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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散文寫景350字

欄目: 散文 / 發佈於: / 人氣:2.27W

寫景散文是作者借景抒發自己的情感,使讀者身臨其境,感同身受,關於名家寫景散文,一起來看看學習一下吧!

名家散文寫景350字

名家寫景散文《總有那一片蛙聲》

古清生

在南國的時候,我的窗前有那麼一塊低窪的草地,春天的日子來臨,它便會生長許多的小草,甚至開出一些小小的花朵,招引一些蜜蜂在那裏抖着金翅嗡嗡地飛。許多小孩子們,很喜歡在那塊草地上採花或者玩一些他們認為好玩的遊戲。這樣的日子總是很温馨的,因為陽光、花草和小孩子們,足以把春天裝點得美麗而又親切,讓人忍不住掩卷,心馳神往。但是在五月的時節,就會有一場場的雨水降臨,雨水把草地旁的冬青樹洗得很綠,那種很清涼的綠,並且注滿整個的草地。於是孩子們用紙折起小小的潔白的紙船,來到草地那片水窪子上,啟航他們的小小的夢想。

唯有月夜,那塊草地是完全屬於我的。這時候夜安睡了,一輪皎潔的月兒來到水窪子上,映得那水好一片白。在白水之上,忽然有不知來於何處的小蛙,歡快地跌跌地跳躍,彷彿是要把那一輪月兒從水中端詳個究竟,或者坐在月兒之上,讓月兒浮托它走。小蛙們如同孩子,待它們遊戲得盡情的時候,就一齊坐在水上唱歌。那就是在我的生命中離不去的蛙聲了。慣於在夜裏讀書和寫作的我,就極愛着那一扇窗,起起伏伏的蛙聲,能讓我的思緒飄浮,進入這樣一個季節深處。

但我卻沒有了南國的那一扇窗子,羈旅北京的日子長長,我的窗前,縱是也有這樣一塊草地,一簇綠柳,在春天的陽光裏,還會有一樹杏花裝點。但是北國沒有雨季,我看不到小孩子們摺紙船的情景。北京是要到七月或者八月才會有雨,那是槐花開放的時節了。北京的雨會與槐花下了一街,一街的槐花雨把整個日子都流淌得芬芬芳芳,但即是這樣的雨,仍不會積上一窪水,引來天使一般的小蛙,所以即使雨後有月,她也在這芬芳裏找不到棲落和梳洗的.地方。

我固執地想,如是北京的槐花雨能夠積成一個窪子,這樣一個清淺的瀰漫着槐花芬芳的水窪子,有一輪皎月把水映得銀銀的白,有一羣天使般的小蛙,它們圍着月兒唱歌,那該是多麼的好啊。我常常在雨後的北京的夜裏出走,我以為我是能夠找到這樣一個地方的,它就在某一扇窗下,甚至那窗前也有一個痴情展卷的學子,甚至水邊,還留着孩童戲水的赤足的腳印。可是,我的出走,卻並沒有找到這樣一個地方,我想終歸是有這樣一個地方的,是我沒有找見它罷了。

居京的月夜,於我它是散文化的時光,我在鍵盤上演繹着一個個的夢,情至深處,會忽然在某一段落,浮起一片蛙聲,是南國的春宵裏那天真爛漫的蛙鳴,初是淺淺低低的幾聲,孤獨而悠遠,漸漸地匯合起蛙的合唱,且愈來愈臨近我的窗,彷彿就在那一簇柳下。此時人便恍惚地進入以往的時光,一顆羈旅中的心,忽然的一熱,為之深深的感動。但待我有心凝神細細地聆聽,卻發現窗外是一片寂靜,靜得月的清輝飄落到柳葉兒上發生的細小的沙沙聲都能夠聽到,只是沒有了蛙聲。哦,此時的我,這才感到深深的失落,原來那一片蛙聲,它源於我的夢裏,或者説,是那永遠也拂不去的幻聽了。

春天的今夜,便又是這樣,我打開了電腦,輕輕地敲出一段懷想的文字,不覺間窗外就有了一片蛙聲,是如許的親切,如許的温馨,它拂動着春夜的暖風,沿了情感的脈絡縷縷入心。然我猛然地覺醒,卻分明是,寂夜無邊!人不由地發現,那暖暖的一縷情思,竟也就化成兩滴浸冷的淚珠,冰凌般的掛在兩腮。

名家寫景抒情散文《石湖》

鄭振鐸

前年從太湖裏的洞庭東山回到蘇州時,曾經過石湖。坐的是一隻小火輪,一眨眼間,船由窄窄的小水口進入了另一個湖。那湖要比太湖小得多了,湖上到處插着蟹籪和圍着菱田。他們告訴我:“這裏就是石湖。”我矍然的站起來,在船頭東張西户的,儘量地吸取石湖的勝景。見到湖心有一個小島,島上還殘留着東倒西歪的許多太湖石。我想:“這不是一座古老的園林的遺蹟麼?”

是的,整個石湖原來就是一座大的園林。在離今八百多年前,這裏就是南宋初期的一位詩人范成大(1126-1193年)的園林。他和陸游、楊萬里同被稱為南宋三大詩人。成大因為住在這裏,就自號石湖居士,“石湖”因之而大為著名於世。楊萬里説:“公之別墅曰石湖,山水之勝,東南絕境也”。我們很嚮往於石湖,就是為了讀過范成大的關於石湖的詩 。“石湖”和范成大結成了這樣的不可分的關係,正像陶淵明的“慄裏”,王維的“輞川”一樣,人以地名,同時,地也以人顯了。成大的“石湖居士詩集”,吳郡顧氏刻的本子(1688年刻),凡三十四卷,其中歌詠石湖的風土人情的詩篇很不少。他是一位中國文學史上重要的田園詩人,繼承了陶淵明、王維的優良傳統,描寫着八百多年前的家民的辛勤的生活。他的“四時田園雜興六十首”,就是淳熙丙午(1186年)在石湖寫出的,在那裏,充溢着江南的田園情趣,像讀米芾和他的兒子米友仁所作的山水,滿紙上是雲氣水意,是江南的潤濕之感,是平易近人的熟悉的湖田農作和養蠶、織絲的活計,他寫道:

晝出耘田夜績麻,村莊兒女各當家。

童孫未解供耕織,也傍桑陰學種瓜。

農村裏是不會有一個“閒人”存在的,包括孩子們在內。

垂成穡事苦艱難,忌雨嫌風更怯寒。

□訴天公休掠剩,半償私債半輸官。

他是同情於農民的被肅削的痛苦的。更有連田也沒有得種的人,那就格外的困苦了。

採菱辛苦廢犁鋤,血指流丹鬼質枯。

無為買田聊種水,近來湖面亦收租。

他住在石湖上,就愛上那裏的風土,也愛上那裏的農民,而對於他們的痛苦,表示同情。後來,在明朝弘治間(1488——1505年),有莫旦的,曾寫下了一部《石湖志》,卻只是誇耀着莫家的地主們的豪華的生活,全無意義。至今,在石湖上莫氏的遺蹟已經一無所存,問人,也都不知道,是“身 與名俱朽”的了。但范成大的名字卻人人都曉得。

去年春天,我又到了洞庭東山。這次是走陸路的,在一年時間裏,當地的農民已經把通往蘇州的公路修好了。東山的一個農業合作社裏的人,曾經在前年告訴過我:

“我們要修汽車路,通到蘇州,要迎接拖拉機。”

果然,這條公路修汽車路,如今到東山去,不需要走水路,更不需要花上一天兩天的時間了,只要兩小時不到,就可以從蘇州直達洞庭東山。我們就走這條公路,到了石湖。我們遠遠地望見了渺茫的湖水,安靜地躺在那裏,似乎水波不興,萬籟皆寂。漸漸地走近了,湖山的勝處也就漸漸地豁露出來。有一座破舊的老屋,總有三進深,首先喚起我們注意。前廳還相當完整,但後邊卻很破舊,屋頂已經可看見青天了,碎瓦破磚拋得滿地。牆垣也塌頹了一半。這就是范成大的祠堂。牆壁上還嵌着他寫的“四時田園雜興”的石刻,但已經不是全部了。我們在湖邊走着,在不高的山上走着。四周的風物秀雋異常。滿盈盈的湖水一直溢拍到腳邊,卻又温柔地退回去了,像慈母撫拍着將睡未睡的嬰兒似的,它輕輕地撫拍着石岸。水裏的碎磁片清晰可見。小小的魚兒,還有頑健的小蝦兒,都在眼前游來蹦去。登上了山巔,可望見更遠的太湖。太湖裏點點風帆,歷歷可數。太陽光照在潾潾的湖水上面,閃耀着金光,就像無數的魚兒在一剎那之間,齊翻着身。綠色的田野裏,夾雜着黃色的菜花田和紫色的苜蓿田,錦繡般地展開在腳下。

這裏的湖水,滋育着附近地區的桑麻和水稻,還大有魚蝦之利。勞動人民是喜愛它的,看重它的。

“正在準備把這一帶全都綠化了,已經栽下不少樹苗了。”陪伴着我們的一位蘇州市園林處的負責人説道。

果然有不少各式各樣的矮樹,上上下下,高高低低地栽種着。不出十年,這裏將是一個很幽深新潔的山林了。他説道:“園林處有一個計劃,要把整個石湖區修整一番,成為一座公園”。當然,這是很有意義的,而且東山一帶也將成為上海一帶的工人療養區,這座石湖公園是有必要建設起來的。

他又説道:“我們要好好地保護這一帶的名勝古蹟,範石湖的祠堂也要修整一下。有了那個有名的詩人的遺蹟,石湖不是更加顯得美麗了麼?”

事隔一年多,不知石湖公園的建設已經開始了沒有?我相信,正像蘇州——洞庭東山之間的公路一般,勤勞勇敢的蘇州市的人民一定會把石湖公園建築得異常漂亮,引人入勝,來迎接工農階級的勞動模範和遊覽和休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