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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雜談(隨筆)

欄目: 隨筆 / 發佈於: / 人氣:2.06W

《洗澡雜談》能夠把生活中的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寫得這麼有聲有色,充滿情趣,值得我們閲讀。

洗澡雜談(隨筆)

剛才在洗澡的時候,突然覺得要寫篇洗澡的文章,於是頭髮濕漉漉的我就坐在電腦前了。

小時候對洗澡是很不喜歡的,覺得像是受罪,現在對洗澡倒是很有興趣,覺得是個很放鬆的事情,就是有天大的事情,在蓬頭下面都是可以暫時拋置的。我洗澡速度很快,一般三個步驟,用洗髮水洗頭髮,衝乾淨,用洗面奶洗臉,衝乾淨,再用沐浴露洗身體,最後再衝乾淨,就這麼洗完了,要是快的話大概五分鐘不到。這個洗澡的三個步驟一直沒變過,也是一件堅持很久的事情了。想來真是奇怪,很多事情我都沒堅持下來,比如對衣服的喜好,走路的姿態,飲食都或多或少有些變化,就是愛一個人也無法愛那麼久,但偏偏洗澡的習慣卻一直保留了下來。

曾經有個人建議我去買個搓澡巾,她是北方人,洗澡都要用這個,她嘲笑我説南方人真不講衞生,每次洗澡都不搓澡,我説南方空氣好,空氣中沒什麼灰塵。

她給我説要把水開熱點,最好有點燙,然後多衝一下,等身上發紅了,然後就開始用搓澡巾搓,千萬不能先打沐浴露什麼的,那樣身體會滑,就什麼也搓不下來了。我買了搓澡巾,當天晚上興沖沖地去搓,但是快搓出血了也沒搓下什麼來,皮膚還火辣辣地疼了幾天,她説我的方法不對,讓我再去搓,於是又去搓,照舊沒搓下來,於是我説我天生幹淨就不再搓了。

我大學時的澡堂是公共的,也沒隔間,一排蓬頭,大家赤裸裸地在裏面洗澡,很熱鬧的樣子。那時網絡上剛興起南北兩地的人洗澡習慣的區別,於是我就注意觀察,發現果不其然,北方人都拿着搓澡巾在那裏搓,搓得身體紅通通的,南方人就悠閒得多,閉着眼睛很享受的樣子。其實也知道是該要搓澡的,不然洗了很久身上還是有些粘粘的,可是習慣了,買個搓澡巾也覺得是很麻煩的事情,自然別説搓澡了,只能洗勤快點吧。

古人説三天一洗頭,五天一洗澡,這在那時算是符合禮儀的了,但是要是放在今天,這絕對要被説成邋遢了。我父親其實是很愛洗澡的,但是依舊被我母親挑刺,説我父親老了以後肯定邋遢。母親這麼説時我一般都是會躲開的,因為她肯定會順便拉上我,説我和父親一個德行。其實我和父親只是偶爾會偷個懶不洗澡罷了。

洗澡似乎會上癮,像是我大學室友幸君就是洗澡上癮的人,每天下午三四點,他就會拾掇東西,然後挨個人問,洗澡去嗎?有時天冷,下雪,沒人去,他就踽踽一人去了。更有時候他打遊戲打到很晚,忘了洗澡,便整晚都心心念念沒洗澡的事。不過他雖然很愛洗澡,不過也是一副很邋遢的樣子。為什麼不説幸君愛洗澡只是有洗澡癮,而不是愛衞生呢?因為他的確不愛衞生,只是愛洗澡罷了。這篇文章幸君估計能看到,不過他只能苦笑認了吧。

既然要洗澡,就要有澡堂了吧,其實澡堂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學校澡堂除了看那些新鮮的肉體外就沒什麼好玩的地方,不過小街巷裏的澡堂卻很有意思。我去的澡堂較少,自然説不上來什麼,就來説説我去過的吧。我曾經住的地方附近有個澡堂,十塊錢一個人,那段時間我就經常去洗,一般進門後都有一排按摩牀,有幾個人躺在上面,然後有人在給他們按摩,也有隻是躺着休息的,按摩的話價錢也便宜,不過我從來沒試過,一來嫌那按摩牀髒,二來讓男人碰自己的身體算什麼回事。進去後,有個淋浴區和泡澡區,我從來都是去淋浴的,從來不去泡澡,泡澡的話覺得隔應。有一次我在那裏洗澡,旁邊有對父子,父親邊給他兒子洗澡邊讓他兒子背詩詞,我記得是李白的《望廬山瀑布》,可是兒子怎麼都背不下來,説了前句立馬忘後句,説了後句立馬忘前句,這麼弄了差不多十分鐘,父親火了,拿了毛巾就走,兒子趕緊哭着追過去。雖然沒什麼有趣的,但是我覺得澡堂裏生活氣很足,也看過別人寫澡堂的文章,都有很強的生活氣,可惜我小時候沒有受過澡堂文化的薰陶,也就只能乾巴巴地寫了。

宋朝人把澡堂稱為香水行,吳曾《能改齋漫錄》説:所在浴處,必掛壺於門。所以在宋朝遊蕩時,見到門前掛着壺的可以進去洗澡了。馬可波羅來到中國的時候就曾見過很多澡堂,在杭州更是誇張地説有三千多所,而且有些澡堂還特別大,可以容納一百人同時洗澡。不過那時大多數都是冷水浴,熱水浴是比較少的,那時的人也習慣於冷水浴,常是不分季節的。宋元時的澡堂就有別的服務了(這裏千萬別想歪)。《樸通事諺解》記載元朝時的澡堂除了可以洗澡外,還可以撓背、梳頭、剃頭、修腳等,價錢自然也是不一樣的,但都很便宜,全套做下來也不過十九個錢,比現在便宜多了。而且明清的時候,在富庶的揚州,洗完澡後還能吃茶吃水果點心,也是很悠閒自得的。

説到澡堂我就想起日本人的泡温泉來,但是我也並不是很熟悉,只是有兩個鏡頭深深地印在我腦海裏,時不時地飄出來,一是電影《郁達夫》中郁達夫在泡澡的時候偷看隔壁的女人,二是川端康成的小説《舞女》中,舞女聽到“我”在外面,沒穿衣服就跑出來打招呼。這些都是極美的,讓人覺得十分純淨,一點骯髒的念頭也不會有。這樣想來日本的男女共浴也並不那麼難以接受,反倒有些詩情畫意了。但中國古代的男女不能共浴的,不但男女,就是夫妻也不行,不但不能同時沐浴,就是同一個浴室沐浴也不行,想來真是古板啊,

洗澡前後是最煩人的兩個時間段,特別是冬天,脱掉衣服時冷得很,穿上衣服前也冷得很。常常是匆匆地脱掉然後再匆匆地穿上。不過有時也會觀察下別人是怎麼擦身體的,這主要得益於在學校澡堂的經歷。有些人是在蓬頭旁邊就把身體上的水擦乾淨,然後再出去穿衣服的,這樣有好處就是擦乾淨身體後還能把毛巾洗一下,似乎剛擦過身體的毛巾很髒似的,不過這樣有可能剛擦乾淨的身體又被濺水了。有些則濕淋淋地跑到更衣室再用毛巾擦身體,這樣必然不會再濺到水,可是毛巾就不能洗了,在我看來這是難以接受的`,擦完身體毛巾還是要洗一下的。我自然是前者,而且我發現前者一般是用毛巾擦身體,後者浴巾和毛巾共用,當然也是用毛巾的多。比如前面説的幸君就是用浴巾的,我前面之所以説他愛洗澡不是因為講衞生,這裏也可以提供一個佐證,因為他用浴巾擦乾淨身體後就又放在澡盆裏了,回去也不會晾起來,直接濕噠噠地放在澡盆裏等着下次用,這樣每次擦身體的都是這張濕浴巾了。不過他有兩張,可以換着用,只是換得不勤,髒得不行時,就在洗衣服的時候順手丟進去一併洗了。還有一個有趣的地方就是,人們擦身體時都是從上往下擦的,極少有人從下往上擦,似乎人們心裏都覺得上身要比下身乾淨些,不過洗澡的時候洗下身的時間要比上身多得多,照理來説下身應該要比上身乾淨,大概只是心理原因吧。

我一般洗完澡後一條毛巾就擦乾了,這是從我父親那裏學來的,一條毛巾既擦頭髮也擦臉也擦身體,我初始很看不慣父親這樣的做法,最後倒也跟着學了,不過父親洗澡的和洗臉的都是一條,我則是洗臉的用另一條,不過和父親也差不多了,想來母親説我們邋遢就是這個原因吧。我現在是越來越簡單了,毛巾多了也麻煩。不過我和父親這點的確要被批駁的,因為這還趕不上古人了,古人洗完澡,都是要用兩條毛巾的,一條大的,一條小的,大的擦下身,小的擦上身,看到此處,我決意要再去買條浴巾,不過用不用就説不準了。

我對洗髮水啊,沐浴露啊是沒什麼要求的,能洗就行,反正也差不多,不過古代就不一樣,他們的選擇太少,一般人家就用淘米水、皂角了,而有錢人家就好得多,有澡豆啊,肥珠子啊之類的。澡豆在孫思邈的《千金方》裏有配方,其中有一種澡豆是以白豆粉為主料,再加入青木香、甘松香、白檀香、麝香、丁香這五種香料,自然是很香了,加了香料後還要加些藥,比如白殭蠶、白朮啊,這樣對皮膚好,甚至還會加雞蛋清和豬胰。這真是比現在的肥皂更為複雜啊。而肥珠子是一種生長在浙江的樹木,莢果比皂莢更多油,所以被稱為“肥皂”,或者“肥珠子”,但具體是什麼樹我也不知道。

想來現在的人真是幸福得很,各種東西都有,且洗得更為乾淨,生在現在也是很好的。

……

寫到此處,不覺快兩點了,夜深人靜,已然困極,但似乎還有很多沒説的,關於洗澡的記憶也有很多沒寫出來,關於洗澡的詩詞也沒有提到,與洗澡有關的著名人物也沒提及,真是匆匆結束的文章啊,不過頭髮已經幹了,可以入睡了,也就不寫了,雜談嘛,就是雜雜亂亂,哪裏能十全十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