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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幸福安個家的散文

欄目: 散文 / 發佈於: / 人氣:1.8W

當我們喋喋不休的爭論什麼事幸福的時候,當我被幸福包圍卻哭泣着沒有幸福的時候,當我們苦苦追尋卻又隨手人掉幸福的時候,不妨靜下心看看,大山裏的這對男女對幸福作出了怎樣的詮釋……

給幸福安個家的散文

——題記

【一】小桂花的日記

我有個奇怪的家。

打我懂事起,從來沒有聽爸爸叫媽媽一聲“老婆”,也從沒聽到媽媽叫爸爸一句“老公”,就更別説那些親密的稱呼了。

爸爸甚至很少主動喊媽媽,除非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才喊一聲“幺妹”。媽媽似乎很關心爸爸,不管是端茶遞水的時候,還是為爸爸翻動身子的時候,總是左一聲“二哥”,右一聲“二哥”叫個不停。

他們之間總是乖乖的,好像有些距離,又似乎完全融合。

更讓人費解的是,這段時間,家裏老是出現一些陌生的叔叔,爸爸叫他們帶我和媽媽走。雖然別人都説我是他們在外面撿來的娃,但他們供我吃供我穿,還供我上學,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真正給我生命的人是他們。

我愛爸爸,我愛媽媽,我不想看到爸爸媽媽分開……

【三】苦難,讓兩個栓在一起

18年前,男人需要照顧,女人需要掙錢替父母分憂(儘管當時只有17歲)。就這樣女人出現在男人面前,以一個保姆的身份。

初次見面,男人對女人的印象不錯:柔嫩細膩的肌膚白裏透紅,美麗傳神的大眼睛就像黑夜裏璀璨的星星,烏黑閃亮的秀髮瀑布般垂落腰際,微笑的臉就想裏初升的太陽有點羞澀有點暖……

而女人的認真細緻、善良體貼更是讓男人加深對她的好感。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那一頭長長地秀髮沒了。細心的男人卻發現自己的牀頭多了幾瓶罐頭和麥乳精。但男人知道,自己並沒有提前發給她任何工錢。

而今,女人不再光彩照人,歲月在她額頭留下細細的皺紋,在她的臉上卻找不到積勞成怨的冷霜。男人的心忽然潮濕,眼淚也爭相流出,顫抖着手遊走在女人的髮梢。“對不起,幺妹……”

混亂的思緒隨着六月的風一起狂風,每飛到一個地方就多一份傷痛……

【四】逃避,只為讓你幸福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流言蜚語就像漫天飛雪到處灑落。

女人以為,閒言碎語就像擱淺在沙灘的魚,一旦潮落,就折騰不了好久。她不想理會,也無暇理會,除了下地幹活,就做家務。面對男友的分手,面對父母的決裂,女人依然不離不棄。男人除了感動,就是不安,是愧疚,是深深的自責。

“幺妹,你不應該為了我放棄男友,不應該放棄幸福,不應該眾叛親離……”男人的勸説幾乎成了乞求,“你已經陪了我10多年,我知道你關心我,在乎我,可我什麼也不能給你,走吧,放愛一條生路,這樣你才會幸福……”

女人不説話,埋着頭,做她該做的事。

男人希望女人快樂幸福,面對女人的固執他卻無計可施。情急之下,男人拿起水果刀,對準自己的手腕“幺妹,如果我能跪在你面前,我寧願長跪不起,直到你離開。可惜老天沒有給我下跪的權利……”男人吃力的挪動了一下身體,“那麼,我只求一死,換你轉身,.換你幸福……”

女人驚慌失措,一個箭步就跳到男人身邊,一把搶下水果刀。“我依你,我走,我走,我走還不行嗎?”隨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女人憤怒的把刀丟在地上,衝出房間,“雖然看不見你幸福,至少還能知道你活着。”

想着女人梨花帶雨的.臉,想着女人痛徹心扉的哭喊,想着女人為清理他的被褥擦拭他的身子而叫他“二哥”,想着女人不言苦累按時按點為他端上飯菜……記憶像刀一樣,把男人的心割成碎片,“老天,告訴我,告訴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女人跑出來,卻不知道要去哪裏,能去哪裏。任由淚水陪着她一路飛奔。頭頂驕陽似火,女人卻感覺掉入冰窖。女人傷了,累了,跑不動了,跌坐在火辣辣的路面上。風雲忽起,如注的大雨在她身旁漸起水花……

【五】幸福,在門外徘徊

女人病倒,高燒不退,在病牀上躺了兩天兩夜。而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四處捕捉男人的身影。她知道她還有牽掛,不僅是那個用死趕她出門的男人,還有小桂花。

“爸媽,如果有來世,我照顧你們一輩子……請原諒女兒不孝……”女人撲通一聲跪在老人面前。“回去吧,

“孩子……”老人別過臉,早已淚流滿面。

女人杵在門外。甚至沒有勇氣去敲門,她開始後悔當初跑出來。

正猶豫之際,女人聽到來自屋子裏的對話聲“爸爸,媽媽好久回來,我想媽了……”桂花的小手在男人腿上來回按摩。“聽着桂花,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給自己愛的人生個一男半女,最好的歸屬就是擁有完整而家幸福的家,這些等你長大成年之後就明白……可你知道,爸爸是殘疾人,連最基本的都給不了!”

男人慈愛的看着女兒,繼續説“醫生曾經斷言,我最多隻有8年的時間,是你媽媽給了我生的希望,而今我已經奇蹟般的多活了10多年,我已經知足了……但是,我不能毀了她一輩子,所以孩子,跟你媽媽走吧,你們會幸福的……”男人哽咽着。

“都説好人一生平安,爸爸會好起來的。”桂花的眼裏沒有淚,“我、你還有媽媽,我們就是幸福的一家。”

女人再也忍不住,推開門,三個人相擁而泣。

【六】找個人,替我愛你

愛對於這兩個人,很奢侈,儘管深愛着對方,卻不敢表白,真的是“愛在心口難開”。女人害怕傷害男人的自尊,男人知道給不了女人幸福……

現在女人35歲了,男人不再趕她走。但男人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正如桂花在日記中所説的。家裏陸續出現一些陌生的男人。而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男人找來和女人相親的。只要能夠親眼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幸福,做什麼都不重要了

女人並沒有怪罪,只是心裏多了些哀愁,眼裏多了份幽怨。

對於來者,女人不問身世不管背景,唯一的條件是:必須接受這個和她相處了18年的男人,必須接受和她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小桂花。

看到相繼離去的男人,女人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笑。男人卻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七】牽手,給幸福一個家

雨晴的時候,天就格外的藍,水也格外的清,空氣也特別的清新。

這樣的早晨很適合説一些情話。

女人並不像往常一樣,大清早的就扛着鋤頭下地。整個臉也紅紅的,兩隻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屋裏屋外不停地走動,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有些不解,不知道女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知道女人不但勤勞勇敢,而且是積極樂觀的,從未如此不安,如此困惑過。

“二哥,”女人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終於開口了。“桂花雖然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可她叫我第一聲媽媽的時候,我就想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家裏有你、有我、有她……”女人還沒有説完,臉上又一陣火辣辣的燙。

“可……”男人才説了一個字,女人就打斷了。

“幸福不是描述出來的,是心裏體會到的。我的幸福,就是睜開眼睛能看見你。我們……我們給幸福安個家吧。”

男人艱難的動了一下身體,伸開雙臂的時候,眼裏流下幸福的淚水。

女人深情地依偎在男人懷裏,聽到男人“撲通,撲通”的心跳。

【六】幸福,如花綻放

六月的太陽,光身子,渾身散發出火辣辣的熱力。

“爸爸,媽媽,我睡午覺去咯!”桂花快樂的像個小兔子,一個不留神就跳到自己的房間裏。

女人笑笑,轉身倒了杯水,放在男人觸手可及的地方。因為男人有點感冒,不能對着風扇吹,女人用蒲扇為男人送去絲絲涼風

“幺妹,我不熱,你坐下歇會,要不睡會午覺。”男人心疼地看着女人,也許太累,扇了不到兩分鐘,女人趴在牀緣上就睡着了。臉上帶笑着,很開心很滿足的樣子,笑得那麼香,那麼甜。就像飢餓的孩子忽然獲得半塊麪包。

男人小心的挪動身子,換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看着女人微笑的臉,痴痴的,呆呆的,傻傻的,目不轉睛的,似乎要看穿女人的心。歡笑,蹙眉,點頭,搖頭,那神情又像是在研讀一本極為高深的書。“如果女人如書,那麼眼前這個女人應該是一本難以解讀的書!”,男人若有所思,從喉嚨裏發出一些低語。確實,他讀得很辛苦,似懂非懂。

深鎖的眉峯,一分一秒,慢慢的舒展。一些個柔軟在心底盪漾開來,一圈圈,一層層泛起波瀾。幸福就像三月的桃花,含着苞在微風中慢慢展開,散發着淡淡的清香,而那微微上揚的嘴角見證了人世間最美的愛!

【七】桂花的日記

我有一個特殊的家。

爸爸高位截癱但有了自信樂觀,媽媽沒什麼文化但淳樸善良,我不能拿第一但我知道刻苦努力。雖然,我們現在的日子是苦了一點,但我相信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我有一個幸福的家。

爸爸依然叫媽幺妹,媽媽還是叫爸爸二哥。但是,從更多的笑聲中,我知道我們都是幸福。我們的幸福,就是睜眼能看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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