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思念着你的時候,抬頭,你已在眼前,這就是世間最美的遇見。
——題記
一場雨隔斷了時間,零落了一樹晚櫻的爛漫與思念。
我坐在透明的落地窗前看雨,看外面頂着雨奔跑的行人。
或許你也在裏面吧,頂着一簾暮雨,向這裏奔來,想着你,雨也變得温軟多情,似乎,它們也沾染上了你的氣息。
可是,你究竟是沒有來的。
我又在等待着什麼?僅僅只是因為,我們在這裏,一起面對面吃了兩個星期麪條麼?
或許吧。
我們連續在同一家餐廳的同一個位置,一起吃了兩個星期的牛肉麪。
靠窗,你在我對面。
我們並不認識,但是每天,我們坐在同一個位置,安靜地吃完一碗麪,然後出門離開,一個向左,一個向右,走向不同的方向。
我們從不説話,我們互不相識。
偶爾,我會在吃的間隙裏,假裝不經意地抬起頭,用眼角的餘光刻錄你的面容,白皙的皮膚和素黑的眼鏡泄露了你的書生氣,額前細碎的髮絲更添了些文藝的氣息,就像詩裏説,謙謙君子,温潤如玉。
你就是這般。
看了時間,5:30,店裏的日光燈已經亮起。
一碗麪落在了我對面,但是我知道不是你,你從來都是温柔地用餐盤託着碗過來,每一個動作裏都有訴不盡的温文爾雅的味道。
我抬起頭,是一個面容精緻的女生。
“不好意思,這裏已經有人了。”
有人,是你麼?原來,我真的是在等你。
女生離開。我坐在位上,繼續。
雨,沒有要停的意思,他們痴纏着塵與土,奏起歡愉的音符。
這,是一場沒有約定的等待。
我拿出手機,開始寫文,每一個寂寞悲傷的季節,都是文字陪我度過。而此刻,我在寫你,故事裏的我們,仍舊相遇在這裏,一起吃麪。
“吃完了嗎?吃完了我收碗了。”服務員翻着白眼在我身旁,正想伸手退去我的碗。
“沒!”我叫了一聲,她的手一顫,縮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在這裏等人。”我有點歉疚,“再加兩個燒餅吧。”看着只剩下湯的碗,不好意思再這樣坐着,雖然我已經吃得很飽了。
平日裏一碗麪我吃不完,但是今天,我一直等着,慢慢吃完了一大碗。
“咚!”盛着兩個燒餅的碗被重重摔在桌上。這裏的服務態度並不好,但是我還是每天都來,是因為你每天都來麼?
我不知道。
窗外的'雨,絲毫沒有小的意味。小説裏的主角,都喜歡靠窗的位置,因為別人喜歡,所以我從不坐靠窗的地方。但是此刻坐在這裏,看到窗外的人在雨裏奔忙,竟也有了一絲別樣的心緒。
或許,你也在裏面呢。
6點,店裏再沒有人,一碗麪吃了一小時,我再不好意思繼續坐在這裏。
收拾好濕潤的心,我起身離開,你,還是沒有來。
“來一碗牛肉麪,不加香菜。”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抬頭,你已在眼前,額前的髮絲還滴着晶瑩的水珠。
“不好意思,今天來晚了。”你衝着我微笑,聲音也透着雨水的濕氣,卻是那麼動聽。
或許,這早已是一場既有的約定,只是我們都沒有説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