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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雜的情緣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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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有“酒聖”之譽的霍飛第一次醉倒了。

繁雜的情緣散文

待他醒來的時候,駱小燕正好帶着戀人趙為峯來到他的房間。“你們好!”霍飛禮節性地向他倆表示問候,因為酒力未完全消退,頭還絞痛,説話之時,不禁輕哼了一聲:“唉喲”,駱小燕看着他虛弱的身子,走近去用手摸了摸霍飛的前額,然後用熱水熱了張臉巾,蓋在他的額頭上。

“何苦要這樣。”駱小燕説。

“不要緊,關係不大,謝謝你!”霍飛感到全身一下子舒服了許多,趕緊答道。

“不要做這樣的傻事。”駱小燕勸慰他。

霍飛轉過頭來,看見趙為峯滿身不自在的樣子,立刻領悟到了什麼,顯得束手束腳起來。趙為峯由進門時的彬彬有禮而變得淡然無語,他拿不出更多勝利者的豁達的表情,霍飛看得真切,憑他靈敏的感覺,無形中觸唸到了某種含義,心裏甚不是滋味。

霍飛和駱小燕在同一個線組上班,一年前,霍飛從其它線組分到駱小燕所屬的採寫組,當組長。由於霍飛還沒找對象,單身一人,因此關係較好的金鵬出主意説:“你同線組的駱小燕可以,趕快抓緊。”起初,霍飛並不太留意駱小燕,認為她長得雖然可以,但也不算蠻舒服,現在金鵬叫他“趕快抓緊”,霍飛便開始有意識地觀察和注意她了。經過一段時間的摸底,霍飛了解到駱小燕要求非常高,追她的人都一個個敗下陣來,掃興而退。由此霍飛從內心對她產生了好感,覺得她確實具有一般女孩不能同一而語的優點和美德,他認為這個妹子有那麼能幹,思想品質也好,性格典雅,每天業餘時間都是在宿舍裏看書、織毛衣,不像其他一些女孩子,有空就搓麻將,逛大街,上舞廳,是個大家閨秀,將來一定很持家,就這樣,霍飛打心裏喜歡上了駱小燕,腦子裏每時每刻浮現出她的身影,在霍飛眼裏一向是“一般化”的駱小燕此時是那樣的漂亮動人,白晰的臉蛋,喜人的辨子,苗條的身材,輕盈的步伐,簡直就是一朵水中花,碧水風荷般的氣質,多麼清秀,而且嘴巴又甜,笑臉弧又好,一脈温情於斯,霍飛真是越看越悦心。

霍飛動了追駱小燕的念頭。他做好了一些思想上和行動上的準備工作,寫了一封長長的情書,並心想,不管怎樣,先投石問路,向她表白一番,無論她態度如何,總算有了個開端。他千瞄萬準,找了個空檔,敲響了駱小燕的房門,一陣靜坐之後,霍飛暗自掏出那封情書。

“駱小姐,有個男孩寫了封信給你。”霍飛沒説是自己寫的。

“我不看。”駱小燕沒少接這種信,已很厭煩了。

“他叫我一定要交給你,”霍飛自顧把信塞到她手中,並叮囑説:“你一定要看,並給他一個回信。”説完急忙走了。

或許是方才太緊張,霍飛走出房門後全身打了個冷顫,不禁下意識地用雙手夾緊了身子。不過沒過多久,他又美滋滋了,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兩邊嘴角泛起浪花狀的旋渦,慶幸這個開頭還比較順利,心裏想着明天上班的時候,駱小燕臉蛋紅撲撲地微笑着答覆自己。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常常想出一些美好的事情進行自我安慰。可是,第二天上班時,駱小燕連往日的笑臉都沒有了,而且還處處迴避他,像是有點拘他似的,霍飛立即明白了幾分,但他轉念後一想,可能是我平時對她不太熱情,她不相信我的感情,也或許是太突然,女孩子一時還不好意思,多給她點時間讓她考慮。

霍飛碰了一鼻子灰後,對駱小燕關心有加,事事為她着想,處處為她開脱,偏愛之心張眼可見。一次,駱小燕因為回家辦事沒及時趕上來單位的班車,缺勤一天,按規定,應作曠工處理,但做為組長的霍飛不但沒做曠工考勤,相反還作滿勤上報,以前曾有曠工記錄的人不服,告到了主管副總那裏,霍飛在主管領導面前解釋得臉不變色心不跳,説什麼駱小燕哪天哪天加了班,這次算是互抵云云,弄得領導也不好再追究。另一次,駱小燕因工作不小心,與同線組的妹子小陳發生了口角,並且還產生了肢體接觸,按理説,駱小燕先動手“指”責對方,不對,但霍飛卻批評小陳説:“你語言出口太惡,是逼着她出手的,你錯在前面,此事你就不要做聲了。”小陳心知他的意思,看在他是組長的份上,也就沒再怎樣,含含糊糊了結了此事,這樣,駱小燕“梅開二度”,兩次輕而易舉躲過了麻煩,平平順順下了地。過後,別人都説霍飛腦子活,有協調能力,駱小燕也對關係要好的同事説,霍飛這人處事還有幾分小聰明嘛,難怪同線組的人都説他精於世故,老謀深算。霍飛知道駱小燕對他有好評之後,更加積極主動,竭力抓住一切時機,挖掘深度。一天加夜班,儘管外面颳着狂風,天公愁眉苦臉,下着大雨,霍飛還是利用一個班中小憩的時間把她約到大門邊,急於把情感表達。

“小燕,我是真心的,我的心完全被你佔據了。”

“組長,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不想找男朋友。”

“為什麼?”

“因為我説已經找男朋友了,別人都不會相信,只好這樣説。”

“根據你的誠實為人,我相信,可是你也可以多選擇一次嘛。”

“那不是太‘花’了?一個女孩子是不應該那麼‘花’的,尤其是好女孩。”

“那根本就不算……”霍飛的話還沒説完,駱小燕扭頭就跑了,還拋出一句:我會記着你的話的!弄得霍飛好久都獨自呆在那裏。

説到“花”字,他猜測到駱小燕是在説他。以前,他曾與移動電台一個姓徐的女孩有過初戀,經過交往,霍飛嫌她太過於自我表現,行為輕佻,女俠氣太重,不嫻靜,有欠賢淑,不中意,於是分手了。分手倒還不要緊,可閒話就來了,別人説霍飛是個“花花公子”,太“花”心,加之那女孩哭哭啼啼地在背後造謠,而且還有一些多話水的人在旁邊幫腔,説得霍飛一字不值,因此霍飛的“名氣”就此打開了。霍飛對那些閒話很煩怒和委屈,可事情已經到了那種地步,他也申辨無力了,他只得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歪”,心想,“我霍飛雖和她有過一段‘光輝歷史’,但我並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只是出於互相瞭解的目的同她接觸,也沒什麼出格和越軌的地方,問心無愧,任你們説去。”誠然,這只是霍飛單方面的想法,站在別人的角度,別人怎麼看,怎麼想?不是已經給了他一頂“花”帽嗎!

霍飛回過神來,越想越覺得有必要跟駱小燕解釋一下,表明自己是清白的,可這種話很難為情,怎麼好開口?就這樣,駱小燕嫌霍飛不專一,而霍飛呢,雖説有苦衷,卻無從跟她説起,所以倆人的內心都有顧慮,關係一直不明朗,時隱時現。有時駱小燕對霍飛很熱情,有時卻又很冷淡,隨着時間的推移,霍飛喜歡駱小燕已成為單位裏公開的祕密,一些跟霍飛經常來往的女孩看見他的力量有點不夠,便暗暗在旁邊為他敲邊鼓,“小燕,其實霍飛這個人相當不錯的,人又聰明,又能幹,各方面都可以的。”

“這個人我比較欣賞,但我已告訴過他,我現在不想找,尤其不想在本單位裏找,所以暫時不考慮這個問題。”

“在哪裏找不是一樣,只要他人不錯,對你好就要得了。”

“年輕人,不要過早兒女情長,而要趁大好時光,有所作為,再加上這裏人手多,房子緊張,以後各方面蠻作難。”

“你也不小了,談戀愛不一定影響工作,有時反而有促進作用,至於住房,以後上面總會想辦法解決的嘛!”大夥都這樣開導駱小燕。

後來,這些話傳到霍飛耳裏,他仔細一分析,認為駱小燕不是在説真心話,可能是不太喜歡他,因為真心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太在意他的條件的。但是,説駱小燕不喜歡他嘛,好像又沒道理,你看平時上班,駱小燕那雙眼睛時時刻刻都在注意到他,而且業餘時間也經常打聽他的消息,特別是他怎樣評價她,她反應最敏感,霍飛一句話,夠她想半天。有時霍飛跟她慪氣,她也最起勁,他一個臉色不好,她跟着睛轉多雲,她一般不輕易跟異性賭氣的,可是在霍飛面前又那麼會賭,不是有人説女孩子跟人賭氣,那是最在乎別個嗎?“到底是什麼意思。”簡直把霍飛搞“暈”了。霍飛心想,算了,感情方面的事勉強不得,既然沒有緣份,也不要強求,把她徹底遺忘,不理她,以後看具體情況再定。

從此,霍飛內心雖然喜歡駱小燕,可表面卻裝作無所謂,若無其事,做事非常冷漠,甚至好像和她是仇家似的,面對面碰見都不理會,上班時整天板着臉,擠不出一點笑容,而且為着一點工作上的小事都要與她計較好一陣子。這種態度,怎麼叫一個女孩子接受得了?因此駱小燕背地裏説他性格不好,心胸狹窄,脾氣倔強古怪,還説:“如果我找上這樣的人,一輩子能得到什麼幸福。”不久,別人把駱小燕的話轉告霍飛,霍飛心裏説,這只是我欲擒故縱的策略罷了,哪是你想象中的那股德性,誰不説我霍飛斯斯文文?

霍飛聽見駱小燕這樣説他,不但沒有消沉,反而挺高興,他認為駱小燕對他有性格和表情上的要求,這是出於某種意義上的挑究,這説明他還是有希望的。於是,霍飛對她的態度又大為改變,説話温和得體,做事認真仔細,而且一碰見駱小燕就滿臉笑容,盡説俏皮話逗她開心,憑霍飛的聰明勁,也果真收到了不少成效,駱小燕説他好話的時候也多了起來,“霍飛和笑星名嘴樣,人挺開朗,幽默風趣,蠻有意思的!”霍飛聽後心情像吃了蜜糖般,甜融融的.,飄逸如雲。但他同時也意識到,已經很久沒去駱小燕的房間玩了,“何不趁着這把火,去好好玩一次,看看她動態如何?”。

一個晚上,“呼……呼……”的冷風吹得人們都早早地關門坐在房間取暖,霍飛買好一袋零食向着駱小燕的房間走去,冷風無情地割着他的臉和手,使得他感到全身冰涼,不由得身子顫抖起來,一隻手盡力地攏緊衣物。敲開駱小燕的房門,恰巧她正留守在宿舍,霍飛為她拿出糖果,倒上開水,甚是殷情。

“小燕,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一陣相對無語之後,霍飛先打開了話閘。

“談什麼?”她故裝糊塗。

“各方面都可以談。”

“那我們談工作吧,你反正是組長,交流一下思想對線組的工作也有好處。”

“談我們之間……”

“我們同事、兄妹之間天天見面,彼此都很熟悉,沒什麼新鮮事,有什麼好談的。”駱小燕搶先避開主題。

“小燕,我是清白、純潔的,請你相信我。”霍飛直抓主題不放。

“是誰誣衊你了嗎?那你告訴我,我幫你去説清楚。”駱小燕很沉練。霍飛知道再談下去也是沒用,伸手把桌上的VCD機打開,影碟機裏傳出了張學友的《情網》:“情願就這樣守在你身旁,情願就這樣一輩子不忘……”,這歌聲唱出了霍飛的心聲,他用柔順的目光看着駱小燕,駱小燕抿嘴一笑,回敬了他一個笑臉,那桃花般紅潤的臉頰充滿風情,綻出動人的嫵媚,令人怦然心跳。他看着這張笑臉心裏好怕,怕的中間夾着幾分嫉妒,他怕得不到她,怕得不到這張笑臉,而留下終生遺憾;同時嫉妒將來得到這張笑臉的人,嫉妒那人的福氣,一世快樂神仙。因為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霍飛帶着失落的心態離開了駱小燕的房間,外面的冷風呼呼地颳得更大了,可霍飛絲毫體會不到它的冷意,頭腦裏只是浮現出駱小燕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已完全佔據了他的全部大腦和心靈,“剪不斷,理還亂”,霍飛直覺得全身心都已經非常倦累。

過了一段時間,一天快下班時,駱小燕笑容可掬地徑直朝霍飛走來。“霍大哥,今晚到我那裏去玩,我請客。”霍飛以為她是開玩笑,反問道:“你請我做客?”,駱小燕答道:“是呀,請你做客,而且就請你一個。”霍飛的心裏樂開了花,駱小燕平時總稱他為“組長”,這一次,一聲“霍大哥”把他的心都叫酸了,他回味着駱小燕那可愛的笑臉和親切的話語,心裏甭提有多高興,他來到理髮店,把頭髮好好地修理了一遍,再穿上自己最滿意的服裝,洋洋自得,他彷彿看見駱小燕在燈下與他竊竊私語,相依相偎,温情地説,霍大哥,我愛你,我們進入生活,進入角色吧。他想入非非地覺得駱小燕已經是他的人了。他把這個喜訊告訴了親如兄弟的金鵬,表示不忘他的提示之情,金鵬會心地説,希望就在眼前,好好把握。

晚上,霍飛帶齊了一大堆駱小燕平常喜愛吃的水果零食,滿心幻想地衝着她的房間走去。路旁的路燈時明時暗,白色的燈光微微發黃,像是一粒雜物摻進了燈管,使它無法發出全部的潔白光亮。霍飛三步並兩步地來到駱小燕的房前,剛到門邊,只見駱小燕正在與一個男孩親熱地呢喃細語,那語氣温柔婉轉,所言的內容絲絲入扣,輕重度非比尋常,已遠遠超出一般朋友間交談的程度,其情境纏綿悱惻。看到霍飛的到來,駱小燕敏捷地站起身,笑語盈盈地招呼説:“霍大哥,進來呀,不是説我請你的客嗎,幹嘛要你帶那麼多東西。”駱小燕很是客氣。

“霍大哥,我來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姓趙,叫為峯。”霍飛走進屋,剛一坐下,駱小燕就急忙介紹道。

“他……他……是……”霍飛被這突如其來的情形驚愣了,不知是因為沒有心理準備,還是因為有點不相信,適才還滿心歡喜的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霍總,聽小燕説你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小夥子,我很敬仰,所以特地要小燕叫你來玩,能交個朋友嗎?”趙為峯風度翩翩的向霍飛問候道。

“你……好,能與你交……交朋友,我很高興。”霍飛帶着涼了半截的心情,吱吱唔唔,他只覺得天旋地轉,胸口極悶,透不過氣來。

“我在化工局工作,雖説是任文祕,可惜胸中無才,聽説霍總筆頭過硬,業務嫻熟,文采飛揚,以後各方面還請多多指教。”趙為峯虛懷若谷,謙虛大度,很顯然他還不知霍飛是他的敵手,正在追求着駱小燕。

“沒有,沒有,過獎了!”霍飛不好意思地答道,他心裏清楚,趙為峯稱他“霍總”是在給他戴“高帽”。駱小燕見他倆正在寒喧,便順意説,為峯,你與霍大哥談吧,我去倒些茶水來,説完便拿着幾個杯子走了。霍飛的心裏此時像捅漏了的馬蜂窩,又亂、又痛、又急,一種難以名狀的澀味湧上心頭。他強行鎮住自己,努力使自己平靜些,用一種狡黠的目光仔細打量着趙為峯,只見他人倒還是氣宇軒昂,目光犀利,活脱脱一股讀書人的氣質,給人的第一印象就表明他為人比較敏鋭,似乎還真有一點“山登絕頂我為峯”的風格和氣概,雖然他説話謙遜平和,但霍飛還是覺得此人潛在着一種凌傲的本質,一種“過來人”的預知感隨即瀰漫了霍飛的腦海。

正當霍飛盯眼看着趙為峯的時候,駱小燕端着幾杯熱茶走了進來,本已無心再玩的霍飛見狀,立即説,小燕,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駱小燕和趙為峯都勸他:“初次見面,何不多呆一會兒。”霍飛搖搖頭,執意朝門外走去。

“以後多聯繫,多往來,感謝光臨。”趙為峯趕至門邊。

“霍大哥,為何要這麼急着走?”駱小燕也緊接着問。

“小燕,我不想撕碎我的心,”霍飛像是噙着眼淚,説話有些哽咽,“我還會找你談談的。”霍飛説完快步走了。

霍飛走後,趙為峯顯得滿臉莫名其妙,駱小燕告訴他説:“為峯,霍大哥平時對我很好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駱小燕將“很好”二字説得特別重。

趙為峯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自言自語地説:“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他的臉色也慢慢陰鬱了下來,有些不悦。

卻説霍飛離開駱小燕的房間後,腦袋嗡嗡作響,昏然沉重,一種惱怒的痛苦感油然而生,他感到駱小燕愚弄了他,帶着嘲笑的用意請他做“客”,她這個“客”請得已經全然變成了另外的“克”,使人羞愧難當,無地自容。可畢竟是自己深愛的人,他卻又怎麼也恨她不起來,煎惑之中,向來善飲的他帶着難言的心情不自覺地走進了酒店。酒過三分,他才猛然回想起,早上,他看見駱小燕和趙為峯並肩走着,親熱勁不同一般,他開始還沒在意,認為那只是她的兄長,或者別的什麼名堂,沒想到晚上竟成了“男朋友”,霍飛無奈地使勁搖頭,想使自己清醒些,然而隨着酒量的增多,眼前卻越來越模糊。

霍飛醉倒後的第三天,也就是趙為峯離開的那天,霍飛帶着一封長長的信再次來到駱小燕的房間,想約她出去走一走,並説有很多的話要講。她説:“沒有必要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霍飛無奈,只好又掏出那封信交給了她。信中,霍飛勸她多考慮一下再作最後的選擇,並把自己對趙為峯的印象及看法都説了出來,告訴她,趙為峯這個人他覺得總還是有些危機感,雖然外表文弱,但內心那股目空一切的性格非常的明顯,叫她認真思考思考。翌日,駱小燕給了他一個回覆,這一次,駱小燕像是作最後的交待似的,説得特別多:“霍大哥,你的一片好意我心領了,我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為峯是個懂道理、講良心的讀書人,人很老實,心地也好,將來不會無情無義跟我分開的,我感到能擁有幸福的未來。我們倆人之間雖然不能結合,可也算是比較有緣份的,我永遠會記着你的情意,讓我祝福你今後找一個比我強得多的好女孩,隨時歡迎你來玩……”霍飛拿着這顆軟硬摻半的釘子,心裏悽楚難堪。“完了,一切都完了,好難得愛上一個人,就這樣失去了,就這樣擦肩而過了,叫我情何以堪!”他喃喃低語。“‘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我和她雖算有點緣份,但卻來得那麼微弱,還不足以達到婚戀的程度,情愛之事不便強求,隨它去吧!”霍飛很快又這樣理智的想到。

冬去春來,四季更替,轉眼又過了數月,霍飛已漸漸淡忘了那些事,也很少注意駱小燕了。突然有一天,消息一向靈通的金鵬拉住剛剛到班的霍飛説:“霍哥,你有沒有發現,駱小燕近幾天臉色蒼白,看上去好憔悴,而且有時上班還流眼淚呢。”

“啊,有這種事?那可能是因為工作量太大,過度勞累,她吃不消罷。”霍飛回答説。

“吃不消?那她以前為什麼吃得消?”

“這……”

“我告訴你,我聽人説她和化工局那個趙……趙什麼名字分手了,所以才被打擊成這樣子。”金鵬小聲唏噓。

“這怎麼可能?當初我提醒她的時候,她不是那麼自信地説有幸福的未來嗎?”霍飛實在不相信,心裏這樣思量。也就在這一天,霍飛同時收到一封來自化工局的信,他一看信封的落款署名是一個“趙”字,便立刻知道是趙為峯寫來的,趙為峯在信中説,霍總,小燕是個好女孩,可是不適合於我,請好好珍惜。短短几句,使霍飛立即相信他們確實分手了,當他見到駱小燕的時候,小燕淚流滿面地説,霍大哥,我沒臉見你,説完大哭了起來。霍飛心中此時像打翻了五味瓶,情感瀠洄,真不知該説些什麼,切切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他內心被擊起了千波萬浪,是幸災樂禍,還是深表同情,他自己也不清楚,整個身心充滿着矛盾。

黑夜之中,霍飛在小區的林蔭道上,帶着複雜的心結獨自轉悠,他的心情一刻也沒有平靜下來。四周,興致的蟋蟀在肆無忌憚地暢鳴,那歡快的叫聲此起彼伏,像是相互在傳遞各自的愛意,將心底蓄藴已久的絮語盡情地訴説,置身於這一片靜謐的風月之地,似是在參加情人節的心靈之約,不時領略到玫瑰的氣息,它們滔滔不絕地談述心聲,毫無保守地表露對對方的傾慕,唯恐有一點遺漏,儼然一場“賽歌會”,你方唱罷我登場,其氣氛之濃郁,妙不可言。聽着這些浪漫的“天籟之音”,霍飛惆悵地自我嘀咕道:“你們倒是在熱戀,都有知音……”他只感到一種失意的愁緒在心海翻騰,無比傷懷,同時,更有一種聲音亦在他的心裏亂吼:“你算什麼男子漢,這麼徘徊不定,你如果真的喜歡她,應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他想去找小燕,重敍舊話,表達慰藉,但又有顧慮:“值不值得?如果小燕還是以前那個含苞欲放的花蕾,只是付出一點表皮的東西,還值得考慮。如果她已經……我是不會去撿那種破爛的,那不是太沒意思,令我怎麼見人?怎麼向親朋好友作交待。”他的內心激烈地進行着自我較量,他自己罵自己道,唉,霍飛呀霍飛,還説你如何如何喜歡她,從你這些想法就可以看出你不是完全真心的,如果你真心喜愛她,應該能從內心同情和原諒她這些事。霍飛苦笑了一下,可他立馬又返過來一想:“難道真心喜歡,就連她的愛情是否純潔、是否清白都不過問嗎?不,不能不顧。”霍飛六神無主,左右不是,他這時最關心、最想知道的是駱小燕現在究竟依然是“貨真價實”的“正品”還是已經為“假冒偽劣”的“贋品”。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他太喜歡駱小燕,還是因為他的私心太重,才如此在乎她的“身質”。駱小燕在他的心目中,應該像一朵花一樣,別人不曾去碰,完美無缺,他才會心滿意足,如果已有“缺陷”,就算得到了,也會心有餘憾。“還是找小燕談談再説,一來可以安慰安慰她,二來也可以瞭解一些情況。”霍飛這樣決定。

一個温馨的晚上,霍飛走進了駱小燕的房間,房間裏的佈置是小燕聽説霍飛要來而特意安排的,與以前完全是兩樣的格調,燈光柔和,擺設講究,顏色搭配得體,很有情意綿綿的意境。桌上,瓶子裏插着一束大白花,花的外圍稍呈黃色,而且殘缺了一個小角,可花蕊卻潔白無損,像是在被人採擷過程中,只是不小心碰傷了一點點邊角,花的中心部位卻完好如初,它像是在向霍飛暗示着什麼,精明的霍飛此時也產生了一絲絲靈感。

“小燕,明天我們上街去玩,好嗎?我請客。”

“嗯……”

第二天,霍飛和駱小燕雙雙走在繁華的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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