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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那歌致以歲月深處的恩師的散文

欄目: 散文 / 發佈於: / 人氣:1.94W

時間的流逝,淡滌舊跡,僅留下微漠的平淡與無奈。蕭索的校園,在日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殘損的宣傳條幅在風中獵獵作響,恍若多年前未被唱起的歌。不知不覺,老左又來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那人那歌致以歲月深處的恩師的散文

這個記載着老左記憶的滄桑之地。

多年前,老左曾經是這裏的後勤部長,每天都會準時起牀,忙乎大大小小的.雜務。

不論是儀容儀表,行為舉止,還是衞生狀況,道德風紀。老左都管,雖然範圍很廣,但無論什麼事卻都是一絲不苟。

老左喜歡板着一張撲克臉,他覺得這樣比較有威嚴。儘管很多學生對此意見頗多,有的説他矯揉造作,有的説他惺惺作態,但老左對此不以為然,依然是板着一張臉,每天對衞生不過關的班級點名批評,每天對違反紀律的學生怒髮衝冠,就這樣過了一年又一年。

老左説過,他把畢生精力都花在了工作上面,只是希望能夠創造一個美好和諧的校園。記得當時老左是激動的,但小子們卻不以為然,老做無奈搖了搖頭,兀自走開。

後來,老左退休了。

退休前老左申請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宣傳會,那是一場讓老左終生難忘的宣傳會。老左甚至親自寫了宣傳標語“養成良好衞生習慣,共創美好校園”,並將其鄭重其事的掛在了會場門前。老左做了多年的後勤工作,最擔心的莫過於學生的衞生習慣,不良的衞生習慣必然會導致不健康的身體,危害極大。老左當然深知箇中輕重,將千言萬語凝成了一篇長長的稿子,就在那場重要的會上,老左慷慨陳詞,竭盡所能,只是希望能對小子們有所啟發。會終,不知道小子們是否真的懂了,老左不再説話,在最後轉身離開,僅留下一瞬間滄桑的背影。

後來,人們知道了一件震驚的事情:老左一生窮苦,從小便和哥哥以撿垃圾為生,後來哥哥因長期的有害氣體累積不幸染病離開人世,自己也大病一場,此後對衞生便極度敏感,更不願看到他人重蹈覆轍。

……

而現在,老左依然會時不時來到熟悉的校道漫步,憶想那些斑駁的年月。

校道現在一塵不染,校園的衞生狀況亦大大改善,老左不知道原因,但心裏卻很欣慰。

六月開始懷想温暖而充滿回憶的事物。午後迷離的陽光 ,獨自穿梭在斑駁想着遠古心事的牆縫中。初夏的風,偶爾拂過牆瓦上簇簇叢生只在深夜生長夢想的野草,懸在亭角的銅風鈴,斷續地發出沙啞的輕音。

老左突然覺得很傷感,因為自己已經老了,做不了什麼事情,只剩下自己曾經寫的宣傳條幅在風中彷徨,但老左又笑了,因為遠處兩個小學生正在賣力的打掃着滄桑的教學樓。

該走了,老左想。

一陣風在殘損的宣傳條幅上輕輕掠過,彷彿,是為老左唱起的縹渺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