮"咣"的一聲響,王老爺馬上大叫,讓僕人"去找塊白布,快!"這樣的藝術處理,就將人物的性格刻劃由表層深入到了人物的心靈深處,使淺俗的戲謔變成了對人物靈魂深處的鞭撻,提升了幽默的質感。

(二)喜劇性與悲劇性的相互滲透

寫於l933年的《離婚》標誌着老舍的幽默藝術趨於成熟,作品中"男性媒婆"張大哥的敷衍,科員老李不切實際的追求和自相矛盾的性格,以及財政所諸位科員太太為了所謂的婦女解放而組織起來的什麼"國際聯盟"。婦女解放和"國際聯盟"只是她們防範丈夫納妾的一個手段,等等。這些描寫,初讀起來令人捧腹,而掩卷思之,則使人辛酸。這是一部以喜劇手法表現悲劇內容的小説,在嘻笑聲中瀰漫着悲劇氣氛,老舍從市民的灰色生活中看到了可笑、可憐、可悲而又可憎等諸多內容,進而用諧謔的筆墨去描述、去揭示。透過這幽默詼諧,讓我們真切地感受到了作者的憂世傷生之情。

(三)多種幽默手法的交錯運用

在同一篇作品中,老舍注重交錯運用各種幽默手法,以增強喜劇效果。《到了濟南》一文中,老舍先後使用了重複、倒置、相互干涉三種手法,來描寫乘坐濟南載人馬車的奇遇,沒有精神的瘦馬、破爛的車、驚人的車價,這三點在文中的運用,本身就具有了重複幽默的效果,馬的沒精神與車的破舊,似乎讓人有了人負馬的感覺,這是倒置的幽默藝術的運用,而馬在路上三失前蹄,造成"我鼻子"碰在車窗上,與對面坐的乘客頭碰頭的頂牛,這又是相互干涉的幽默。作品也就是這樣一環扣一環,造成接連不斷的幽默效果。

拓展:作品風格

創作題材

老舍的作品大多取材於市民生活。他善於描繪城市貧民的生活和命運,尤其擅長刻畫浸透了封建宗法觀念的保守落後的中下層市民,在民族矛盾和階級搏鬥中,在新的歷史潮流衝擊下。惶惑、猶豫、寂寞的矛盾心理,和進退維谷、不知所措的可笑行徑。他喜歡通過日常平凡的場景反映普遍的社會衝突,筆觸往往延伸到民族精神的挖掘或者民族命運的思考,讓人從輕快詼諧之中品味出生活的嚴峻和沉重。關於自然風光的色彩鮮豔的渲染和關於習俗人情的細緻入微的`描摹,增添了作品的生活氣息和情趣。

在現代文學史上,老舍的名字總是與市民題材、北京題材密切聯繫在一起的。他是現代中國文壇上傑出的風俗、世態(尤其是北京的風土人情)畫家。作為一位大家,他所反映的社會現實可能不夠遼闊,但在他所描繪的範圍之內,卻把歷史和現實,從一年四季的自然景色、不同時代的社會氣氛、風俗習慣,一直到三教九流各種人等的喜怒哀樂、微妙心態都結合濃縮在一起,有聲有色、生動活潑,自成一個完整豐滿、“京味”十足的世界。這是老舍在現代文學史上作出的特殊貢獻。[20]

老舍的作品的另一個特點,是表現出鮮明的反帝愛國的題旨。老舍的作品中往往直接揭露帝國主義侵略罪行,從不同側面描寫它們的經濟、文化、宗教滲透和種族歧視所給予中國人民種種傷害。他表現民族覺醒、表彰民族氣節,同時抨擊在這些侵略和滲透面前卑躬屈節、為虎作倀的洋奴漢。1960年是義和團起義的六十週年,於是寫出了話劇《神拳》,再現了北京居民抗擊八國聯軍的壯烈情景。

語言風格

老舍的語言俗白精緻,雅俗共賞。老舍説:“沒有一位語言藝術大師是脱離羣眾的,也沒有一位這樣的大師是記錄人民語言,而不給它加工的。”因此,作品中人物語言是加提煉過的北京白話。其作品語言的“俗”是建立在精細的思考與研究的基礎上。他的“白”,讓讀者易於理解卻又頗有深度。用通俗、平白的文字來反應時代和生活,這才是老舍作為語言大師的境界,可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然而另一方面,老舍又使用語脱去自然形態的粗糙與隨意,煉成金子,使現代的北京口語顯出樸素精緻如同一具精雕細刻的瓷器。

同樣老舍的作品也追求幽默,一方面來自狄更斯等英國文學家的影響,另一方面也深深地打上了“北京市民文化”的烙印,形成了更內藴的“京味”。幽默風趣,是老舍作品語言的總體風格特色。他認為:“文字要生動有趣,必須利用幽默……假荇乾燥、晦澀、無趣,是文藝的致命傷;幽默便有了很大的重要。”因此,老舍的小説、戲劇,散文等也都充滿了幽默風趣色彩。他的作品字裏行間無不閃現着他的幽默才華:把“想得深”的思想內容,用“説得俏”的語言表達出來,含蓄雋永,充滿濃郁的幽默色彩。從《老張的哲學》問世起,老舍就開始被人稱為“幽默小説家”。

老舍先生更是潛台詞運用的大師,其代表就是《茶館》。《茶館》憑藉深刻含蓄的潛台詞,有力地豐富了語言的內涵。最經典的例子就是第一幕龐太監與秦仲義的“舌戰”。這兩個人一個是西太后的寵奴,一個是講維新的資產者,二人不期而遇表面上客客氣氣,骨子裏卻是兵刃森森。《茶館》中像這樣的台詞比比皆是。它引而不發,以弦外之音調動人們的興味與深思,耐人咀嚼。

老舍作品成功地運用了富有生命力的北京口語詞彙,使作品語言透露着獨特的京韻,作品生活氣息醇厚,地方風物、民情風俗真實感人。同時用地道的北京話寫北京人,本土本色,活潑有趣、質樸自然,生活氣息迎面撲來,具有獨特的魅力,透出了北京話的神韻,顯示北京話活潑的生命力和老舍駕馭北京口語的能力。[4][21]

文學思想

老舍的文學思想成分複雜,現代文學史中無產階級文學和資產階級文學的鬥爭裏,他的派別色彩不明顯,雖然他對左派的革命領導文學的藝術指導方式及其他藝術和思想上的主張頗有微詞。同時老舍也未曾加入蘇汶和梁實秋等人的第三派——不認為文學至死都是自由的。他的文學思想的基調是強調文學的自由表達,同時認為文學對社會的作用是不期然而然的和遠期的。

但是由於受到時代的影響,老舍也曾一度向文學的實用性靠近,然而經過一段時間發展,藝術家的他又感到不適,於是又重新呼喚並實踐文學的自由表達和藝術性,在此期間其文學思想也出現了反覆和震盪。因此而言老舍沒有堅定單純的文學立場,他的文藝思想是搖擺不定的,但是他傾向於從感情角度看文學,認為“使人欣喜是藝術的目的”,“文學是認識生命的,解釋生命的”。同時老舍認為“文以氣為主”強調錶達自我為主,不使文學變成傳道的教科書。[23]

在作家不受外力干涉下進行自由表達的基礎上,老舍進一步加深了個人的文學思考深度-----形式的美好。老舍多次提出“文學是以美好的文字為心靈的表現。”同時受到英國文學的啟發,追求簡潔樸素的語言風格“脱去花豔的衣裳,而露出文字的躶體的美”,這在很大程度上是與英國文學相通的,同時也是老舍受狄更斯等作家影響後在創作上的重要投影,是老舍文學思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表達自由和形式美好是老舍最基本的追求,在這基礎上老舍也反對文以載道的文學觀,但並不否認文學的社會性和社會作用,如老舍早、中期的小説《老張的哲學》《趙子曰》《二馬》《小坡的生日》《貓城記》《牛天賜傳》《駱駝祥子》等,中心旨意都是探索振興國運、強盛民族之路的。老舍是以平民生活為描述對象,以傳統倫理道德的哲學觀為思想基礎,以人道主義的善惡觀為最基本的出發點,以是否有利於振興國運、強盛民族為尺度,而進行文學描述的,而後期老舍在抗戰時期則發表了大量的宣傳抗戰的文藝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