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觀看電影《我的少女時代》，當其他女生都在為其中纏綿悱惻的“錯過式”初戀痛哭流涕時，我卻對其中一個橋段難以釋懷地不滿着：為什麼女主美飾外貌後，才忽然有男神、校草的傾慕“紛紛而來下”？
“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憤憤不平的聲音在我心中迴盪。的確，臉在今天已不似古代要藏在羅帳青紗之後，馬雲甚而還推出了刷臉的支付寶。臉，已逐漸超越器官的屬性，甚至要代表一個人的整體！
隨之而生的就是依仗臉而生存的新生代羣體了，網紅在其中熠熠發光。《南方週末》有文曰：網紅“是鮮衣怒馬中的衣，是歌舞昇平中的升”，“也是深夜中一抹疲憊的暗色紅”。她們的容顏嬌豔卻又模糊，完美卻又相近。然而，相貌總有一天會憔悴，P圖軟件也會有無法掩蓋衰老的時刻。正如葉芝《當你老了》所言：“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臉的枯萎，就是它價值的終結。
古人也看臉。譬如，潘安與左思，擲果盈車與羣嫗唾之的差距。譬如，西施與東施，我見猶憐與閉門避之的差距。然而在這組對比中，有一個後人多視而不見的現象：在左思“醜陋”的標籤下，充溢着人們對八斗之才的欽慕，因而他的醜，被飾以“醜而後學”的勵志因素，且被人們自覺不自覺地衝淡着。而東施，只留下“效顰”的笑柄談資罷了。這隻因“男人依靠才華而活，女人依靠美貌而活”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由是觀之，內在品質對於一個人立體性地展現才能具有決定性的意義。以前看網友評論蔣方舟為“美女”，我驚詫於自己的審美竟與大眾標準有如此大的差異！後來才漸漸明白，古之謝道韞，近之張愛玲，現之蔣方舟，皆以其腹有詩書博得美名，而非單純的一張臉皮。
面對“主要看臉”的風氣，不少人紛紛聲稱自己“主要看氣質”；面對藝考生濃粧以掩瑕，部分高校主考官卻要求卸粧看演技；面對一些人整容以提升自信，卻有卓爾不羣者，希望通過實幹與才能獲得機會……臉，不應是一個人的全部，亦不應是成敗輸贏之決定因素。
無論臉如何重要，好在高考不似古代科舉需形貌昳麗。審卷人眼前，只有“千篇一律”的考卷。在我這名高考生眼裏，這或許是最公平的“看臉”了。
文萃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