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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 石魚湖上醉歌·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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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魚湖上醉歌·並序》是唐代詩人元結所寫,全詩主要描寫的是什麼?

唐詩 石魚湖上醉歌·並序

《石魚湖上醉歌·並序》

作者:元結

漫叟以公田米釀酒(2),因休暇則載酒於湖上(3),時取一醉。歡醉中,據湖岸引臂向魚取酒(4),使舫載之,遍飲坐者(5)。意疑倚巴丘酌於君山之上(6),諸子環洞庭而坐(7),酒舫泛泛然觸波濤而往來者(8),乃作歌以長之(9)。

石魚湖,似洞庭,夏水欲滿君山青。

山為樽(10),水為沼(11),酒徒歷歷坐洲島(12)。

長風連日作大浪,不能廢人運酒舫(13)。

我持長飄坐巴丘(14),酌飲四座以散愁。

【註解】

(1)石魚湖:今湖南省道縣東。元結詩《石魚湖上作》序雲:“惠泉南上有獨石在水中,狀如游魚。魚凹處,修之可以貯酒。水涯四匝,多欹石相連,石上,人堪坐。水能浮小舫載酒,又能繞石魚迴流,乃命湖曰石魚湖。”

(2)漫叟:元結的別號。公田:唐制,州有公田,刺史可支配其收入。

(3)休暇:休閒假日。王勃《滕王閣序》:“十旬休暇,勝友如雲。”

(4)引臂:伸臂。魚:指石魚。

(5)遍飲坐者:請在座的賓客飲酒。

(6)巴丘:山名,在湖南嶽陽縣洞庭湖邊。君山:山名,在洞庭湖中。洞庭:湖名,古代時是我國淡水湖中最大的一個。泛泛:也作凡凡或汜汜,漂盪的樣子。《詩經·邶風》:“二子乘舟,凡凡其逝。”《楚辭·卜居》:“寧昂昂若千里之駒乎?將汜汜若水中之鳧,與波上下,偷以全吾軀乎?”這三句寫作者對石魚湖飲酒的感受,意思是,這時我簡直以為我身倚巴丘而舉杯飲酒卻在君山上邊;又好像我的客人們都圍繞洞庭湖坐着,載酒的船漂漂盪蕩地衝開波濤,一來一往。

(7)諸子:同遊的客人。

(8)泛泛:飄動的樣子。

(9)長之:讚美它的好處。《禮記·樂記》:“歌之為言也,長言之也。”注:“長言之,引其聲也。”這裏是放聲高歌的意思。

(10)山為樽:以山為酒杯。樽:酒杯。

(11)水為沼:以湖水為酒地。沼:水池。

(12)歷歷:一個個地。洲:水中可以停留的地方。崔顥《黃鶴樓》:“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13)廢:停止、阻止。

(14)瓢:酒瓢。長瓢:飲酒器。

【韻譯】

我用公田的米釀酒,常借休假之閒,載酒到石魚湖上,暫且博取一醉。

在酒酣歡快之中,靠着湖岸,伸臂向石魚取酒,叫船載着,使所有在座的人都痛飲。

好象靠着巴陵山,而伸手向君山上舀酒一般,同遊的人,也象繞洞庭湖而坐。

酒舫漫漫地觸動波濤,來來往往添酒。於是作了這首醉歌,歌詠此事。

湖南道州的石魚湖,真象洞庭,夏天水漲滿了,君山翠綠蒼蒼。

且把山谷作酒杯,湖水作酒池,酒徒濟濟,圍坐在洲島的中央。

管他連日狂風大作,掀起大浪,也阻遏不了,我們運酒的小舫。

我手持酒葫蘆瓢,穩坐巴丘山,為四卒斟酒,藉以消散那愁腸!

【翻譯】

我用公田產出的糧食來釀酒,閒暇時就栽酒來到石魚湖上痛飲。暢飲時,倚岸伸臂在石魚的凹槽中舀酒,用船載着請賓客痛飲。這時我就像是身靠着巴丘山,向君山頂舀酒,同遊的客人圍坐在洞庭湖邊,載酒的小船在湖光中飄飄蕩蕩,於是我就寫了這首詩來讚美它。

到石魚湖就像來到洞庭湖,夏天的湖水漲到岸邊,君山的景色一片碧綠。我們把山當成酒杯,把水當作酒池,一個個環坐在洲島中。連日吹來狂風,湖中泛起波浪,這也不能影響載酒的船兒。我就像拿着長瓢坐在巴丘山上,請朋友們舉杯痛飲來驅散煩愁。

【評析】

元結在代宗時,曾任道州刺史,其時他寫了好幾首吟石魚湖的詩。他的《石魚湖上作序》雲:“?泉南上有獨石在水中,狀如游魚。魚凹處,修之可以貯酒。水涯四匝,多欹石相連,石上堪人坐,水能浮小舫載酒,又能繞石魚洄流,及命湖曰石魚湖,鐫銘於湖上,顯示來者,又作詩以歌之。”有詩云:“吾愛石魚湖,石魚在湖裏,魚背有酒樽,繞魚是湖水”。

此詩乃歌詠石魚湖風景,抒發詩人淡於仕途進取,意欲歸隱的胸懷。詩起首以洞庭湖作比石魚湖,以君山作比石魚;接着敍述在石魚的尋歡作樂;最後説明即使有大風大浪,也不能阻止飲酒作樂,藉以忘憂。詩的格調清新自然,乘興而發,毫無拘束,足見詩人胸襟之開闊,和及時行樂的思緒。

【作者介紹】

元結(719--772) 唐文學家。字次山,號漫郎、聱叟,曾避難入猗玗洞,因號 猗玗子。河南(今河南洛陽)人。天寶進士。曾參與抗擊史思明叛軍,立有戰功。後任道州刺史。為詩注重反映政治現實和人民疾苦,所作《舂陵行》、《賊退示官吏》等,曾受杜甫推崇。散文亦多涉及時政,風格古樸。時人也曾批評其作品“不師孔氏“,加以非難。原有集,已散佚,明人輯有《元次山文集》。又曾編選《篋中集》行世。乾元二年(759),任山南東道節度使史翽幕參謀,招募義兵,抗擊史思明叛軍,保全十五城。代宗時,任道州刺史,調容州,加封容州都督充本管經略守捉使,政績頗豐。大曆七年(772)入朝,同年卒於長安。元結主張詩歌為政治教化服務 , 要“極帝王理亂之道,系古人規諷之流”;能濟世勸俗,補闕拾遺,“上感於上,下化於下”;反對當時詩壇“拘限聲病,喜尚形似”(《篋中集序》)的不良風氣,開新樂府運動之先聲。他的`詩歌有強烈的現實性,觸及天寶中期日益尖鋭的社會矛盾。如《舂陵行》、《賊退示官吏》,揭示了人民的飢寒交迫和皇家的征斂無度,變本加厲。《閔荒詩》、《系樂府十二首》等也是或規諷時政,或揭露時弊。結幾乎不寫近體。除少數四言、騷體與七古、七絕外,主要是五言古風,質樸淳厚,筆力遒勁,頗具特色。但因過分否定聲律詞采,詩作有時不免過於質直,也導致他創作上的侷限性。元結的散文,不同流俗,特別是其雜文體散文,值得重視。如《寱論》、《丐論》、《處規》 、《出規》、《惡圓》、《惡曲》、《時化》、《世化》、《自述》、《訂古》、《七不如》等篇,或直舉胸臆,或託物刺譏,都出於憤世疾俗,憂道憫人,具有揭露人間偽詐,鞭撻黑暗現實的功能。其文章大抵短小精悍,筆鋒犀利,繪形圖像,逼真生動,發人深省。其他散文如書、論、序、表、狀之類,均刻意求古,意氣超拔,和當時文風不同。《大唐中興頌》文體上採用三句一韻的手法,類似秦石刻的體制,風格雄偉剛峻。後人對元結評價很高,唐代裴敬把他與陳子昂、蘇源明、蕭穎士、韓愈並提。又有人把他看作韓柳古文運動的先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