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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駝祥子》中祥子的悲劇

欄目: 駱駝祥子 / 發佈於: / 人氣:2.98W

駱駝祥子》作者老舍通過祥子一生遭遇的描寫,揭示了祥子悲劇產生的原因。以下是小編整理的《駱駝祥子》中祥子的悲劇,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駱駝祥子》中祥子的悲劇

首先;祥子的悲劇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國社會的悲劇。作者通過對祥子所生活的社會環境的描寫,深刻地揭示了造成祥子悲劇的社會原因。

①三年血汗換來的新車被大兵強行奪走。

②在楊宅拉車,整天緊得發昏。

③到曹宅,被特務搶走了準備買車的一點積蓄。

④和虎妞結婚,進而忍受家庭生活的牽繫與精神上的痛苦。

可見,在祥子與命運搏鬥的過程中,構成祥子兩次大失敗的主要原因,一是軍閥混戰搶走了他的車;二是孫偵探敲詐搶走了他的錢。這就是亂軍閥混戰,特務統治必然要造成悲劇。因此,祥子做—個獨立勞動者善良願望的最後毀滅,帶有歷史的必然性。   其次,祥子的悲劇也是舊社會中小生產者個人奮鬥思想與性格的悲劇。這是其悲劇產生的主觀原因。祥子的悲劇的形成也和虎妞的結合有關。

從虎妞來説是可以理解的。她是畸型社會組合中的犧牲品。流氓出身的劉四為了撈取金錢拼上了虎妞的青春。虎妞追求性愛有其合理的一面,她疼愛祥子之類的表白也非完全虛偽,她對祥子的要求固然有些變態過分,但是作為一個女人,特別是像她那樣的女人,其反對祥子拉車,讓祥子陪着她玩,對祥子的支配欲,甚至她的性要求,雖然不是值得同情的,但也是可以理解的。她對祥子的感情有真誠的一面,還因此失去了父親和錢財,最後在難產中身亡。但是多對於祥子來説,由於虎妞和父素一起生活並管理人和車廠,因而剝削階級的思想意識已經滲透到了她的靈魂之中,她想利用自己經濟中的優勢在祥子身上滿足自己的情慾。她極力想控制祥子,要把祥子納入自己的生活軌道,這與祥子要求成為一個獨立勞動者的生活理想是尖鋭對立的。因此,他們的夫妻關係是畸型的,醜惡的。這不是真正的愛情的結合,其中必然存在兩種生活理想,兩種生活道路,兩種性格之間的搏鬥。在這場搏鬥中,祥子特別感到自己軟弱無力,社會對他的打擊是物質的.現在則深入了精神之中同虎妞建立家庭,他被結結實實地捆在社會這張大網的一個黑點上,承受著精神的苦刑。這種折磨對祥子的傷害尤其嚴重,不僅消耗着他的身體,而且更重要的是傷害了他的尊嚴,扭曲了他的靈魂,動搖了他生活的勇氣,加速和加深了他的悲劇。

在生活現實和生命要求的巨大矛盾面前,虎妞只不過是祥子悲劇的催化劑。即使祥子要的不是虎妞而是小福子,或者虎妞不折磨他,全心疼愛他,悲劇也是不可避免的。

內容簡介

《駱駝祥子》講述的是中國北平城裏的一個年輕好強、充滿生命活力的人力車伕祥子三起三落的人生經歷。[2]

祥子來自農村,是個破產的青年農民,勤勞、純樸、善良,保留着農村哺育他、教養他的一切,卻再也不願意回農村去了。從農村來到城市的祥子,渴望以自己的誠實勞動買一輛屬於自己的車。做個獨立的勞動者是祥子的志願、希望、甚至是宗教,憑着勤勞和堅忍,他用三年的時間省吃儉用,終於實現了理想,成為自食其力的上等車伕。但剛拉半年,車就在兵荒馬亂中被逃兵擄走,祥子失去了洋車,只牽回三匹駱駝。祥子沒有灰心,他依然倔強地從頭開始,更加克己地拉車攢錢。可是,還沒有等他再買上車,所有的積蓄又被偵探敲詐、洗劫一空,買車的夢想再次成泡影。

當祥子又一次拉上自己的車,是以與虎妞成就畸形的婚姻為代價的。好景不長,因虎妞死於難產。至此,他的人生理想徹底破滅了。再加上他心愛的女人小福子的自殺,吹熄了心中最後一朵希望的火花。連遭生活的打擊,祥子開始喪失了對於生活的任何企求和信心,再也無法鼓起生活的勇氣,不再像從前一樣以拉車為自豪,他厭惡拉車,厭惡勞作。

被生活捉弄的祥子開始遊戲生活, 吃喝嫖賭。為了喝酒,祥子到處騙錢,墮落為“城市垃圾”。祥子由一個“體面的、要強的、好夢想的、利己的、個人的、健壯的、偉大的”底層勞動者淪為一個“墮落的、自私的、不幸的、社會病胎裏的產兒,個人主義的末路鬼”。

創作背景

《駱駝祥子》小説,以20世紀20年代的舊北京為背景。祥子所處的時代是北洋軍閥統治的時代。

《駱駝祥子》中的背景世界是黑暗的、畸形的、失衡的中國舊社會,人民過着貧苦的生活,祥子只是廣大勞苦大眾的代表。他們雖然有了一定的自由,但不得不為生計而奔波,貧窮又剝奪了他們手頭僅有的可憐的自由。

1936年,老舍的一位山東大學朋友談起他僱傭車伕的經歷與見聞:一位車伕買了“洋車”不久又賣掉,如此三起三落,最後還是受窮。當時老舍覺得該題材可以寫成一部小説。新文學誕生以來,胡適、魯迅等作家都先後寫過人力車伕,但都是從知識分子的角度以俯視的姿態表達對車伕的同情,並未深入其內心和靈魂深處去體味車伕的人生。老舍因出身貧苦市民家庭,從小就與下層民眾接觸,對勞苦大眾的生活狀況和心理有着較深入的瞭解,這一切都為老舍創作《駱駝祥子》提供了材料來源。

老舍的朋友隨後又説起另外一個車伕的故事,他被軍隊抓去了,哪知轉禍為福,乘着軍隊轉移之際牽回三匹駱駝,這便是《駱駝祥子》故事的原型。老舍決定把駱駝與車伕結合到一起,用駱駝引出主人公祥子的出場。老舍把祥子放到了自己熟悉的北平。

1936 年的春夏,老舍痴迷地蒐集材料,不斷潤色祥子的形象。山東大學鬧了學潮,老舍辭去教職,專心地投入到《駱駝祥子》的寫作中。1937年1月,小説在《宇宙風》連載。

主題思想

《駱駝祥子》的主題思想即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國社會底層勞苦大眾的悲苦命運是共同的。

舊中國的軍閥勢力,為了搶奪利益而引發戰亂,人民生活困苦,處於社會底層的祥子等勞動人民的生活更加艱辛。黑暗腐敗的社會現實是造成祥子悲慘命運的根本。

《駱駝祥子》通過人力車伕“祥子”一生幾起幾落、最終沉淪的故事,揭露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國社會底層人民的悲苦命運。祥子的遭遇,證明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時代裏的勞動人民想通過自己的勤勞和個人奮鬥來改變處境,是根本不可能的。

小説刻畫了許多像祥子一樣的小人物形象。那些小人物中有的因戰亂導致家人離散而不得不相依為命,有的不堪家庭重負,有的為養活兄弟而出賣肉體。社會底層的勞苦大眾的悲劇是整整一個時代的悲劇,身處其中的每一分子到頭來都逃脱不了祥子一樣的命運,除非他們認清楚自己的現狀,聯合起來推翻那吃人的社會與制度。

祥子的一生,反映了20世紀20年代中國破產農民在“市民化”過程中的沉淪,因而祥子的悲劇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悲劇,而是包含着更為深刻的文化和時代因素。作者帶着對民族、文化的出路的關切來剖析祥子的命運,既從傳統文明中的積極因素出發批判現代畸形文明的負面效應,為傳統美德的淪落而痛惜,又不滿於祥子身上所積澱的民族文化的劣根性,既詛咒那個“把人變成鬼”的黑暗的社會和制度,又痛心於無知、愚昧的善良民眾在病態的舊社會的墮落。

作品創作

一、突出祥子的好人性格

《駱駝祥子》文本中,初進城的祥子幾乎是完美的,是個絕對好人,他善良、勤勞、堅毅,並且又有着強健的身體和明確的生存目標。正如作品所寫:這個小夥子“頭不很大,圓眼,肉鼻子,兩條眉很短、很粗,頭上永遠剃得發亮,腮上沒有多餘的肉,脖子可是幾乎和頭一邊兒粗;臉上永遠紅撲撲的”,“他確乎有點像一棵樹,堅壯,沉默,而又有生氣”。

祥子不僅有充滿青春活力的健壯外表,而且有一個勞動者、一個淳樸農民的善良本性:“他不怕吃苦,也沒有一般洋車伕的可以原諒而不便效法的惡習”;他知足、不爭,拉車從不與別人爭生意,有時候甚至不肯要價,只説聲“坐上吧,瞧着給”;他對生活的要求十分簡單,他不吸煙、不喝酒、不近女色,甚至連包好茶葉也不喝,為的是每月能多攢下倆錢。同時他也有自己的追求,那就是擁有一輛屬於自己的洋車,然後做個獨立的勞動者。他知廉恥、明善惡,在第一次丟車後,他為再買車拼命搶活,落得一片罵聲時,心裏很慚愧。在曹先生家拉包月不小心摔了曹先生後,他是那麼內疚並主動辭職承擔自己的責任,希望自己能夠補償曹先生的損失。

二、突出社會現實的不合理

祥子是個絕對的好人,同時他的生活願望又是那麼普通,但是這樣的祥子在當時的.社會裏卻無法生存。為此,作品設計的四個關鍵性情節決定了祥子的悲劇,它們分別是被軍閥搶劫、被孫偵探敲詐、被虎妞強行佔有以及小福子的死亡。作品設計的其他情節,比如夏太太勾引祥子,反映了當時社會的醜惡腐爛。這些都是社會外部環境的因素,是社會現實,把祥子逼到了絕路,使他墮落。

老舍先生談到《駱駝祥子》的創作時強調:他所要觀察的不僅是車伕的一點點的浮現在衣冠上的、表現在言語與姿態上的那些小事情,而是要由車伕的內心狀態觀察到地獄究竟是什麼樣子。車伕外表上的一切,都必有生活與生命上的根據。老舍試圖找到其根源,通過寫出勞苦社會好人沒好報的故事,質問“好人”所生存的社會環境。

老舍説:“人把自己從野獸中提拔出,可是到現在,人還把自己的同類驅到野獸裏去。祥子還在那文化之城,可是變成了走獸,一點不是他自己的過錯。”老舍在小説中感慨萬分地説出“一個拉車的,要立在人間的最低處,等着一切人一切法一切困苦的擊打”,道出了祥子的毀滅與整個舊社會有着莫大的關係。縱觀祥子生活的社會現實,既有反動統治下政治的黑暗、時局的動盪;又有戰亂、天災以及資本主義經濟的擠壓,致使下層勞動者生活在罪惡的地獄裏。祥子的形象,是在當時那個黑暗社會層面上、在他與各種社會力量的複雜關係中凸顯出來的,他的悲劇是社會的產物。作為一個農村破產的失地農民,想要實現在城市擁有一輛自己的洋車做一個自食其力的獨立勞動者的夢想,在當時暗無天日的舊社會簡直比登天還難。黑暗的社會環境終究擊垮了祥子美麗的夢想。祥子的悲劇就產生於他生活在地獄般非人的環境裏,他一次又一次地同命運搏鬥,所有的幻想和努力都化為泡影,惡劣的社會毀滅了一個人的全部。

《駱駝祥子》對社會的批判,是以人為本的社會批判。老舍站在人道主義的立場上,對被侮辱與被損害的弱者寄寓深切的關懷和同情,對於摧殘人的社會進行無情的否定。

作者開篇寫道:“祥子,不是駱駝,因為‘駱駝’只是個外號。”“駱駝——在口內負重慣了——是走不快的,不但是得慢走,還須極小心的慢走,駱駝怕滑;一汪兒水,一片兒泥,都可以教它們劈了腿,或折扭了膝。駱駝的價值全在四條腿上;腿一完,全完!”老舍把祥子比喻成駱駝,對駱駝的描寫不是純客觀化的,而是帶有較強的感情色彩。

駱駝的性情、駱駝的脆弱折射了祥子的命運。祥子為卑微的生活苦苦掙扎,他是那麼不起眼,“不但吃的苦、喝的苦,連一陣風、一場雨,也給他的神經以無情的苦刑”。儘管他身上沾染了各種各樣的“可以原諒而不便效法的惡習”,有時甚至是可恨可憎的,但所有的那些,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生活的風雨刻印出的深深印記。

祥子與虎妞之間的婚姻是沒有愛情的婚姻,他們之間的衝突,帶有人性、文化的複雜衝突。作家老舍沒有深入地開掘,而是以平庸的“平民思想”價值尺度去進行單純的道德判斷,把虎妞看作是非道德的黑暗社會的一部分,是造成祥子悲劇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虎妞也就成了被老舍醜化的一個市民女性形象,在作品中老舍對虎妞進行了身體和心靈的雙重醜化。虎妞相貌醜陋,是個38歲的老姑娘,而且雄性化。虎頭虎腦,黑鐵塔似的,長着虎牙,這是老舍對虎妞身體的醜化。道德上醜化則是:流氓成性、引誘祥子、威脅逼迫祥子結婚、不是處女等,特別是用枕頭裝成懷孕,更是極端化的筆法。在作者筆下,虎妞完全是潑婦流氓。

在祥子與虎妞的婚姻生活之中作者完全把虎妞寫成了一個好吃懶做的婦女。而正是由於這種好吃懶做,才導致虎妞的難產而死。特別是,老舍把祥子與虎妞結婚以後的正常的性生活,看作是骯髒的、不潔的,是對祥子的肉體摧殘,譬如,新婚第二天,祥子很早就起來,然後去了澡堂子,要把女人的骯髒洗掉。作者還一再強調性對祥子的肉體摧殘,認為性生活對勞動者身體具有破壞性,譬如,結婚以後,祥子拉車就沒有力氣,弓腰駝背等。最後,虎妞死了,祥子什麼也沒有剩下。老舍在這裏告訴讀者的是,女人是禍水,只能給人帶來災難和不幸。後來的夏太太,勾引了祥子,祥子面對夏太太的時候,只覺得她和虎妞是一路貨。作品中的女人,都是男人的災星。

虎妞固然有缺點,她沾染了市井社會的流氓氣;但是,她又有勇敢、可愛,精明強幹的一面。虎妞首先是職業女性,是一個女強人。虎妞雖然在家裏,但不是一般的家庭婦女,而是企業管理者,是城市的白領階層,帶有女強人的性格特點。在工作上,她具有管理才能和經營意識,她有能力管理車廠。她父親主外,她主內,把車廠管理得有條不紊。在和祥子結婚以後,虎妞也並沒有喪失職業女性的思想性格,譬如,她要買幾台車,租出去,吃車租,而不喜歡祥子拉車賣苦力,可以説她是靠管理掙錢。

虎妞對祥子的愛情,是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具有一定的個性解放的意義,或者可以説,是市井社會中自發的個性解放精神。虎妞對祥子的愛情雖然手段上卑劣,但是感情上卻是真誠的、是義無反顧的。虎妞告訴祥子,怎樣去先認劉四為乾爹,然後一步一步地實現他們的愛情,這些都體現了她的真誠。她寧可和父親決裂,也要死心踏地地和祥子生活在一起,這種決心從來沒有動搖過。結婚以後,她全心全意地關心、照顧祥子。

在家庭生活中,虎妞未必就是一個壞妻子。虎妞有追求世俗的幸福生活的渴望。自己給自己操辦結婚大事,租房子、裝修房子,都是虎妞一個人張羅。同時,虎妞也有婦女的勤勞,她也並不是好吃懶做的,她總是把飯菜都作好,等着祥子回來吃。過節就張羅着煮元宵、包餃子、逛廟會、燈會等。新婚她要祥子好好休息,要祥子陪她上街。這一切,都是市民社會的生活追求。但是,在老舍看來,這些卻是貪圖安逸的腐敗生活。

祥子與虎妞的衝突,更多的是農民與市民的衝突。祥子雖然生活在城市裏,但是他的心態和價值觀念完全是農民的心態和價值觀念。“一方面祥子完全失去了與農村的聯繫,而且再也不願與之發生任何聯繫了,另一方面他又沒有紮根於城市生活,甚至還不知道與新的社會環境建立應有的聯繫”譬如祥子既拒絕了劉四主動借錢給他買車的建議,也拒絕高媽給他的放貸、儲蓄和起會的建議,堅持靠自己的勞動來實現自己的理想。從這些地方雖然可以看出祥子的質樸,但同時也可以看出體現在他身上的那種農民式的根深蒂固的自給自足的經濟觀念,以及他與城市生活的隔膜,對商品經濟的無知。祥子是一個“在新的環境裏還能保留着舊的習慣”的人,而由“陌生人所組成的現代社會是無法用鄉土社會的習俗來應付的”。

“如果祥子真的把錢存進銀行或放了債,那麼孫偵探的訛詐也不會對祥子造成致命的打擊;如果祥子真的聽從虎妞的安排坐吃車份子,那麼祥子的身體也不會因飽受烈日、暴雨的打擊而衰竭”。

在祥子與虎妞的衝突中,其實有着更為深刻的文化、人性的含義。但是,老舍卻沒有深入挖掘,而是以那種素樸的膨脹的平民意識,對這種衝突進行了簡單的道德評判。老舍當時完全站在農民、底層市民的立場上,對於虎妞缺乏應有的理解和認同。這樣,虎妞作為中層市民就成了“惡”的化身,而祥子作為底層貧民成為了“善”的化身。在善與惡的兩極對立中,老舍把自己的愛都給了祥子,而把自己的恨、憎惡都給了虎妞。這樣虎妞就被老舍漫畫式地醜化了,她成為黑暗社會的一部分,成為祥子悲劇的最重要的社會原因之一。

作品中祥子形象意義,就在於體現老舍對普通人的悲憫、關懷,對於不合理的社會批判,體現了老舍的人性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