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眸子裏的雪原,與新生的芽孢一起渴望。
渴望一匹馬,走出季節的廄舍,走出無邊的夢裏。
殘雪寂然,殘冰寂寥。
柳枝發芽的意念,冰河上流動。
一匹烈馬橫出,暗夜嘯聲四起。
它的鬃毛上音符飄飛,解凍的河流,潺潺流淌。
馬踏燕歸來。
那是飛躍檀溪的狄盧,還是馬良筆下的神馬?
誰也無法考證,也無須去甄別真假。
但見蹄聲急急,嘯叫如刀刃。
殘陽的薄暮,刀刃下碎裂。
草色的血,滲出夜的傷口。
坐在春天的門檻,淡看閒雲野渡。
任趨之若鶩的蟲鳥,門前打住。
儘自拔扯鬍鬚,悉數跌落的時光。
繃緊的'韁繩,在高天之上,碾碎一片雲彩。
揮舞的狼毫飽蘸前朝的筆墨,紙片上宣泄。
一匹良駒,一首唐詩,一個狂想,雲天上揮灑。
每每這時,季節,打一個腕結。
渴望,不是一個盲點。
遠處,蹄聲喧囂。
歲月的沉痾,喧囂中消隱。
【咖啡】
一杯濃濃的思緒,濃縮每一個日子。
苦,或甜?
密,或疏?
心裏自知的自己,而不是咖啡的本身。
杯裏的勺子攪個不停,單一而稀疏的水分子,活躍起來。
稠糊起來。
若如再加上一塊方糖,另一種形態浮在杯口。
像冰,展示水的另一個稜角。
思緒,沿着杯壁奔跑,急急火火。
漫浸的汁液,入口入心,體味生命各種的精彩。
密,或疏。苦,或甜。
動,與不動之間。
生活,是一杯咖啡嗎?
若是,若不是。
問世間,幾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