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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四回娘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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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学习、工作或是生活中,大家都尝试过写散文吧,你所见过的散文是什么样的呢?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大年初四回娘家散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大年初四回娘家散文

(一)回娘家的礼物

回娘家,在中国北方又称走娘家,广东人叫返外家。这是历史悠久的岁时风俗。一般在每年的正月初二至初十之间,出嫁的女儿都要回娘家,探访乃至小住,夫婿要同行,所以俗称迎婿日。因为女儿在出嫁后,在婆家要操持家务,伺候公婆,还有应付各种妯娌、姑嫂关系,甚是辛苦,所以娘家会赶在节庆时接女儿回家来住几天,沟通感情。

外嫁女回娘家时要携带礼品,名为带手或手信。歌曲《回娘家》里面唱到“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说明回娘家带的礼物是很丰富的。

以前在珠江三角洲一带,农村外嫁女回娘家都是带煎堆、油角之类的手信,这些都是油炸的食物。煎堆有实心煎堆、空心煎堆和吹气煎堆。空心煎堆是个圆饼,只有皮,没有馅儿;实心煎堆里面是爆米花用煮融的糖水凝结而成,像个实心球;吹气煎堆是空心煎堆往里面吹了气,像个气球一样鼓起来的。这些油炸的东西可以放很久的时间,平时没有得吃,到过年才有得吃,所以一般家庭都炸很多,有的人家吃到清明时节还有。

记得以前我姑姑回娘家时,都是用箩筐挑着煎堆、油角来拜年的。因为我父亲兄弟多,姑姑要把手信派给她的兄弟几家人。另外她有几个好友也是住在镇子附近,所以,她每年炸的煎堆油角很多。

现在人们怕麻烦,很少人做煎堆、油角了,取而代之的礼物是糖果、饼干、水果或其他年货。我以前也很懒,没有炸什么东西,今年比往年进步了一点,象征性地炸一点油角,算是起过“油锅”了。但因为父母的身体问题不适宜吃煎堆、油角和糖果,我没有带回去,只是带了水果和其他年货。

(二)蒸猪肠粉

大年初一,我约了妹妹和弟弟几家人初四那天回娘家,母亲也叫了她妹妹一家来。

每年回娘家,母亲都会蒸猪肠粉给我们吃。蒸猪肠粉是外婆传给母亲和阿姨的手艺。母亲说,这手艺要传给我们姐妹俩,并一代代传下去。前两年,母亲叫我们早点回家帮她蒸猪肠粉,但因我们隔夜睡得晚,早上起得迟,回到娘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母亲已经差不多蒸完了猪肠粉了。今年母亲特别叮嘱:你们要早点回来,我越来越老,快做不动了,你们要学会蒸猪肠粉。听到母亲这么说,我很是自责。

初四早上,我和妹妹、女儿吃过早餐,就开车回去。今天的气温不冷不热,恰到好处。之前下过小雨,两旁的树,有些已经变绿了,微微湿润的空气里,弥漫着春的气息。坐在车里,打开窗子,感到空气清新怡人,心旷神怡。

到达娘家时,已经十点多了,母亲正在蒸猪肠粉。七十几岁的母亲身体瘦削,头发花白,她在蒸腾的烟气中手不停歇地忙碌着。

配料她隔天就准备好了——剁碎了的虾米、腊肉、荸荠、葱花,剁得很细很均匀。她说今天五点多就起来开粉浆了。母亲的勤劳让我既感动又惭愧。我说:“妈,不好意思,我们回来迟了。您辛苦了,让我来吧。”我接过她手中的铜盘(平碟子),蒸起粉来。母亲说,要先在铜盘里抹上一层油,把馅儿均匀洒在铜盘上,然后把粉浆倒进去,铺成薄薄的一层,再放进沸水锅里用大火蒸两三分钟,等粉浆变成有泡泡那样的状态,粉就熟了。之后就从锅里取出蒸熟的粉浆(已经变成粉皮了),同时把另外一个装了粉浆的碟子放进蒸锅。最后是把粉皮卷成条状,放在干净的大碟子上。

我按照照母亲说的去做,一开始不熟悉操作,手忙脚乱的。由于铜盘烫手,我一缩手,整个铜盘跌入水里,粉浆糊了,没办法卷起来,只好把它刮掉;当我把粉浆倒进铜盘去时,由于倒得不均匀,结果蒸出来的粉一边厚一边薄,很难看,我把它吃掉;当我把粉浆倒均匀了,但因卷的时候动作太大,卷成的“肠子”破破漏漏的,惨不忍睹。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活儿还讲究技术!难道我就不能把猪肠粉蒸好?我就偏不信。

母亲鼓励我说,多做几盘就好了。我总结了经验教训,慢慢掌握了要领:粉浆太薄,就难以卷起来;粉浆太厚,肠粉就不好吃。所以倒进铜盘里的`粉浆要厚薄适中而且均匀,如果不均匀,可以快捷地轻晃铜盘,直到均匀为止。同时,要注意火侯,要使水处于沸腾状态。至于卷粉这工序,动作要轻柔、细心、耐心。要轻轻地把粉皮卷起,稍作倾斜,使粉皮顺势往下卷,这样卷起来的肠粉卷得扎实,不会松散,形状就像猪肠子一样(这是猪肠粉名称得来的原因)。

掌握了规律,我蒸起来粉来熟练多了,蒸出来的肠粉条条成型。女儿尝了一条,说:“老妈做得不错,加油!”并用手机拍了下来,说要给朋友们分享。

当两个弟弟及其家人回来时,我已经蒸了一大碟粉了。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猪肠粉,都啧啧称道,都夸我的手艺越来越好。

在一片赞扬声中,我有点飘飘然,越干越起劲,忍着腰痛,干了几个小时,坚持把粉蒸完。

(三)父亲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下午,阿姨、姨夫和她女儿一家子也来了,这时的娘家变得非常热闹。

女儿和她的表妹、表弟聊天,我们和父母跟阿姨一家聊天,弟弟、弟媳在准备晚餐。

看得出,母亲这天很开心,因为今天是家里一年之中最热闹的一天,平时只有两老在家,我们说接他们出来城里住,他们说不习惯,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窝。没有办法,我们只好让他们住在乡下。父亲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因为我们跟他聊天,聊家庭的往事,聊得很开心。

因为老爸患有糖尿病,要控制食量,但他嘴馋,特别喜欢吃甜的东西,戒不了口。以前一大家人团聚一起时,总是责备老爸不听话,弄得血糖时高时低,为此,众人像开批判会一样批判他,他坐在那里沉默不语。有时偶热反驳几句,大家就群起而攻之。老爸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低头不再说话,干脆闭目养神。

记得上两个月父亲生日时,我们为他庆祝,在饭店吃过饭后回到父母家,也许因为是老爸的生日,不好意思扫他的兴,大家没有责备他,只是聊天聊得很起劲。女儿和侄女他们小字辈聊的是手机、明星之类;人到中年的弟妹弟媳他们聊的是屋价、车价、旅游,母亲时不时搭讪几句;父亲仿佛是局外人,一句也插不上口,他坐在那里打瞌睡。看到这情景,我心里有点隐隐作痛。我想起朱自清先生在《荷塘月色》里的那句话:“热闹的是他们,我什么也没有。”这句话用在父亲身上,再合适不过了。父亲已近八十,患有糖尿病和轻微的脑萎缩。父亲以前活泼好动,琴棋书画,样样都会,是我心目中的“大树”。现在“大树”不再是参天蔽日。而变成了百孔千疮、即将倒塌的老树。他除了打打麻将,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打麻将也眼慢手慢,只是用来消磨时光而已。父亲风烛残年了,跟时代脱了节,年轻人谈的那些,他全不懂,他能说出什么呢。也许再过二十年,我也像他一样,只能做个旁听者。想到这里,我感到一阵悲哀:人衰老了真可怕。但每个人都有衰老的时候,作为子女,我们该怎样和老人沟通,让他们内心没有那么寂寞?

大年初一那天,我们带父母外出游玩。饭后,我带头聊起以往有趣的家庭琐事。我说,爸爸以前写的字很棒,每到过年,都是自己写对联的。可惜我们姐弟几人,没有一个能遗传老爸的优良传统,写出那么好看的毛笔字。

妹妹马上插话说:“是啊,邻居二婆是老爸的铁杆粉丝,每年都叫老爸写对联呢。”

大弟说:“老爸他的蓝球打得好,以前我跟他去他教书的学校,他经常教我打蓝球。”

母亲说:“你爸爸以前过年时总是到镇上作裁判,经常不在家吃饭。”

二弟说;“老爸的兵乓球打得很棒的。”

父亲插嘴说:“有一年,我代表公社到县里打,拿了第一名。”

“哇,爷爷(外公)好棒哦。”侄子、侄女和女儿异口同声地说。

父亲听着大家赞美的话,非常开心。以前他一吃完饭就想着去打麻将,年初一那天,他一反常态,叫他打麻将,他都不愿意去,宁可和我们聊天。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老人家像小孩一样,也需要交流,也喜欢别人由衷的赞扬。

如今,我们又聊起往事,聊起父亲在暑假带大弟去捉泥鳅,捉了一大桶,全家足足吃了一个假期;聊起他带我们姐弟去村后的地质队扒油渣来当柴烧;聊起他跟同村一个想报考音乐学院的青年总是在周末一起拉二胡,我们听得忘乎所以。父亲很高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趁他高兴,我们叫他弹几首曲子。开始父亲有点懒,不想动,后来见大家都说他琴弹得好听,他就弹了起来。他弹的都是老歌,像《社会主义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歌唱二郎山》等等,我跟着琴声轻轻歌唱。众人欢乐的谈笑声伴着悠扬的琴声在娘家的屋里久久回荡着。

沉浸在这这欢乐祥和的气氛中,我感到了莫大的幸福。还有什么比一家大小团聚在一起更快乐呢?从父亲弹出的琴声中,可知他的记忆力不错,说明他的脑萎缩还不算严重,这是最值得欣慰的。没有什么比父母的健康快乐更重要。父母过得快乐,我们就快乐。但愿我们以后能有更多时间回去陪伴父母,但愿这样温馨祥和的日子年年都有。

(四)到伯母、叔叔家拜年

下午,我们姐妹两家人去伯父、叔叔家拜年。伯父伯母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在省城,二儿子和三儿子住在村里,都有楼房。伯母年已八十三了,身材消瘦,有点耳聋,有点痴呆。有时头脑很清醒,有时说话颠三倒四。她一直谁也不跟住,自己住在新村靠近圩镇的巷口里。伯父平时在省城跟他的大儿子住,过年时才回乡下来,住在二儿子家。现在伯母说自己一人住,有点怕,要来跟二儿子同住。她的二儿子家只有三间房,二儿子夫妇用一个房子,他们的儿子用一个房子,伯父用一个房子。二儿子叫她跟伯父同住一个房间,她又不干。只好继续自己一个人住。

伯母以前是个强势的女人,伯父是个“气管炎”,很怕她,怕听她的唠叨,怕受她的管制,所以多数在省城住,很少回来。伯母什么事都要管,儿子结婚,分开炉灶了,她还想管儿子儿媳的经济。儿子以前去打麻将、赌钱,她不仅去踢场,把儿子骂个狗血淋头,还把同他儿子玩的人一个个骂了,骂得人家见到她都绕路走。只要是她看不顺眼的,她都会骂。我以前很怕她。

自从几年前她的大女儿去世后,她变得性格古怪了:以前滴酒不沾的她学会了喝酒。经常独自一人在家喝闷酒,喝完就哭:怎么该死的我不死,女儿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死去?刚开始时,亲人们听到都很同情,但后来听得多了就麻木了。可伯母却不麻木,时不时躲在房间里哭闹,有时喝得酩酊大醉。前年我和妹妹去给她拜年,她在屋子里,任我们怎么拍门,她也不出来。

这样一个人人都怕的强势女人,因女儿的去世而变得那么脆弱,令人感叹唏嘘。她的衰老快得出人意料,上两个月我父亲生日,她还认得出我们;今日去给她拜年,她已经认不出我们了。

进了伯母的家门,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幸好她的外孙婿也在,我们跟他聊了一会。他说她有时半夜三更起来,自己一人往旧村子走,不知想干什么。周围的人说她中了“邪”。我不相信中邪之类的说法,估计她是患了老人痴呆症,而且出现了幻觉。

不一会,他们要出去吃饭,我们放下礼物,心情沉重地离开了。我有点担心伯母的身体,唯有希望她能早日恢复常态。

之后到叔叔家拜年。叔叔家挺热闹的。叔叔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养女,三个儿子都成家了,平时都在外面工作,生活得比较好,过年过节才回家团聚。养女大学毕业几年了,在省城工作。我们跟他们聊了一会,就回到母亲的家里。

“吃饭啰!”弟妇一声呼喊,大家就动手准备碗筷。

两桌子都坐满了人,美味佳肴,觥筹交错,大家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吃过了饭。派红包的派红包,收红包的道个谢,互相说些祝福的话语,期望来年有好的运气。

送走了阿姨一家,我们又聊了一会,到晚上九点多钟,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开车回家。

正月初四回娘家,一天在忙碌和欢乐中度过。虽然有点劳累,但一天之内见到很多亲人,沟通了亲情,让父母过了个开心的日子,我感到很欣慰。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依恋这份浓浓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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