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老了
就在半山腰上蓋一座木製的小屋
添上自己喜歡的物件
再用青石鋪滿院子
坐在院中的搖椅上
晨起看日出
睡前看夕陽
等我老了
就在屋子的旁邊開採上一片土地
不需要有多大的.地方
種上自己喜歡吃的菜
春種青豆
秋收果實
等我老了
還有些餘力時
給自己的屋前修一條小路
一直通往山下
上山砍樹的
捉鳥的、打獵的
下山時
路過的、歇腳的
我都為你準備一碗清涼的山水
為你解渴
等我老了
手上還有些力氣時
帶上柴刀去山邊砍些竹子回來
割成片、削成條
圍着院子做一個圍欄
剩下的竹條
留給地裏快要出藤的青豆
一圈圈、一溜溜
的爬上來
等我老了
牙齒掉光了
就在院門口種一顆葡萄樹
讓枝藤爬上屋頂
夏天坐在樹下乘涼
秋末就摘樹上的葡萄吃
酸溜溜的、美滋滋的
等我老了
走不動了
坐在屋前的葡萄樹下
喝一壺老酒、抽一口悶煙
看着長出雜草的土地
一片荒涼
看着結不出葡萄的樹
已經乾枯
看着圍欄被土地侵蝕
破爛不堪
看着屋頂上長出枯草
搖搖欲墜
卻始終看不到下山的路在哪裏
再也沒有人路過這裏喝一碗清涼的山水
再也沒有人記得
半山腰上還住着一位曹老頭子
等我老了
就在半山腰上蓋一座木製的小屋
坐在院子的葡萄樹下
享受着午後懶散的陽光照在身上
搖晃着椅子
慢慢的
慢慢的
閉上眼睛
2016,3,18
21:35
《完》
文萃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