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復一日的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不可避免地要接觸到作文吧,根據寫作命題的特點,作文可以分為命題作文和非命題作文。你知道作文怎樣寫才規範嗎?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作文,歡迎大家借鑑與參考,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題詞
無論離家多遠,我們都會忍不住時常想念田野上的青苔和滴水的屋檐,想念看家的母親。
她是一個自卑的女人,唯一讓她驕傲的是她的三個女兒。每次她跟別人説女兒又得獎了,那張黯淡的臉就會變得容光煥發。也許她的女兒就是她的世界。她幾乎沒有朋友,也很少去很遠的地方旅行。她總是在廚房度過一天,忙於丈夫和女兒的日常生活和食物。我大半輩子都在這個三英尺高的廚房裏忙碌。雖然我把她剪成了白色的鬢角,但她眼睛周圍的魚尾紋裏卻記錄着一個又一個故事。她害怕回憶自己年輕時的美麗容顏,害怕給女兒講自己年輕時的夢想,講自己的故事,因為在長大的女兒眼裏,她的故事太微不足道了。
我一度對她感到厭惡。初三的時候為了快點離開這裏離開她,我每天都在努力學習。
她有皮膚病,需要吃藥很多年。自從懂事以後,我再也不會對別人提起我媽了。那一年,學校召開了家長會。和往年一樣,跟老師説媽媽要上班,不能請假,不能來。然後我把一封寫給父母的信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家長會那天,我作為學生代表站在講台上發言。就在我自信滿滿地宣讀歡迎辭的時候,我瞥見她站在窗外,微笑着,怯生生地向我招手,就像一個看到媽媽手裏拿着雜耍的孩子,拿出糖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但我寧願把糖碾碎也不願和她説話。老師把她領到我的座位上,在家長髮言的時候邀請她在講台上發言。她矮小的身體站在講台上,因為不知道該説什麼而微微顫抖,她乾裂的雙手緊緊地握着綴着.我埋下頭,滿臉通紅,耳朵裏充滿了來自其他父母的低語。我能感覺到他們的眼睛是多麼耀眼。我把頭埋得更低,不想承受她站在那裏的恥辱。她更像我奶奶,常年吃藥,讓她老了。她的臉就像過夜的蔬菜葉子,佈滿了皺紋。瘦的身材變瘦了,背也彎了。回到家,我把她遞給我的湯推下去,對她説了一句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話:以後不要在同學面前出現。
她病了,在病牀上走出去的父親和姐姐回來了。她姐姐離開隔壁鎮的學校後,來到了已經行駛了十多英里的山路上。我看着他們坐在一起,隔着玻璃窗聊天,塵封的往事像一幀幀的畫面在我眼前掠過:每次去市場,我都會牽着她的手跑來跑去,累了就仰躺着安詳地睡去;放學後,她總是第一個衝出校門,撲進懷裏,驕傲地和老師同學們告別。她總是坐在那裏牽着我的手,温柔地給我講白雪公主和美人魚的故事。我以為都忘了,其實都記得。在那古老的台階上,風景還在,石縫裏還長着野草,眼睛還在仰望藍天,蟄蟲還在讀着角落裏的明月星辰,螢火蟲提着燈籠,走過輝煌。我擦掉眼淚,轉身回到病房。
等她好了,我想帶她去她年輕時想去的海南島,去看看碧水藍天,去吹夏天温暖的海風。我會一遍又一遍的問她青春的故事,聽她訴説清涼的歲月。
我想成為一隻餵食的鳥。不管我飛多遠,我都會知道回家的路。和往常一樣,我愛我在蒼桑的母親,就像她愛我一樣。當鳥長大後,它會和媽媽一起回家。
世美哥哥,還記得小時候一起在荷葉田裏泛的那一葉扁舟,蕩起無限漣漪。那時你寵溺地拂過我的髮梢,把我擁入懷中,低頭嗅着飄逸如綢緞的秀髮間的清新百合花香。你凝視我的眼神,那麼專注,像是在欣賞一件奇珍異寶一般。被你盯煩了,我撲哧一下笑出,嬌嗔地低下了頭。殊不知,從那時開始,你也泛起了我心中的漣漪。
慢慢我們長大了,你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我也變成了方圓百里皆知的大美女。那一年,你十八,我十七。有一次去逛廟會。我吵着鬧着要吃梨膏糖。出於對我的寵愛,你讓我等在原地,自己跑了三條街,才氣喘吁吁地拿着一個梨膏糖回來。“謝謝世美哥哥!”我不等他喘口氣,便伸手接過梨膏糖,小口地咬下一塊,在嘴中抿了抿。很甜,一股梨的清甜充滿我的味蕾。想起你,我抬起頭。你原來一直在看着我,見我也在看你,便一下子彆扭地轉過了頭,問一句“好吃嗎?”“嗯。”我重重地點了頭。你微笑地看了我一眼,寵溺地伸手幫我拭去了嘴角的糖漬,“真是傻乎乎的。”同時嘴角勾勒出一個笑的弧度。世美哥哥真帥,我心中暗想。
轉眼間,我到了二十。由於秦家是鎮上的大户,再加上我傾國傾城的容顏。一時有許多人來我家提親,但都不是你。每次我都失望地搖頭,內心依然堅守着等你的執着。這一切,你都不會知道。日子就這樣過去了,我就慢慢地煎熬,心也在一點點破碎。終於失望變成了絕望。你終究是把我當妹妹罷了。直到那一天……
你喝地醉醺醺的,衝進了我的閨房,一把握住我的手。“小蓮,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説。我喜歡你。但有這麼多人傾慕於你,而我……我真的嫉妒,但我不敢,不敢向你提親,怕你們秦家人笑話我。我那麼懦弱,我都沒勇氣保護心愛的人,可我……”我看出了你眼中的迷茫和不安,那是發自內心的,是真誠的。而我,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你可能不知道,我心中是多麼甜蜜。我踮起腳尖,手指輕輕地覆上了你的脣。“不,世美哥哥,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有了你,其他人就成了多餘,為什麼我們要在乎無關緊要的人呢?”你定定地看着我,猛地用我入懷中,越抱越緊,好像要讓我們融為一體。你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小蓮,嫁給我吧。”“嗯,好。”我口中應允着。時時侯君心,有君一句,小蓮我死而無憾。
最終,我們私奔了。因為我父母的強烈反對,他們把我鎖起來,為的是不讓我們見面,但這次,我是鐵了心要跟你走。在買通侍女過後,我們開始了計劃,逃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去。一想到,父母早上起來看到我不見了,肝腸寸斷的樣子,我只能在心裏説一句抱歉,女兒不孝了。但請你們放心,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幸福。勿念!
窗外下着細細的雨,綿綿地,柔柔地,彷彿家鄉的那座城,你在風中搖曳着,心中的煩憂多。
不止該用何種方式,道盡心頭的千萬思緒,只能默默的看着窗外,迷茫或困惑,都是心靈無法派遣的唏噓,在一段漫長流年裏,各自輾轉起伏。
最近的日子裏,時間過得倉促,也過得無力,我來到陌生的地方,去體驗一種人生的漂泊,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我也只有着這種感受。誰料到那頭的你,也有着諸多的不開心,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曾説過,遇見了你,再寫不出悽美的文字,你説,你可以去寫愛情的美好。不知何時,我又站在了憂傷與快樂的分界線上,讓你一半心疼,一半明媚。
或許,人這一生,多想看盡繁花似錦,卻總有些崎嶇坎坷,也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很好的寫作者,卻總把文字糾纏不清。縱使,千生萬世,白駒蒼狗,時光沖刷走所有的記憶,將心再次洗滌,你依然在我生命裏銘心刻骨,依然楚楚動人輪廓清晰,在我的宣紙上悦動,在我的水墨下流轉。
我想説,人生總會有傷痛,我們之所以珍惜活在當下,就是要把傷痛撫平,忘記昨日的憂傷,將美好靜靜珍藏。素心從簡,盈一份淡然,懷一份灑脱,
雨,依舊這麼落着,不緊不慢,似乎是這座城市的我,漂泊着沒有歸岸。誰為我撐雨傘,在落寞的心頭,將對你想説的話,送到你的心懷。我想,大抵還需要一種理性的信仰吧,或許只有信仰,才是不能放棄的理由,才是不能忘記的初衷。
你説你總是這樣,總是多愁善感,可偏偏愛你是我的註定,從青春到篤定,再從繁華到寧靜,不負流年不負卿。
此時,沒有憂傷,只是在沉醉,沉醉相遇時,你逆着人羣笑靨如花向我走來,猶如蜻蜓點破了沉靜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那時悸動的情懷,那時青澀的故事,一直在記憶的長河裏,幽幽飄香。
有人説,這就是愛情走過的痕跡,如煙的往事,不知誰在飄落誰的相思;如夢的回憶,不知誰在守候誰的等待。
其實,天空的心情不代表孤單,因為天空並不孤單,你看那形態多姿的雲,那翱翔而過的鳥,他們都有着無窮的魅力,時時刻刻在變換天空的面孔,為那平靜的陰鬱增添了許多樂趣。
一直很喜歡席慕蓉的那句話: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知道時光的含義,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珍惜。這世間並沒有分離與衰老的命運,只有肯愛與不肯去愛的心。其實,我也不是很好的懂得時光的意義,只是過好每一段時光,那便是意義。
我相信,這段日子,我們天各一方,也很快就會過去,走過去,方知情深,愛過去,方知忠貞。
慢慢的,雨停住了流轉,空中的氣息,遙遠也不過遙遠,夢也不過你我,我的漫長,也終將過去,你的痛楚,也終將消散,待明天日子轉晴,願你能做一束向日葵,安好迎接那份愛。
好好珍惜時光,好好過每一天,生活也不可能波瀾不驚,只是起了浪花,才更有人賞。
願你安好,我待晴天。
昨昔江南別樣紅,粉塵杏雨總相同。情懷夢裏紛紛醉,燕語窗前暖暖融。浪漫痴纏盈滿月,煙華輾轉斷清風。一宵春盡朱顏淚,誰念花時蝶影匆?於這煙雨江南里望着你,也是一種温馨。
葉兒吹落秋風起,江南雨巷裏誰又唱起相思曲,又能去和誰訴説,滿腹相思語。悽悽長夜裏,我淚眼朦朧。又看見深閨裏珠簾卷,庭院內琵琶語。這擾攘紅塵裏在聽你為我彈奏一曲東風破,看歲月在牆上剝落……
我佇立在秋風中,欲折手中紙扇,拋掉三千情絲絃,從此不戀塵!舍,也難過,留,也難過。陌路天涯客,怎麼都是錯,哭,也是我,痛也是我。今生我們就做一輩子的知己,於你我保留一寸的距離,不去打破那平衡。你是那一湖秋水,我是岸上客,在遠處,靜靜的欣賞讓你在那裏清澈透明,波瀾不驚。這樣也許會凝成永恆。
草長鶯飛的三月眼中的風景卻是滿目瘡夷,花開了,凋謝了一段情,燕子飛過留下我孤獨的影。在這浮塵夢中我又站在雪山之巔,苦等一段無果的緣。我想那一世沒有遇見你,這一世説什麼也要倦卧在你的紅塵,將你擁入懷抱。而今知道這是一場夢。我試圖將那些痛描寫的雲淡風輕,卻怎的也解不開想念你的情,太過濃重。於是我在無關風月裏題序等你來回,落筆的剎那驚覺一個情字,怎麼寫才對?而我獨缺你一生的瞭解。
我滴墨染成念,遙歎天涯情難牽。罷了,罷了,在我最美的歲月裏有你,有你初時見我的嬌羞模樣,有你的`低眉淺笑,沒有了離殤,有我的孤坐未央。我們也曾有過如花美眷,我們也曾在似水流年裏為彼此執念。只不過這美好終成了過往。於是我尋一葉菩提,希望在下一世不要在我最美的年華錯過了你。
浮生裏,該走的會走,該留的也會留,不該擁有的我又怎能強求,我若真心愛你,又何必苦苦糾纏,又何必在一起。因為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一路柔櫓,一葉白帆,一夕飛沙,一曲離殤。何處歸程,長亭連短亭。那萬頃的柔情,漾湧於清清筆端。不讓那清淚劃過我臉龐,每每想起你都該是微笑的模樣。在這寂靜的夜我漫步在冷冷的長街,昏黃的路燈照出的是一段絕情。我將那伴我多年的紙扇刻滿相思,搖不盡對你的幾世愛戀。我用十里桃花,鋪一段情緣。三生石前,用血淚刻滿下對你的相思,卻容不下我的名字。好吧,我放棄,選擇遠遠的望着你。祝你在幸福的路上一路遠行。
當看盡三千繁華,看透了浮生若夢,我知道今生你我再無瓜葛。只好將你放入我心裏最痛的地方,然後掩淚假裝堅強。微笑,將回憶埋葬,將你的美好珍藏。
這一生,有我喜歡的你,足矣。不奢求在一起。因為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安晴是新來的轉校生,因為父母工作調動,臨時來鄉下奶奶家借住。
她是一個純粹的城市女孩,分不清韭菜和麥苗,也不知道大葱和蒜苗的區別。她總是穿着乾淨的棉布連衣裙,梳着兩條又黑又粗的麻花辮,眼睛不大,但是笑起來像月牙一樣,特別好看。她的皮膚特別白,可能是因為城裏的孩子沒辦法村口巷尾的瘋跑,所以沒有曬黑。我們都喜歡她腳上的那雙涼鞋,鞋子上有反光的亮片,在太陽底下玩的時候,她鞋子周圍會因為太陽光的折射而形成大片大片的光斑,班裏的女孩都想和她成為朋友。
可是安晴性格內向,總愛一個人站在大樹下看我們玩,從不主動參與遊戲,即便是我們再三發出邀請,她也只是微笑地向我們搖頭。上課的時候,她也從來不會主動舉手回答問題,老師叫到她的名字,她也是站起來不説話,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再去打擾她了。
直到有一天黃昏,我因為做值日回家有些晚,路過安晴家時,看到安晴的爸爸媽媽在爭吵,好奇心促使我停下了腳步。原來安晴的父母並非工作調動把安晴送回老家,而是因為生活中的點滴矛盾造成婚姻破裂,這次回來是為了討論安晴的撫養權。
我也終於明白了這個恬靜的女孩子為什麼要用一個冷漠的外表拒絕周圍人送去的熱情,因為她只有假裝堅強才能保護自己不再受傷。她至親至愛的人讓她沒有了安全感,那種得到又失去的感覺她不想再經歷一次,所以乾脆不再奢求任何人的陪伴。
這時,我看到了身邊站着的安晴,像是一個偷聽者被當場抓獲,內心充滿了愧疚和羞恥,我低着頭對安晴説:“對不起!”“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這不是誰的錯。”我看到安晴濕潤的眼眸,突然很想抱抱她。然後邀請她去我家吃飯,沒想到這次她居然爽快的答應了。
至此以後,我成了安晴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上學放學,一起在晚飯後跑到麥場説悄悄話。安晴開始和身邊的朋友一起玩,上課時她總能回答出最難的那個問題。漸漸的,她不再穿裙子,那雙我們都喜歡的鞋子也收了起來,她像我們一樣在太陽下奔跑,在夕陽下大聲歡笑。
安晴説:“有些祕密壓在心裏不敢説,害怕別人知道,於是就想把自己藏起來,以為把自己包裹起來,祕密就永遠只是祕密。可是當別人都知道了,反而輕鬆了許多,也就沒有什麼害怕的東西了!”是啊,很多時候我們以為的不可告人,其實在別人眼裏都是些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
那年暑假還未到來,安晴就離開了。好多同學都説,其實一開始就聽大人們説了安晴爸媽離婚的事,只是在孩子們的世界裏,我們關心的只是身邊的小夥伴。我們只想一起單純的遊戲、玩耍,大人們的事就只是大人們自己的事。
安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獨倚西窗,孤看日暮心慌惶。縹緲霞光,卧聽橋下細雨靜悄悄。傾聽竹笛悲鳴,夢中親情囈語淚潸然。歸來之夢化煙緲,獨立風雨中。
大年三十,大人們依舊忙碌,卻無往昔的嬉笑開懷,在外的親人陸續趕來,就連九十多歲的老祖也在別人的攙扶下準點到來,唯獨有一個人,此生註定無法再與我們舉杯痛飲,他只能在天邊默默地祝福我們,就像他生前默默無聞地履行着作為一個丈夫、父親、爺爺、和外公所能盡的義務一樣。
他,是我敬愛的外公!
他,我老黃牛一般的外公,生前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在貧窮的大山中,他每日起早貪黑,跋山涉水,月黑之時,我母親他們總是在半山腰一遍遍呼喚着他和外婆;在城市裏,他們仍是在天吐魚肚白時醒來,踩着三輪去批發水果,擺攤中,他一面與買家討價還價,一面還得提防城管的動靜。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平凡得讓我流淚的人!
還記得那天,是表弟的生日,我們蹦躂着,卻不知噩耗已悄然潛入。突然,父親慌張到家,眼中卻無視我們的瘋鬧,我趕忙上前詢問,父親貌似淡淡地一句:“外公病情有些嚴重,你要好好聽話!”我敏鋭地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我一再追問,父親艱難地吐出四個字——肺癌晚期。
霎時,我內心崩潰,方才的快樂蕩然無存,我偷偷跑到街上,任憑身旁的汽車怎樣鳴笛,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眨眼兩月過去,父親母親的業餘幾乎全在醫院度過,我也幾乎每天都去醫院看望外公,這兩個月,我們心痛如割,目睹着外公生命點滴的逝去:從身體虛弱到卧病不起直至不能動彈,從每日稀飯到每日喝水直至滴水不進,從粗聲粗語到無法説話直至記憶喪失......
不想面對的日子還是來了。20xx年1月19日,已經幾天未見父母了,迎戰期末考試的我,隱約看到窗外姨媽閃動的身影,我清晰地明白“該來的還是來了!”放學後,我沉默不語地坐上車,汽車繞過一條條盤山公路,來到了大山深處——外公的家。
踏着泥濘的小路,轉過彎,我清晰地看到了小小的、潔白的花圈上印着我的名字,我拖着沉重地步子,靜靜地跪在外公的遺像前,端詳着他那瘦削的臉龐,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看着紙灰飄向遠方:“我親愛的外公,你是否收到?”
由於考試的原因,我只能匆匆離去,沒能送上外公最後一程!
大年初一,我靜靜地跪在外公墳前,耳畔響起外公失憶前的最後心願:“瑞啊,要好好讀書!”又一次叩了三個重重的響頭,我不由得偷偷抹了幾行清淚:“外公,你在那邊可好?”
我親愛的外公,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一葉孤舟,漂泊海上,難免會遇風浪;一種努力,遭遇挫折,難免會有哀傷;一種責任,牢記在心,會是何等坦蕩;你若安好,我便舉頭高昂,向着晴天眺望,不再傷感彷徨。
記憶的絲線順着遐想飄向遠方,零落的碎片拼出一幅幅難以抹去的畫面。
幾天前,班委為運動會的事情操碎了心,落下好幾節課去借服裝;幾天前,班會課大家討論着開幕式的班服主題隊列;幾天前,班主任説他太累了準備將今年的開幕式全交給班委負責;幾天前,我們定下了愛麗絲漫遊仙境,我們買到了班服,我們排好了隊列……
還能記得,班主任看見有男生在踢足球似的表情嗎?他是那樣的憤怒,他訓斥着我們,甚至想將班委的努力全部化為泡影,甚至想讓我們舉着小旗,呆板地走過主席台,僅僅是為了讓我們清醒的意識到:我們是一個班集體,不可以讓別人看笑話!
班主任愛我們這個班級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説過,去年沒在主席台停留,吃了大虧,今年一定要拿第一;班主任愛我們這個班級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寒風凜冽中,是他與我們一起排練隊形,給我們指導,讓我們有所依託;班主任愛我們這個班級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少吃了許多頓飯與班委一起討論開幕式……
或許,我知道的還甚少,或許,班主任比我想象得更加負責。不然,是誰,用晚自習來教我們跳舞?不然,是誰為了開幕式説作業可以緩交?不然,是誰為了排練可以和老師説讓我們不上外教課?不然,又怎會有今晚的場景?
風兒陣陣涼颼颼,心兒真真楚悽悽。外教回來自習課,突然噩耗如霹靂。音響壞了!
“音響就是插上電源有聲音,拔下來就沒聲音了。”
“你們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其實我們乾脆……”
“我知道大家練得很辛苦,班委也很辛苦,但是我總覺得經歷的太多了,心裏不好受……”,班主任的眼睛漸漸紅了起來,再後來,竟慢慢的抽泣了。
“老師,我們家有小音箱,可以插卡。”
“老師,我們可以用筆記本電腦,那個電量夠用一兩個小時的。”
“老師,我可以現在聯繫我媽,讓她去借一下老太太跳舞的音響,晚了就借不到了老師……”
老師的話漸漸模糊,我的思緒漸漸飄散。天不助人人自助!
“不如我們合唱吧”。一語點醒夢中人。
“唱什麼好呢,唱‘啦啦啦’吧!”
“老師,我覺得唱《愛要坦蕩蕩》比較合適。”
“生日歌吧。”
“……”又是一陣熱火朝天的討論。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風,讓愛捲走所有的塵埃……”全班動情的唱着,跳起了舞,有一種力量凝結在了空氣中,我知道,這叫團結。
下課鈴響了,老師深深地向我們鞠了一躬,説:“同學們,真的很對不起”
“老師辛苦了。”一位同學大喊。
“班長,有人小聲在提醒着什麼。”
“起立”,班長大喊。
“老師辛苦了!”全班不謀而合。
其實,老師,我們心中只希望您能安好,班能安好。這樣,心便能安好,就會有一種力量去迎接着明日的燦爛!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她,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她,我極少見她塗脣畫眉;她,手藝不佳,卻最擅長我愛吃的菜;她,會在飯後陪我閒閲小説;她,很囉嗦;她,會説“對不起”;她,是我半夜驚醒呼喚的“媽媽”。
一説起她,平日那些小事兒,被定格成畫面,從我眼前閃過,留下一抹淡淡的花香。
週六這頓晚飯是我一週裏吃的最豐盛的,也是吃的最慢的。這頓飯的菜單裏,永遠有紅燒魚。我對魚的喜愛已然達到狂熱程度。晚飯的餐桌上最後只剩我和她,我的筷子變相那捕捉肚肚魚時的嫻熟技能的漁夫手中的釣鈎,對準魚肉,一夾、一夾、又一夾。她笑笑,把魚往我面前推,“沒見你讀書時像吃魚這樣認真的。”她看看我,雙眸似乎化為了湖水,柔和、平靜。“吃魚就該認真啊,不然被刺咔到了怎麼辦!”我理直氣壯、心安理得地回道,還暗暗肯定自己:嗯,生命最重要。那湖水似的眸一直柔和地注視着我,目光似乎也化為一股股清泉,縈繞在我周圍。她左手託着下巴,看着我,嘴角或許有些上揚。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這才回過神來,“笑什麼?”“啊?沒事,沒事。”我繼續埋頭吃,悄悄地瞄了她一眼,果真我是她女兒,連發呆的樣子也是一個模子裏刻的。
如此温柔的她碰上有事任性胡鬧的我也會發火的。“砰!”我甩上了門,一頭扎進被窩。呼吸聲那麼粗、心跳那麼疾,我遲遲未入眠。不知過了多久,客廳傳來腳步聲,理我房間越來越近,一定是她。她輕輕地推開門,走到牀角拾起我丟在地板上的外套,理好了掛在衣架上,走到牀邊,彎腰將那兩隻被我踢翻身的拖鞋整齊地擺放在牀邊。她俯下身拎起被子的一角在我脖子邊掖了掖,我的臉頰清晰地感受到穿過乾冷空氣傳來的她的體温。她將我的頭髮捊到耳後,那樣小心翼翼,那樣温柔,剛才那顆倔強的心頓時化了。在門被關上的那剎間,我的淚再也無法隱藏,決堤了。
她,體弱多病。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推開病房門,我看到了她。她平躺着,瘦削的身體被埋沒在被子裏,臉色慘白。“媽媽,我來了。”他看着我,臉上露出微笑。那一刻,我的心猛敲一擊,我都快哭出來了!我強忍着淚,笑着,“好點了嗎?”“好多了。”好微弱的聲音,我從沒見過如此虛弱的她,但她,仍笑着。我就坐在她病牀邊,我甚至都不敢看她。我怕眼淚會不爭氣地掉下。我怕她會擔心我。
我,永遠也離不開她。
時光在鐘擺的“嘀嗒”聲中悄然流逝,櫃子上還擺着那張我最愛的照片。她很美,手裏還抱着一個三歲的孩子,她們笑着。只是,14年的光陰,那孩子已與她差不多高了,而時光為他勾勒了幾絲白髮,細描了幾筆皺紋。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親愛的媽媽。
青春的日子裏我們跋扈飛揚,其中卻隱喻着不可言説的傷。
——題記。
那天,我生日。
父母把我叫到房間,指着一個粉白相間大約有半人高的精緻小櫃對我説:“現在你也有自己的祕密不願跟我們分享了,這樣,就把它寫下來放進裏面,鎖上,我們不會干涉的。”我感動的連連點頭,曾興奮的夜裏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抬頭仰望着滿天星河,覺得幸福就在我身邊。
從此,那個粉白小櫃就成了我心靈的一個暫時寄託處。累了,就會大哭一場,把紙巾包好連同不快一起塞進櫃子;恨了,就找出以前的紙條翻翻看看,告訴自己:沒有什麼過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
當朋友們紛紛抱怨自己的父母不能理解他們不尊重他們時,我在心裏暗暗得意。一度認為我真幸福,有這麼一個開明的父母。莫名的,我想起一句歌詞:怎麼在愛裏微加幸福,少一點自由就顛覆,太多的你説我的關心是一種束縛。
當我得意的説出父母的種種,朋友們紛紛歎惋,也希望自己能有這樣的父母。
這時,一直不出聲的一個朋友突然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説:“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在給你這把鑰匙的同時,偷偷配下了這把鑰匙,騙你把祕密放進去後,等到一天……你可要想清楚,這就叫放長線釣大魚。”她的話如同石頭一樣一下一下重重敲擊着我的心,我想到櫃子中紙條的日漸增多,想到我的祕密早就被人窺視,我心裏所想早已展現在父母面前,不禁冷汗涔涔,費了好大勁才把眼淚咽回去。不顧朋友們同情詫異的目光,飛奔回家。一路上,我思量着,越想越覺得父母近日的表現就是看過我祕密之後的“對症下藥”。
回到家,我什麼也沒説,只是默默的將所有曾經包含我一時心情的紙條轉移出來,放進一些無關緊要的摘抄,並學着文章中主人公的做法,偷偷做上標記——一根細細的絲線。這樣,父母再拉開抽屜時,絲線就會挪動位置,我就可以知道父母究竟有沒有看我的抽屜。
我努力牽動嘴角讓自己高興起來,可是,望着那個空蕩蕩的小櫃,我的心也彷彿被抽空了一般,無比失落。
時光彷彿沙漏中的沙子一般,悄悄從我的指縫間溜走。
多日後,當我再次想起那個小櫃,仍然像是遭受重創一般。輕輕打開小櫃,絲線還是在那個地方,動也不動的看着我,安詳的好像只是在靜默中與時間老人飲了杯茶,唯一不同的是,紙張與絲線上都已蒙上一層薄薄的灰塵。
我釋然。
父母沒有偷藏鑰匙。他們給我了一個私人的空間,讓我可以有個精神寄託,合理宣泄。
朋友是對的。她告訴了我一個殘酷的現實,卻讓我避免了生活在温柔的虛偽。
這個生日,父母告訴我:在這世上,可以相信的人有好多,我們要擦亮自己的眼睛,不要因為一些人的讒言而失去更為重要的人。
這個生日,讓我懂得了人與人之間真誠是必不可少的,但在一些人面前,不必讓他把自己看得太過透徹。因為他未必會懂你、理解你。但明天是自己的,開始懂了。
有些情緒是該説給懂的人聽。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在這個物質控制一切的社會,只求各自安好。
龍應台説:“所謂的父子母女一場,只不過意味着,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而他卻用背影告訴你:不必追。”而我覺得,不止父子母女,我們和祖輩的關係也是如此。他們的青春的身影,在時光流逝中逐漸衰老,我們長大的速度,追不上他們衰老的速度。此刻,我只想對外婆説:“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十二月的腳步悄然來臨,坐在家中熟悉的桌前,目光轉向靜靜躺在右上角的月記本,我緩緩地打開它,猶如打開了時間的閘門,記憶以排山倒海之勢向我撲面而來。
五月·彷徨
陽光高照,微風輕拂,又到了回家的一天,心情格外舒暢。我興沖沖地打開了門,卻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着悲傷的氣氛。父母飛快的交換了一下眼神,我心中的異樣也隨之飄散。嘴角微微揚起,歡快地説:“我回來了。”
飯桌上,他們終究還是告訴了我這個不幸的消息——外婆得了癌症。起先,我還不信:“不可能吧?你們一定是在騙我。”然而,看到他們一臉嚴肅的模樣,我確信了。媽媽告訴我,這還只是初步的檢查結果,還未確診,所以我心中仍存着一絲希望。回到房中,坐在書桌前,筆帽不自覺的打開又關上,房內一片安靜,我抬頭望了望窗外,疑惑今天的天怎麼黑得這麼快。
六月·不安
診斷書已經出來了,外婆確診患卵巢癌,而且是晚期了,這對我們來説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趁着學校放長假,我第一時間跑去醫院。看到躺在病牀上的外婆,我百感交集。以前,我只聽説過癌症,卻從未想過會離我如此近。想着想着,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外婆見到我很開心,她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吧!我收斂了悲傷的情緒,陪她説着笑話,聊着學校的趣事。
來到醫院第三天晚上,由於做了化療,外婆總是肚子脹疼得厲害,今晚更加嚴重了。看着她那痛苦的表情,原本睏倦的我睡意全無,但我唯一能做的,只是陪在她身邊而已。漸漸地,外婆睡着了,可不到十分鐘,卻又被疼醒。我看到她眼中的痛苦,無助和內疚。她痛到流下淚水,我也忍不住哭出聲來了。
七月·期待
因為外婆一再堅持,我們給她辦了出院手續。小姨四處詢問才打聽到一位聲名遠揚的大夫能治好這個病。雖然我們不確信,但還是決定試一試,開了一個療程的藥。漸漸地,外婆的病有了好轉,我們心中的大石頭也都落下了。
窗外的清風撫摸着我的臉頰,我思緒萬千,這三個月,心情跌宕起伏,有痛苦,有安慰,也有欣喜。我體會到了生離死別的痛苦,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我也徹底明白了生命的重要性。生命誠可貴,我們應該保護和珍惜。
經歷過五月的彷徨,六月的不安,七月的期待,我只覺得,這世間最珍貴的莫過於親人健在了。我只想對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説: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