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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隱《賈生》閲讀答案解析及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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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生

李商隱《賈生》閲讀答案解析及賞析

李商隱

宣室求賢訪逐臣,賈生才調更無倫。

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

閲讀練習及答案

1、“可憐”一詞表達了作者怎樣的感情?這首詩在行文結構方面有什麼特點?請作簡要的賞析。

【解析】  詩題中的“賈生”就是指西漢政治家、文學家賈誼。第一句從正面着筆,“求”“訪”,彷彿熱烈頌揚文帝求賢意願之切、之殷,待賢態度之誠、之謙,所謂求賢若渴,虛懷若谷。次句隱括文帝對賈誼的讚歎之詞,表現了文帝對賈生的器重。第三句承、轉交錯,是全詩樞紐。承,即所謂“夜半虛前席”,把文帝當時那種虛心垂詢、凝神傾聽、以至於“不自知膝之前於席”的情狀描繪得惟妙惟肖。

通過這個生動的細節的描寫,才把由“求”而“訪”而“贊”的那架“重賢”的雲梯升到了最高處;而“轉”,也就在這戲劇高潮中同時開始。末句緊承“可憐”與“虛”,鄭重求賢,虛心垂詢,推重歎服,乃至“夜半虛前席”,不是為了詢求治國安民之道,卻是為了“問鬼神”的本原問題!詩人只點破而不説盡——通過“問”與“不問”的對照,讓讀者自己對此得出應有的結論。辭鋒極犀利,諷刺極辛辣,感慨極深沉,卻又極抑揚吞吐之妙。

【答案】

“可憐”是可惜、可悲的意思,是全詩的關鍵,表達了作者對文帝不顧百姓蒼生疾苦的批評之情。在結構上,本詩採用先揚後抑的手法——前兩句圍繞“重賢”逐步升級,節節上揚,三、四句一轉,由強烈對照而形成的貶抑之情便顯得特別有力。

2.“可憐”的意思是什麼?表達了詩人怎樣的情感?

剖析:詩歌的思想感情的把握是詩歌鑑賞中比較難的一部分內容。感情是詩的生命,詩歌是以抒發真實的、帶有普遍性的情感為主要特徵的;詩人描寫人、事、物、景時,都注入了他的喜怒哀樂的情感,注入了他的思想主張。

參考答案:可惜;詩人嘲諷了封建統治者求賢的虛偽,也寄寓了自己懷才不遇的感慨。

3.這首詩結構上的特點是什麼?

剖析:詩歌整體結構的把握既涉及詩歌寫作的構思,又涉及詩歌即景抒情、由事轉議等常見的結構方。

參考答案:前兩句圍繞“重賢”逐步升級,節節上揚,第三句引而不發,末句用強烈的對照形成貶抑,點破而不説盡。

4.賈誼得到皇帝的賞識,作者對此持何態度?

答:文帝把謫居長沙的賈誼召回京城,在宣室接見他,君臣晤談,直至夜半。儘管文帝求賢若渴,可惜,他殷殷垂詢的不是安民之策,虛心聽取的只是鬼神之事,雖然聽得入神,甚至移膝前席,又有何用?

5.作者抒發了怎樣的感慨?

答:這首詠歎賈生故事的短詩,其着眼點,不在個人的窮通得失,而在於指出封建統治者不能真正重視人才。詩中的賈生,正有作者自己的影子,慨歎賈生的不遇明主,實際是感喟自己的生不逢時,自傷之意盡在言外。

賞析:

賈誼貶長沙,久已成為詩人們抒寫不遇之感的熟濫題材。作者獨闢蹊徑,特意選取賈誼自長沙召回,宣室夜對的情節作為詩材。《史記。屈賈列傳》載:賈生徵見。孝文帝方受釐(剛舉行過祭祀,接受神的福祐),坐宣室(未央宮前殿正室)。上因感鬼神事,而問鬼神之本。賈生因具道所以然之狀。至夜半,文帝前席(在坐席上移膝靠近對方)。既罷,曰:“吾久不見賈生,自以為過之,今不及也。”

在一般封建文人心目中,這大概是值得大加渲染的君臣遇合盛事。但詩人卻獨具隻眼,抓住不為人們所注意的“問鬼神”之事,翻出了一段新警透闢、發人深省的詩的議論。

“宣室求賢訪逐臣,賈生才調更無倫。”前幅純從正面着筆,絲毫不露貶意。首句特標“求”、“訪”(諮詢),彷彿熱烈頌揚文帝賢意願之切、之殷,待賢態度之誠、之謙,所謂求賢若渴,虛懷若谷。“求賢”而至“訪逐臣”,更可見其網羅賢才已達到“野無遺賢”的程度。次句隱括文帝對賈誼的推服讚歎之詞。“才調”,兼包才能風調,與“更無倫”的讚歎配合,令人宛見賈生少年才俊、議論風發、華採照人的精神風貌,詩的.形象感和詠歎的情調也就自然地顯示出來。這兩句,由“求”而“訪”而贊,層層遞進,表現了文帝對賈生的推服器重。如果不看下文,幾乎會誤認為這是一篇聖主求賢頌。其實,這正是作者故弄狡獪之處。

第三句承、轉交錯,是全詩樞紐。承,即所謂“夜半前席”,把文帝當時那種虛心垂詢、凝神傾聽、以至於“不自知膝之前於席”的情狀描繪得維妙維肖,使歷史陳跡變成了充滿生活氣息、鮮明可觸的畫面。這種善於選取典型細節,善於“從小物寄慨”的藝術手段,正是李商隱詠史詩的絕招。通過這個生動的細節的渲染,才把由“求”而“訪”而讚的那架“重賢”的雲梯升到了最高處;而“轉”,也就在這戲劇高潮中同時開始。不過,它並不露筋突骨,硬轉逆折,而是用詠歎之筆輕輕撥轉──在“夜半虛前席”前加上可憐兩字。可憐,即可惜。不用感情色彩強烈的“可悲”、“可歎”一類詞語,只説“可憐”,一方面是為末句──一篇之警策預留地步;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在這裏貌似輕描淡寫的“可憐”,比劍拔弩張的“可悲”、“可歎”更為含藴,更耐人尋味。彷彿給文帝留有餘地,其實卻隱含着冷雋的嘲諷,可謂似輕而實重。“虛”者,空自、徒然之謂。雖只輕輕一點,卻使讀者對文帝“夜半前席”的重賢姿態從根本上產生了懷疑,可謂舉重而若輕。如此推重賢者,何以竟然成“虛”?詩人引而不發,給讀者留下了懸念,詩也就顯出跌宕波折的情致,而不是一瀉無餘。這一句承轉交錯的藝術處理,精煉,自然,和諧,渾然無跡。

末句方引滿而發,緊承“可憐”與“虛”,射出直中鵠的的一箭──不問蒼生問鬼神。鄭重求賢,虛心垂詢,推重歎服,乃至“夜半前席”,不是為了詢求治國安民之道,卻是為了“問鬼神”的本原問題!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求賢,對賢者又究竟意味着什麼啊!詩人仍只點破而不説盡──通過“問”與“不問”的對照,讓讀者自己對此得出應有的結論。辭鋒極犀利,諷刺極辛辣,感概極深沉,卻又極抑揚吞吐之妙。由於前幾句圍繞“重賢”逐步升級,節節上揚,第三句又盤馬彎弓,引而不發,末句由強烈對照而形成的貶抑便顯得特別有力。這正是通常所謂“抬得高,摔得重”。整首詩在正反、揚抑、輕重、隱顯、承轉等方面的藝術處理上,都藴含着藝術的辯證法,而其新警含藴、唱歎有情的藝術風格也就通過這一系列成功的藝術處理,逐步顯示出來。

點破而不説盡,有論而無斷,並非由於內容貧弱而故弄玄虛,而是由於含藴豐富,片言不足以盡意。詩有諷有慨,寓慨於諷,旨意並不單純。從諷的方面看,表面上似刺文帝,實際上詩人的主要用意並不在此。晚唐許多皇帝,大都崇佛媚道,服藥求仙,不顧民生,不任賢才,詩人矛頭所指,顯然是當時現實中那些“不問蒼生問鬼神”的封建統治者。在寓諷時主的同時,詩中又寓有詩人自己懷才不遇的深沉感慨。詩人夙懷“欲迴天地”的壯志,但偏遭衰世,沉淪下僚,詩中每發“賈生年少虛垂涕”、“賈生兼事鬼”之慨。這首詩中的賈誼,正有詩人自己的影子。概而言之,諷漢文實刺唐帝,憐賈生實亦自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