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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書藝人閲讀答案 鼓書藝人閲讀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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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書藝人閲讀原文及試題

老舍

寶慶的心情十分宸動,一個抗日團體給他來了信,要他的駐子為擾戰做點事情。

當琴珠問起他們肯出多少錢時,他大吃一驚。他知道人家連車馬費都不會給的。琴珠一聽,直搖頭:“不幹!

“我來付車馬費,”寶慶沒撤了。琴珠笑得前仰後合,半天才憋出話來:“您錢多您有錢……我們窮人得掙錢吃飯。”

寶慶讓她笑去,回到旅館,自己排練。

他順口哼了一兩段,都不合適。平日裏唱的多是些談情説愛的詞兒,就是那些忠君報國的,也不是咔。

在屋子旮旯裏睡着了的窩囊廢,讓寶慶給吵醒了。他從牀上坐起,揉着眼,“幹嗎不睡呀,兄弟?”寶慶説他要準備一段詞,鼓動大家抗日的心勁。

窩廢又躺下了。寶慶還在拔琴,心裏琢磨着詞兒。他先念上一句,然後用一隻手在琴上彈幾下,和着唱唱。有些字實在念不上來,就連蒙帶唬,找個合轍押韻的詞補上。每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兒,就直樂:“嗬!有了!”

“唱什麼呢?”窩貮廢問。

“《抗金兵》!表一表梁紅玉擋鼓戰全兵的事”寶慶答道,“就是有些地方不好辦。”

窩囊廢又坐了起來。他清了清嗓子,很嚴肅地説,“你為難的是不識幾個字。”他下了牀,“來,我來念給你聽。你知道我有學問。”

寶慶奇怪了,看着他。“您認那倆字也不比我多呀!”

窩囊廢受了委屈。“怎麼不比你多?用得着的字我都認識。好好聽着,我來念。”

兄弟倆哼起鼓詞來了。窩囊廢念一句,寶慶念一句,哥兒倆都很高興。很快就練熟了一個段子。窗紙發白的時候,窩囊廢主張睡覺,寶慶同意了,可是他睡不着。他又想起了一件揪心的事。琴珠要是不幹,那小劉也就不會來彈弦子了。大哥雖是彈得一手好弦子,但從不肯幹這一行,他看不起唱大鼓這一門賤業,寧可什麼也不幹,賴在家裏靠兄弟吃飯。

“大哥,”他試着問:“您給彈彈弦子怎麼樣?”

“我?”窩囊廢應着,“我——圖什麼呢?”

“為了愛國,也給自個兒增光,”寶慶説得很快,“咱們的名字會用大黑體字登在報上。明白嗎?會管咱們叫‘先生’。方寶慶先生,方寶森先生。您準保喜歡。”

沒人答碴,只聽得一陣鼾聲。

第二天上午,寶慶醒來一看,那把一向放在屋角里的三絃不見了。他跳下了牀。沒了這個寶貝,可就算玩完了!他一抬頭,看見窩裳廢的牀空了。

他急忙往小河邊跑,一下子就找到了寓囊廢,他正坐在一塊黑色的大石頭上,撥拄着琴絃。寶慶如釋重負地笑了

重慶來的公共汽車司機,捎來了報紙。寶慶看着劇目廣告,得意的心直跳。他、他哥哥的名字都在上面。用的是黑體的大字,先生的尊稱。他像個小學生一樣,大喊大叫地把報紙拿給窩囊廢看。

彩排那天,他們早早地就起來了,穿上最好的衣服。窩囊廢颳了鬍子。他難得刮鬍子,這回不但颳了,而且颳得非常認真仔細,一根鬍子也沒漏網。末了,他把鬢角和腦後的頭髮也修了修。他穿了件深藍的大褂,正好跟兄弟的灰大補相配。為了顯得利落,他用長長的寬黑綢帶把褲腳紮了起來。

中午時分,他們進了城。寶慶打算好好請大哥吃上一頓,報答大哥成全他的一番美意。但轟炸後的重慶那麼荒涼,劫後餘燼的景象,倒了他們的胃口。有些燒燬的房子已經重建起來了。有些還是黑糊糊的一堆破爛,有的孤零零地只剩了一堵牆,人們用茅草靠着這諸牆搭起了小棚棚,繼續幹他們的營生。滿眼令人心酸的戰爭創傷,一堆堆發黑的斷磚殘瓦。寶慶覺着眼前是一具巨大的屍體,瘡痍密佈。他一個勁地打顫。

到了戲院,一見方家兄弟,大家都迎了上來。所有的青年男女,都管寶慶叫“先生”,他非常得意。這跟唱堂會太不一樣了,人家那是把他們當下人使喚。

幕前擺好一張桌予,一把檮子,支着一面鼓。方家兄弟鄭重其事地走上台。寶慶清了清嗓子,全場鴉雀無聲。他於是開口,聲音高亢,表情細膩,吐字行腔,精雕細琢。梁紅玉以一弱女子,不懼強敵,不畏艱險,在長江之上,迎着洶湧波濤,擂鼓助戰。説書人憑一面鼓,一張琴,演得出神入化。只聽得風蕭蕭,水滔滔,隆隆鼓聲震撼着將士們的愛國心絃,霎時間,萬馬奔騰,殺聲震天……

三絃的最後餘音也消失了。場裏一片肅穆,氣氛興奮又緊張。聽眾屏息凝神,像中了魔,末了,突然爆發出掌聲。

寶慶大大方方地抓住窩囊廢的手,舉了起來。他鞠了一躬,窩囊廢也挺不自然地鞠了一躬。聽眾一片叫好聲。寶慶莊重地拿起三絃,走下了台—這是對他大哥,優秀琴師的一番敬意。

後台,全體演員圍住了寶慶和窩囊廢。拍他們的背,跟他們拉手。年青的知識分子熱情洋溢寶慶激動得説不出話。吵吵嚷嚷的年青人國了上來,他立着,眼淚順着腮幫子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