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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秋雨賈平凹散文淺析

欄目: 賈平凹 / 發佈於: / 人氣:3.37W

餘秋雨賈平凹散文淺析

餘秋雨賈平凹散文淺析

——以《廢墟》《白浪街》為例

賈是感覺性的,胸臆盡淌,餘是思考性的,學理紛呈。賈以體驗作深泉,餘以知識為雄資。賈的結構多動之於心,遂有行雲流水之態,餘的結構多來之於腦,乃留邏輯之軌。賈在山裏長成,孤獨着,喜歡自言自語,往往便忘了散文也是要見紳士淑女的,竟不禁把風情隱祕猥褻展示出來,不過這恰恰構成了藝術的趣味。餘是教師出身,久向學生授業,早就養成了面對受眾的習慣,述作雖然異於講台,但它卻仍難免使其想到芸芸隱形之受眾,散文便聲調嚴正,冠冕堂皇,不過也就流失了一些妙感。(朱鴻 《 光明日報 》 2012年08月27日 13 版)

這是朱鴻在《賈餘散文比較論》中的一段描述,這其中的賈是賈平凹,而餘自然是餘秋雨了。在我看來,這段對賈餘散文的認識可謂入木三分。

賈是感覺性的,餘是思考性的。這裏的感覺性也可以稱之為感性。感性作為一個哲學用語感覺似乎有些玄奧,但作為文學用語就容易理解的多了。感性一詞應有兩種解釋。狹義的感性當指感官經驗之具體表現,廣義的感性甚至可指:一篇知性文章因結構、聲調、意象等等的美妙安排而產生的魅力。“感性”寫作是為了激發某種感情,“知性”也就是所謂的思考性寫作則應該是以傳遞知識為目的。“感覺性的文字”是那種相對而言比較感性的創作,文字裏充溢着某種感情的語言,有如涓涓細流微微道來,有如激情澎湃滾滾襲來。“思考性的文字”則應該是那種能夠引發人思考與感悟的寫作。

下面就《廢墟》一文説説餘秋雨先生的“思考性”創作風格。

餘秋雨把自己不乏焦灼的憂慮和思索融入文本的意義世界,我們可以從的散文中體會到他的思考性。他的散文《廢墟》,“廢墟”既是標題,又是文中的關鍵詞,這一詞在文中出現大致有六十次之多。但是,整個文中的“廢墟”不僅僅是詞典裏所釋義的,餘秋雨不斷地從不同的角度,通過文學上的各種修辭,使“廢墟”這一內涵變得更加飽滿。這些不同含義的“廢墟”體現出餘秋雨先生在文中運用這個詞是經過了個人化的思考和理解,不僅如此,他的這篇散文對讀者也發出來認知上的挑戰,我們需要運用相應的修辭言語表達方式對廢墟作出相應的理解,才能讀懂這篇文章。

《廢墟》是一篇對廢墟進行文化思考的文章,作者餘秋雨在這篇文章中的思考確實有許多非常深刻的地方。“廢墟是毀滅,是葬送,是訣別,是選擇,”“沒有廢墟就無所謂昨天,沒有昨天就無所謂今天和明天。廢墟是課本,讓我們把一門地理讀成歷史;廢墟是過程,人生就是從舊的廢墟出發,走向新的廢墟。”,“更新的營造以廢墟為基地,因此廢墟是起點。廢墟是進化的長鏈,”……這些是作者對廢墟意義的思考。餘秋雨以歷史的目光解釋廢墟,以文化的眼光審視廢墟,以哲學的目光評價廢墟,於是,廢墟在我們眼前顯現出巨大的價值,閃爍着奪目的光芒。讀到這裏,難道不會引起我們自身對“廢墟”的思考嗎?我們是否也應該重新打量一下廢墟,還廢墟一個應有的地位?

另外,在散文中作者對如何處理以及如何修繕“廢墟”也進行了自己的一個思考,他寫到:“並非所有的廢墟都值得留存”,只有“會聚着當時當地的力量和精粹”,保持着古代的“習俗和服飾”,“能提供破讀的可能”,“散發着讓人留連盤桓的磁力”的廢墟才值得留存,這是就處理廢墟的一個思考。對廢墟的修繕作者也有精到的見解:“小心翼翼地清理,再苦心設計,讓它既保持原貌又便於觀看”,“把損壞降到最低度”。對於廢墟的重建,作者認為,“如果連廢墟也沒有了”,重建也無妨,但“那只是現代建築家的古典風格”,與歷史“干係不大”。

餘秋雨的文章中常常有一些含義深刻的警句,他希望通過自己的文字,引導人們去思考去反思。他説“圓明園廢墟是北京城最有歷史感的文化遺址之一,如果把它完全剷平,造一座嶄新的圓明園,多麼得不償失。大清王朝不見了,熊熊火光不見了,民族的鬱忿不見了,歷史的感悟不見了,抹去了昨夜的故事,去收拾前夜的`殘夢。但是,收拾來的又不是前夜的殘夢,只是今日的遊戲。”這裏揭示了圓明園廢墟的深刻的警示意義,毀之重建的荒唐也就無可置疑。這裏也是作者創作的目的之一,也是其對圓明園遺址存廢問題的一個思考。

相對於餘秋雨文字的思考性,賈平凹的散文就顯得要直白的多。下面就賈平凹的《白浪街》對其文章的的“感覺性”簡要分析一下。

他的散文《白浪街》中即沒有玄奧的言詞,也沒有空洞的説教,只是以一個經歷者的身份講述一個叫做白浪街的地方。讀這篇文章的時候給人的整體感覺就是一篇遊記,作者將那一腳踏三省的白浪街的風土人情以一種直白的方式展示在人們面前。文章的語言樸拙憨厚,不炫耀,不張揚,貼近生活,既幽默又平實。“ 一條白浪街,成為三省邊街,三省的省長他們沒有見過,三縣的縣長也從未到過這裏,但他們各自不僅熟知本省,更熟知別省。街上有三份報紙,流傳閲讀,一家報上登了不正之風的罪惡,秦人罵"瞎",楚人罵"操蛋",豫人罵"狗球";一家報上刊了振興新聞,秦人説"燎",楚人叫"美",豫人喊"中"。”這些生活化的語言讓他的文章看起來沒有那種裝腔作勢故作深奧的姿態,“真正的藝術來得這麼的單純、樸素、自然、真切!”其語言,古樸、拙厚、曠遠,“忠實着生活,又突破生活的極限,他用他的筆寫着自己最直觀的內心感受。

《白浪街》中描述了三省人不同的生活態度和生活方式,賈平凹認真的描寫的三省人各自的生活上的細節, “湖北人在這裏人數最多。"天有九頭鳥,地有湖北佬",他們待人和氣,處事機靈。所開的飯店餐具乾淨,桌椅整潔,即使家境再窮,那男人衞生帽一定是雪白雪白,那女人的頭上一定是絲紋不亂……”,“河南人則以能幹聞名,他們勤苦而不戀家,強悍卻又狡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人小孩沒有不會水性的,每三日五日,結夥成羣,背了七八個汽車內胎逆江而上,在五十里,六十里的地方去買柴買油桐籽。柴是一分錢二斤、油桐籽是四角錢一斤。收齊了,就在江邊啃了乾糧,喝了生水。憋足力氣吹圓內胎,便扎柴排順江漂下……”, “ 陝西人,固有的風格使他們永遠處於一種中不溜的地位。勤勞是他們的本分,保守是他們的性格。拙於口才,做生意總是虧本,出遠門不習慣,只有小打小鬧。對於河南、湖北人的大吃大喝,他們並不饞眼,看見河南、湖北人的大苦大累反倒相譏。他們是真正的安分農民,長年在土坷垃裏勞作……”他體察生活中最細微的細節,這也體現了他的散文最突出的特點:自我。要作我文,首先是個人對於生命以及生活的體察,對人生的感悟。我們讀《白浪街》,文中對三省民性的描寫,會使我們驚歎作家如此敏鋭的觀察、如此深刻的感受、如此精確的筆觸,他行走在人間,混跡於這庸庸眾生中,努力從這平庸得近乎無趣的生活中提煉出如此美好的生活圖景、如此親切的人性。我們從他看似俗氣的文字中,感受到美,而這種美正是來源於最真實的自我。

賈平凹是追求“有自己聲音”的作家。劉建軍的《賈平凹小説散論》認為其動人之處“在於真切動人的主觀抒情性”。這裏的主觀抒情性大概也是感覺性的意思吧。

餘秋雨和賈平凹一“俗”一“雅”。餘代表“雅”,以文人雅士的姿態,總顯得有些一本正經、富有學理,這也使得文章滲失了一些情趣和情調。我在讀他的文章的時候着重還是在於對其優美文字的一種欣賞而不糾結於其中的深意。賈平凹則是“俗”字一族的,他善於從民間挖掘題材,小處落筆,給人以親近感。讓人體會到民間文化帶給人的不一樣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