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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雨霖鈴朗誦

欄目: 柳永 / 發佈於: / 人氣:1.59W

作者離開汴京南下時與戀人惜別之作。詞中以種種淒涼、冷落的秋天景象襯托和渲染離情別緒,活畫出一幅秋江別離圖。下面是小編整理的柳永雨霖鈴朗誦,歡迎來參考!

雨霖鈴·寒蟬悽切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説?(好景 一作:美景)

賞析:

雨霖鈴:此調原為唐教坊曲。相傳唐玄宗避安祿山亂入蜀,時霖雨連日,棧道中聽到鈴聲。為悼念楊貴妃,便採作此曲,後柳永用為詞調。又名《雨霖鈴慢》。上下闋,一百零三字,仄韻。

悽切:淒涼急促。

驟雨:陣雨。

都門帳飲:在京都郊外搭起帳幕設宴餞行。

無緒:沒有情緒,無精打采。

留戀處:一作“方留亦處”。

蘭舟:據《述異記》載,魯班曾刻木蘭樹為舟。後用作船的美稱。

凝噎:喉嚨哽塞,欲語不出的樣子。即是“凝咽”。

去去:分手後越來越遠。

暮靄:傍晚的雲氣。沉沉:深厚的樣子。

楚天:南天。古時長江下游地區屬楚國,故稱。經年:經過一年或多年。

風情:男女戀情

秋後的傍晚,剛剛下過一陣急雨,在黃昏時的長亭外,知了叫得是那樣地淒涼悲切。在京城門外餞行的帳蓬裏喝着酒,一點心緒也沒有,正在依依不捨的時候,船上人已催着出發。緊握着雙手,互相看着滿眼的淚花,直到最後也無言相對,千言萬語都噎在喉間説不出來。想到這回去南方,這一程又一程,千里迢迢,一片煙波,那夜霧沉沉的楚地天空竟是一望無邊。

自古以來多情的人最傷心的是離別,更何況又逢這冷落淒涼的秋天,這離愁哪能經受得了!誰知我今夜酒醒時身在何處?怕是隻有楊柳岸邊,淒厲的晨風和黎明的殘月了。這一去長年相別,即使遇到好天氣、好風景,也如同虛設。就縱然有滿腹的情意,又能同誰去訴説呢?

柳永,字耆卿,初名三變,福建崇安人。他一生仕途坎坷,到晚年才中進士。在北宋著名詞人中,他的官位最低,但在詞史上卻佔有重要地位。他是北宋第一個專力寫詞的作者,也是第一個大量寫作慢詞的詞人。他能自制新曲,音律諧婉。他的詞,鋪敍展衍,不事雕飾。在宋詞的發展中,有開疆拓土之功。他的詞通俗淺近,旖旎近情。深受人們的喜愛。

柳永仕途失意,四處飄泊。這首詞就是他離汴京、前往浙江時“留別所歡”的作品。詞以悲秋景色為襯托,抒寫與所歡難以割捨的離情。上片寫送別的情景,深刻而細緻地

表現話別的場面。下片寫設想中的別後情景,表現了雙方深摯的感情。全詞如行雲流水,寫盡了人間離愁別恨。詞人以白描手法寫景、狀物、敍事、抒情。感情真摯,詞風哀婉。

此詞為抒寫離情別緒的千古名篇,也是柳詞和有宋一代婉約詞的傑出代表。詞中,作者將他離開汴京與戀人惜別時的真情實感表達得纏綿悱惻,悽婉動人。詞的上片寫臨別時的情景,下片主要寫別後情景。全詞起伏跌宕,聲情雙繪,是宋元時期流行的“宋金十大麴”之一。

起首三句寫別時之景,點明瞭地點和節序。“寒蟬悽切”可見時間大約在深秋。然而詞人並沒有純客觀地鋪敍自然景物,而是通過景物的描寫,氛圍的渲染,融情入景,暗寓別意。秋季,暮色,驟雨寒蟬,詞人所見所聞,無處不淒涼。“對長亭晚”一句,中間插刀,極頓挫吞嚥之致,更準確地傳達了這種淒涼況味。這三句景色的鋪寫,也為後兩句的“無緒”和“催發”,設下伏筆。

“都門帳飲無緒”,他的戀人在都門外長亭擺下酒筵給他送別,然而面對美酒佳餚,詞人毫無興致。接下去説:“留戀處、蘭舟催發”,這七個字完全是寫實,然卻以精煉之筆刻畫了典型環境與典型心理:一邊是留戀情濃,一邊是蘭舟催發,這樣的矛盾衝突何其尖鋭!這裏的“蘭舟催發”,卻以直筆寫離別之緊迫,雖沒有他們含藴纏綿,但卻直而能紆,更能促使感情的'深化。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二句。寥寥十一字,語言通俗而感情深摯,形象逼真,如在眼前。真是力敵千鈞!

詞人凝噎在喉的就是“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內心獨白。這裏的去聲“念”字用得特別好,讀去聲,作為領格,上承“凝噎”而自然一轉,下啟“千里”以下而一氣流貫。“念”字後“去去”二字連用,則愈益顯示出激越的聲情,讀時一字一頓,遂覺去路茫茫,道里修遠。“千里”以下,聲調和諧,景色如繪。既曰“煙波”,又曰“暮靄”,更曰“沉沉”,着色一層濃似一層;既曰“千里”,又曰“闊”,一程遠似一程。道盡了戀人分手時難捨的別情。

上片正面話別,下片則宕開一筆,先作泛論,從個別説到一般。“多情自古傷離別”意謂傷離惜別,並不自我始,自古皆然。接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一句,則極言時當冷落淒涼的秋季,離情更甚於常時。“清秋節”一辭,映射起首三句,前後照應,針線極為綿密;而冠以“更那堪”三個虛字,則加強了感情色彩,比起首三句的以景寓情更為明顯、深刻。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三句蟬聯上句而來,是全篇經典之筆,成為柳永光耀詞史的名句。這三句本是想象今宵旅途中的況味,遙想不久之後一舟臨岸,詞人酒醒夢迴,卻只見習習曉風吹拂蕭蕭疏柳,一彎殘月高掛楊柳梢頭。整個畫面充滿了悽清的氣氛,客情之冷落,風景之清幽,離愁之綿邈,完全凝聚在這畫面之中。這句景語似工筆小幀,無比清麗。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説?”再從今後長遠設想,作者由“今宵”想到“經年”,由“千里煙波”想到“千種風情”,由“無語凝咽”想到“更與何人説”,更深一層推想離別以後慘不成歡的境況。今後漫長的孤獨日子怎麼捱得過呢?縱有良辰好景,也等於虛設,因為再沒有心愛的人與自己共賞;再退一步,即便對着美景,能產生一些感受,但又能向誰去訴説呢?總之,一切都提不起興致了,這幾句把詞人的思念之情、傷感之意刻劃到了細緻入微、至盡至極的地步,也傳達出彼此關切的心情。結句用問句形式,感情顯得更強烈。最後兩句中,一“便”一“更”,表明念之心切,愛之情深。

此詞之所以膾灸人口,是因為它在藝術上頗具特色,成就甚高。詞人善於把傳統的情景交融的手法運用到慢詞中,把離情別緒的感受,通過具有畫面性的境界表現出來,意與境會,構成一種詩意美的境界,繪讀者以強烈的藝術感染。全詞雖為直寫,但敍事清楚,寫景工緻,以具體鮮明而又能觸動離愁的自然風景畫面來渲染主題,狀難狀之景,達難達之情,而出之以自然。末尾二句畫龍點睛,為全詞生色,為膾灸人口的千古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