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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的狂歡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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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源發於歐洲狂歡節的巴赫金的狂歡化理論,因其狂歡式的世界感受而使其成為具有了顛覆性。但原本作為原生態的生活形態已經越來越“形式化”,成為純粹的表演活動

虛無的狂歡論文

[關鍵詞]狂歡化 狂歡化世界感受 形式化

一、狂歡節、狂歡式、狂歡化

西方文化背景下的狂歡性,在定義上基本是積極的,它在追求自由平等,頌揚褻瀆神靈和離經叛道行為的同時,反叛官方以及一切的社會道德規則,謳歌了充滿生命力的創造精神,具有解放的積極作用。作為“狂歡化”理論的提出者,前蘇聯文藝理論家---巴赫金也是從狂歡性的積極方面來闡述他的“狂歡化”理論。“狂歡化”即“狂歡節化”是巴赫金狂歡化理論的核心概念,這個概念始見於《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問題》一書(第4章),而在《弗朗索瓦·拉伯雷與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代的民間文化》一書中成為貫穿全書的核心主題。“狂歡化”來源於歐洲的“狂歡節”。 最早的狂歡節可溯源於古希臘神祭之後的狂歡活動。狂歡節指盛行於古希臘、羅馬並延續至中世紀、文藝復興的民間節慶、儀式和慶典活動。巴赫金認為:“民間狂歡節以及它所體現的精神,可以追溯到人類原始制度和原始思維的深刻根源,同時在階級社會仍然有異常的生命力和不衰的魅力。”[1]巴赫金認為狂歡節的表演性和儀式性的物質形式的總和就成了“狂歡式”,而“狂歡化”表示各種受到狂歡節形式和狂歡型民間文學影響的文學和體裁形式。他説“狂歡式轉為文學語言,就是我們所謂的狂歡化。”[2] “從古至今,一切屬於狂歡體的文學體裁儘管外表紛繁多樣,都同狂歡節民間文化有着深刻的內在聯繫,或多或少都透露着狂歡節的世界感受,而這種感受具有強大的蓬勃的改造力量,具有無法摧毀的生命力,他不僅決定着作品的內容,而且還決定着作品的體裁基礎。”[3]巴赫金看來,西方文學是在豐厚的狂歡化文化土壤中成長的美麗花朵,具有濃厚的狂歡化文化背景和色彩,形成一種狂歡化的文學傳統,而且世代相傳,生生不息。

也就是説狂歡化文學發展的道路是這樣的:狂歡節--狂歡式--狂歡化。巴赫金指出:“狂歡式(意旨一切狂歡節式的.慶賀、儀式、形式的總和)”是“儀式性的混合的遊藝形式。這個形式非常複雜多樣,雖説有共同的狂歡節的基礎,卻隨着時代、民族和慶典的不同而呈現不同的變形和色彩。狂歡節上形成了整整一套表示象徵意義的具體感性形式的語言,從大型複雜的羣眾性戲劇到個別的狂歡節表演。這一語言分別的,可以説是分解地(任何語言都如此)表現了統一的(但複雜的)狂歡節世界觀,這一世界觀滲透了狂歡節的所有形式……不過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轉化為同它相近的(也具有具體感性的性質)藝術形象的語言,也就是轉化為文學的語言。狂歡式轉化為文學的語言,這就是我們所謂的狂歡化。”[4]

二、狂歡式的世界感受

狂歡節、狂歡式、狂歡化,貫穿其中一個核心的基礎就是狂歡式的世界感受。作為一種全民參與的遊藝活動,狂歡式的生活具有顛覆性和雙重性,巴赫金羅列了狂歡式世界感受的四個範疇:“決定着普通的即非狂歡生活的規矩和秩序的那些法令、禁令和限制,在狂歡節一段時間裏被取消了。首先取消的就是等級制,以及與它有關的各種形態的畏懼、恭敬、仰慕、禮貌等,亦即由於人們不平等的社會地位等(包括年齡差距)所造成的一切現象。人們互相間的任何距離,都不再存在;起作用的倒是狂歡式的一種特殊的範疇,即人們之間隨便而又親暱的接觸”“插科打諢---這是狂歡式的世界感受中的又一個特殊範疇,它同親暱接觸者的範疇是有機的聯繫着的。”“同親暱相聯繫的,還有狂歡式的世界感受中第三個範疇---俯就。”“於此相關的是狂歡式的第四個範疇---粗鄙,即狂歡式的冒瀆不敬,一整套降低格調、轉向平實的作法,與世上和人體生殖能力相關的不潔穢語,對神聖文字和箴言的模仿譏諷等。”[5]

狂歡節上主要的儀式,是笑謔地給狂歡國王加冕和隨後脱冕,它以不同的形式出現在狂歡式的所有慶典中。巴赫金在《陀斯妥耶夫斯基詩學問題》中談到:“加冕脱冕的儀式對文學的藝術思維產生異常巨大的影響。這一儀式在創造藝術形象和完整作品方面,決定了一種‘脱冕型結構’。”[6]狂歡節中加冕和脱冕儀式的基礎,是狂歡式世界核心之所在,這個核心便是交替與變更的精神、死亡與新生的精神。

作為狂歡節演出的基本舞台,狂歡廣場的地位和意義無疑相當重要。在巴赫金那裏,廣場本身有其兩重性和象徵意義。它可大可小,不太受具體空間的限制,但是,關鍵的是其全民性、包容性等狂歡的本質。狂歡節發生的“中心場地只能是廣場,因為狂歡節就其意義來説是全民性的,無所不包的,所有的人都需加入親暱的交際。廣場是全民性的象徵……在狂歡化的文學中,廣場作為情節發展的場所,具有了兩重性、兩面性,因為透過現實的廣場,可以看到一個進行隨便親暱的交際和全民性加冕脱冕的狂歡廣場。”[7]

三、狂歡節的“形式化”

狂歡節是一種實實在在的生活方式,是人類自身生存的特徵之一,而在早期的狂歡生活顯然又與後來逐步成為節目的狂歡節有所不同,它是一種生活的原生態。狂歡節同樣也經歷了一個複雜的演變歷程,各種充滿了禁忌與放縱、理性與感性、規範與自由等等的複雜衝突合和互相退讓等。王建剛在《狂歡詩學巴赫金文學思想研究》中認為:“狂歡自身也經歷了一個由顯到隱,有無意識到有意識再被逐出意識的過程,經歷了一個由本然到生活整合節日慶典儀式的過程。這一過程實際上是理性與非理性力量消長的過程……在理性日益發達、科學日益精微的今天,曾經是如火如荼、如痴如狂、虔敬而野蠻的狂歡生活已成了一個陌生的話題,難以進入與官方文化、精英文化甚至時尚文化平等對話的語境”[8]就是説,原本屬於民間自然生態的生活在歷史和文明的發展過程中已經被逐步邊緣化為他者,且被偷換甚至剔除了其民間特質而成為只保留表演性和象徵性的慶典節日。同樣中國東北的二人轉中原本的嬉笑怒罵式的狂歡精神也已經被製作成了劇場演出的“無根”狂歡。狂歡節的“形式化”本身越來越失去了本來的生活自發形態,而逐漸成為一種形式上的狂歡。由狂歡節到狂歡式、狂歡化有其內在的人文精神,即對自由、解放的平等追求以及狂歡節“復活”表演下的顛覆性。如果説巴赫金狂歡化理論有其內在精神和外在形式,那麼在文明邊緣化的今天剩下的只是狂歡節的外在形式了。如果之前具有新生和復活精神的狂歡化具有意義上的顛覆性的話,那麼今天也只能是作為人為製造出來的遊藝形式了,也只能是“硬作狂歡”了。

參考文獻

[1][3]程正民,巴赫金的文化詩學[m],北京: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2001

[2]蔣世傑.浮土德--充滿生命狂歡的復調史詩[j],外國文學評論,1994,(2):82-83

[4][5][7]巴赫金著,白春仁、顧亞玲譯《巴赫金全集》第五卷(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第160-161頁,161-162頁,169頁

[6]巴赫金,陀斯妥鄧夫斯基詩學問題[m],白春仁,顧亞鈴,譯,香港:三聯書店,1988

[8]王建剛著《狂歡詩學--巴赫金文學思想研究》(上海:學林出版社,2001)導言第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