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我和妻子女兒一塊兒回了趟老家，那個叫三灣的小村子。女兒稚氣的園臉，紅色的絨毛上衣，花褲子，高筒紅色靴子，一下汽車，步入通往家鄉的路，萬畝蔬菜棚邊，未上棚的香菜，上海青，菠菜，油麥菜等，儘管已是初冬，但仍碧翠綠汪汪，更顯得女兒的紅衣格外顯眼。
到家之後，女兒越發好奇興奮，非要我和她一塊兒上黑河邊去看大雁。
其實，站在家門口，就可看到新修過的高高的黑河大堤，而距離不到二百米。
女兒幾乎是一路小跑的上了大堤，我也全身發熱。站在寬闊平坦像飛機跑道般的大堤上，我定了定神，北望河道。見河南岸有成片成片的的蘆花，雪白片片，如雲朵一般順着河蜿蜒，已經可以清楚的聽見大雁嘎兒，嘎兒的聲音，看到河面上的散佈的大雁了。
女兒高興的手舞足蹈了，要向大堤北坡衝，我擋了她一下，怕她摔倒，另外，告訴她，要悄無聲響地到達河岸，不然，會驚飛雁羣的。
在雁羣的聲聲和鳴中，我們弓着腰，踩着有人已踩過的小徑，撥走橫在眼前枯乾的蒿草，艱難地到達一叢蘆葦叢後，尋了個無遮擋的空處。終於看到了三十米開外的雁羣。有的靜靜的曬暖暖，有的梳裏菊紅色的羽毛，有的頭朝下，三角尾巴朝上在水下叼食，有的戲遊。我一再提醒女兒蹲下，別讓雁羣發現。女兒數了數，有二十一隻，我也重新數了數。
儘管女兒十歲了，但這是她第一次見大雁，她激動的小園臉紅樸樸的，大眼睛睜得好園。突然，從東邊又飛回了一個雁羣，落在我們的視野裏。頓時，靜靜的河面躁動起來。水花溢濺，雁叫聲聲，好不熱鬧。女兒忘了我的提醒，高興的跳了起來，並揚起雙手，拍了起來。大雁發現了我們，紛紛飛起，振翅高飛，我們都能聽到大雁翅膀拍打空氣的哨子一樣的聲響。我們傻了眼，只能看花雁們向東飛走。而女兒看清了大雁那孔雀藍及多彩的脖子。
河裏已無了大雁，我們又折返回大堤。太陽正午，暖陽沙灘。在沙灘上，細軟的灰色沙子又吸引了女兒。女兒説，這細細的黑河沙子她沒見過，只知道沙子像渭河沙是淺紅色。女兒蹲着，小手撫摸着細沙，沙已幹了，太陽已曬得有些温熱。女兒又畫又抓，細沙都灌到了靴裏。大堤坡上，咪咪毛，艾蒿，母豬蔓，等等枯草已徹底幹黃了，輕輕一碰，有些枝葉籽就掉了，粘了女兒一身。
在大堤上，北望河面，已無一隻大雁了。我們朝雁去的.東邊走去，果然，幾百米外的東邊河面上，大雁，及一種當地人叫油壺嘍的小鴨子都出現在水面，河北岸邊還有幾隻白鶴和灰鸛，信步淺灘，悠閒自在。河邊的一棵還未落葉的柳樹上一隻貓頭鷹看着河面中的水禽。
西北風吹着白雪似的蘆花，雁鶴歡暢着水中的世界，和鳴聲聲，其樂融融。河水清悠，向東流去，波光鱗鱗，我和女兒忘了城中的塵埃和煩惱，呼吸着新鮮的空氣，遠了工作的累，學習的累，生活的累。我們輕鬆了，心靜了，舒坦多了。
感謝故鄉，感謝黑河，感謝給我們帶來快樂的大雁，祝它們天天快樂！
文萃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