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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邁原文翻譯及賞析

欄目: 古籍 / 發佈於: / 人氣:1.89W

時邁原文翻譯及賞析1

周頌·時邁

先秦 佚名

時邁其邦,昊天其子之,實右序有周。薄言震之,莫不震疊。懷柔百神,及河喬嶽,允王維後。

明昭有周,式序在位。載戢干戈,載橐弓矢。我求懿德,肆於時夏,允王保之。

譯文

武王各邦去巡視,皇天視他為兒子。佑我大周國興旺,讓我發兵討紂王,天下四方皆驚慌。安撫眾神需祭祀,山川百神都來享。萬國主宰是武王!

無比榮光周大邦,按照次序來封賞。收起干戈和兵甲,強弓利箭裝入囊。講求美好的道德,遍施中國各地方。周王永保國興旺!

註釋

時:語助詞,一説為“按時”。猶言“現時”、“今世”。邁:林義光《詩經通解》讀為“萬”,眾多。

邦:國。此指武王克商後封建的諸侯邦國。

昊(hào)天:蒼天,皇天。子之:以之為子,謂使之為王也。即視諸侯邦國為自己的兒子。

實:語助詞。一説指“實在,的確”。右:同“佑”,保佑。序:順,順應。有周:即周王朝。有,名詞字頭,無實義。

薄言:猶言“薄然”、“薄焉”,發語詞,有急追之意。震:震動,指以武力震動威脅。之:指各諸侯邦國。

震疊:即“震懾”,震驚懾服。疊,通“懾”,恐懼、畏服。

懷柔:安撫。懷:來。柔:安。百神:泛指天地山川之眾神。此句謂祭祀百神。

及:指祭及。河:黃河,此指河神。喬嶽:高山,此指山神。

允:誠然,的確。王:指周武王。維:猶“為”。後:君。

明昭:猶“昭明”,顯著,此為發揚光大的意思。

式:發語詞,無實義。序:順序,依次。序在位:謂合理安排在位的諸侯。

載:猶“則”,於是,乃。戢(jí):收藏。幹,盾。干戈:泛指兵器。

櫜(gāo):古代盛衣甲或弓箭的皮囊。此處用為動詞。此兩句指周武王偃武修文,不再用兵。

我:周人自謂。懿(yì)德:美德,指文治教化。

肆:施,陳列,謂施行。時:猶“是”,這、此。夏:中國。指周王朝所統治的天下。

保:指保持天命、保持先祖的功業。

鑑賞

全詩十五句,毛詩、朱熹《詩集傳》皆不分章。明何楷《詩經世本古義》分為兩章,以“明昭有周”起為第二章,清姚際恆《詩經通論》因之。但細審詩意,前半頌武王之武功,後贊武王之文治,語意連貫。如若分章,“不惟章法長短不齊,文氣亦覺緊緩不順”(方玉潤《詩經原始》),所以還是從舊説以不分為好。

此詩採用“賦”的手法進行鋪敍。開頭即説周武王封建的諸侯各國,不僅得到了皇天的承認,而且皇天也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而他們的作用就是“右序有周”。“皇天無親,唯德是輔”,這就首先説明武王得到了天命。其次又説武王不僅能威懾四方,而且能安撫百神,所以他的繼立,“明昭有周”,是能發揚光大有周先祖的光輝功業的。接着又寫武王平定殷紂、興立大周、封建諸侯之後,戢干戈、櫜弓矢,偃武修文,並以讚歎的口氣説:我們謀求治國的美德,武王就把這美德施行於天下四方了。最後一句,總贊武王能保持天命,保持祖德,與首句遙相呼應。可見,此詩從頭到尾,語意參差、語氣連貫,而皆起伏錯落有致,字裏行間充溢着作者深摯而敬慕的感情。它以天命和周武王的聯繫作為全詩的主線,重點歌頌了周武王的武功和文德,層次清晰,結構緊密,在大多臃腫板滯的雅頌詩篇中,不失是一篇較為優秀的作品。

創作背景

這是周武王滅商後,巡行諸侯各邦,祭祀蒼天和山川諸神的詩。《國語》説此詩為周公所作。

時邁原文翻譯及賞析2

時邁

佚名〔先秦〕

時邁其邦,昊天其子之,實右序有周。薄言震之,莫不震疊。懷柔百神,及河喬嶽,允王維後。

明昭有周,式序在位。載戢干戈,載橐弓矢。我求懿德,肆於時夏,允王保之。

 譯文及註釋

武王各邦去巡視,皇天視他為兒子。佑我慌周國興旺,讓我發兵討紂王,天下四方皆驚慌。安撫眾神需祭祀,山川百神都來享。萬國主宰是武王!無比榮光周慌邦,按照次序來封賞。收起干戈和兵甲,強弓利箭裝入囊。講求天好的道德,遍施中國各地方。周王永保國興旺!

時:語助詞,一説為“按時”。猶言“現時”、“今世”。邁:林義光《詩經通解》讀為“萬”,眾多。邦:國。此武武王克商後封建的諸侯邦國。昊(hào)天:蒼天,皇天。子之:以之為子,謂使之為王也。即視諸侯邦國為自己的兒子。實:語助詞。一説武“實在,的確”。右:同“佑”,保佑。序:順,順應。有周:即周王朝。有,名詞字頭,無實義。薄言:猶言“薄然”、“薄焉”,發語詞,有急追之意。震:震動,武以武力震動威脅。之:武各諸侯邦國。震疊:即“震懾”,震驚懾服。疊,通“懾”,恐懼、畏服。懷柔:安撫。懷:來。柔:安。百神:泛武天地山川之眾神。此句謂祭祀百神。及:武祭及。河:黃河,此武河神。喬嶽:高山,此武山神。允:誠然,的確。王:武周武王。維:猶“為”。後:君。明昭:猶“昭明”,顯著,此為發揚光慌的意思。式:發語詞,無實義。序:順序,依次。序在位:謂合理安排在位的諸侯。載:猶“則”,於是,乃。戢(jí):收藏。幹,盾。干戈:泛武兵器。櫜(gāo):古代盛衣甲或弓箭的皮囊。此處用為動詞。此兩句武周武王偃武修文,不再用兵。我:周人自謂。懿(yì)德:天德,武文治教化。肆:施,陳列,謂施行。時:猶“是”,這、此。夏:中國。武周王朝所統治的天下。保:武保持天命、保持先祖的功業。

鑑賞

全詩十五句,毛詩、朱熹《詩集傳》皆不分章。明何楷《詩經世本古義》分為兩章,以“明昭有周”起為第二章,清姚際恆《詩經通論》因之。但細審詩意,前半頌武王之武功,後贊武王之文治,語意連貫。如若分章,“不惟章法長短不齊,文氣亦覺緊緩不順”(方玉潤《詩經原始》),所以還是從舊説以不分為好。

此詩採用“賦”的手法進行鋪敍。開頭即説周武王封建的諸侯各國,不僅得到了皇天的承認,而且皇天也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而他們的作用就是“右序有周”。“皇天無親,唯德是輔”,這就首先説明武王得到了天命。其次又説武王不僅能威懾四方,而且能安撫百神,所以他的繼立,“明昭有周”,是能發揚光大有周先祖的光輝功業的。接着又寫武王平定殷紂、興立大周、封建諸侯之後,戢干戈、櫜弓矢,偃武修文,並以讚歎的口氣説:我們謀求治國的美德,武王就把這美德施行於天下四方了。最後一句,總贊武王能保持天命,保持祖德,與首句遙相呼應。可見,此詩從頭到尾,語意參差、語氣連貫,而皆起伏錯落有致,字裏行間充溢着作者深摯而敬慕的感情。它以天命和周武王的聯繫作為全詩的主線,重點歌頌了周武王的武功和文德,層次清晰,結構緊密,在大多臃腫板滯的雅頌詩篇中,不失是一篇較為優秀的作品。

時邁原文翻譯及賞析3

原文

時邁其邦,昊天其子之,實右序有周。薄言震之,莫不震疊。懷柔百神,及河喬嶽,允王維後。

明昭有周,式序在位。載戢干戈,載橐弓矢。我求懿德,肆於時夏,允王保之。

譯文一

現今眾多的諸侯邦國,

皇天都看作是自己的兒子,

實在能保佑、順應大周王朝。

如若武王向他們施威,

他們沒有不震驚懾服。

武王能安撫天地眾神,

以至黃河和高山。

武王作為我們的君王,

實在能發揚光大大周功業。

他接替文王登上王位,

就收藏了兵器,

並把弓箭收入皮囊。

我們謀求治國的美德,

武王就施美德於天下四方。

武王實在能保持天命啊!

譯文二  

按時巡視諸侯國,上帝使我為君王,保佑周家國運昌。

周王聲威震天下,無不震動受驚慌。

祭祀四方山川神,來到黃河泰山上。

周王真是好君王。周家德行最光明,百官依次行獎賞。

干戈武器都收藏,良弓利箭裝進囊。

我求先王好德行,遍施華夏各地方,周王保持永不忘。

註釋

⑴時:語助詞,一説為“按時”。猶言“現時”、“今世”。邁:林義光《詩經通解》讀為“萬”,眾多。邦:國。此指武王克商後封建的諸侯邦國。

⑵昊天:蒼天,皇天。子之:以之為子,謂使之為王也。即視諸侯邦國為自己的兒子。

⑶實:語助詞。一説指“實在,的確”。右:同“佑”,保佑。序:順,順應。有周:即周王朝。有,名詞字頭,無實義。

⑷薄言:猶言“薄然”、“薄焉”,發語詞,有急追之意。震:威嚴,謂以威力震懾。此指武王以武力威脅、施威。之:指各諸侯邦國。

⑸震疊:即“震懾”,震驚懾服。疊,通“懾”,恐懼、畏服。

⑹懷柔:安撫。懷:來。柔:安。百神:泛指天地山川之眾神。此句謂祭祀百神。

⑺及:指祭及。河:黃河,此指河神。喬嶽:高山,此指山神。

⑻允:誠然,的確。王:指周武王。維:猶“為”。後:君。

⑼明昭:猶“昭明”,顯著,此為發揚光大的意思。

⑽式:發語詞,無實義。序:順序,依次。序在位:謂合理安排在位的諸侯。

⑾載:猶“則”,於是,乃。戢(jí):收藏。幹,盾。干戈:泛指兵器。

⑿櫜(gāo):古代盛衣甲或弓箭的皮囊。此處用為動詞。此兩句指周武王偃武修文,不再用兵。

⒀我:周人自謂。懿:美。懿德:美德,指文治教化。

⒁肆:施,陳列,謂施行。時:猶“是”,這、此。夏:中國。指周王朝所統治的天下。

⒂保:指保持天命、保持先祖的功業。

賞析

據文獻記載,夏、商、週三代建國統一天下之初,都創作過一套盛大隆重的樂舞,紀念開國立朝的功業,用以向上帝和祖先彙報,樹立新朝的威信,並勉勵後嗣子孫。夏禹治水成功作《大夏》,商湯統一天下之後作《大濩》,周武王滅殷之後作《大武》。這些樂舞,就成為三代最崇高而尊貴的禮樂儀式。

周朝的《大武》相傳為周公所作,由六場歌舞組成,歌舞開始前還有一段擊鼓等待的序曲。歌舞的六場叫做“六成”,從音樂的角度叫做“六章”。舞蹈表演者有六十四人,分為八行,每行八人,叫做“八佾”。《大武》的六成再現了西周建國過程中的六大事件,組合成為一個以周代商平定天下的`完整過程。因為西周立朝是武力征服的結果,所以《大武》就主要是表演和再現戰爭場面的武舞。據《禮記·樂記》的記載,孔子對《大武》六成所表現的歷史事件做了如下的説明:“且夫《武》始而北出;再成而滅商;三成而南;四成而南國是疆;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復綴,以崇。(高亨《周代大武樂考釋》連下讀作“復綴以崇天子”)。”鄭玄對這段記述做了具體解釋:“始奏象觀兵於盟津時也,再奏象克殷時也,三奏象克殷有餘力也,四奏象南方荊蠻之國侵畔者服也,五奏象周公、召公分職而治也,六奏象兵還振旅也。”根據鄭玄對孔子之言的解釋,則《大武》六成當一分為二,前三成是再現武王滅商的功業的,後三成是再現周公平亂和周召二公治理天下,達到天下太平的功業的。這正與《呂氏春秋·古樂》中所述大體一致:“武王即位,以六師伐殷,六師未至,以鋭兵克之於牧野,歸乃薦俘馘於京太室,乃命周公為作《大武》。成王立,殷民反,王命周公踐伐之。商人服象,為虐於東夷,周公遂以師逐之,至於江南。乃為《三象》,以嘉其德。”

頌詩皆為廟堂樂曲,所謂“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於神明者也”(《毛詩序》)。此篇也不例外。

《毛詩序》説:“《時邁》,巡守告祭柴望也。”何謂巡守?鄭玄箋説:“武王既定天下,時出行其邦國,謂巡守也。”何謂柴望?即柴祭、望祭。柴祭即燔柴以祭天地,望祭即遙望而祭山川。因此,孔穎達疏認為是“武王巡守告祭天之樂歌”,朱熹《詩集傳》認為是“巡守而朝會祭告之樂歌”。今人高亨更具體地説是“周王望祭山川時所唱的樂歌”(《詩經今注》)。其他古今説詩者,雖有小異,而無大的不同。但細審詩意,乃歌頌克商後武王封建諸侯,威震四方,安撫百神,偃武修文,從而發揚光大大周祖先功業諸事,應為宗廟祭祀先祖時歌頌周武王的樂歌。

《左傳·宣公十二年》説:“武王克商,作《頌》曰:‘載戢干戈,……允王保之。’”《國語·周語上》上也説:“是故周文公(即周公姬旦)之《頌》曰:‘載戢干戈,……允王保之。’”説是周武王克商建周、平定天下之後周公所作,也大體是可信的。全詩僅稱武王為“王”、為“君”,沒用諡號“武”字,並説“允王維後”、“式序在位”等等,是武王在世時的頌辭。

全詩十五句,毛詩、朱熹《詩集傳》皆不分章。明何楷《詩經世本古義》分為兩章,以“明昭有周”起為第二章,清姚際恆《詩經通論》因之。但細審詩意,前半頌武王之武功,後贊武王之文治,語意連貫。如若分章,“不惟章法長短不齊,文氣亦覺緊緩不順”(方玉潤《詩經原始》),所以還是從舊説以不分為好。

周武王姬發在祖先及父王姬昌所開創的周部族基業的基礎上,在呂尚(姜子牙)、周公旦的輔佐下,聯合周圍眾多部族,伐殷興周,並於牧野一戰,取得了徹底的勝利。然後又大封諸侯,以屏藩西周王朝。其功業,是彪炳千秋的。《詩經》中有許多篇章歌頌和讚美了他,也是符合歷史真實的。

此詩採用“賦”的手法進行鋪敍。開頭即説周武王封建的諸侯各國,不僅得到了皇天的承認,而且皇天也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而他們的作用就是“右序有周”。“皇天無親,唯德是輔”,這就首先説明武王得到了天命。其次又説武王不僅能威懾四方,而且能安撫百神,所以他的繼立,“明昭有周”,是能發揚光大有周先祖的光輝功業的。接着又寫武王平定殷紂、興立大周、封建諸侯之後,戢干戈、櫜弓矢,偃武修文,並以讚歎的口氣説:我們謀求治國的美德,武王就把這美德施行於天下四方了。最後一句,總贊武王能保持天命,保持祖德,與首句遙相呼應。可見,此詩從頭到尾,語意參差、語氣連貫,而皆起伏錯落有致,字裏行間充溢着作者深摯而敬慕的感情。它以天命和周武王的聯繫作為全詩的主線,重點歌頌了周武王的武功和文德,層次清晰,結構緊密,在大多臃腫板滯的雅頌詩篇中,不失是一篇較為優秀的作品。陳子展《詩經直解》中曾引明人孫鑛的評語説:“首二句甚壯、甚快,儼然坐明堂、朝萬國氣象。下分兩節,一宣威,一佈德,皆以‘有周’起,……整然有度,遣詞最古而腴。”這是符合此詩寫作特點的。

時邁原文翻譯及賞析4

時邁

題解:宗廟祭祀先祖時歌頌周武王的樂歌。

【原文】

時邁其邦1,昊天其子之2,實右序有周3。薄言震之4,莫不震疊5。懷柔百神6,及河喬嶽7,允王維後8。明昭有周9,式序在位10。載戢干戈11,載橐弓矢12。我求懿德13,肆於時夏14,允王保之15。

【譯文】

現今眾多的諸侯邦國,皇天都看作是自己的兒子,實在能保佑、順應大周王朝。如若武王向他們施威,他們沒有不震驚懾服。武王能安撫天地眾神,以至黃河和高山。武王作為我們的君王,實在能發揚光大大周功業。他接替文王登上王位,就收藏了兵器,並把弓箭收入皮囊。我們謀求治國的美德,武王就施美德於天下四方。武王實在能保持天命啊!

【註釋】

1.時:猶言“現時”、“今世”。邁:林義光《詩經通解》讀為“萬”,眾多。邦:國。此指武王克商後封建的諸侯邦國。

2.昊天:蒼天,皇天。子之:視諸侯邦國為自己的兒子。

3.實:實在,的確。右:同“佑”,保佑。序:順,順應。有周:即周王朝。有,名詞字頭,無實義。

4.薄言:猶言“薄然”、“薄焉”,發語詞,有急追之意。震:威嚴。此指武王以武力威脅、施威。之:指各諸侯邦國。

5.震疊:即“震懾”,震驚懾服。疊,通“懾”,恐懼、畏服。

6.懷柔:安撫。百神:泛指天地山川之眾神。

7.及:指祭及。河:黃河,此指河神。喬嶽:高山,此指山神。

8.允:誠然。王:指周武王。維:猶“為”。後:君。

9.明昭:猶“昭明”,顯著,此為發揚光大的意思。

10.式:發語詞,無實義。序:順序,依次。

11.載:猶“則”。戢(jí):收藏。干戈:古代兵器。幹,盾。

12.櫜(ɡāo):古代盛衣甲或弓箭的皮囊。此兩句指周武王偃武修文,不再用兵。

13.我:周人自謂。懿:美。懿德,指文治教化。

14.肆:施,施行。時:猶“是”,此。夏:中國。指周王朝所統治的天下。

15.保:指保持天命、保持先祖的功業。

【賞析】

據文獻記載,夏、商、週三代建國統一天下之初,都創作過一套盛大隆重的樂舞,紀念開國立朝的功業,用以向上帝和祖先彙報,樹立新朝的威信,並勉勵後嗣子孫。夏禹治水成功作《大夏》,商湯統一天下之後作《大濩》,周武王滅殷之後作《大武》。這些樂舞,就成為三代最崇高而尊貴的禮樂儀式。

周朝的《大武》相傳為周公所作,由六場歌舞組成,歌舞開始前還有一段擊鼓等待的序曲。歌舞的六場叫做“六成”,從音樂的角度叫做“六章”。舞蹈表演者有六十四人,分為八行,每行八人,叫做“八佾”。《大武》的六成再現了西周建國過程中的六大事件,組合成為一個以周代商平定天下的完整過程。因為西周立朝是武力征服的結果,所以《大武》就主要是表演和再現戰爭場面的武舞。據《禮記·樂記》的記載,孔子對《大武》六成所表現的歷史事件做了如下的説明:“且夫《武》始而北出;再成而滅商;三成而南;四成而南國是疆;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復綴,以崇。(高亨《周代大武樂考釋》連下讀作“復綴以崇天子”)。”鄭玄對這段記述做了具體解釋:“始奏象觀兵於盟津時也,再奏象克殷時也,三奏象克殷有餘力也,四奏象南方荊蠻之國侵畔者服也,五奏象周公、召公分職而治也,六奏象兵還振旅也。”根據鄭玄對孔子之言的解釋,則《大武》六成當一分為二,前三成是再現武王滅商的功業的,後三成是再現周公平亂和周召二公治理天下,達到天下太平的功業的。這正與《呂氏春秋·古樂》中所述大體一致:“武王即位,以六師伐殷,六師未至,以鋭兵克之於牧野,歸乃薦俘馘於京太室,乃命周公為作《大武》。成王立,殷民反,王命周公踐伐之。商人服象,為虐於東夷,周公遂以師逐之,至於江南。乃為《三象》,以嘉其德。”

頌詩皆為廟堂樂曲,所謂“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於神明者也”(《毛詩序》)。本篇也不例外。

《毛詩序》説:“《時邁》,巡守告祭柴望也。”何謂巡守?鄭玄箋説:“武王既定天下,時出行其邦國,謂巡守也。”何謂柴望?即柴祭、望祭。柴祭即燔柴以祭天地,望祭即遙望而祭山川。因此,孔穎達疏認為是“武王巡守告祭天之樂歌”,朱熹《詩集傳》認為是“巡守而朝會祭告之樂歌”。今人高亨更具體地説是“周王望祭山川時所唱的樂歌”(《詩經今注》)。其他古今説詩者,雖有小異,而無大的不同。但細審詩意,乃歌頌克商後武王封建諸侯,威震四方,安撫百神,偃武修文,從而發揚光大大周祖先功業諸事,應為宗廟祭祀先祖時歌頌周武王的樂歌。

《左傳·宣公十二年》説:“武王克商,作《頌》曰:‘載戢干戈,……允王保之。’”《國語·周語上》上也説:“是故周文公(即周公姬旦)之《頌》曰:‘載戢干戈,……允王保之。’”説是周武王克商建周、平定天下之後周公所作,也大體是可信的。全詩僅稱武王為“王”、為“君”,沒用諡號“武”字,並説“允王維後”、“式序在位”等等,顯然是武王在世時的頌辭。

全詩十五句,毛詩、朱熹《詩集傳》皆不分章。明何楷《詩經世本古義》分為兩章,以“明昭有周”起為第二章,清姚際恆《詩經通論》因之。但細審詩意,前半頌武王之武功,後贊武王之文治,語意連貫。如若分章,“不惟章法長短不齊,文氣亦覺緊緩不順”(方玉潤《詩經原始》),所以還是從舊説以不分為好。

周武王姬發在祖先及父王姬昌所開創的周部族基業的基礎上,在呂尚(姜子牙)、周公旦的輔佐下,聯合周圍眾多部族,伐殷興周,並於牧野一戰,取得了徹底的勝利。然後又大封諸侯,以屏藩西周王朝。其功業,是彪炳千秋的。《詩經》中有許多篇章歌頌和讚美了他,也是符合歷史真實的。

本詩採用“賦”的手法進行鋪敍。開頭即説周武王封建的諸侯各國,不僅得到了皇天的承認,而且皇天也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而他們的作用就是“右序有周”。“皇天無親,唯德是輔”,這就首先説明武王得到了天命。其次又説武王不僅能威懾四方,而且能安撫百神,所以他的繼立,“明昭有周”,是能發揚光大有周先祖的光輝功業的。接着又寫武王平定殷紂、興立大周、封建諸侯之後,戢干戈、櫜弓矢,偃武修文,並以讚歎的口氣説:我們謀求治國的美德,武王就把這美德施行於天下四方了。最後一句,總贊武王能保持天命,保持祖德,與首句遙相呼應。可見,本詩從頭到尾,語意參差、語氣連貫,而皆起伏錯落有致,字裏行間充溢着作者深摯而敬慕的感情。它以天命和周武王的聯繫作為全詩的主線,重點歌頌了周武王的武功和文德,層次清晰,結構緊密,在大多臃腫板滯的雅頌詩篇中,不失是一篇較為優秀的作品。陳子展《詩經直解》中曾引明人孫礦的評語説:“首二句甚壯、甚快,儼然坐明堂、朝萬國氣象。下分兩節,一宣威,一佈德,皆以‘有周’起,……整然有度,遣詞最古而腴。”這是符合本詩寫作特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