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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母親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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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愛如水般平淡無奇,她為你付出的太多太多。

憶母親散文

《憶母親》

思念帶着淡淡的憂傷,思念帶着甜甜的味道,思念永遠封存在記憶中。又是一個飄雪的日子,我忽然想起母親離開我們時也是一的飄雪的日子。

那一天我正在上課,電話的鈴聲響了,傳來了母親病重的消息,我匆忙登上了去哈的列車,一路上我心中揣着許多的疑問,心裏一個勁地對自己説,沒事昨天還和她通過電話,一定沒有事兒。

懷着複雜的心情到了哈市,下了車來到醫院,沒有想到母親已經離我們而去了。我們母親去世的消息讓我措手不及。眼前一片模糊,一下子就癱在地上。昨天還和我通過電話的她,此時靜靜地躺在那裏。是那樣的安詳,她真的離我而去了。我當時的心情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只知道心在痛,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母親離開我們到現在已經是七個年頭了。回憶起母親去世的那年夏天,我和母親的一次談話,她對我説,她要是死就一下子過去,省着連累別人。我當時沒有當回事。可是現在看來是母親的遺願,她如願的離開了我們,去了天堂。

在我的記憶中,母親是一個勤勞、善良、堅強,豁達的女人。她雖然沒有多少文化,但是用自己獨特的教育方式,把我們姊妹八個培養成人,人人身體健康,品德高尚,有文化,有修養成了對社會有用的人。

母親是一個心靈手巧的女人,我們小的'時候總是用她的巧手給我們做衣服,織毛衣,做棉鞋。無論是顏色還是樣式都是最流行的。她還能用四個人做褲子的布料,裁出五人的褲子。

在我的心目中母親很了不起。母親是個堅強的女人,無論遇到什麼時她都能想辦法解決,父親常年有病,家裏的活都是母親自己打理。男人能幹的她都會,刷牆,扒炕,打煙囱,抹牆,她都會從不求人。現在想想母親她當時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壓力。她那弱小的身軀,為什麼有如此巨大力量,到了現在我終於理解了。

母親的心胸也是很多人無法比擬的,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別人。對待素不相識的人也是同樣,記得我小時候,一天家裏來了一個老頭,母親讓我們叫他爺爺,後來才知道爸爸表弟遠房的表親,沒兒沒女,母親決定收留他,並給他上了户口,成了家裏的一員,一直到去世。母親又發送了他。

母親的堅強是令我們欽佩的。記得那一年父親去世,家裏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沒有成家。家裏生活特別困難,只靠二弟的工資維持生活,小弟弟還沒有考上大學。小弟不想讀書了,想掙錢養家,可是母親堅決反對,在母親的堅持下,弟弟他終於考上了大學。從此改變了他的人生,現在想想母親是多麼有眼光呀。

母親用她那弱小的肩膀,擔當了多少困難,可是她從來不説苦。母親在我的心目中,是偉大的。她為了我們能和別人孩子一樣,幸福的生活付去了她的所有一切。現在每當我遇到困難時,就會想去母親,她時時提醒我,教我怎樣生活,怎樣做人。

她的善良、勤勞、開朗、豁達、勤儉的品質成了我人生的一面鏡子,折射我的人生。母親永遠活在我的心中。

《春暉寸草憶母親》

一晃,母親離開我們已經快八年了。雖然我們對母親無限熱愛、無限留戀,但我們沒能最後留住母親,終於她還是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世界上最偉大的就是母親,而母親的偉大又無法形容。什麼“山高水深”啊,什麼“陽光雨露”啊,什麼“碧海青天”啊都不足以比喻和形容。“一個人最可寶貴的是生命,而生命屬於一個人只有一次”,母親不僅僅給了我們最可寶貴的東西,更無法報答母親的是她愛我們是那麼無私,她哺育我們是那麼無怨無悔,他撫養我們是那麼無微不至和盡心盡意。

母親總計生我們姐弟十一人,二個姐姐早夭。剩下我們兄妹九人,母親都把我們撫養大。父親五十三歲去世後,母親一個人挑起家庭的重擔,那時我大學剛畢業,母親那年已經五十歲了,除了大哥和我及三弟、四弟大了之外,尚有五個弟妹尚小。那時歷經了怎樣的艱難,歷盡了怎樣的坎坷啊?

我生於一九四四年,那時,東北處於偽滿洲國的統治之下,張維屯車站只有一個日本人,叫大翟。剩下就是什麼“王上士、吳上士、秦警官”一類狗腿子。一九四五年光復那年,父親被抓了勞工,雖然父親後來因日本無條件投降而倖免於難,但在父親被抓了勞工後,母親抱着我,領着哥哥,不光是要解決吃飯問題,還要東藏西躲。因為那年很亂,先是兵匪,後來是跑“毛子”,人言沸沸,母親擔驚受怕,他的親老姑父因母親帶着我們躲到他家,十分不滿。他當時是一個鄉紳一類人物,還曾當過偽街長。母親一氣之下帶着我倆又躲到別人家去。

轉過年,到我三歲時,就鬧上了大病,最後我已經奄奄一息了,父親找來了稻草,把我放上去,要扔掉。是母親苦苦阻攔,央求父親不要扔。那時哪有什麼大夫呀,也沒有藥。母親抱着我出門去找一個姓周的老奶奶。這老奶奶會扎針治病,可人家一見我那樣了,不給治了,説怕壞了名聲。母親又苦苦哀求人家,説:“大娘,你就發發善心吧!”老周奶奶的兒子叫周子蘭,和我父親認識,後來禁不住我母親的苦苦哀求,便説:“這樣吧,我試試,要是救過來了,你不用謝我;要是救不過來你也別怨我,更不能説我沒救過來”。母親同意了。周奶奶説:“我就死馬當活馬醫吧”。於是拿出了三根二寸長的鋼針,她想了想又放回去二根,留下一根用燈火燒了燒便在我的胸口紮下去。針紮下去後,周奶奶捻了幾下,稍一會,我竟然喘出氣來了,就這樣,是母親、也是周奶奶救了我一命。就是那年的年底,我和哥哥又遇上了傷寒病。那時叫“窩子病”母親又是給我們熬“蒲公英”水喝,又是用“蘿蔔纓子”搓身上,又是搓耳頭,什麼招都用盡了。好在我們是頭一茬,輕,我們倆都好了。好了後不能走,母親就一手拽一個,讓我和哥哥比賽,看誰走得遠。就是那年的年底,剛剛身體緩過來,又開始鬧肚子。拉水,接連幾天,拉的腦袋丟當的,又不行了。母親又東奔西走,找這個找那個,給我喝“鬼子紅”,我拉“鬼子紅”,給我熬榆樹皮喝也不行,熬“包米糊子”喝還是不行。最後,有人送給母親一塊膏,説肯定行,母親壯着膽給我放嘴裏一塊,我嚥了下去,又奇蹟般地好了。是母親把我從“三災八難”中救了出來。所以,我的母親不是給了我一次生命,那時多少次啊!

在那個年代裏,養育兒女那要付出多大的辛勞啊?光是吃穿,就相當的艱難了。以做鞋為例,首先要把線麻熟了,就是要用木錘把麻砸一遍,為的是把麻絲上扒麻所帶下來的麻莖砸碎,把硬的麻絲砸軟,再抖落乾淨了。再把麻噴上水、陰好,再用線錘紡成繩。很少看見母親有閒下來的功夫。除每日三餐外,母親永遠在忙。弄好了繩,還要打袼布。先要把苞米飯湯燒開,再把膠塊煮好,和苞米餷子湯再加上些土豆粉,熬好。再把一塊塊布角一層層地貼在板上,大約得3、4層。有了袼布先開底,再納鞋底,納底很不容易。用鎚子先紮上眼,再把針線穿過去,還得勒緊。母親的手常常是腫的。一針針、一線線地,納稀了不行,鞋底不抗磨好壞,那是密密麻麻啊。然後裁鞋幫,也得納上。最後縫到鞋底上,那工程雖不浩大,可麻煩透了。後來生了我的二個弟弟,以後弟弟妹妹越來越多。母親就這麼一個個地撫養。四季的衣服、鞋都沒有買的。只是後來為了在冬天我們大哥仨出去幹活,給我們買了副皮靰鞡。沒有別的燈,晚上做活,只是用豆油放在小碟裏,捻個棉花捻,點着照亮。母親半宿半夜地在昏暗的燈光下幹活,有時我們都睡了一大覺了,母親還在忙針線。為了怕困,母親邊做着活,嘴裏邊哼着歌,我們心裏既感到安全,也特別心疼母親。有時勸幾句,讓母親休息,母親總是告訴我們先睡吧。我常常也是半天睡不着,聽着母親哼的歌,覺得幸福和安慰。

我上小學,是建國後了。人們生活有了提高。但由於我家孩子多,不僅僅困難,母親的負擔更大。母親做飯在前,吃飯在後,有時剛上桌,飯已被我們吃完了。後來我們就在母親沒上桌之前,先把母親那份盛出來。到了過年過節,更是要命。包餃子包好幾大蓋簾。剁餡子剁一大盆。擀麪條一擀好半天,母親卻沒説過一句累。由於孩子多,母親往往是從春夏開始就給我們做鞋、棉衣之類,以便冷了好穿。還要領我們去種園田地。到了秋天,母親更忙,要晾菜,那有豆角絲、茄子幹、角瓜幹、窩瓜幹、辣椒片、蘿蔔片、黃瓜片。還要穿辣椒、醃酸菜。總之,在我們看來,秋天簡直就是母親的災難。可母親總是那麼從容,那麼樂觀。常常是邊幹活嘴裏邊哼歌。有許多歌,就是聽母親哼才學會的。不僅如此,常常是第一茬還沒做完,先穿上的就有穿壞的了,還得補衣服,而且母親還要洗衣被,漿被褥,特別辛苦。那時,我家還有豬、雞、鴨、鵝之類的。母親常年負擔着飼養它們的活。雖然,飼料是我們到野外去採,有時我們也剁也烀,但喂是必須母親親辦的。因為母親怕我們喂不好,糟損了他們,得她掌握。

我的母親是出生於一個農民家庭。在她那一代他是大姐。身下有二個妹妹,三個弟弟。母親從小就養成了節儉的習慣。在他看來,人必須節儉。從小她就給我們講了許許多多節儉的例子。她本人總是本着能省則省的原則做事。我們穿破的衣服,母親總是把那能用的部分剪下來洗乾淨,一疊疊地弄好,再包起來。以便補衣服,做鞋用。我們摟回來的豆葉中有豆枝、豆莢,他一點點把它扒出來。攢多了好留做大醬,或換豆腐吃。平時吃菜的芹菜葉、芹菜根,母親把它集中起來,再煮好,用乾淨布包起來,放在大醬缸裏,醃成鹹菜。吃大頭菜,把菜心中的嫩心弄好,醃起來。

到了一九五八年開始吃供應糧了,母親總是每頓做飯必須稱好,頓頓一秤,計劃用糧。那時許多人家不夠吃,找領導找工會,領導和工會就拿母親做榜樣,教育大家。爸爸發下來的工資,媽媽總是千方百計地計劃安排,不多花一分錢。而且母親總是要留一點積蓄,以備不時之需。後來又實行了布票,媽媽絞盡了腦汁,不讓一個孩子凍着。所以母親成了遠近聞名的節儉模範。到了一九六一年經濟困難時期,我已經上了高中,那時糧食缺得很。母親怕我在外邊捱餓,把省出來的苞米餷子炒好,壓成面,用一個小兜裝上給我,讓我在實在餓了時弄一點用開水衝了喝,好解解餓。小時候我們撿回來的柴裏有麻桿,母親都把那杆上的麻扒下來,留着使。小時候我們睡的炕蓆壞了,母親就找來高粱杆,刮出片來,修補上。家裏的褥子壞了,母親總是補了又補,説補補丁,看不見也不礙皮膚。他的這種品質被我們看在眼裏,記到了心上,形成了我們節儉性格的一部分。

哥哥小時候在玩的時候,一不小心把腳砸了,後來感染了,以至不得不手術。那時在綏化有了鐵路醫院。手術後傷口不僅不癒合,而且流膿淌水。媽媽就千方百計地為哥哥找偏方治腳。什麼蛇膽啊,什麼魚鰾啊,什麼虎肉、鹿肉全給哥哥吃過。每次媽媽給哥哥換藥,母親總是小心翼翼地打開紗布,小心擦拭。為了哥哥的腳,母親不知流了多少淚。後來,老三、老四都鬧過毛病、母親也是千方百計地操心,想辦法調理。

母親不僅對我好,對大哥好,對自己孩子好,對別人也好。早些年,左鄰右舍的孩子惹了事,不敢回家,都來找我母親。母親總是留下吃完飯,再領孩子到他家,和大人講明原委,説明利害,批評孩子的錯處,讓家大人消了氣,把事情弄妥後才回來。鄰里們有事,都願找母親商量。記得那時鄰居有個李嬸。他先前的丈夫在解放前拋棄了她。因為有錢有勢找了小老婆。解放後由於沒有兒子跑來找兒子。李嬸問母親怎麼辦。母親告訴他,孩子萬萬不能給。因為他已經拋棄你們那麼多年。但母親告訴李嬸,他要看孩子一眼是可以的,讓他和孩子都明白沒啥不好,因為孩子也早就懷疑自己的身世了,正好可以藉機把事情挑明。李嬸照辦了,她的前夫也無可奈何。但又不得不佩服李嬸做得對。

我小時候交的大朋友魏穎,家住農村,家裏是農民,母親總説農村孩子上大學容易嗎?所以每當他和他對象來了,母親總是要留他們住個三、五日。還有我的一個朋友吳連耕,沒了雙腿,給別人修鞋,我總覺得丟面子,母親告訴我不應該。他説,你跟他做朋友對他是個鼓勵,何況人家身殘志不殘,有手藝,你要同情他才對。我的一個朋友吳大正,很有才。但他出身不好。小學五年級時老師找我談,不讓我總和他接觸。後來他到我家,我就往外趕他。母親問明白後,對我説,出身好不好的,他是個孩子。老師即使不讓你跟他好,到咱們家來也不該往外趕。我覺得母親説得對,以後就不那麼做了。所以吳大正以後總管我母親叫媽。解放初,要飯的挺多。每當要飯的到我家門口,母親不是給糧,就是給乾糧。母親總説,自己少吃一口不算啥,但卻救了要飯的。到六一年後,南方許多省的人流入北大荒謀生。我們叫他們“盲流”,就是在那麼缺糧的情況下,有盲流來要飯,母親還是給,寧可自己不吃。

母親小時候沒上過學,不認字。後來母親自己學了六個字。就是爸爸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母親姓“胥”叫胥淑芝,對這個字母親能説明白,説的是“伍子胥”的胥。所以母親很早就給我講了伍子胥的`事。什麼“一夜白髮過韶關”啊,什麼“開棺報仇鞭撻楚王屍”啊,使我很小就記住了。可母親特別靈巧。母親扎花刺繡樣樣精通,針織手工什麼都難不倒他。他口算能力非常強。我都上三年級了,有時我筆算沒完,母親已經算出了數,和我一對,我就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了。母親的記憶力也非常好,無論從哪裏聽來的故事都能講給我們聽。什麼《三頭墓》啊、《打狗勸夫》啊、《梅蘭芳留須罷戲》啊,能講的頭頭是道。她編編織織一看就會,而且媽媽的歌唱的特別好,雖然從未唱過,可他哼歌曲卻是字正腔圓音色美,非常動聽。

母親的一生克服了那麼多的艱難和困苦,是由於她有着堅韌的性格和頑強的毅力,他很勇敢。聽母親講,他和父親結婚時才十六歲。那時,父親常常一干活就半宿半夜的,有時一直到天亮才回家。同寅的家屬都找做伴的女孩子,媽媽不找。她説,怕有壞人驚嚇着人家孩子。所以,自己有時成宿成夜地不睡。那時車站附近人家稀少,母親在深夜有時也發毛,她就把門和窗都打開,心裏核計有壞人來,從門來她從窗户跑,從窗户來就從門跑。後來,嬸子大娘們告訴她,那不行,還是得把門窗關好才安全。母親才改變原來的想法。母親很小時,有一次鬍子進了姥爺的家,他們把姥爺扒光了衣服,把灶台上的鐵鍋拔出來,要把姥爺放在灶上用火烤。姥姥和姑姥們都被鬍子看住了,他們到處翻找錢。母親機警巧妙地溜了出去,找到正在拿槍看菜園子的叔伯哥哥,我的叔伯舅舅不敢驚動鬍子,媽媽就去搶他的槍,一下子槍走火響了。媽媽就大喊抓鬍子啊,舅舅這時也大喊,鬍子一聽到響槍還有人喊,嚇得屁滾尿流地逃跑,鞋子和帽子都丟了。這樣,母親救了全家人。還有一次,那是母親和父親結婚之後。一天午間,媽媽一個人在屋,聽見後倒廈子有響動,媽媽就悄悄走過去。

從小窗一看,有個煙鬼正蹲在地上打開包袱。那是幾把旱煙,媽媽給爸爸買的。媽媽轉過身來從門出去到房後,拿起一塊磚頭,大喝一聲“好你個賊”,小偷拔腿就跑,媽媽就一個勁的追,路上沒有人,那小偷一下子跑到了一個死衚衕,他見只有媽媽一個人,窩頭又往回跑,邊跑邊嘿嘿笑。母親一下子追了二里地,那小偷跑遠母親才回來。後來爸爸告訴母親,以後不能這麼幹。母親不怕事的性格還表現在她愛打抱不平。記得那個李嬸後來的丈夫李文治,有一次被同事打了,搧了好幾個嘴巴。而且是因為工作,李叔窩囊病了。母親聽李嬸説了後,就去看李叔。媽媽説,這可不行,便和李嬸去站上找站長和工會主席,最後站長和工會主席都表示,一定公平處理。後來召開了職工和家屬會,狠狠批評了那個打人的工人之後,還讓他公開地向李叔道了歉。

母親的堅強意志和頑強的毅力伴隨了她的一聲。母親很乾淨,講究衞生,我們家總是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切都是井井有條。她從來沒有被任何困難壓倒過,我從未聽見過母親有過唉聲歎氣的時候。特別是父親過世後,母親一個人撐持家庭時,從未有過悲觀失望的情緒。那時,我和大哥都在外地工作,三弟在鐵路上班沒功夫顧家,四弟當兵在遠方。母親就自己挑水,冬天的井沿又光又滑,母親自己搖轆轤把水挑回去,有一次跌了一跤,連人帶水全摔了。母親腿摔腫了,但母親既沒難過,又沒灰心,返回去又挑了一挑。為了撫養幾個小的弟妹,母親參加了家屬服務隊,幹力工活,扛着甜菜筐上跳板裝車,往車上扛大谷草梱,那一大梱是幾十個小梱壓縮成的,每梱一百多斤,還要登跳板上高,對於一個五十多歲的母親來説,一干一天那談何容易。有一次,母親從跳板上掉了下去,又把腿摔壞了,母親回家用紅花泡酒揉了揉又回去幹活,沒歇一個工。後來,家屬服務隊讓母親在貨場看貨,母親在夜裏戴上帽子,穿上破大衣,一看一宿。和她一班的另一個大嬸,有一天聽到有人偷貨的聲音,害怕得不得了,她從貨場老遠那頭繞過來找我母親,我母親就和她過去了。到了跟前,母親説你把東西偷走,明天我們倆就得包。後來那個人把東西放下走了。就這樣,母親終於含辛茹苦地把五個年齡小的弟妹撫養大。

就是我們都成年之後,結了婚,生了孩子,由於工資低,日子都很緊,媽媽就教導我們説:“不怕窮,怕沒志”,告訴我們要打起精神,不要怕艱苦,要永遠保持“節儉節約,努力持家”的好傳統,要撫養好子女,教育孩子求上進。他還常常用自己的切身經歷教導我們。後來我們生活好轉了,大哥和我們都很孝敬母親。母親常常地自豪,説我們很爭氣,和左右鄰居比,和我童年的小朋友比,母親説:“咱家的孩子都比他們強”。無論平時,還是節假日,我們都常常去看望母親,母親看着滿堂的兒女孫子女,不勝感慨,感到十分欣慰和滿足。

母親在去世前七年就患上了偏癱。我們都有工作,為了照顧母親,除了有功夫必去看望母親之外,我們為母親僱了保姆。我們的原則是無論花多少錢僱都必須是全心全意照顧好母親。為此,每天必須有一個人去看母親,也好讓保姆知道必須盡心盡意。由於各方面原因,保姆輪換的特別勤。七年間光保姆就僱了百十來個。到了去世前一年,因為母親大小便失禁,我們便千方百計地擠時間輪班親自照料母親。我則要求擔當雙班的任務。在母親病情加重時,索性我就不回家,乾脆住在母親那,全力照顧她老人家。我們不惜一切代價為母親求醫討藥,想盡千方百計為母親治病,企盼着母親病情能好轉。她想吃什麼我們就千方百計地去買,從不計較花錢。

在母親彌留之際那段日子裏,我總是躺在母親身邊,陪伴她,照料他。有時母親清醒的時候,就和母親嘮嘮嗑,母親總是怕我們耽誤工作,怕我們休息不好,讓我們不要替他操心。那時,我就常想,有母親真好。我感到母親是我們的依靠,是我們的保護神。彷彿有了母親,世上什麼災難,什麼特別危險也不可怕。我白天坐在她身邊,晚上躺在她身邊,深怕母親有事,我時刻不離她的身邊。

可母親到底還是走了,那一年母親84歲。在送別母親那一刻,我們萬分悲痛。我總覺得我有許許多多的地方做的還不夠,有許許多多地方還是沒有照顧好母親。特別是最後看一眼母親的那一刻,我抱着母親的身體不撒手,是旁邊好幾個人把我拉開的。

母親去世了,和我們永世離別了。她去世之後,我覺得我衰老的很快。心靈中總覺得沒有了生命的靠山,沒有了自己的守護神。

啊,母親,這就是我的母親,一個平凡的母親,又是一個偉大的母親。你的平凡之處就是全中國的母親都是這麼勤勤懇懇地培養着自己的兒女,撫育自己的後代;你的偉大之處就在於,正是這種勤勞、節儉、善良、堅強和智慧造就了後代。造就了我們的民族那種生生不息的優秀品質和偉大的精神,使我們的國家越來越好,越來越進步,越來越繁榮、富強。

啊,母親們!願你們的精神永遠留在每個人的身上,留在每一個人的心裏,留在每個人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