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四年了
你自己的承包地南端
半米高一丈見方形成的小塬
侄兒用好大的棺木
裝了你的一生葬在下面
上面荒涼着草和三株玉米
可是你對“三農”的懷戀
一輩子守着故鄉
公社時代背長槍的民兵隊長
後來的大隊會計
南北二屯結了太多的人緣
曾經的一位大榆樹一樣的
堅韌強悍的共產黨員
忽然就遭了霹靂之冤
十五年的賬冊被封查了
沒查出哪怕一粒鳥糞的`污點
蹲了五十六天的“笆籬子”
落下身心摳不掉的傷殘
誣告者憑着上面有個鬼親戚
心懷叵測是為取代你
本可以做手腳的筆桿和算盤
對你不了了之…雖然你又在
村文書的位置做了兩年
兩年,你就堅決地辭了
面對父老鄉親的挽留
你笑着望了一眼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