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迷於一種情懷,就如一直喜歡童話故事那樣。我希望萬物可以像保鮮的食品和蔬菜,遠避生死,拋卻時光蒼老的歎息,永遠豐澤鮮美。
霖説我理想化的思維過於美豔,像法國的拉菲一樣昂貴,可是,你見過哪個流浪漢蹲在路燈下,抱着頂級的奢侈品當白開水狂飲嗎?所以豐滿的理想必須為瘦骨嶙峋的現實讓路,這就是生活。
忽然想起大秦的始皇帝,這個將不死神話追尋了一輩子的`王者,最終不知靈魂成仙得道了沒有,反正曾經至高無上的尊貴最終還是像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一樣,堙沒成一堆廢石和荒草中的白骨,讓演變了幾千年的文字仍在繼續撰寫着他荒誕的傳奇。
偶爾會從抽屜拿出一摞厚厚的相冊,翻看時光留下的軌跡。那些泛着淡黃色的舊照片,是父母留下的青春。如今,面對容顏日漸蒼老的他們,我卻看到歲月刀割般的鑿痕,而這種感覺又常常困擾着面對生死時不知所措的自己。
人生,最怕離分。當春天在眼前展現出一片片生機,每走一步,前面便都是望不盡的春光。越走,卻越接近暮涼,直到晚景蕭蕭,令人空餘悵惘。我時常被這種情感糾結,憂思遊離,筆下難免不作感傷。
霖説,文字的世界過於清高,你不能太沉溺。
是的,這些年我一直在寫。寫情感,寫悲憫,寫激憤,寫希望,但把玩的多,真正用心的卻少,所以始終突破不了文字的巔峯。
時常會為小説或電視劇裏的某些人物落淚,有的甚至是大奸大惡之人,因為他們面對親人時一個忘情的動作,一聲遲來的祝福,也會博得我一串淚雨。一直認為自己理性大於感性,不知不覺中卻又總會埋首於一段故事章節,而投入、深陷一個盤繞的漩渦,再抽着紙巾,擦着淚水,讓思緒慢慢迴歸。
於是,文字的淒涼與無奈似乎也越發多了起來,我試圖改變這種風格,但其間喜悲卻又讓自己身不由己。想想,其實這樣也不錯,文字慰我以靈秀,我借文字潤年華,不必計較是悲是喜,只要一路淺愛深藏就好。就像情感,無需刻意掛在脣間,我不説愛你,但真愛永在心底。
昨天,媽媽説姥姥的祭日快到了,説話間,一臉惆悵。思念,是用心輕捻的柔腸,不論多遠,也可以丈量這一生都不能再觸摸到的温暖。我知道,故鄉與媽媽相隔萬水千山,一種相思卻從未走遠。
我繼續寫着自己喜歡的文字,不與歲月糾纏記憶的痕跡,想起,卻是抹不去的暖陽。
倚窗隔紗,在夏月的眉心,傾聽風中有花開的聲音,穿過夜的圍廊姍姍而來,於是,隔空的芬芳染香染透了夢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