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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問題的實質與挑戰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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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南海局勢的發展令人矚目。以下是小編今天整理的有關南海問題的實質與挑戰論文的內容,歡迎大家查看。

南海問題的實質與挑戰論文

摘要:南海問題的波譎雲詭充分體現了其複雜本質。作為中國與東南亞鄰國之間長期存在的海上領土資源爭端,該問題近年來頻現突發性事件,嚴重損害了有關國家雙邊關係的發展。與此同時,美國深度介入南海事務,其平衡中國影響力的戰略考慮一目瞭然,南海問題的大國競爭實質日益凸顯。在中關競爭的背景下,南海問題不僅對東盟在地區政治安全事務中的統一性和團結性再次提出了挑戰,而且勢必影響到亞太安全格局的演變。

關鍵詞:南海問題 大國競爭 東盟 地區安全

近年來,南海局勢的發展令人矚目。雖然中國與東盟國家原則上一致同意共同維護南海的和平穩定與航行自由,但各方在領土、主權和資源獲取方面的爭端並未平息。最引人注目的是,美國在各類突發事件中的介入程度逐步加深,東南亞各聲索國相應挾美以自重,南海問題的大國競爭特徵日益凸顯。一旦大國競爭成為規範南海問題解決方向的主要因素,無論是東盟的團結性,還是中國多年來在與東盟各國互動中形成的温和態度,都將面臨巨大考驗。

一、南海問題實質的轉變

南海問題是中國與東南亞一些國家之間長期存在的領土和海洋權益爭端。經過近一個世紀的博弈,南海海域及其島礁形成了被六國七方(中國、越南、菲律賓、馬來西亞、文萊、印度尼西亞及中國台灣)分別控制或聲稱擁有主權的複雜局面。由於靠近對世界貿易至關重要的海上通道以及藴藏着豐富的石油和天然氣資源,原本價值有限的南海島礁就具有了象徵意義和戰略重要性。雖然2002年11月《南海各方行為宣言》(DOC)的簽署為這一地區帶來了和平前景,但爭端各方仍時常發表關於爭議島嶼的挑釁性聲明,船隻相撞、相互拘捕或強行搜查漁船及漁民的事件更是屢見不鮮。隨着全球化石能源價格的走高,以及地區內國家經濟的增長,各國紛紛尋求新的穩定的能源供應,南海海域因此成為周邊國家的新目標。

南海油氣、漁業等資源一直是周邊國家重要的財富來源,各國進行海洋資源開發的力度不斷加大。越南海洋油氣開發正從近海大陸架向南海深海持續推進,以自主開發、聯合外國石油公司開發和對外招標等方式侵入到中國南海傳統海疆線內。菲律賓強調在石油供應上的自給自足,意圖在今後幾年內將中菲爭議海域向外國公司開放開採合同招標。目前在南沙擁有石油承租權並從事油氣勘探和開採的國際石油公司大約有200多家,南沙油氣開發已呈國際化的局面。對資源的爭奪成為自DOC簽署以來引發南海新衝突的主要誘因。南海漁業資源開發同樣如此,2009年,中國宣佈將南海禁漁時間調整為每年的5月16日至8月1日。禁漁期間,中國漁政船將對在西沙羣島附近非法作業的外國漁船和船員實施執法。中國禁漁令的範圍雖不包括南沙羣島,卻多次遭到越南的抗議,稱禁漁令影響了越南漁民的生存。越南漁船不僅越界到中國海域捕魚,還進入到東盟其他國家的聲索區域,導致與其他聲索國頻頻產生漁業糾紛。為了配合南海資源開發以及應對日漸增加的資源爭端,各聲索國加強軍備建設,努力提升海軍和海岸警備隊的能力。這些舉措使南海司空見慣的小規模相互襲擾有擦槍走火升級的風險,激化了國民情緒,縮小了各國政府的妥協餘地。

2009年以後,在資源爭奪引起的小摩擦持續升級的情況下,美國的介入為南海問題的管理與解決再添新難題。2010年7月,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在河內東盟地區論壇(ARF)上高調宣稱南海爭端的解決涉及美國維護海上航行自由的國家利益,暗示中國在“脅迫”南海周邊國家,主張形成一個解決南海問題的“國際機制”。自此,美國積極介入南海爭端的部署在“重返亞太”或“亞太再平衡”戰略下逐步展開。

二、大國競爭實質的表現

金邊會議前後南海問題的最新發展表明,經過長期的醖釀和發酵,這一問題的實質正從基於領土資源的爭端,逐漸且日趨明顯地向大國競爭轉變。

第一,中美兩國在南海問題上的分歧公開化。自希拉里-克林頓在2010年7月ARF上發表關於美國國家利益的講話後,美國不斷明確它在南海問題上的立場,事實上鼓勵了東盟聲索國與中國對抗。美國參議院於2011年6月通過一項決議,宣稱“強烈反對中國軍艦在南海爭端中使用武力”,敦促“通過多邊和平程序解決南海爭端”。該決議還“贊成美國武裝力量基於支持在南海的國際水域和空域的航行自由權而繼續行動”。2013年7月,美國參議院全體會議通過決議,重申亞太地區的航行自由事關美國的國家利益,再次指責中國為改變領土現狀,在東海及南海威脅動用武力。中美在南海問題上的競爭公開化、複雜化。

憑藉在南海問題上日益清晰的政策立場,美國以一種與中國針鋒相對的態度干涉地區事務。具體而言,中美在南海問題上的立場相悖之處在於:(1)美國強調應該根據國際法的規定進行主權訴求,要求只從陸地和合法的島嶼確定海域主權;而中國則根據歷史主權和權益以及首先發現的權利提出主權要求。(2)美國支持來自所有聲索國的集體外交進程,並不時要求將爭端交由國際法庭仲裁;而中國堅持談判應該是在中國與東盟聲索國雙邊範圍內進行的,第三方不應捲入。(3)美國名義上宣稱中立,事實上採取了站在東盟聲索國一邊的立場,多次表達對菲律賓和越南的支持。(4)美國明顯施加了要求各方達成《南海行為準則》(COC)的壓力,不斷在東盟美國對話會上推動為南海制定具有法律約束力的行為準則,併力圖影響準則的內容。這與中國漸進式的`、不受任何第三方干擾的談判立場相悖。

第二,美國調整亞太軍事戰略,加強與東盟國家的防務關係,為在軍事上干涉南海問題做準備。在2012年6月第11屆香格里拉對話上,美國國防部長帕內塔明確表示,美國在2020年前要把60%的軍力部署到亞太地區。他宣稱:“面對中國不斷上升的軍事力量,美國將更新其在亞太地區的海上力量並且保持‘警覺性’。……為了促進亞太地區和整個世界的和平,我們的軍隊要分擔安全責任。”未來中美圍繞西太平洋的海權之爭勢必凸顯。

作為調整亞太軍事戰略的重要步驟,美國從2012年下半年起,增加在澳大利亞北部達爾文港的駐軍,並分步擴大在澳的軍事活動。在加強與東盟國家的軍事合作方面,美越這對昔日宿敵在防務關係上的發展最具指向性。自2008年10月以來,美越連年舉行政治、安全和防務對話,頻繁開展軍事互訪,不時進行聯合軍演,對話議題和軍演內容均涵蓋地區安全和南海爭端。與此同時,美國大力加強與傳統盟國菲律賓的軍事合作。美國前東亞和太平洋事務助理國務卿坎貝爾稱,“在許多方面,我們正在美國與菲律賓的關係中書寫一個新篇章,將家長式的關係變成平等的夥伴關係。”美菲軍事關係的發展和強化集中於海上安全方面,制度化或非制度化的聯合海上軍演是其中的重要內容,多年來幾乎從未間斷,演習地點也時常位於或靠近南海爭議海域。菲律賓藉此為自己在南海爭端中壯膽,而美國則為重返亞太尋找契機。即便是一向相對獨立的印度尼西亞的立場也在美國亞太軍事戰略調整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伴隨着華盛頓解除長達十餘年的與雅加達發展軍事關係的禁令,印尼拒絕了中國的觀點――美國不應該干涉南海爭端。在美國或明或暗的支持下,東盟一些聲索國在南海爭端中採取了咄咄逼人的行動,大大增加了南海的緊張和不穩定。

第三,中美戰略互疑加劇。“戰略互疑”指的是一種觀念,即認為對方國家實現其主要長期目標是以本國的核心發展前景和利益為綜合代價的。截止到2012年,戰略互疑似乎在中美兩國中均有增長。這種觀念一旦發酵,就會成為自我實現的預言,導致中美關係呈現全面敵對狀態。中美戰略互疑必將對南海問題產生負面影響,爭議解決愈加困難。

中國海軍自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實施“走向海洋”戰略。在過去20年間,中國的海軍力量與海洋利益同步得到擴展,與西太平洋上主導性海洋強權美國發生衝突的可能性同時增加。美國相信,隨着中國力量的上升,中國人民解放軍希望控制鄰近海域(近海)的強烈願望,可能對美國自由進入公海並在其中自由行動提出挑戰,而這種自由對美國履行對其地區內盟友的承諾來説是至關重要的。美國一些戰略家認為,中國越來越依賴於原材料進口的事實將不可避免地導致它挑戰美國在亞洲的作用,其結果就是安全競爭。為了避免地區影響力遭到削弱,奧巴馬政府清楚地表明其在南海的利益以及加強與盟友的關係,以對抗在西太平洋來自中國的壓力。

中國對美國的戰略疑慮深深紮根於歷史。中國領導人傾向於將美國在亞太的同盟體系看作是冷戰的殘餘。在南海問題上,美國的官方觀點始終是保持“中立”;但在中國看來,美國採取的一系列顯然意指中國的外交動作表明,它希望破壞中國與東南亞國家之間的關係,並使爭端長期存在。中國基本上相信,正是美國對於其盟友的保證才使得一些東南亞聲索國在南海主權和資源問題上更加魯莽地與中國對抗,這無異於共謀反對中國。因此,中國不得不繼續暗示它的硬力量,申明堅決保衞在南海的領土、主權和其他利益。

三、南海問題的未來發展

在大國競爭實質日益凸顯的情況下,南海問題的未來走向將在以下三種背景下展開。第一種是中美競爭加劇,南海問題演變成一場嚴重的地區主導權之爭。在此過程中,中美競爭分裂了東盟,弱化了東盟的中心性;南海爭端則持續發酵,緊張升級,各國在“行動一反應一行動”的惡性循環中政策日趨強硬,安全困境變為現實。第二種是強大的、有約束力的《南海行為準則》得到東盟與中國的同意和共同實施。東盟的政治競爭力和中心性得到加強,美國和其他大國在地區內的活動受到規範,南海實現和平穩定。第三種是一種多方努力管理南海問題的局面出現。爭端會得到管理但不會很快解決,東盟與中國之間的對話、外交口角和緊張狀態此起彼伏,同時美國在軍事上並不明顯地站在任何一方。

其中第三種情況,即一種消極和睦相處或稱“冷和平”的局面短期內存在的可能性最大,其發展前景取決於以下因素的相互作用。一是東盟的團結性。東盟長期以來被認為只是一個“清談會”而沒有多少政治動能。但是,在美國重返亞太和中國崛起的地區環境下,它作為一種平衡力量有了新的戰略重要性。東盟在南海爭端上沒有官方立場,其目標是在聲索國與非聲索國之間建立最大化的共識,並尋求在DOC乃至COC的實施規定、指導原則方面合力與中國談判。目前,東盟聲索國與非聲索國之間的分歧較明顯,聲索國內部也時有衝突。以COC談判為例。菲律賓認為,除非東盟在其成員國中先行達成關於準則的共識,在此基礎上與中國談判,否則東盟將失去其中心性。這種立場得到泰國和越南支持,而印度尼西亞則主張在一開始就包括中國。東盟祕書長素林宣佈中國將會被邀請參加COC的起草工作,因為這表明有關討論正處於正確的方向,並有助於讓世界確信地區國家可以管理它們的分歧。在是否應在準則中包括一個爭端解決機制,或為解決爭端建立一個分開的論壇和一個行政框架,東盟各國之間分歧依舊。其他議題,如準則的地理範圍是否包括中國控制的、越南聲稱擁有主權的西沙羣島,以及是否禁止在被控制的島礁上興建新的設施等等,也可能成為障礙。

不過,顯性化的分歧終於使得東盟各國認識到團結才是今後東盟國家的當務之急。印度尼西亞外長納塔萊加瓦説,東盟現在有了一個共同立場,即所有各方都在為達成《南海行為準則》而努力。“我甚至更加堅定地要推進達成COC。”2012年7月20日,東盟外長髮表了一項聲明,強調通過自我剋制努力達成爭端的和平解決。同時,東盟同意在內部就COC的內容進行磋商,並且開始與中國進行談判。東盟還同意探索建立一個爭端解決機制。儘管如此,考慮到東盟今後幾年的輪值主席國文萊(2013)、緬甸(2014)、老撾(2015),除前者外都不是南海聲索國,南海問題並不是它們的首要關切,因此這個過程仍然是相當不確定的。而面對中國和美國,即便東盟已在這一場“新博弈”中採取了兩面下注政策,但是它的外交技巧和風格還需經受進一步檢驗。

二是美國的介入程度。作為過去和現在的超級大國,美國在南海爭端中如何行為將對未來的地區地緣政治環境產生無法忽視的影響。然而,美國在南海問題上的作用不是一成不變的,而往往是隨着事態或地區形勢的起伏而變化的。美國前國防部副部長弗盧努瓦曾經表示,雖然美國需要向亞太地區盟友發出明確的支持信號,但美國還需要確保其支持不會鼓勵盟友肆意妄為。菲律賓有可能“誤把美國的支持當作更加激進地聲張主權的機會。我想我們必須謹慎地説,我們沒有鼓勵這種對抗性態勢”。同時,美國也意識到,要求東盟必須在COC上採取共同的立場是相當困難的,這不是一個包含如此多不同利益訴求的成員國的組織能夠輕易完成的任務。美國對東盟施加一些壓力或許是有幫助的,但壓力太大就會分裂東盟,正如金邊會議所表現得那樣。可以説,美國的介入已經動搖了在南海問題上存在已久的均勢,但目前來看,其在政治和外交上所發揮的作用要遠大於軍事意義。

三是中國的態度。中國其實並不拒絕循序漸進地達成《南海行為準則》,以有效管理南海問題和中國一東盟雙邊關係。但是,中國並不急於盲目推進COC談判,更不願看到南海問題以一種威脅地區穩定的方式“國際化”。中國外交部申明,制定《南海行為準則》是落實《南海各方行為宣言》的一部分,而中國自始至終的參與是COC達成的不可或缺的前提。在COC最終達成之前,中國必須是討論和談判的一部分。為此,中國建議設立一個10成員的專家和名人政治家小組來推動COC談判。

結語

南海爭端曾被認為是中國與其鄰國合作解決問題的機會,也是對東盟作為一個整體在安全事務上的工作能力的考驗。但隨着美國加強在該地區的政治軍事介入,東盟聲索國加大能源開發,以及中國國家利益的日益拓展和軍事力量的持續上升,這一機會似乎正在失去,考驗卻越來越嚴峻。南海問題向大國競爭方面的發展,導致地區安全受到嚴重影響。東盟需要提前行動,通過一致的、平衡的方式,為危機管理做好準備。中美兩國則應着眼於亞太安全大局,致力於在大國協調的基礎上解決地區爭端,促進和平與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