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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慢的精彩賞析

欄目: 詩詞 / 發佈於: / 人氣:1.68W

聲聲慢抒發了作者因國破家亡、天涯淪落而產生的孤寂落寞、悲涼愁苦的心緒。下面就隨小編一起去閲讀聲聲慢的精彩賞析,相信能帶給大家幫助。

聲聲慢的精彩賞析【1】

宋欽宗靖康二年(公元一一二七年)夏五月,徽宗、欽宗二帝被俘,北宋亡。李清照夫婿趙明誠於是年三月,奔母喪南下金陵。秋八月,李清照南下,載書十五車,前來會合。明誠家在青州,有書冊十餘屋,因兵變被焚,家破國亡,不幸至此。建炎三年(公元一一二九年)八月,趙明誠因病去世,時清照四十六歲。金兵入侵浙東、浙西,清照把丈夫安葬以後,追隨流亡中的朝廷由建康(今南京市)到浙東,飽嘗顛沛流離之苦。避難奔走,所有庋藏喪失殆盡。紹興二年(公元一一三二年),清照再嫁張汝舟,遇人不淑,旋即離異。清照無兒無女,晚年孑然一身,寄人籬下,孤寂而死。亡國之恨,喪夫之哀,孀居之苦,凝集心頭,無法排遣,她和着血淚寫下了千古絕唱的《聲聲慢》。

這首詞起句便不尋常,一連用七組疊詞。不但在填詞方面,即使在詩賦曲也絕無僅有。但好處不僅在此,這七組疊詞還極富音樂美。宋詞是用來演唱的,因此音調和諧是一個很重要的內容。李清照對音律有極深造詣,所以這七組疊詞朗讀起來,便有一種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感覺。只覺齒舌音來回反覆吟唱,徘徊低迷,婉轉悽楚,有如聽到一個傷心之極的人在低聲傾訴,然而她還未開口已覺得已能使聽眾感覺到她的憂傷,而等她説完了,那種傷感的情緒還是沒有散去。一種莫名其妙的愁緒在心頭和空氣中瀰漫開來,久久不散,餘味無窮。 心情不好,再加上這種乍暖還寒天氣,詞人連覺也睡不着了。如果能沉沉睡去,那麼還能在短暫的時間內逃離痛苦,可是越想入眠就越難以入眠,於是詞人就很自然想起亡夫來。披衣起牀,喝一點酒暖暖身子再説吧。可是寒冷是由於孤獨引起的,而飲酒與品茶一樣,獨自一人只會覺得分外淒涼。

端着一杯淡酒,而在這天暗雲低,冷風正勁的時節,卻突然聽到孤雁的一聲悲鳴,那種哀怨的聲音直劃破天際,也再次劃破了詞人未愈的傷口,頭白鴛鴦失伴飛,唉,雁兒,你叫得這樣淒涼幽怨,難道你也像我一樣,老年失偶了嗎?也像我一樣,餘生要獨自一人面對萬里層山,千山暮雪嗎?胡思亂想之下,淚光迷濛之中,驀然覺得那隻孤雁正是以前為自己傳遞情書的那一隻。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舊日傳情信使仍在,而秋娘與蕭郎已死生相隔,人鬼殊途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這一奇思妙想包含着多少無法訴説的哀愁啊! 這時看見那些菊花,才發覺花兒也已憔悴不堪,落紅滿地,再無當年那種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的雅緻了。以往丈夫在世時的日子多麼美好,詩詞唱和,整理古籍,可現在呢?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受這無邊無際的孤獨的煎熬了。故物依然,人面全非。舊時天氣舊時衣,只有情懷,不得似往時。獨對着孤雁殘菊,更感淒涼。手託香腮,珠淚盈眶。怕黃昏,捱白晝。對着這陰沉的天,一個人要怎樣才能熬到黃昏的來臨呢?漫長使孤獨變得更加可怕。獨自一人,連時間也覺得開始變慢起來。

好不容易等到了黃昏,卻又下起雨來。點點滴滴,淅淅瀝瀝的,無邊絲雨細如愁,下得人心更煩了。再看到屋外那兩棵梧桐,雖然在風雨中卻互相扶持,互相依靠,兩相對比,自己一個人要淒涼多了。

急風驟雨,孤雁殘菊梧桐,眼前的一切,使詞人的哀怨重重疊疊,直至無以復加,不知怎樣形容,也難以表達出來。於是詞人再也不用什麼對比,什麼渲染,什麼比賦興了,直截了當地説: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簡單直白,反而更覺神妙,更有韻味,更堪咀嚼。相形之下,連李後主的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也稍覺失色。一江春水雖然無窮無盡,但畢竟還可形容得出。而詞人的愁緒則非筆墨所能形容,自然稍勝一籌。

前人評此詞,多以開端三句用一連串疊字為其特色。但只注意這一層,不免失之皮相。詞中寫主人公一整天的愁苦心情,卻從“尋尋覓覓”開始,可見她從一起牀便百無聊賴,如有所失,於是東張西望,彷彿飄流在海洋中的人要抓到點什麼才能得救似的,希望找到點什麼來寄託自己的空虛寂寞。下文“冷冷清清”,是“尋尋覓覓”的結果,不但無所獲,反被一種孤寂清冷的氣氛襲來,使自己感到悽慘憂戚。於是緊接着再寫了一句“悽悽慘慘慼戚”。僅此三句,一種由愁慘而淒厲的氛圍已籠罩全篇,使讀者不禁為之屏息凝神。這乃是百感迸發於中,不得不吐之為快,所謂“欲罷不能”的結果。

“乍暖還寒時候”這一句也是此詞的難點之一。此詞作於秋天,但秋天的氣候應該説“乍寒還暖”,只有早春天氣才能用得上“乍暖還寒”。這是寫一日之晨,而非寫一季之候。秋日清晨,朝陽初出,故言“乍暖”;但曉寒猶重,秋風砭骨,故言“還寒”。至於“時候”二字,有人以為在古漢語中應解為“節候”;但柳永《永遇樂》雲:“薰風解愠,晝景清和,新霽時候。”由陰雨而新霽,自屬較短暫的時間,可見“時候”一詞在宋時已與現代漢語無殊了。“最難將息”句則與上文“尋尋覓覓”句相呼應,説明從一清早自己就不知如何是好。

下面的“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曉來風急”,“曉”,通行本作“晚”。這又是一個可爭論的焦點。俞平伯《唐宋詞選釋》注云:

“曉來”,各本多作“晚來”,殆因下文“黃昏”云云。其實詞寫一整天,非一晚的事,若雲“晚來風急”,則反而重複。上文“三杯兩盞淡酒”是早酒,即《念奴嬌》詞所謂“扶頭酒醒”;下文“雁過也”,即彼詞“徵鴻過盡”。今從《草堂詩餘別集》、《詞綜》、張氏《詞選》等各本,作“曉來”。

這個説法是對的。説“曉來風急”,正與上文“乍暖還寒”相合。古人晨起於卯時飲酒,又稱“扶頭卯酒”。這裏説用酒消愁是不抵事的。至於下文“雁過也”的“雁”,是南來秋雁,正是往昔在北方見到的,所以説“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了。《唐宋詞選釋》説:“雁未必相識,卻雲‘舊時相識’者,寄懷鄉之意。趙嘏《寒塘》:‘鄉心正無限,一雁度南樓。’詞意近之。”其説是也。

上片從一個人尋覓無着,寫到酒難澆愁;風送雁聲,反而增加了思鄉的惆悵。於是下片由秋日高空轉入自家庭院。園中開滿了菊花,秋意正濃。這裏“滿地黃花堆積”是指菊花盛開,而非殘英滿地。“憔悴損”是指自己因憂傷而憔悴瘦損,也不是指菊花枯萎凋謝。正由於自己無心看花,雖值菊堆滿地,卻不想去摘它賞它,這才是“如今有誰堪摘”的確解。然而人不摘花,花當自萎;及花已損,則欲摘已不堪摘了。這裏既寫出了自己無心摘花的鬱悶,又透露了惜花將謝的情懷,筆意比唐人杜秋娘所唱的“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要深遠多了。

從“守著窗兒”以下,寫獨坐無聊,內心苦悶之狀,比“尋尋覓覓”三句又進一層。“守著”句依張惠言《詞選》斷句,以“獨自”連上文。秦觀(一作無名氏)《鷓鴣天》下片:“無一語,對芳樽,安排腸斷到黃昏。甫能炙得燈兒了,雨打梨花深閉門”,與此詞意境相近。但秦詞從人對黃昏有思想準備方面着筆,李則從反面説,好像天有意不肯黑下來而使人尤為難過。“梧桐”兩句不僅脱胎淮海,而且兼用温庭筠《更漏子》下片“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詞意,把兩種內容融而為一,筆更直而情更切。最後以“怎一個愁字了得”句作收,也是蹊徑獨闢之筆。自庾信以來,或言愁有千斛萬斛,或言愁如江如海(分別見李煜、秦觀詞),總之是極言其多。這裏卻化多為少,只説自己思緒紛茫複雜,僅用一個“愁”字如何包括得盡。妙在又不説明於一個“愁”字之外更有什麼心情,即戛然而止,彷彿不了了之。表面上有“欲説還休”之勢,實際上已傾瀉無遺,淋漓盡致了。

這首詞大氣包舉,別無枝蔓,逐件事一一説來,卻始終緊扣悲秋之意,真得六朝抒情小賦之神髓。而以接近口語的樸素清新的語言譜入新聲,又卻體現了倚聲家的不假雕飾的本色,誠屬個性獨具的抒情名作。要注意的是,這首詞中作者抒發的那種非比尋常的悽苦哀愁,格調看起來雖顯低沉,但分析此詞不能脱離作者所生活的環境和時代氛圍。聯繫作者的遭遇,可知作者這一深重的哀愁不是那種閨怨閒愁,它是在金兵入侵、國土淪喪、人民流離失所、朝政的腐敗這樣一個社會背景之下產生的,這就使這首詞的感情色彩有了一個時代依託,有了一定的現實性和社會意義。因此,《聲聲慢》這首滿含悽苦情的詞堪稱千古絕唱。

聲聲慢的精彩賞析【2】

詞的上片,開頭三句,疊字運用,大膽創新,倍受人們讚賞。七組十四個疊字,猶如信手拈來,看似平平淡淡,實則顯示了作者高超的文字功底。十四個字無一愁字,卻寫得字字含愁,聲聲是愁,造成了一種如注如訴的音韻效果,如徐虹亭語:“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盤也。”細緻地描繪了她痛定思痛時“憂從中來,不可斷絕”的心理過程。“尋尋覓覓”,包括尋思失墜的記憶,追念如煙的往事。這種尋覓,只能使她更感到現實景況的孤苦。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派肅條的秋景,寒氣襲人,愁情倍增。“悽悽慘慘慼戚”一句寫詞人的內心感受,是“冷冷清清”的加深與繼續,悲傷愁苦無以復加,接下來的五句,是對愁情的具體敍述與描寫

“乍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氣候忽冷忽熱,變化無常,使人無法適應。只好借“三杯兩盞淡酒”來禦寒澆愁,然而,又哪能抵擋得住那陣陣襲來的晚風呢?經歷那麼多的變故,幾番折騰,終日憂愁滿腹,鬱鬱寡歡,身體無法承受氣候的變化。本想喝酒禦寒,借杯中之物來消解心中塊壘,殊不知,“舉杯消愁愁更愁”。給人帶來的卻是無限的滄桑與苦澀,內心無邊的悲愴,在寒冷的人生旅途中反添了更多的憂愁。“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三句,描寫眼前所見之景,渲染悲涼悽苦的氣氛,中國古代文人對季節的更替,景物的變遷非常敏感,所謂“獨有宦遊人,偏驚物候新。”李清照觸景傷情,仰望南飛的大雁,無限感慨,雁叫聲聲心欲碎,自然聯想到“鴻雁傳書”,而今大雁依舊,人卻不是那兩人了,丈夫已去世,也不會再有什麼書信捎來了,真乃“物是人非事事休”。尤其是“雁過也”這句話,不僅寫得有形,而且有聲,渲染出了一種哀哀欲絕的悽苦氛圍,讓我們彷彿與作者一同聽到了長空中那南飛雁一聲聲淒厲的哀鳴。

詞的下片,李清照給讀者勾畫了一幅感傷的.秋景圖,滿含了詞人的家園之思,漂零之感。“滿地黃花堆積。”“黃花”即菊花,落花遍地,狼籍不堪,一片調零,破敗的景象。“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菊花枯落,不值得去採摘。讀者聽到了詞人悽苦的心聲,看到了詞人那憔悴感傷衰老的容顏。此時此景,只有人菊相吊,煢煢孑立,是何等的冷漠蕭條,孤單傷感。

“守着窗兒,獨自怎生得黑”兩句寫進了一個孤寡夫人的慘痛哀傷,這兩句詩在上面所描寫的種種令人傷心的感受後,一個不幸着的哀歎。她尋覓無主,心神殘悽,加之深秋風寒,淡酒難御,望雁過而懷舊事,見殘菊更起新愁,這樣的境遇,一個人守在窗前,如何能捱到天黑呢?前人的評論極讚賞這兩句,説是“借用淡俗之語,發清新之思” (彭孫遹《金粟詞話》)。“黑” 字是個險韻,很難押,此處用得很自然穩妥。

“梧桐”兩句兼用温庭筠《更漏子》下片“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詞意,把兩種內容融而為一,筆直情切。最後以“怎一個愁字了得”句作收,是獨闢蹊徑。自庚信以來,詩人寫愁,多半極言其多。這裏卻化多為少,只説自己思緒紛茫複雜,僅用一個“愁”字如何包括得盡。妙又不説明於一個“愁”字之外更有什麼心情,即戛然而止。表面上有“欲説還休”之勢,實際上已傾瀉無遺。

《聲聲慢》一詞將愁情抒寫得淋漓盡致,感人至深。這首詞的藝術特點,一是鋪敍手法的運用,而是疊字的運用。詞人通過鋪敍“淡酒”、“雁”、“黃花”、“梧桐”、“ 細雨”等這些富有特徵意義的景物,通過一組接一組的疊字連用(十四個疊字),把內心感情層層深入地渲染和烘托出來,具有濃郁的藝術感染力。法國作家繆塞説:“最美麗的詩歌是最絕望的詩歌,有些不朽篇章是純粹的眼淚。

聲聲慢的精彩賞析【3】

作者在應該明白點題的末句居然説:“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意思是,此時心情,決不是一個愁字説得盡的。既然如此,其內心深處到底糾結着什麼?能説得盡的應該是哪一個字呢?事關作品主題認知,這實在是個難以迴避的問題。

那麼,就讓我們順着作品情感前行的線索進行一個簡單的梳理,看是不是能有點收穫。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一動作、一情景、一心態,把一個悽苦得六神無主、近乎神經質的主人公形象推到了讀者面前。特別是一連幾個迭詞的使用,不光帶來了語言的節奏美,更以形象化的動作、肖像感強化了情感表現效果。你看,主人公忽兒往前、忽兒往後,忽兒往左、忽兒往右,像是很急迫,又像是漫不經心,就在那兒找啊找,找來找去。她在找什麼?我們暫時不得而知,甚至覺得連她自己也未必説得上來,但就是要找,一直找。然而,無論找到哪裏,她看到的,都是一樣冷清的世界,孤寂而壓抑。或許她知道要找什麼,但一定是沒找到。於是,找來找去,所得到的,只有加倍的淒涼!寥寥數語,不僅刻劃出一個人物形象,更讓一種淒涼的氛圍在我們的眼前瀰漫開來。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句,是前面淒涼氛圍的進一步渲染。

天氣忽冷忽熱,身體特別難以調養。所謂“淡酒”不敵急風者,即為難調養的具體寫照。好好的酒當然不會無故變淡,淡,感覺耳,原因是風太急了——作者不過欲藉此反襯風之急也。

要之,寫風之急、天之冷,表象耳,寫心境才是目的。與開頭三句直接寫淒涼不同,此處將淒涼之感寓秋風之中,借景抒情是也。

當我們心底對作者淒涼感來由的疑問陡然而起時,下面“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就給了我們一個明確的答案。

雁者,信使也;“舊時相識”者,向之信使也。“雁過”者,向之信使今過門而不入,無信來也。從前丈夫外出,雖有思念之苦,但總有書信帶來些許慰藉,更有日後團聚的希望;而今國破家亡,流落異鄉。更兼丈夫已死,連書信不會來了,更不會再有團聚。因而,作者寫雁,實為寫其沉重、長久的孤獨、寂寞,寫其心境淒涼的原因。

心境淒涼不可怕,怕的是無法排遣,更怕動輒被無限加碼。今天的主人公恐怕正好遭遇這種不幸了。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句,描繪的是望花而悲涼益甚情景。“有誰堪摘”,意為受不了賞花的苦。菊花滿地,是賞花的好時節;賞花,樂事也,怎麼成了痛苦呢?“如今”一詞道出了事情的微妙:因為一切都今非昔比了。從前夫妻出雙入對,和美甜蜜,出門賞菊自然其樂無窮。而今花雖照開,但人卻不在了,望之徒增無窮的痛苦,何樂之有?

本為樂事,卻成助推愁苦之物,這種賞玩,誰還敢去,誰受得了?

注意:“摘”者,賞玩也;“有誰堪摘”者,自身難以承受,並非無人受得了。

然人不出門招惹黃花,黃花卻顧自推窗而入,闖入眼簾,逼你去想過去的甜蜜、幸福,讓人情可以堪?“守着窗兒,獨自怎生得黑”道出了主人公於時光面前苦等苦熬的痛苦心境。

時光的步履有多慢啊:“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啊!

想想吧,敗殘的梧桐葉上,雨滴聲撞擊着耳膜。零星的,長一下短一下的聲音,空洞、沉悶。撞擊的是耳膜,刺激的心境。於痛苦的煎熬來説,這雨滴不啻雪上加霜。更可怕的是,這聲音這麼刺激着你,你好不容易熬過了白天,夜晚怎麼過啊?如果因之不能入眠,那淒清、孤寂的夜晚,豈不是比白天更要難熬!

更可怕是的,明天呢?後天呢?還有,更遠的將來呢?

正遭受的,已可怕如此;將遭受的,會更可怕——日益加重,好轉無望。日子該怎麼過?以後的路怎麼走?這恐怕就是主人公失魂落魄地“尋覓”的東西,即作品的中心:

無法可想,度日如年的痛苦。

尋覓沒有結果,主人公當然只能以一聲“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的慘絕歎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