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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書散文

欄目: 散文 / 發佈於: / 人氣:8.53K

1、村莊

時光書散文

羅家河毗鄰長江北岸,主要是平原地勢,隱約幾處丘陵在長江以北之北。土質是沙和黃土混合的很柔韌的泥土,適宜亞熱帶一切農作物生長。究竟有無河流環繞村莊流淌,我沒有看見。我只知道,整個村莊幾乎是羅姓人家。

這些人家房子也沒有特別之處,磚瓦平房,或者氣派的小樓房。一排房子對着另一排房子相互打開門户,我的心咯噔了下。但我馬上自圓其説,緊挨着長江,風大自然沙塵也多了。門户相向,自然也排除了強悍風沙的侵擾。房舍後面都是齊整的、葱蘢的樹木,這些濃密的蔭涼圍攏灰的、紅的、白的房子,這兒一片,那兒一片,竟然有了江湖逍遙之美。

2、沙洲之美

羅家河段長江的正午十分,陽光強烈,江水風平浪靜。河堤的南下方是順坡而下的浩瀚油菜花。沒過頭頂的高度,肥碩的枝幹和繁密的花朵。相互擁擠,有股熱浪在油菜地裏翻湧、蒸騰。使穿行在其中的我開始冒汗,呼吸緊促。濃烈得刺鼻的菜花氣息,簇擁出令人眩暈噁心的氣味——正如麝香,稀疏了的氣味才應和了“香”味,否則其臭無比。黃色的粉末濺落,沾染在我的衣服上。

出了菜花羣。回頭時,菜花的璀璨如霞,也着實讓我心曠神怡了。大概是,任何事物,隔着距離,美才存在。闊大的明亮的金黃花朵攬江水為鏡,鏡子也燃燒起來了。花與影在彼此的對望裏剝離出憂傷,淡、隱約。明亮的金黃,清澈的水流。菜花順着坡堤一路逶迤。江水不動聲色地坦陳。

位於江水和菜花之間的沙洲,濕潤,卻騰躍着正午陽光照射的熱氣,那是新鮮的泥土氣息。綠的、鮮嫩的野芹,蓬開了身子,它舒展的枝葉被陽光照射並穿透,又輻射出蠟質的光芒。莖和葉彼此分明,莖幹伸出一大半時,葉子就挑開了,對稱長着直至頂端。多像一把掃帚——事實是,野芹水靈又粗梗,屬於粗質纖維,到了人的腹腔裏也充當了掃帚,清腸洗胃。我像所有追求美麗的女性,有意識地選擇飲食。這樣的食物美容——我帶着驚喜,把手伸向野芹菜的根部。

驚奇——翩飛的蝴蝶集聚了,不是在一朵花,也不是在一片葉上,而就在翻騰着新鮮氣息的泥土上。它們斂着翅膀,頭挨着頭,圍成了一個圓圈,六個、七個、八個……不斷的加入,圓圈密集,不斷擴大。嬌美的白蝴蝶,比人更知道泥土的味道——或許是更加依戀,本真、諄淳、鮮美。它們吮吸、接洽、吐納。突然,沒有聲響的“哄”中,蝴蝶一下子散了。四隻、三隻、兩隻、一隻。最後一個都不剩,而另一片泥土上,又有了集聚的白蝴蝶羣,是剛才離散的蝴蝶羣,還是偶然相遇後的重新組合?

這樣的揣摩是情緒被鼓舞后的浮想聯翩,卻終止於一株草——棒頭草。這名字使我嘴巴張開幾次:棒頭草。棒頭草。然後忍不住叫好:緊貼着泥土的根莖,都是由伸出的細長葉片層層裹住的,棒頭草越蓬勃,草葉越長,根莖越是堅韌。“棒頭勁”是這裏的土話,意味很倔很韌的勁頭。這草越看越覺得名副其實。能做什麼呢?終歸是一株草。它的柔韌,源於“棒頭草”的“棒頭勁”,緊緊貼着泥土,用手去拉,是很難把它拉出地面的。棒頭草最好的生長位置就是河堤,而河堤也成全了它作為護堤的優良品質。要想在江堤上連根拔除一株棒頭草,簡直是白費功夫。

3、在河之舟

兩葉小舟。一葉停靠在沙洲上,一葉泊在水面。沙洲上的烏篷船遠看,舟楫是舟楫,篷子是篷子,完整的很。走近才發現,船身開始朽了,有大小不一的漏洞,船身缺胳膊少腿的,是兀然走到春天下的老嫗,不知道天地日月已換,昏着頭,打起了盹,陷於往事的追憶裏。

泊在江水邊的烏篷船,靜謐。浩淼的水流倒映着長江彼岸的羣山。隱約的流動線條,有着恍惚的漂浮,和幾分嚴守祕密的神奇。那些山,遠了,不是一座連着一座,而是一座後面排列着一座,重疊的道路,曲徑的幽折故事。它們都撲倒在春天的水域裏。安靜、閒和。飄忽、婉約。羣山和春水彼此相融和消解。江湖與物事相忘。

我試着用力,拉近烏篷船的纜繩。水面上的船開始觸着江底,我已經感覺船背脊划着了泥土,沉重——就像一葉澄亮的犁劃過春天的土壤,土壤在“劃”的陣痛裏捲起蓬鬆的花朵。我是這陣痛的施與者,也是江洲泥土的隱形播種者。我在我的沉重裏觸摸了江底泥土的花朵,儘管這些花朵像世界上許多有形的花朵一樣,開了就開了,會沒有結果。但它能被我感覺並看見。這是屬於心靈的渠會。泥土開花了——我為之而沾沾自喜。

烏篷船在泥沙之花裏走到我的面前。一條被若干鐵釘補綴的踏板,敦厚、塌實。我歪斜着身子踏過。距離船頭兩三米的是約有十米長的篷子。烏黑的顏色,桐油漆過的竹蔑篷子。掀開一條藍黑的布,篷子裏有一個竹製的小桌子,小桌子兩邊是長凳。一把生鏽的大叉子很醒目地懸掛在篷頂上——這是篷子裏唯一與捕魚有關的行當。魚網和舀兜都被細心的主人帶回家了。而這把佔了一定空間的叉子,儘管鏽跡斑斑,但還是有赫赫醒目的力量。這把叉子,是專門用來捕捉長江裏的特有生物——江豬。江豬身體龐大,全身都有黑色的毛髮,在春汛裏,時浮時沉。它的性情似乎很活潑,在急湍的水流裏身體不停地翻滾、跳躍、點頭、噴水、突然轉向,旁邊白亮的浪花被高高的掀起。

我從沒有看見被捕捉後的江豬。但兒時卻經常看見,在江水裏嬉戲的江豬。它總是跟在大輪船後面,頂着浪花,乘浪起伏。而它的頭露出水面,嘴巴一張一合,快速的遊動中,嘴巴里竟然噴出水浪,細長的,較高的水浪,在我眨眼間就消失了。偶爾也能看見它調皮地把自己掀起,拋在水浪上,它白色的肚皮也呈現了,但也是眨眼的瞬間,它又沉沒了。迅疾而頑皮,使江豬不好捕捉,但捉住時,卻常常是一家子,小的江豬行動遲緩被捕捉時,它的母親總是會返回尋找、搶救,結果也自投羅網了——這是要人噓籲的。江豬的脂肪極為豐厚,而且功用也大。我記憶裏,老人身體傷了,塗抹上江豬脂肪熬製的油,癒合迅速,而且從不留下疤痕。江豬還是餐桌上鮮美的佳餚。古人詩云“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河豚就是江豬,這是足以窺見江豬曾經如何繁盛,浮沉於長江三四月間。但生鏽的叉子,卻告知,能一睹江豬悠忽而逝的`動感美麗,可能是夢想了。

4、記下一件事情

四月才開始時,我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事情緣起一張報紙,《瀋陽鐵路報》,3月18日,星期天版。一個編輯——川美髮了我的一篇3000字的散文,還有她自己撰寫的鐵別報道《拯救詩人王鐵夫——用愛把年輕的生命留住》。我仔細閲讀,是第二次或者第三次閲讀,關於我的文字,關於川美的特別報道。我開始羞愧,在論壇上,我已經看見關於為詩人王鐵夫捐助的種種倡議,我也準備在自己清閒了,就去表達我的心意。我在等,不經意的,漫不經心的等待我的清閒。整整30天的3月已經過去。我的失言突然使我羞愧和不安,也使我決定一定要做什麼。

上午,我捧着報紙,向我兩個班級的學生,分別誦讀川美的報道。我告訴我的學生,一個叫王鐵夫的年輕小夥子,他是遼寧的新鋭詩人,剛剛結婚,但在今年二月卻被確診為“急性單核細胞性白血病”。他的治癒率在50%,卻每天都在化療,而一個療程一般需要幾萬元。化療時間至少要半年。現在,已經有許多的作家、社會人士和普通朋友都伸出了援助之手。但仍然是杯水車薪。但,生命不是孤一的,生命的延續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愛。

我説不下去了。我的學生卻幫我説——人的旅途避免不了曲折,能在他人處於低谷時獻上愛心,也是為自己收穫一份愛心。愛人就是愛己,助人也是助己。

我的眼淚奔湧了,我是為我的學生,我知道他們懂得了生活最樸直又最深奧的道理。我説着“謝謝,謝謝”,正如他人看見我做的事情後由衷的感謝。

我也在我常去的文學論壇上發出捐助倡議,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眾人的力量卻是無窮的。我相信——在所有的不測面前,惟有愛是生命延續的源泉。同樣,在文字最是如風輕,經受不了時光考驗的現實面前,惟有個體容身於大眾中的愛,才能為文字鍍上神性的光芒在時空隧道里熠熠生輝。

下午,我郵寄上我的稿費。還有我學生不多的卻飽含心意的捐款。我們沒有留下姓名。

5、來到泗溪

開始撲入眼簾的是碧綠、寬闊的河流。環繞山麓,在崎嶇的河道上奔流。這條河道在陽光肆虐時就會漲起來,滔滔不絕,滿溢着翡翠般的光芒。

而此時是春天的河流。剛剛甦醒,還未見豐腴的小河淌水,清幽幽,亮汪汪。沒有被溪水攬進懷抱的巖石、植株、幽折小道,它們靜靜地躺在山羣裏,清醒了,卻還保持着剛剛醒來時的懵懂。安靜着。

逆着水流方向,水道窄了,水也淺了。河道是石頭,塊塊壘石,還有顆顆鵝卵石,東西零落,被泉水衝擊。它們光滑、乾淨的表層落下了時光迂迴的痕跡。一珠水滴就是一瞬,它們身上該記下了多少瞬間。光明和陰影,又如何旋轉、釋放和消融、轉換?這些稜角突出的巖石卻被時光鑿下了光滑的石面,一路坦陳着與水流磨礪後的坦蕩。

水流聲在有節律的“哄哄”中,夾雜着些須混亂。我用心捕捉——這是怎樣的水流聲?卻老是記不住剛流過的水流聲響。朝前奔湧的水脈裏,總有一些,或者就是全部遇見巨大的巖石、壁壘,它們急切地對話。我屏住氣息,去聽,卻又很快陷入了恍惚裏。我最終聽到的水流聲,是整齊劃一的淙淙聲。但我知道,這最終的聲音,並不是水流的真正聲音。就像,一件事情的結果或者結局並不是它的的本質、真相。我在説着溪水時,我極不情願用“淙淙”來定性一條河流的聲響。實際,它是駁雜的、多元的,凌亂的,它是感性的、哲理的、本質的。“春天,十個海子全部復活/在這光明的景色中/嘲笑這一個野蠻而悲傷的海子/你這麼長久的沉睡究竟為了什麼?”一條河流擁有無數個自己,這是它不知道的,也不是我能知道的。我卻想象着分裂之美,集合之美。

我坐在溪水中的一塊巖石上。細小的水脈從巖石縫隙裏“汩汩”淌過。汩汩聲裏,有急切,有輕緩,有清脆,也有含混。橫亙的巖石決定了沒有一股水流的完整——這是齊整裏的破碎。齊整是大的,破碎才是小的。正如我端坐着的身體,靜謐是大的,浮動是小的。我聽見一脈脈水流在我身體內流淌,來回着,錯亂着,駁雜、無序。這種細小的流動,在我體內深刻地攪動,衝涮着我的五臟六腑。我為此榮獲了清澈的靜美。

6、小人兒

這是水邊才能生長的植物。這是在泗溪裏生長的獨特形態的植物。水黃楊和麻柳樹。

水黃楊在温潤的泗溪邊,過渡成山指甲——常年青綠,枝葉婆娑,矮小、壯實,適宜栽種於盆缽裏觀賞,而它又拒絕沒有水,沒有温潤水域的地方。它自是高貴了,但又是輕賤的——順着水流,被衝到哪裏,就在哪裏落根。山指甲,或者水黃楊,順着淙淙的泉水一路逶迤。壯觀的,歡暢的,而它不過一個小人兒。

我是在認識麻柳樹後這樣稱呼它和它們的。粗壯的麻柳,高大、俊逸。絲絲柳條,像極了少女的麻花辮子,在溪水上輕輕飄拂。更多的是還沒有成形的細嫩麻柳樹,俯下腰肢,它在尋找,水流裏不斷老去的和迴轉的時光。這是悲哀的尋求,是小人兒自己尋來的憂傷,像我,無端的攪動了內心的水流——

小人兒,既然我們相愛

為什麼

還在河畔拔柳哭泣?

7、疏花水柏枝

千萬年前,或許更早的時間,一株類似松柏的柳科植物在喜馬拉雅山嚴寒的冬季裏開花,結果。飄着長長絨毛的果子被浩蕩的風帶到了江水上,在冬天的長江裏飄啊飄。它們瘦弱的身子尋找温暖的,濕潤的水域,終於,在羣山環繞、泉水丁冬的古歸州紮下了根基——幾乎是欣喜着的迫不及待,在揹着寒風的石頭縫隙裏,開始了生命遷徙後的萌芽和成長。那些散亂着石頭窠子的、水流淙淙的地方几乎都在海拔八十米到一百三十米的高度。這是水落石出的高度,也是一條温潤溪流在日漸豐腴後的走道。

春天,水流剛剛甦醒,石頭縫隙裏萌芽的生命蓄積了水流的力量,開始瘋長了。幾乎在轉眼間,它就有了齊人額頭的高度,齊刷刷的枝條,繁密而柔軟。根莖是紫褐色,光滑着,而葉子是松針狀,緊密地簇擁出綠色的林帶。

春天日益深入,溪水漲了起來,春汛,然後是更浩瀚的夏汛。這些綠色的柔韌的植物被水流淹沒,開始了窒息似的休眠,它們在水中浸泡自己的身體,沒落和腐朽自己,深綠的針葉腐爛了,褐色的枝杆也快剩下屍骸了。誰都以為它已經死了。誰能想到呢?它在嚴冬裏的挺立,崛起於寒冰之上——是足以讓自以為是的人羞愧的。疏朗的素雅碎花挑在枝頭上,這已經超越了花朵盛開傳達的視覺美麗。

它有美麗的名字:疏花水柏枝。它們在荒蠻的時光裏,選擇了風水獨特的泗溪邊繁殖,成為歸州人隨意可向溪水打撈的生火燃料。歸州人稱呼它為“水柴棵子”。“柴”自是輕賤,而自然法則無不透視,往往低賤者才是生命強者。

成片成林,夾溪而生。

可時光的殘忍,總是使美好的畫面成為惆悵的記憶。在歸州人以外的眼中,它是“疏花水柏枝”,是被列為長江水域裏瀕臨絕境的珍貴植物。“水柴棵子”的稱呼正以幾何倍數的速度淡出人的記憶。

小河淌水,清幽幽,亮汪汪。一株約莫一米高的“水柴棵子”掛着“疏花水柏枝”的木牌,就像一個孤獨的,被罰出局的選手,終是無可奈何的。我作為遊人,作為歸州的過客,我盯着“疏花水柏枝”下的標識性小字:中國一級瀕危植物。

我像聆聽一條河流的聲響,最後陷入了恍惚。

8、來自遠方的姑娘

玫瑰花開了。已經好多天——我從它們打着骨朵就開始在心中這樣叫喊。而從蓓蕾到花朵的綻放總是隔了些日子,紅玫瑰比黃玫瑰需要的時日更長。三兩天,粉嫩的拳頭逐漸長大,再微微探出深沉的花瓣,這些花瓣的顏色是去掉張狂的激情顏色,從此講,玫瑰紅作為愛情的顏色,是合適的。

同為蓓蕾,黃玫瑰盛開的花朵為我看見的更早。但它們只有兩三株,在一個廢棄的園子裏,和雜草、梔子樹、橘子樹、柚子樹混亂在一起。這些混亂被棄擲的磚石和物具壓制,呈現出荒蕪和冷漠。黃玫瑰盛開了,不像紅玫瑰向內裏嚴重地包裹自己,是如碗口賁張出去,拼了全力,花開荼蘼,不留餘地。它是沒有紅玫瑰的深沉,但它是明朗的——清晰的花瓣紋理要人想起泉水、少女的肌膚、清澈的思想。在荒涼裏,黃玫瑰像“來自遠方的姑娘”,有着“天真的,積極生活的勇氣”。

陽光下,黃玫瑰在我眼前飛舞,開始是一朵朵的,然後是一瓣瓣的。實際是,黃玫瑰盛開的迅速,凋謝的也迅速。但曾被我誤解、輕視的迅速,現在要我翻案。一朵凋謝的黃玫瑰,花瓣披萎於地,還是明亮的,彈性的花瓣,終是它自己。而紅玫瑰不同,它們在時光裏捱過,從花瓣尖端開始萎頓。一枚落地的紅玫瑰花瓣是黯淡的,碎了身心的殘骸。

如果用玫瑰來形容阿倫特和蘇格拉底的愛情,我更願意把阿倫特和她的愛情看作黃玫瑰。猶太族思想大師和堅定的反極權主義者漢娜·阿倫特,這樣説自己:“我覺得我就是我,那個來自遠方的姑娘”。這是要我迷戀的姿勢。她帶着愛情上路,帶着女人的智慧和清澈的思想奔波不息——終究她還是她自己。阿倫特為年輕時的戀情這樣承受——海德格爾的背叛和他對猶太學生的迫害,阿倫特為此經歷了十八年的流亡生涯。可時光是要人措手不及的,三十年後,作為思想大師的阿倫特與海德格爾意外重逢,在海德格爾八十誕辰的宴會上,阿倫特的語言擦亮了被矇蔽、多維度的時光——“衝擊海德格爾思想的風暴,就像千年之後仍在柏拉圖的作品刮出來的風暴一樣,並不是起於這個世紀,這風暴起於遠古,它留下的完美無缺,像一切完美的東西一樣,它又歸於遠古中去。”當她以詩意的語言去淡化海德格爾曾不光明的行徑時,喚起了世界對先知的重新審視。

在黃玫瑰盛開的窗子前,閲讀《黑暗時代的人們》,感覺着智慧泉水的清澈和人性火焰的温暖,是“來自遠方的姑娘”,喚醒黑暗時代的人們“天真的,積極生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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