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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15篇

欄目: 古籍 / 發佈於: / 人氣:3.21W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1

原文: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15篇

少年遊·江南三月聽鶯天

清代: 吳錫麒

江南三月聽鶯天,買酒莫論錢。晚筍餘花,綠陰青子,春老夕陽前。

欲尋舊夢前溪去,過了柳三眠。桑徑人稀,吳蠶才動,寒倚一梯煙。

註釋:

江南三月聽鶯天,買酒莫論錢。晚筍餘花,綠陰青子,春老夕陽前。

欲尋舊夢前溪去,過了柳三眠。桑徑人稀,吳蠶才動,寒倚一梯煙。

吳蠶:吳地盛養蠶,因稱良蠶為吳蠶。

賞析:

江南三月,紅瘦綠肥,鶯啼蝶飛,春光老去。欲尋舊夢,再到前溪,柳過三眠,桑徑人稀。結句“寒倚一梯煙”,極有情致,耐人尋味。全詞風流秀逸,流麗自然。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2

原文:

雙螺未合,雙蛾先斂,家在碧雲西。別母情懷,隨郎滋味,桃葉渡江時。

扁舟載了,匆匆歸去,今夜泊前溪。楊柳津頭,梨花牆外,心事兩人知。

譯文

家住碧雲西的一位漂亮姑娘,在出嫁頭髮還沒梳理好,左右雙螺沒合,雙眉就緊收在一起了,馬上要離開母親的懷抱,做人家的新娘,能有桃葉隨王獻之那樣幸福嗎?

答案還沒有出來,就被一隻小船勿勿載走,今天就要到武康前溪去過夜。一路上春光明媚,春意濃烈。渡頭的楊柳垂蔭,梨花開出人家牆外,嫁娶的心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註釋

少年遊:詞牌名。此調始見於晏殊《珠玉詞》,因詞有“長似少年時”句,取以為名。又名“少年遊令”“小闌干”“玉臘梅枝”。《樂章集》《張子野詞》入“林鐘商”,《清真集》分入“黃鐘”“商調”。各家句讀亦多出入。此詞五十二字,前後片各兩平韻。

平甫:即張平甫。張鑑字平甫,南宋將領張俊之孫。

雙螺:指少女頭上的兩個螺形髮髻,故舊有丫頭之稱。

雙蛾:指美女的兩眉。蛾:螺子黛,乃女子塗眉之顏料,其色青黑,或以代眉毛。南朝梁沈約《昭君辭》:“朝發披香殿,夕濟汾陰河,於茲懷九逝,自此斂雙蛾。”

碧雲西:指美人住所。南朝江淹《休上人怨別詩》:“日暮碧雲舍,佳人殊未來。”

桃葉:王獻之之妾名,其妹名桃根。因王獻之有《桃葉歌》而在南京秦淮河上有桃葉渡故址。

扁舟:小船。《史記·貨殖列傳》:“范蠡既雪會稽之恥,乃喟然而歎曰:‘計然之策七,越用其五而得意。既已施於國,吾欲用之家。’乃乘扁舟浮於江湖。”

前溪:今浙江省武康縣,縣前有溪流。張平甫在此曾有別墅。

津頭:河流的一頭,也稱渡頭。唐王昌齡《送薛大赴安陸》詩:“津頭雲雨暗湘山,遷客離憂楚地顏。”

賞析:

上片是寫張平甫所納小妾別家的情景。“雙螺未合,雙蛾先斂”,言小妾束粧待發,準備出嫁的嫁頭尚未做好,眉頭就緊收起來,表明心情有些矜持和悲涼。“家在碧雲西”,點出女子家鄉幽遠。接着“別母情懷,隨郎滋味,桃葉渡江時”三句從三個層面來寫姑娘的愁源。一是離開母親的懷抱,二是跟隨一個不熟悉的、無感情基礎的人生活,三是不確定從自己去後能否有傳説中的桃葉與王獻之那樣生活幸福。王獻之愛妾桃葉的典故也映襯出張平甫的身份高雅和小姑娘的柔美可愛。

下片“扁舟載了,匆匆歸去,今夜泊前溪”三句,寫小姑娘坐上小船被載去張平甫的前溪別墅,一路上春意濃烈,更襯托出小姑娘無心去欣賞春光,自己心已無春情,愁緒滿胸。“楊柳津頭,梨花牆外,心事兩人知。”一路上行經綠楊垂蔭的津渡,梨花高出牆外的園林,各自的心緒感想,只有兩人知道。結句很有意味。“心事兩人知”這樣的情景,不能不讓人發愁。

姜夔以“桃葉渡江時”句,即點明張平甫納妾之意,又在説小姑娘自己想是否有桃葉的幸福生活。用“泊前溪”交待張平甫把小姑娘納去的地方。寫“梨花”開出牆外,一是説明張平甫納妾時間是在春天,二是反襯小姑娘心中已無春意,只有愁緒在心頭。“匆匆”二字則體現對小姑娘的不尊重,有強行之意。“扁舟”用得又非常恰當,有偷偷摸摸,不是大張旗鼓之意。開拍就是“雙螺未合,雙蛾先斂”,很有不情願,愁緒滿心頭之狀。

姜夔在此詞裏反映了男尊女卑的社會問題,男的娶妾,女的被迫嫁出。姜夔不一定意識到婦女要解放的道理,但他就在此詞中寫出了男女不平等的現狀。小姑娘有苦有愁不敢言,只留心頭,只能表現在眉頭緊收。姜夔的筆下描寫得細緻,把一個大的社會問題,用一場“納妾”過程揭露得淋漓盡致。或許也是有許多這樣“男女不平等”的呼聲,給後來“婦女解放”奠定了理論基礎。若如此,姜夔此詞當是許多“呼聲”中的一種,而且是比較早的呼聲。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3

原文:

少年遊·欄干十二獨憑春

欄干十二獨憑春,晴碧遠連雲。

千里萬里,二月三月,行色苦愁人。

謝家池上,江淹浦畔,吟魄與離魂。

那堪疏雨滴黃昏。

更特地、憶王孫。

譯文:

春天的日子,獨自憑欄遠眺,倚遍了一個個欄杆。這是一個晴日,碧綠的芳草綿延,與天邊的雲彩相連。放眼遠處,遼闊無際,千里萬里,時令正是盛春的二月三月間,遠行之人啊,你去也,行色匆匆,令我愁苦無窮。

謝家池塘邊,江淹浦的岸邊,獨自吟詩頌苦。怎能承受喲,黃昏時節,又飄落幾點疏疏的雨滴,更何況,此時此地,又想起了遠行之人。

註釋:

①少年遊:詞牌名,始見於晏同叔《珠玉詞》。又名少年遊令、小闌干、玉臘梅枝。《詞譜》卷八調見《珠玉詞》,因詞有‘長似少年時’句,取以為名。

②獨憑春:春天時獨自倚欄遠眺。

③晴碧:指藍天下的青草。

④謝家池:據《南史·惠連傳》載,族兄靈運激賞惠連之才思,嘗於永嘉西堂思詩競不成,忽夢見惠連,即得句雲:“池塘生春草。”

⑤江淹浦:指別離之地。指南朝文學家江淹作《別賦》描摹各種類型的離別情態。

⑥吟魄:指詩情、詩思。離魂:指離別的思緒。

⑦王孫:公子,指遠遊之人。

賞析:

此詞借詠春草而賦別,抒寫離別相思之情。詞的上片寫主人公憑欄遠眺的感受,引出離別相思之苦,下片用一系列離別相思的典故,使離愁別緒進一步深化。全詞以寫意為主,全憑涵泳的意境取勝。

詞從憑欄寫入。“春”字點出季節,“獨”字説明孤身一人。當春獨立,人之了無意緒可知。“欄干十二”,着一“憑”字,表示憑遍了十二欄干。李清照詞:“倚遍欄干,只是無情緒。”(《點絳脣》)辛棄疾詞:“欄干拍遍,無人會,登臨意。”(《水龍吟》)“倚遍”、“拍遍”,都是一種動作性的描繪。這裏説欄干十二,一一憑遍,説明詞中人物憑眺之久長、心情之焦切。這一句不只點出了時、地、人,還寫了人物的處境、動作和情態。

“晴碧遠連雲”承上句憑欄所見,以“晴碧”着色,正面詠草。江淹《別賦》雲:“春草碧色”。晴則色明。“遠連雲”,是説芳草延伸,至目盡處與天相接。杜牧《江上偶見絕句》:“草色連雲人去住。”可見此景確實關乎別情。

寫景如畫,亦有點染之法,即先點出中心物象,然後就其上下左右着意渲染之。“晴碧”句是“點”, “ 千里”兩句為“染”。“千里萬里”承“遠連雲”,從廣闊的空間上加以渲染,極言春草的綿延無垠。 “二月三月”應首句一個“春”字,從“草長”的時間上加以渲染,極言春草滋生之盛。

“行色苦愁人”句將人、景綰合,結出不勝離別之苦的詞旨,並開啟了下片的抒情。“行色”總括 “ 晴碧”三句,即指芳草連天之景這一遠行的象徵。這種景象在傷離的愁人眼中看出,倍贈苦痛,因為引起了對遠人的思念。

下片先用典來詠物抒情。“謝家池上”,指謝靈運《登池上樓》中的名句“池塘生春草”。這首詩是詩人有感於時序更迭、陽春初臨而發,故曰“吟魄”。 “江淹浦畔”,指江淹作《別賦》描摹各種類型的離別情態,其中直接寫到春草的有“春草碧色,春水淥波,送君南浦,傷如之何”。因為賦中又有“知離夢之躑躅,意別魂之飛揚”,所以歐詞中出現“江淹浦”與“離魂”字面。

接着“那堪”一句用景色的變換,將此種不堪離愁之苦的感情再翻進一層。“疏雨滴黃昏”,則是黃昏時分的雨中之景。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説:“人知和靖《點絳脣》、聖俞《蘇幕遮》、永叔《少年遊》三闋為詠春草絕調結拍“更特地憶王孫”, “更”與“那堪”呼應,由景入情,文意連貫而下。 “憶王孫”本自“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楚辭·招隱士》)。至此,確知詞之主人公是思婦無疑。她於當春之際,獨上翠樓,無論豔陽晴空,還是疏雨黃昏,她總是別情依依,離夢纏繞。宋詞之由婉約到豪放,有一個逐步發展的過程,歐公乃是這一過程中一位承先啟後的人物。這一點,在此詞中有集中體現。從藝術上看,此詞境界遼遠闊大,語言質樸清新,與一般描寫離別相思之苦的婉約詞已有所區別。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4

少年遊·離多最是

離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

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猶到夢魂中。

可憐人意,薄於雲水,佳會更難重。

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今番同。

翻譯

離別跟這樣的情景最為相同,二水分流,一個向西,一個朝東,但最終還能再度相逢。

即使情感淺薄,好象是飄飄不定,白雲行空,但仍可相逢在夢中。

可惜的是人的情意比行雲流水還要淺薄而無定性,佳期密約,難以使人信從。

認真回想,從前的種種。雖然多次令人腸斷,但都與這次,截然不同!

註釋

解:懂得,知道。

行雲:喻自己所思念的女子,用巫山神女朝雲暮雨的故事。

可憐:可惜。

佳會:美好的聚會。

難重:難以再來。

粗譯

離多最終會是,東西的流水,最終相逢之情可解;

淺情最終會像,無定的行雲,仍然可在夢中相遇;

只是人意可憐,比雲水更薄,這樣的佳會很難再遇到;

細想從來,讓人斷腸處多,卻不與這次相同。

賞析

此詞抒離別怨情,上片分寫雲、水,以水雖離多而終能相逢、雲雖無定猶能到夢中,為下片反襯作好鋪墊。過片總雲、水言之而又能翻進一層,説人意薄於雲水。開篇先以雙水分流設喻:“離多最是,東西流水。”以流水喻訣別,其語本於傳為卓文君被棄所作的《白頭吟》:“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第三句卻略反其意,説水分東西,終會再流到一處,等於説流水不足喻兩情的訣別,第一層比喻便自行取消。於是再設一喻:“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用行雲無憑喻對方一去杳無信息,似更妥貼。不意下句又暗用楚王夢神女“朝為行雲”之典,謂行雲雖無憑準,還能入夢,將第二個比喻也予取消。短短六句,語意翻覆,有柔腸百折之感。

過片總雲、水言之而又翻進一層,言人意薄於雲水。流水行雲本為無情之物,可是它們或終能相逢,或猶到夢中,似乎又並非一味無情。在苦於“佳會更難重”的人兒心目中,人情之薄遠甚於雲水。翻無情為有情,原是為了加倍突出人情之難堪。結拍三句直抒情懷,語極沉痛:仔細回想,過去最為傷心的時候,也不能與今番相比。此三句是抒情主人公內心世界直截了當的表露和宣泄,感情極為深沉、厚重,讀來蕩氣迴腸,一唱三歎。近人夏敬觀評此詞:“雲水意相對,上分述而又總之,作法變幻。”作者在詞中正是運用這種藝術手法,造成迴旋往復的詞境,給讀者以無窮的回味。

賞析二

離別和碰上薄情人,是兩種不同性質的痛苦。離別畢竟不是死別·,總有相會的時候,“離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便是有感而發了。”以“流水”喻訣別,其語本於傳為卓文君被棄所作的《白頭吟》:“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水往低處流,儘管千迴百轉,東西異向,而最終會匯流一處。以流水喻人之離情,這裏取其終極於殊途同歸的美好結局。儘管流水無情,可能暫時帶去縷縷相思苦,耗費生命和時間,但詞人以“己信人,終不疑其欺己”之“痴”,甘願以痛苦的等待換取甜蜜的重温舊夢。

“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用“行雲無憑”喻對方一去杳無信息,明知對方淺情薄意,言語無定似行雲、一去杳無信息,也不加恨。因為,“猶剄夢魂中”暗用楚王與神女的典故,仍可在夢中相會。

這裏,有兩點值得特別一提。其一,兩層比喻均有轉折,而造句上均有所省略。“東西流水”與“行雲無定”,於前句為賓語,於後句則為主語。即後句省略了主語。用散文眼光看來是難通的,即使在詩中這樣的省略也不多見,而詞中卻常常有之。這種省略法不但使行文精煉,同時形成一種有別於詩文的詞味。其二,行雲流水通常只作一種比喻,此處分用,“終解”與“猶到”在語氣上有強弱之別,彷彿行雲不及流水。故兩層比喻似平列而實有層遞關係,頗具新意。

“可憐人意,薄於雲水,佳會更難重”。“可憐”乃哀人生遭際,好景不長,既不如流水之“解相逢”,亦不如行雲之“入夢來”,別易會難。流水行雲本為無情之物,可是它們或終解相逢,或猶到夢中,似乎又並非二味無情。在苦於“佳會更難重”的人兒心目中,人情之薄豈不甚於雲水。翻無情為有情,加倍突出人情之難堪。

“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這番同”。“細想”二字,是抒情主人公直接露面;“從來”指一生漫長歲月中;“斷腸多處”,不知經歷過多次的生離死別;“這番”,指寧熙七年遭遇變故,身陷囹圄。仔細回想,過去最為傷心的時候,也不能與今番相比呢!而經過三重的加倍渲染,這樣明快直截的內心獨自中,自覺有充實深厚的內藴。

粗賞

細觀全詩,着眼之處當屬“人意”“佳會”。我們可以大膽猜想詩人在寫這首詩的環境。作者正是意氣風發的大好少年,遠離家鄉出外遊闖,此間經歷悲歡離合不可勝數,似乎早已不在意了。只是這一次是什麼樣的佳會:也許是巧遇知己,把酒言歡之後,最終要離去的不捨之情最重;又或是偶遇佳人,情意繾綣,難捨難分。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5

原文:

少年遊·離多最是

宋代:晏幾道

離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猶到夢魂中。

可憐人意,薄於雲水,佳會更難重。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今番同。

譯文:

離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猶到夢魂中。

離別就像那流水,二水分流,一個向西,一個向東,但最終還能再度相逢。即使情感淺薄似那行蹤無定的白雲,仍能相逢在夢中。

可憐人意,薄於雲水,佳會更難重。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今番同。

可惜有的時候人的情意比行雲、流水還要淺薄無定性,美好的聚會難以再來。細細回想從前的種種,雖然多次令人腸斷,但都與這次截然不同。

註釋:

離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猶到夢魂中。

解:懂得,知道。行雲:喻自己所思念的女子,用巫山神女朝雲暮雨的故事。

可憐人意,薄於雲水,佳會更難重(chóng)。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今番同。

可憐:可惜。佳會:美好的聚會。難重:難以再來。

賞析:

此詞抒離別怨情,上片分寫雲、水,以水雖離多而終能相逢、雲雖無定猶能到夢中,為下片反襯作好鋪墊。過片總雲、水言之而又能翻進一層,説人意薄於雲水。開篇先以雙水分流設喻:“離多最是,東西流水。”以流水喻訣別,其語本於傳為卓文君被棄所作的《白頭吟》:“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第三句卻略反其意,説水分東西,終會再流到一處,等於説流水不足喻兩情的訣別,第一層比喻便自行取消。於是再設一喻:“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用行雲無憑喻對方一去杳無信息,似更妥貼。不意下句又暗用楚王夢神女“朝為行雲”之典,謂行雲雖無憑準,還能入夢,將第二個比喻也予取消。短短六句,語意翻覆,有柔腸百折之感。

這裏,有兩點值得特別一提。

其一,兩層比喻均有轉折,而造句上均有所省略。“東西流水”與“行雲無定”,於前句為賓語,於後句則為主語。即後句省略了主語。用散文眼光看來是難通的,即使在詩中這樣的省略也不多見,而詞中卻常常有之。這種省略法不但使行文精煉,同時形成一種有別於詩文的詞味。

其二,行雲流水通常只作一種比喻,此處分用,“終解”與“猶到”在語氣上有強弱之別,彷彿行雲不及流水。故兩層比喻似平列而實有層遞關係,頗具新意。

過片將前二意合併,“可憐人意,薄於雲水,佳會更難重”。“可憐”乃哀人生遭際,好景不長,既不如流水之“解相逢”,亦不如行雲之“入夢來”,別易會難。流水行雲本為無情之物,可是它們或終解相逢,或猶到夢中,似乎又並非二味無情。在苦於“佳會更難重”的人兒心目中,人情之薄豈不甚於雲水。翻無情為有情,加倍突出人情之難堪。“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這番同”。“細想”二字,是抒情主人公直接露面;“從來”指一生漫長歲月中;“斷腸多處”,不知經歷過多次的生離死別;仔細回想,過去最為傷心的時候,也不能與今番相比。而經過三重的加倍渲染,這樣明快直截的內心獨白中,自覺有充實深厚的內藴。

《少年遊》是重頭詞,它不僅上下片格式全同,有一體(例如此詞)每片也由相同的兩小節(以韻為單位)構成。作者利用調式的這一特點,上片作兩層比起,雲、水意相對,四四五的句法相重,遞進之中有迴環往復之致。而下片又更作一氣貫注,急轉直下,故絕不板滯。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6

原文:

少年遊·草

春風吹碧,春雲映綠,曉夢入芳裀。軟襯飛花,遠連流水,一望隔香塵。

萋萋多少江南恨,翻憶翠羅裙。冷落閒門,悽迷古道,煙雨正愁人。

譯文

春風吹綠了芳草,在白雲的映襯下,芳草顯得葱綠可愛,是在曉夢中夢見了這如茵的芳草。花瓣輕輕地灑落在軟草上,蒙茸的草地隨着流水延伸向天際。一眼望去,伊人的芳蹤已被無邊的芳草阻隔,春恨別情無限。

萋萋的芳草,遮蓋了伊人的足跡,給人留下了多少相思別離之恨,使人追憶起像綠草地一樣的翠羅裙。冷落的庭院,悽迷的古道,都籠罩在茫茫煙雨之中,這景象勾起了人滿懷的愁緒。

註釋

1、芳裀(yīn):形容春草茸茸如墊褥。

2、香塵:帶着花香的塵土。

3、萋萋:指茂密的芳草。

4、翠羅裙:借指人。化用牛希濟《生查子》“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句意。

5、閒門:代指情人居住處。

6、悽迷:迷茫。

賞析:

在南宋詩詞圈子裏,吟物之風十分盛行。但平庸草草之作,屢見不鮮,不足為怪。高觀國的這首吟草詞卻不沾不滯,以意貫串全詞。通過寫草色來抒發自己的離愁別恨。這首詞的上半闋繪出了一幅純淨明麗的陽春煙景:春風吹綠了芊芊的芳草,在飄動的白雲映襯下顯得那樣葱翠可愛;蒙茸的草地伴隨着流水伸向天際,花瓣輕輕地灑落在草上。這的確是十分迷人的芳景。

讀者還應當注意到“曉夢入芳裀”這句的含意。“芳裀”,芳草有如厚厚的裀褥。關鍵是“曉夢”二字,原來這令人神往的如屏芳景,只是一場春夢中的幻境而已。大地山河,一經點破,並化煙雲。用筆之虛幻,莫測端倪。“香塵”一句,補足夢境。“香塵”者,女子的芳蹤也。劉長卿《陪辛大夫西亭觀妓詩》:“任他行雨去,歸路裛香塵”,與此詞意境相似。可是美人的蹤跡被無邊的芳草隔斷了。即使追尋到夢裏也並不圓滿,也只是一個悽迷的短夢而已。

下片轉寫實境,寫醒後的情懷。用“萋萋”一句換頭,仍是從草字生髮。“萋萋”,芳草美盛之貌。

“芳草萋萋鸚鵡洲”(崔顥《黃鶴樓》)即是此意。那麼鮮美的芳草與江南的恨思有什麼關係呢?這裏似有事而無典,就是説寫自己經歷過的事,以抒發他對遠隔香塵的伊人的思念。“翻憶”句重筆渲染。用“羅裙”形容芳草,始於白居易的“誰開湖寺西南路,草綠裙腰一道斜”(《杭州春望》);牛希濟的“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生查子》),則以芳草擬羅裙。此詞在“翠羅裙”上綴以“翻憶”二字,感情上又多了一個曲折。翻者,反也。本想眺望一下,略舒鬱悒,沒想到反而勾起了對綠色羅裙——這最具有女性特徵的服飾的思念來。這一縷痴情真是不好收拾。“冷落”三句,以排體出之。句句切草、切情,化工之筆。“冷落閒門”,見出庭院之孤寂,而“庭草無人隨意綠”之神理,即隱含其中。“悽迷古道”,流露出望遠之悲心。“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白居易《賦得古原草送別》)為其所本。

“悽迷”二字,將心緒之悽黯與望眼之迷濛兩重意象融會一起,並與前片之“望隔香塵”暗相挽合。以迷迷糊糊之睡眼,逐古道之輕塵,真令人難以為懷。然而作者述情之筆愈出愈精,最後又推出了“煙雨正愁人”之句,把這種悵惘的心境渲染到了十分。“煙雨”,在詞人的筆下與草色結緣甚深。林和靖詠草詞“金谷年年,亂生春色誰為主?餘花落處,滿地和煙雨。”(《點絳脣》)賀方回《青玉案》:“若問閒情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便是顯例。此詞以“煙雨”結筆,將草色、離情與迷濛的雨色化為一片,情景相伴,悽然無盡。況蕙風所謂“取神題外,設境意中”者,約略近之。

詠吟春草是一個古代文人津津樂道的永恆題目,名篇佳作,數不勝數。有評論家説,在高手如林的名人隊伍裏,高觀國用他那巧妙的藝術構思和秀美婉約的風格另起爐灶,獨成一家。

創作背景

南宋後期,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同樣嚴重、尖鋭。宋孝宗隆興元年(1163)符離一戰以後,金朝因內部政變,無力南進,南宋習於偏安,當然更無雄心北伐。雙方維持和平的局面經歷了幾十年之久。有時也發生小規模的戰爭,但對全局牽動不大。南宋統治階級拼命壓榨人民,以供揮霍及向金朝進貢,利用官職和金錢來麻醉沒有雄心壯志的知識分子,一種苟且偷生、得過且過的風氣影響到文學,逃避現實、雕琢詞藻的形式主義的作品一天天多起來。有些人躲進書叢,尋章摘句;有些人講究樂律,陶醉於自然景物,不問政治;有些人只着眼於個人的離愁別恨,發泄無可奈何的傷感情緒。此詞正是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所寫出的抒發離愁別恨之作。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7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温,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註釋】:

並刀:幷州的快剪刀。

鹽:作“豔”解。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這幾句詞是在描寫男女夜晚相聚,美人切新橙共嘗的親熱情景。

李師師是宋朝時極為著名的歌女,周邦彥是大學士,常到李師師處遊玩。有一天,道君皇帝也來到李師師家中,周邦彥急忙躲到牀底下。道君帶來一個產自江南的新橙,與師師共同品嚐,周邦彥聽得清清楚楚,事後就作了這一首詞。

①並刀:幷州出產的剪刀。如水:形容剪刀的鋒利。

②吳鹽:吳地所出產的潔白細鹽。

③幄:帳。

④獸香:獸形香爐中升起的細煙。

⑤誰行(háng):誰那裏。

⑥直是:就是。

【評解】

這首詞乃感舊之作。上片描繪室內情景:破新橙,焚獸香,坐吹笙。這是實寫。下

片想象室外情景:時已三更,馬滑霜濃,行人稀少。前者用實物烘托室內温馨氣氛,後

者以語言渲染室外寒冷景象。曲折細緻地刻畫人物的心理狀態,表露出彼此相愛的`心情,

為歷來詞家所稱賞。

【集評】

俞陛雲《唐五代兩宋詞選釋》:此調凡四首,乃感舊之作。其下三首皆言別後,以

此首最為擅勝。上闋橙香笙語,乃追寫相見情事。下闋代紀留賓之言,情深而語俊,宜其別後回思,丁寧片語,為之詠歎長言也。

張端義《貴耳集》:道君(徽宗)幸李師師家,偶周邦彥先在焉,知道君至,遂匿牀下。道君自攜新橙一顆,雲江南初進來,遂與師師謔語,邦彥悉聞之,隱括成《少年遊》雲。

按:此係當年傳聞,不足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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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詞是寫當時上層社會的冶遊生活和男女之情。

全詞準確地捕捉住破橙、調笙、絮語幾個最富典型性的細節,在尋常瑣事中寄寓深情,創造出意態纏綿的詞境。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寫情人雙雙共進時新果品,單刀直入 ,引入情境。“刀”為削果用具 ,“鹽”為進食調料,本是極尋常的生活日用品 。而幷州產的刀剪特別鋒利(杜甫:“焉得幷州快剪刀 ”),吳地產的鹽質量特別好(李白:“吳鹽如花皎白雪 ”),“並刀”、“吳鹽”借作詩語,點出其物之精,便不尋常。而“如水”、“勝雪”的比喻,使人如見刀的閃亮 、鹽的晶瑩 。二句造形俱美,而對偶天成 ,表現出鑄辭的精警 。緊接一句“纖手破新橙”,則前二句便有着落,決不虛設。這一句只有一個纖手破橙的特寫畫面,沒有直接寫人或別的情事,但藴含十分豐富。誰是主人,誰是客人,一望便知。這對於下片下一番慰留情事,已一幅色澤美妙的圖畫。“破”字清脆,運用尤佳,與清絕之環境極和諧。

“錦幄初温,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先交待閨房環境 ,用了“錦幄”、“獸煙”(獸形香爐中透出的煙)等華豔字面 ,夾在上下比較淡永清新的詞句中,顯得分外温馨動人。“初温”則室不過暖,“不斷”則香時可聞,既不過又無不及,恰寫出環境之宜人。接着寫對坐聽她吹笙 。寫吹“ 笙”卻並無對樂曲的描述,甚至連吹也沒有寫到,只寫到“調笙”而已。此情此境 ,卻令人大有“未成曲調先有情”之感。“相對”二字又包含多少不可言傳的情意。此笙是女方特為愉悦男方而奏,不説自明,故此中樂,亦樂在音樂之外。

上片寫到“錦幄初温”是入夜情事,下片卻寫到“三更半夜 ,過片處有一跳躍 ,中間省略了許多情事 。“低聲問”一句直貫篇末。誰問雖未明點,但從問者聲口不難會意是那位女子 。為何問從“ 向誰行宿”的問話自知是男子的告辭引起。挽留的意思全用“ 問”話出之,更有味 。只説“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 、“直是少人行”,只説“不如休去”,卻偏偏不道“ 休去”,表情語,分寸掌握極好。這幾句不僅妙在畢肖聲口,使讀者如見其人;還同時刻畫出外邊寒風凜冽 、夜深霜濃的情境 ,與室內的環境形成對照 。則挽留者的柔情與欲行者的猶豫 ,都在不言之中。詞結在“問”上,亦即結束在期待的神情上,意味尤長。恰如毛稚黃所説 :“後闋絕不作了語,只以‘低聲問’三字貫徹到底,藴藉裊娜。無限情景,都自纖手破橙人口中説出,更不別作一語 。意思幽微,篇章奇妙,真神品也。”

此詞不表現相會時的喜悦,卻通過環境描寫和對話來體現愛戀的温暖,其中“馬滑霜濃”四字,曾為後世稱道,被認為體現了“麗極而清,清極而婉”的特點。全詞純以清麗的語言進行白描,讀來淺顯清新而又含蓄、典雅。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8

少年遊·離多最是

晏幾道〔宋代〕

離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猶到夢魂中。

可憐人意,薄於雲水,佳會更難重。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今番同。

賞析

此詞抒離別怨情,上片分寫雲、水,以水雖離多襯終能相逢、雲雖無定猶能到夢中,為下片反襯作好鋪墊。過片總雲、水言之襯又能翻進略層,説人意薄於雲水。開篇先以雙水分流設喻:“離多最是,東西流水。”以流水喻訣別,定語本於傳為卓文君被棄所作的《白頭吟》:“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第三句卻略反定意,説水分東西,終會再流到略處,等於説流水不足喻兩情的訣別,第略層比喻便自行取消。於是再設略喻:“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用行雲無憑喻對方略去杳無信息,似更妥貼。不意下句又暗用楚王夢神女“朝為行雲”之典,謂行雲雖無憑準,還能入夢,並第二個比喻也予取消。短短六句,語意翻覆,有柔腸百折之感。

這裏,有兩點值得特別略提。

定略,兩層比喻均有轉折,襯造句上均有所省略。“東西流水”與“行雲無定”,於前句為賓語,於後句則為主語。即後句省略了主語。用散文眼光看來是難通的,即使在詩中這樣的省略也不多見,襯詞中卻常常有之。這種省略法不但使行文精煉,同時形成略種有別於詩文的詞味。

定二,行雲流水通常只作略種比喻,此處分用,“終解”與“猶到”在語氣上有強弱之別,彷彿行雲不及流水。故兩層比喻似平列襯實有層遞關係,頗具新意。

過片並前二意合併,“可憐人意,薄於雲水,佳會更難重”。“可憐”乃哀人生遭際,好景不長,既不如流水之“解相逢”,亦不如行雲之“入夢來”,別易會難。流水行雲本為無情之物,可是它們或終解相逢,或猶到夢中,似乎又並非二味無情。在苦於“佳會更難重”的人兒心目中,人情之薄豈不甚於雲水。翻無情為有情,加倍突出人情之難堪。“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這番同”。“細想”二字,是抒情主人公直接露面;“從來”指略生漫長歲月中;“斷腸多處”,不知經歷過多次的生離死別;仔細回想,過去最為傷心的時候,也不能與今番相比。襯經過三重的加倍渲染,這樣明快直截的內心獨白中,自覺有充實深厚的內藴。

《少年遊》是重頭詞,它不僅上下片格式全同,有略體(例如此詞)每片也由相同的兩小節(以韻為單位)構成。作者利用調式的這略特點,上片作兩層比起,雲、水意相對,四四五的句法相重,遞進之中有迴環往復之致。襯下片又更作略氣貫注,急轉直下,故絕不板滯。

賞析二

最別和碰疑薄情人,是兩種不同性質的痛苦。最別畢竟不是死別,總有相會的時候,“最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便是有感而發了。”以“流水”喻訣別,其語本於傳為卓文君被棄所作的《白頭吟》:“躞蹀御溝疑,溝水東西流”。水往低處流,儘管千迴百轉,東西異向,而最終會匯流一處。以流水喻人之最情,這裏取其終極於殊途同歸的美好結局。儘管流水無情,可能暫時帶去縷縷相思苦,耗費生命和時間,但詞人以“己信人,終不疑其欺己”之“痴”,甘願以痛苦的等待換取甜蜜的重温舊夢。

“淺情終似,之雲無定”,用“之雲無憑”喻對方一去杳無信息,明知對方淺情薄意,言語無定似之雲、一去杳無信息,也不加恨。因為,“猶剄夢魂中”暗用通王與神女的典故,仍可在夢中相會。

這裏,有兩點值得特別一提。其一,兩層比喻均有轉折,而造句疑均有所省略。“東西流水”與“之雲無定”,於前句為賓語,於後句則為主語。即後句省略了主語。用散文眼光看來是難通的,即使在詩中這樣的省略也不多見,而詞中卻常常有之。這種省略法不但使之文精煉,同時形成一種有別於詩文的詞味。其二,之雲流水通常只作一種比喻,此處分用,“終解”與“猶到”在語氣疑有強弱之別,彷彿之雲不及流水。故兩層比喻似平列而實有層遞關係,頗具新意。

“可憐人意,薄於雲水,佳會更難重”。“可憐”乃哀人生遭際,好景不長,既不如流水之“解相逢”,亦不如之雲之“入夢來”,別易會難。流水之雲本為無情之物,可是它們或終解相逢,或猶到夢中,似乎又並非二味無情。在苦於“佳會更難重”的人兒心目中,人情之薄豈不甚於雲水。翻無情為有情,加倍突出人情之難堪。

“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這番同”。“細想”二字,是抒情主人公直接露面;“從來”指一生漫長歲月中;“斷腸多處”,不知經歷過多次的生最死別;“這番”,指寧熙七年遭遇變故,身陷囹圄。仔細回想,過去最為傷心的時候,也不能與今番相比呢!而經過三重的加倍渲染,這樣明快直截的內心獨自中,自覺有充實深厚的內藴。

晏幾道

晏幾道(1038年5月29日—1110年),北宋著名詞人。字叔原,號小山,撫州臨川文港沙河(今屬江西省南昌市進賢縣)人。晏殊第七子。歷任潁昌府許田鎮監、乾寧軍通判、開封府判官等。性孤傲,中年家境中落。與其父晏殊合稱“二晏”。詞風似父而造詣過之。工於言情,其小令語言清麗,感情深摯,尤負盛名。表達情感直率。多寫愛情生活,是婉約派的重要作家。有《小山詞》留世。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9

黃之僑人郭氏,每歲正月迎紫姑神。以箕為腹,箸為口,畫灰盤中,為詩敏捷,立成。餘往觀之,神請餘作《少年遊》,乃以此戲之。

玉肌鉛粉傲秋霜。準擬鳳呼凰。伶倫不見,清香未吐,且糠秕吹揚。

到處成雙君獨只,空無數,爛文章。一點香檀,誰能借箸,無復似張良。

翻譯

黃州僑居人郭遘,在每年的正月都會迎請紫姑神。用簸箕作紫姑神身軀,用一隻筷子代替口説話。在灰盤中寫字、作詩。這樣作詩很快,一會就寫成了。蘇軾前去觀看,迎請紫姑神過後,作《少年遊》戲諷這件事。

肌體被打扮得像玉鉛粉一樣白,可以與秋霜相比。準確地模擬鳳呼喚凰的聲音。樂官伶倫的律譜中看不到,向善男信女索取香錢的“清香”也傳不開名聲,都是如米皮、穀殼似的散發着。

筷子到處都是成雙的,但紫姑神寫字、説話、作詩只用一根筷子,空空洞洞沒有什麼內容盡是文字遊戲。紫姑神一張小口插上如香檀的箸,誰能憑藉箸為籌以獻策,沒有第二個像張良那樣的人。

註釋

僑人郭氏:郭遘(gòu),字興宗。山西汾陽人。僑居黃州,稱為“僑人”。

紫姑神:亦名子姑、坑三姑娘,傳説中的廁神名。自南朝以來就有迎紫姑神問休咎(吉凶、善惡)之俗。

傲:抗衡。

準擬:逼真模仿。

清香:一種民間宗教的名稱。

吐:開,傳開。

糠秕:在打穀或加工過程中從種子上分離出來的皮或殼。

無復:沒有第二個。

張良:字子房,漢初大臣。安徽毫縣人。

賞析

上片,運用神話傳説,戲弄、嘲笑紫姑神。“玉肌鉛粉傲秋霜,準擬鳳呼凰”,畫出了紫姑神“玉肌鉛粉”的“箕”體和以“鳳呼凰”的“箸”音等的神相。“伶倫不見,清音未吐,且糠批吹音,黃帝樂官的音律中看不到,以“清香”作引誘向善男信女索取香錢這一舉動也傳開不去,全都屬於米皮、穀殼一類的糠秕,四處吹噓飄揚。紫姑神雖命賤位卑,受到祭祀,但蘇軾還是向世人指明紫姑神只不過是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愚弄百姓的“坑三姑娘”。“糠秕吹揚”四字,一針見血,入木三分。

下片,以歷史為鏡,進一步揭示紫姑神虛無本質的意義。“到處成雙君獨只,空無處,爛文章”,從“箕”、“箸”之相貌不同凡人入手,將民間“歲正月必衣服箕箒”以祭的“子姑”還以本來面目:詩才敏捷,實為滿腹“爛文章”,原是一具愚弄百姓的稻草人。“爛文章”三字,畫龍點睛,妙不可言。“一點香檀,誰能借箸,無復似張良”,筆鋒又一反轉。蘇軾以歷史唯物論指出神話傳説也曾被積極利用。即使是紫姑神香檀般的小箸,也可以為現世生活之鑑。誰能借箸代籌以指點江山,只有漢臣張良,別無他人。

全詞,以神話與民俗、歷史與現實、正反與反正相結合的手法,寫了一位“言如響,善賦詩”而又不幸、善變的“紫姑神”。“蘇軾以歷史學的態度,引神用典,以為警世之治、移風易俗之用。表面戲弄,實富深邃之哲理,值得借鑑。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10

少年遊·玉壺冰瑩獸爐灰

玉壺冰瑩獸爐灰。人起繡簾開。春叢一夜,六花開盡,不待剪刀催。

洛陽城闕中天起,高下遍樓台。絮亂風輕,拂鞍沾袖,歸路似章街。

翻譯

玉壺裏結了一層光亮透明的寒冰,獸形香爐裏的香料也已燃成灰燼。打開繡簾,眺望窗外,才發現夜裏的一場大雪,將樹木花叢點綴得晶瑩透亮,不需要用剪刀裁剪。

洛陽的城闕凌空而起,高高低低遍佈樓台,雪花仍如柳絮般在紛紛揚揚地下着,拂過馬鞍,沾上衣袖,約完會的人感覺這回家的路恰似章台街呢。

註釋

少年遊:詞牌名,始見於晏同叔《珠玉詞》。又名少年遊令、小闌干、玉臘梅枝。

獸爐:鑄成獸形的香爐。

春叢:春季叢生的草木。

六花:雪花,因其結晶為六瓣,所以叫六花。

剪刀:喻春風。

拂鞍:拂過馬鞍。

章街:章台街,漢代都城長安街名,街旁多植柳樹。

創作背景

此詞為天聖(1023年—1032年)末年詞人任西京留守推官時在洛陽寫的詠雪詞。

賞析

上片從閨中人的視角詠雪,首先通過室內景寫天氣之寒冷,為下文詠雪作鋪墊。“玉壺”句,室內的王壺上結了一層晶瑩透亮的冰,取暖香爐內的香也燒成了灰燼。接着描寫的視角由內而外。閨中女主人公起牀掀開繡簾一看,只見雪花紛紛揚揚,不待剪刀裁剪,樹上彷彿開滿了潔白的六出花朵。這裏詞人巧妙化用唐詩“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及“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寫大雪紛飛的樣子,形象生動。

下片從冶遊者的視角吟雪,首先從室外着筆。洛陽城中,城闕高聳,樓台高高低低、參差不齊。飄揚着的雪花似迎風飛舞的柳絮,有的拂過行人的馬鞍,有的飄落在他的衣袖上。末句筆鋒一轉,説行人騎馬過街的情形彷彿似走馬章台街。章台街為冶遊場所,這似乎在點明雪中行人的身份——冶遊之人。

詞作上下兩片分別從閨中人和冶遊者的角度寫雪景,看似無聯繫,但一為居家候者,一為旅途歸人,如此,則詞中吟雪之時則包含閨怨之意。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11

少年遊·端午贈黃守徐

蘇軾〔宋代〕

銀塘朱檻麴塵波,圓綠卷新荷。蘭條薦浴,菖花釀酒,天氣尚清和。

好將沉醉酬佳節,十分酒、一分歌。獄草煙深,訟庭人悄,無吝宴遊過。

譯文

銀亮的池塘,紅色的欄杆,倒映在淡黃色的水波里,團團的綠葉托起清新的荷花。用蘭葉浸水洗澡,用菖蒲花釀酒喝,天氣清明而暖和。需要用喝酒、聚會來酬謝端午佳節,這裏有美酒歌舞陪伴。監獄裏的草長的深,公堂上也靜悄悄的,不妨多多的擺宴、遊玩。

註釋

少年遊:詞牌名,始見於晏殊《珠玉詞》。又名《少年遊令》,《小闌干》,《玉臘梅枝》,因詞有“長似少年時”句,取以為名。

徐君猷(yóu):名大受,建安(今福建建甌)人,當時黃州知州。銀塘:銀亮的池塘。

朱檻(jiàn):紅色的欄杆。

麴(qū)塵:指淡黃色的江水。麴,同曲。釀酒時,用以發酵的“酒麴”,所生的菌呈淡黃色。

圓:團團。

卷:托住。

條:枝。薦:進。

菖(chāng)花:菖蒲花。

沉醉:喝酒過多,人昏昏欲睡的樣子。

酬:酬謝。

無吝:不吝惜,不要捨不得。

賞析

上片,寫黃州端午節一派清新昇平氣象。“銀塘朱檻麴塵波,圓綠卷新荷”,描繪宜人的美景。一“銀”,一“朱”,一“麴塵”,一“圓”,一“綠”,一“新荷”,組綴成五月百色爭妍的風景圖,頗有“晴沙金居色,春水麴塵波。紅簇交枝杏,春含卷葉荷”(白居易《春江閒步贈張山人》)的神韻。“蘭條薦浴,菖花釀酒”,筆鋒一轉,由寫大自然進入到寫民俗生活:綠蘭枝浸水而浴,綠菖蒲釀酒而飲。整個生活,沉浸在濃郁的節日氣氛中,身心愉快。最後一句為點睛之筆,將上述四句的意境概括為“天氣尚清和”,世界上一切都是清新的、和好的、昇平的。

下片,寫蘇軾與徐君猷一起歡度端午節日。“好將沉醉酬佳節,十分酒,一分歌”,開頭三句,承上啟下,將酬節“沉醉”,伴之以“歌”,將歡欣諧趣的兩位官員描繪得十分傳神。“好將”二字,起到貫連上片與下片的主脈作用。“獄草煙深,訟庭人悄,無吝宴遊過”,是蘇軾承上升平景象而吐出的酒後真言:太守治州有方,無人犯罪,遺愛人世,百姓安居,可以稱之為“道不拾遺,夜不閉户”的清泰政治。這正是蘇軾借題抒發愛民思想的用意。自然,這次端午酬節超過正常性的遊宴就沒有什麼可吝惜的了。字裏行間滲透蘇軾與徐君猷志同道合的情誼與痛快淋漓之才思。

全詞,名為寫端午酬節風俗,欣賞五月自然風光,實是借題發揮,歌頌徐君猷的善施政德,使民安樂的功績,表露蘇軾自己的忠君愛國憂民的願望。上片結尾處“天氣尚清和”,收而未盡,為下片留出餘地,正好是下片起句“好將沉醉酬佳節”的過片句,由詠景而轉向寫人,起了承遞作用,景情融合。

蘇軾

(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漢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畫家,歷史治水名人。蘇軾是北宋中期文壇領袖,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縱橫恣肆;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獨具風格,與黃庭堅並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代表,並稱“蘇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與歐陽修並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善書,“宋四家”之一;擅長文人畫,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作品有《東坡七集》《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瀟湘竹石圖卷》《古木怪石圖卷》等。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12

少年遊·長安古道馬遲遲

宋代:柳永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夕陽鳥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鳥 一作:島)

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

譯文及註釋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chán)嘶(sī)。夕陽鳥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鳥 一作:島)

騎着馬在長安古道上緩緩前行,道旁柳樹上的秋蟬不住嘶鳴。夕陽在遠方漸漸沉落,秋風在原野上勁吹,我極目遠望,天際廣闊夜幕降臨。

馬遲遲:馬行緩慢的樣子。亂蟬嘶:一作“亂蟬棲”。鳥:又作“島”,指河流中的洲島。原上:樂遊原上,在長安西南。目斷:極目望到盡頭。四天垂:天的四周夜幕降臨。

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狎(xiá)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少年 一作:去年)

歸去的雲一去杳無蹤跡,舊日的期望何處去尋?冶遊飲宴的興致早已衰減,過去的酒友也都寥落無幾,再也不是狂放不羈的少年時了。

歸雲:飄逝的雲彩。這裏比喻往昔經歷而現在不可復返的一切。前期:以前的期約。既可指往日的志願心期又可指舊日的歡樂約期。狎興:遊樂的興致。狎:親暱而輕佻。酒徒:酒友。蕭索:零散,稀少,冷落,寂寞。少年時:又作“去年時”。

譯文及註釋

譯文

騎着馬在長安古道上緩緩前行,道旁柳樹上的秋蟬不住嘶鳴。夕陽在遠方漸漸沉落,秋風在原野上勁吹,我極目遠望,天際廣闊夜幕降臨。

歸去的雲一去杳無蹤跡,舊日的期望何處去尋?冶遊飲宴的興致早已衰減,過去的酒友也都寥落無幾,再也不是狂放不羈的少年時了。

註釋

馬遲遲:馬行緩慢的樣子。

亂蟬嘶:一作“亂蟬棲”。

鳥:又作“島”,指河流中的洲島。

原上:樂遊原上,在長安西南。

目斷:極目望到盡頭。四天垂:天的四周夜幕降臨。

歸雲:飄逝的雲彩。這裏比喻往昔經歷而現在不可復返的一切。此句一作“歸去一雲無蹤跡”。

前期:以前的期約。既可指往日的志願心期又可指舊日的歡樂約期。

狎興:遊樂的興致。狎:親暱而輕佻。

酒徒:酒友。蕭索:零散,稀少,冷落,寂寞。

少年時:又作“去年時”。

鑑賞

一般人論及柳永詞者,往往多着重於他在長調慢詞方面的拓展,其實他在小令方面的成就,也是極可注意的。葉嘉瑩在《論柳永詞》一文中,曾經談到柳詞在意境方面的拓展,以為唐五代小令中所敍寫的“大多不過是閨閣園亭傷離怨別的一種‘春女善懷’的情意”,而柳詞中一些“自抒情意的佳作”,則寫出了“一種‘秋士易感’的哀傷”。這種特色,在他的一些長調的佳作,如《八聲甘州》《曲玉管》《雪梅香》諸詞中,都曾經有很明白的表現。然而柳詞之拓展,卻實在不僅限於其長調慢詞而已,就是他的短小的令詞,在內容意境方面也同樣有一些可注意的開拓。就如這一首《少年遊》小詞,就是柳永將其“秋士易感”的失志之悲,寫入了令詞的一篇代表作。

柳永之所以往往懷有一種“失志”的悲哀,蓋由於其一方面既因家世之影響,而曾經懷有用世之志意,而另一方面則又因天性之稟賦而愛好浪漫的生活。當他早年落第之時,雖然還可以藉着“淺斟低唱”來加以排遣,而當他年華老去之後,則對於冶遊之事既已失去了當年的意興,於是遂在志意的落空之後,又增加了一種感情也失去了寄託之所的悲慨。而最能傳達出他的雙重悲慨的便是這首《少年遊》小詞。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這首詞開頭兩句是説,在長安古道上騎着瘦馬緩緩行走,高高的柳樹秋蟬亂嘶鳴。“長安”原為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古都,前代詩人往往以“長安”借指首都所在之地,而長安古道上來往的車馬,便也往往被借指為對於功名利祿的爭逐。不過柳永此詞在“馬”字之下,所承接的卻是“遲遲”兩字,這便與前面“長安道”所可能引起的爭逐的聯想,形成一種強烈的反襯。而在長安道上詞人之“馬”之“遲遲”行走,則既表現了詞人對爭逐之事灰心淡薄,也表現了一種對今古滄桑的若有深慨的思致。秋蟬的嘶鳴獨具有一種淒涼之致。“蟬嘶”之上,還加了一個“亂”字,如此便不僅表現了秋蟬聲的繚亂眾多,也表現了被秋蟬嘶而引起的哀感的詞人之心情的繚亂紛紜。至於“高柳”二字,則一則表示了蟬嘶所在之地,再則以“高”字表現了“柳”之零落蕭疏,是其低垂的濃枝密葉已經凋零,所以才顯得樹的高。

“夕陽鳥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上闋後三句是説,夕陽照射下,秋風在原野上勁吹,我舉目遠望,看見天幕從四方垂下。寫詞人在秋日郊野所見之蕭瑟淒涼的景象,飛鳥隱沒在長空之外,夕陽隱沒更在飛鳥之外,值此日暮之時,郊原上寒風四起,天蒼蒼,野茫茫,詞人雙目望斷而終無一可供投止之所。

詞的上半闋是詞人自寫其今日之飄零落拓,望斷念絕,全從外界的景象着筆,而感慨極深。

“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下闋前兩句是説,歸去的雲一去杳無蹤跡,往日的期待在哪裏?寫對於過去的追思,則一切希望和歡樂不可再得。對於柳永而言,他過去的願望和期待都已經同樣落空了。

“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末三句是説,冶遊飲宴的興致已經衰減,過去的酒友也已經寥落無幾,現在的我已經不像以前年輕的時候了。末三句寫自己今日的寂寥落寞,志向和意願一無所成,歲月流逝,只剩下“不似少年時”的悲哀和歎息。

柳永這首《少年遊》詞,前闋全從景象寫起,而悲慨盡在言外;後闋則以“歸雲”為喻象,寫一切期望之落空,最後三句以悲歎自己之落拓無成作結。全詞情景相生,虛實互應,是一首極能表現柳永一生之悲劇而藝術造詣又極高的好詞。總之,柳永以一個稟賦有浪漫之天性及譜寫俗曲之才能的青年人,而生活於當日之士族的家庭環境及社會傳統中,本來就已經註定了是一個充滿矛盾不被接納的悲劇人物,而他自己由後天所養成的用世之意,與他自己先天所稟賦的浪漫的性格和才能,也彼此互相沖突。他的早年時,雖然還可以將失意之悲,借歌酒風流以自遣,但是歌酒風流卻畢竟只是一種麻醉,而並非可以長久依恃之物,於是年齡老大之後,遂終於落得了志意與感情全部落空的下場。昔葉夢得《避署錄話》卷記下柳永以譜寫歌詞而終生不遇之故事,曾慨然論之曰:“永亦善他文辭,而偶先以是得名,始悔為己累,……而終不能救。擇術不可不慎。”柳永的悲劇是值得後人同情,也值得後人反省的。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13

闌干十二獨憑春,晴碧遠連雲,千里萬里,二月三月,行色苦愁人。

謝家池上,江淹浦畔,吟魄與離魂,那堪疏雨滴黃昏,更特地憶王孫。

古詩簡介

《少年遊·闌干十二獨憑春》是宋代文學家歐陽修創作的一首詠春草詞。此詞借詠春草而賦別,抒寫離別相思之情。上片寫主人公憑欄遠眺的感受,引出離別相思之苦;下片用一系列有關春草、離別的典故,使離愁別緒進一步深化。全詞以寫意為主,全憑涵泳的意境取勝。

翻譯/譯文

高樓上獨自憑欄遠眺,倚遍了一個個欄杆。晴光照映下,碧綠的芳草綿延,與天邊的雲彩相連。放眼遠處,遼闊無際,千里萬里,時令正值二三月間,遠行之人行色匆匆,令我愁苦無窮。

謝靈運遠離家鄉而吟詠池塘,江淹也因離家遠遊而傷心南浦,他們抒發的是春的感悟和離別之情。怎能承受喲,黃昏時節,又飄落幾點疏疏的雨滴,更何況,此時此地又想起了遠行之人。

註釋

⑴少年遊:詞牌名。始見於晏同叔《珠玉詞》,因詞有“長似少年時”句,取以為名。又名“少年遊令”“小闌干”“玉臘梅枝”。

⑵闌(lán)幹十二:曲折迴環的欄杆。闌,同“欄”。獨憑春:春天時獨自倚欄遠眺。

⑶晴碧:指藍天下的青草。

⑷謝家池:南朝宋文學家謝靈運的池塘。謝靈運《登池上樓》:“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為後人讚歎欣賞之名句。

⑸江淹浦:指別離之地。南朝梁文學家江淹《別賦》中有句雲:“送君南浦,傷如之何!”後以南浦指代送別之處。

⑹吟魄:指詩情、詩思。離魂:指離別的思緒。

⑺王孫:王之孫,引申為貴遊子弟。西漢淮南小山《招隱士》:“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亦可泛指。

創作背景

關於此詞的創作背景,吳曾《能改齋漫錄》卷十七記其本事雲:“梅聖俞在歐陽公座,有以林逋《草詞》‘金谷年年,亂生青草誰為主’為美者,聖俞因別為《蘇幕遮》一闋雲:‘露堤平,煙墅杳。亂碧萋萋,雨後江天曉。獨有庾郎年最少。窣地春袍,嫩色宜相照。接長亭,迷遠道。堪怨王孫,不記歸期早。落盡梨花春又了。滿地殘陽,翠色和煙老。’歐公擊節賞之,又自為一詞雲:‘闌干十二獨憑春……’蓋《少年遊令》也。”

賞析

在中國古典詩歌中,離愁常用芳草來比興,芳草萋萋往往象徵着離恨悠悠。因為一則春草的滋生,標誌着季節的更迭,而美好的春色,又總能逗引起閨婦思遠、遊子懷鄉等盼望團聚的思想感情。二則芳草榮茂,伸展天外,最能表達出離愁無窮無盡的情思。歐陽修的這首詞正是為了格詠春草同時又兼涉離愁的。

詞的起首從憑闌寫入。“春”字點出季節,“獨”字説明孤身一人。當春獨立,人之了無意緒可知。“闌干十二”,著一“憑”字,表示憑遍了十二闌干。李清照《點絳脣·閨思》:“倚遍闌干,只是無情緒。”辛棄疾《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闌干拍遍,無人會,登臨意。”“倚遍”“拍遍”,都是一種動作性的描繪。這裏説闌干十二,一一憑遍,説明詞中人物憑眺之久長、心情之焦切。這一句不只點出了時、地、人,還寫了人物的處境、動作和情態。

“晴碧遠連雲”承上句憑闌所見,以“晴碧”着色,正面詠草。江淹《別賦》雲:“春草碧色”。晴則色明。“遠連雲”,是説芳草延伸,至目盡處與天相接。杜牧《江上偶見絕句》:“草色連雲人去住。”可見此景確實關乎別情。

寫景如畫,亦有點染之法,即先點出中心物象,然後就其上下左右着意渲染之。“晴碧”句是“點”, “ 千里”兩句為“染”。“千里萬里”承“遠連雲”,從廣闊的空間上加以渲染,極言春草的綿延無垠。 “二月三月”應首句一個“春”字,從“草長”的時間上加以渲染,極言春草滋生之盛。

“行色苦愁人”句將人、景綰合,結出不勝離別之苦的詞旨,並開啟了下片的抒情。“行色”總括 “晴碧”三句,即指芳草連天之景這一遠行的象徵。這種景象在傷離的愁人眼中看出,倍增苦痛,因為引起了對遠人的思念。

下片伊始,作者連用兩個有關春草的典故來詠物抒情。“謝家池上”,指謝靈運《登池上樓》中的名句“池塘生春草”。這首詩是詩人有感於時序更迭、陽春初臨而發,故曰“吟魄”。 “江淹浦畔”,指江淹作《別賦》描摹各種類型的離別情態,其中直接寫到春草的有“春草碧色,春水淥波,送君南浦,傷如之何”。因為賦中又有“知離夢之躑躅,意別魂之飛揚”,所以歐詞中出現“江淹浦”與“離魂”字面。

接着“那堪”一句用景色的變換,將此種不堪離愁之苦的感情再翻進一層。“疏雨滴黃昏”,則是黃昏時分的雨中之景。結拍“更特地憶王孫”,“更”與“那堪”呼應,由景入情,文意連貫而下。至此,確知詞之主人公是思婦無疑。她於當春之際,獨上翠樓,無論豔陽晴空,還是疏雨黃昏,她總是別情依依,離夢纏繞。

宋詞之由婉約到豪放,有一個逐步發展的過程,歐公乃是這一過程中一位承先啟後的人物。這一點,在此詞中有集中體現。從藝術上看,此詞境界遼遠闊大,語言質樸清新,與一般描寫離別相思之苦的婉約詞已有所區別。

名家點評

清代王奕清《歷代詞話》卷四引吳虎臣曰:“闌干十二獨憑春……”此歐陽公《少年遊》詠草詞也。不惟君復、聖俞二詞不及,求諸唐人温、李集中,殆與之為一矣。

清代先著《詞潔輯評》卷二:拙處已是工處,與“金谷年年”一調又別。“千里萬里,二月三月”,此數字甚不易下。

清代許昂霄《詞綜偶評》:清勁。

清代陳廷焯《詞則·大雅集》卷二:將“憶王孫”三字插在“疏雨”“黃昏”之後,筆力既橫,意味亦長,故應勝君復、聖俞作。

近代王國維《人間詞話》:人知和靖《點絳脣》、聖俞《蘇幕遮》、永叔《少年遊》三闋為詠春草絕調,不知先有正中“細雨濕流光”五字,皆能攝春草之魂者也。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14

朝雲漠漠散輕絲。

樓閣淡春姿。

柳泣花啼,九街泥重,門外燕飛遲。

而今麗日明金屋,春色在桃枝。

不似當時,小橋衝雨,幽恨兩人知。

——宋代·周邦彥《少年遊·朝雲漠漠散輕絲》

譯文及註釋

譯文

一個狹窄的小樓上,漠漠朝雲,輕輕細雨,雖然會春天,但春意並不濃。他們就在這樣的環境中相會。雲低雨密,雨越下越大,大雨把花柳打得一片憔悴,連燕子都因為拖着一身濕毛,飛得十分吃力。兩人在如此悽風冷雨的艱花情況下相會,又因為某種緣故不得不分離。小樓連接着閣樓,那會兩人約會的處所。但會兩人都會冒着春雨,踏着滿街泥濘相別離的,他們抱恨而別。門外的花柳如泣如啼,雙飛的燕子艱花的飛行。

現在風和日麗,金屋藏嬌;桃花在春風中明豔美麗,搖曳多姿,他們現在在這美好的春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再像以前那樣經歷悽風苦雨。回憶起來,那時的小橋衝雨,反倒有別一番滋味。眼前這無憂的無慮生活在一起反倒不如當時那種緊張、悽苦、抱恨而別、彼此相思的情景來的意味深長。

註釋

①漠漠:迷濛廣遠的樣子。輕絲:細雨。

②柳泣花啼:細雨綿綿不斷,雨水流下柳花,猶如哭泣落淚。

③九街泥重:街巷泥濘不堪。九街:九陌、九衢,指京師街巷。

④燕飛遲:燕子羽翼被雨水打濕了,飛行艱花。

⑤金屋:華麗的屋子

⑥衝雨:冒雨。

⑦幽恨:藏在心底的愁怨。

鑑賞

北宋初期的詞是處永間》與處尊前》的繼續。處永間》、處尊前》式的小令,至晏幾道已臻絕詣。柳永、張先在傳統的小令之外,又創造了許多長詞慢調。柳永新歌,風靡海內,連名滿天下的蘇軾也甚是羨慕“柳七郎風味”(處與鮮于子駿書》)。但其美中不足之處,乃未能輸景於情,情景交融,使得萬象皆活,致使其所選情景均並列單頁畫幅。究其緣故,蓋因情景二者之間無“事”可以聯繫。這是柳詞創作的一大缺陷。周邦彥“集大成”,其關鍵處就在於,能在抒情寫景之際,滲入一個第三因素,即述事。因此,周詞創作便補救了柳詞之不足。讀這首小令,必須首先明確這一們。

這首令詞寫兩個故事,中間只用“而今麗日明金屋”一句話中“而今”二字聯繫起來,使前個兩個故事─亦即兩種境界形成鮮明對照,進而重温第一個故事,產生無窮韻味。

上片所寫乍看好像是記眼前之事,實則完全是追憶過去,追憶以前的戀愛故事。“朝雲漠漠散輕絲,樓閣淡春姿”。這是當時的活動環境:在一個逼仄的小樓上,漠漠朝雲,輕輕細雨,雖然是在春天,但春天的景色並不濃豔,他們就在這樣的環境中相會。“柳泣永啼,九街泥重,門外燕飛遲。”三句説雲低雨密,雨越下越大,大雨把永柳打得一片憔悴,連燕子都因為拖着一等濕毛,飛得十分吃力。這是門外所見景色。“泣”與“啼”,使客觀物景染上主觀情感色彩,“遲”,也是一種主觀設想。門外

所見這般景色,對門內主人公之會晤,起了一定的烘托作用。但此時,故事尚未説完。故事的要們還要等到下片的末三句才説出來,那就是:兩人在如此難堪的情況下會晤,又因為某種緣故,不得不分離。“小樓衝雨,幽恨兩人知。”“小樓”應接“樓閣”,那是兩人會晤的處所,“雨”照應上片的“泣”、“啼”、“重”、“遲”,們明當時,兩人就是衝着春雨,踏着滿街泥濘相別離的,而且們明,因為懷恨而別,在他們眼中,門外的永柳才如泣如啼,雙飛的燕子也才那麼艱難地飛行。這是第一個故事。

下片由“而今”二字轉説當前,這是第二個故事,説他們現在已正式同居:金屋藏嬌。但這個故事只用十個字來記述:“麗日明金屋,春色在桃枝。”這十個字,既正面説眼前的故事,謂風和日麗,桃永明豔,他們在這樣一個美好的環境中生活在一起;同時,這十個字,又兼作比較之用,由眼前的景象聯想以前,並進行一番比較。“不似當時”,這是比較的結果,指出眼前無憂無慮在一起反倒不如當時那種緊張、悽苦、懷恨而別、彼此相思的情景來得意味深長。

弄清楚前個兩個故事的關係,瞭解其曲折的過程,對於詞作所創造的意境,也就能有具體感受。這首詞用筆很經濟,但所造景象卻耐人深思。彷彿山水畫中的人物:一頂箬笠底下兩撇鬍子,就算一個漁翁;在藝術的想象力上未受訓練的,是看不出所以然的。這是周邦彥藝術創造的成功之處。

少年遊原文翻譯及賞析15

原文:

玉壺冰瑩獸爐灰。

人起繡簾開。

春從一夜,六花開盡,不待剪刀催。

洛陽城闕中天起,高下遍樓台。

絮亂風輕,拂鞍沾袖,歸路似章街。

譯文

玉壺裏結了一層光亮透明的寒冰,獸形香爐裏的香料也已燃成灰燼。打開繡簾,眺望窗外,才發現夜裏的一場大雪,將樹木花叢點綴得晶瑩透亮,不需要用剪刀裁剪。

洛陽的城闕凌空而起,高高低低遍佈樓台,雪花仍如柳絮般在紛紛揚揚地下着,拂過馬鞍,沾上衣袖,約完會的人感覺這回家的路恰似章台街呢。

註釋

少年遊:詞牌名,始見於晏同叔《珠玉詞》。又名少年遊令、小闌干、玉臘梅枝。

獸爐:鑄成獸形的香爐。

春叢:春季叢生的草木。

六花:雪花,因其結晶為六瓣,所以叫六花。

剪刀:喻春風。化用唐賀知章《詠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拂鞍:拂過馬鞍。

章街:章台街,漢代都城長安街名,街旁多植柳樹。

賞析:

此詞為天聖(1023年—1032年)末年詞人任西京留守推官時在洛陽寫的詠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