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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只有梅花是知己

欄目: 魯迅 / 發佈於: / 人氣:2.84W

魯迅曾精闢地用梅花作過一個比喻:“中國真同梅樹一樣,看它衰老腐朽到不成一個樣子,一忽兒挺生一兩條新梢,又回覆到繁花密綴,綠葉葱蘢的景象了。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關於魯迅:只有梅花是知己的內容,僅供參考!

魯迅:只有梅花是知己

在紹興的三味書屋後院,有幾株老樹,其中的臘梅樹已有超過百歲的樹齡了。魯迅先生喜愛梅花,在他的散文《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中就有一段話:“三味書屋後面也有一個園,雖然小,但在那裏也可以爬上花壇去折蠟梅花,在地上或桂花樹上尋蟬蜕。”在三味書屋求學的生活年代,是他一生中所不能忘懷的,或許攀樹折梅是魯迅小時候的淘氣,還不如説梅花的傲骨神韻給少年魯迅的心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魯迅先生鍾情於梅花,緣自梅花的不畏嚴寒,獨秀清高,不少文人常常以梅自喻,吟詩作畫。他的老師壽鏡吾對學生講課時,那種傳統文化思想對少年時代的魯迅薰陶不小。清朝乾隆年間的畫家童鈺是紹興人,字璞巖、二如,號有二樹山人、梅道人、梅痴等,年少時考中秀才,布衣素食,不思仕途,潛心詩畫。善書法,工草隸,精篆刻,尤其對畫梅作詩獨有痴情,每畫梅一幅,必題詩一首,有“萬樹梅花萬首詩”和“絕筆梅花絕筆詩”之譽。其人與同郡士子結社吟詩,是當時的“越中七子”之一,編有《二樹山人寫梅歌》詠梅詩集一卷,於乾隆年間刊刻。16歲的魯迅對同鄉前輩非常敬佩,同是愛梅之人,他認真地用小楷工工整整手抄了童鈺的《二樹山人寫梅歌》,經常拿出來吟哦。這本魯迅最早的《二樹山人寫梅歌》手抄遺件至今被收藏在紹興的魯迅紀念館裏。

大凡名家都有一些閒情雅好,魯迅先生也不例外。他對各類版畫、漢畫像石、金石碑拓、古錢幣、珍本古籍等頗有興趣,珍藏把玩。書法印章有多枚,自己也能刻印。還是在他的少年讀書時代,魯迅找了自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刻了一枚印章,印文為“只有梅花是知己”,反映了他喜梅、愛梅、珍梅的高遠心境。

魯迅與梅花有着解不開的情結,還曾精闢地用梅花作過一個比喻:“中國真同梅樹一樣,看它衰老腐朽到不成一個樣子,一忽兒挺生一兩條新梢,又回覆到繁花密綴、綠葉葱蘢的景象了。”梅花象徵着鐵骨錚錚,不屈不饒,敢於傲霜鬥雪,與魯迅先生的“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精神是何等的相似啊!梅花的凜然正氣,成就了魯迅一生為真正的猛士,其梅花精神永遠會天地長存。

魯迅先生的梅花情結

自古,梅花就代表着清高,不懼嚴寒,多數文人都喜歡以梅花自喻。魯迅先生也不例外,我們來看下,魯迅先生的梅花情結究竟有多深?

魯迅讀書時有抄寫的習慣。在紹興魯迅紀念館的庫房裏,存放着一件國家一級文物——《二樹山人寫梅歌》。這是魯迅於清朝光緒丁酉(1897年)即三味書屋讀書時期完成的手抄,字跡工整、秀氣,是目前發現最早的魯迅手跡。在魯迅先生誕辰132週年、紹興魯迅紀念館建館60週年之際,我們再次翻開這本珍貴的手抄本,試圖解讀魯迅青少年時期在紹興的讀書經歷,對於這位偉人性格、文風以及書法造詣方面的'影響,顯得格外有意義。

許廣平捐贈的《紹興存件及付款簿》提供了線索

魯迅紀念館的工作人員在魯迅寄存在親戚家的3箱藏書中找到了這本《二樹山人寫梅歌》

紹興魯迅紀念館陳列資料部副主任徐曉光告訴筆者,這本《二樹山人寫梅歌》的得來與許廣平關係密切。

那是1952年11月,許廣平第二次來紹興的時候。當時,她聽説紹興魯迅文化館在徵集魯迅文物,就問當時的工作人員佈置得怎麼樣,東西夠不夠。1953年1月,她就從北京寄來了一本《紹興存件及付款簿》。1919年,因周氏新台門的公同出賣,12月,魯迅從北京回紹興搬家北上,在家的周建人為這次搬家做了各種準備,將家中的傢俱和器物的寄存、出售的情況都詳細記錄在這個簿子上,簿中記錄了魯迅家工友王鶴照、親屬阮和森等購買傢俱和器物的付款清單,在周心梅家和張梓生家寄存之物的清單等。

於是,工作人員就根據這本簿子的清單,一一找到了魯迅的3箱藏書、魯迅曾睡過的鐵梨木牀、魯迅父親生病時休息過的皮躺椅等。這本1897年魯迅手抄的《二樹山人寫梅歌》,就是從那3箱藏書中發現的。

魯迅十分喜愛梅花 曾請人刻過一枚“只有梅花是知己”的石印。

青少年時期的魯迅讀書非常刻苦,在三味書屋時,曾因遲到受批評,在書桌上刻上“早”字以自警。同時,從少年時期起,魯迅就有抄書的習慣。這本《二樹山人寫梅歌》中,抄寫的是清會稽人童鈺(別號“二樹山人”)所撰寫的詠梅詩集。

那麼,他為什麼會抄寫這個人寫的這本詠梅詩集呢?“我們猜測,這應該和魯迅愛梅有着密切關係。”徐曉光告訴筆者,魯迅在《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中就寫到梅花,文中是這麼寫的:“三味書屋後面也有一個園,雖然小,但在那裏也可以爬上花壇去折蠟梅花,在地上或桂花樹上尋蟬蜕。”如今,這課魯迅在三味書屋讀書時見到的梅花樹依然屹立在三味書屋後院的東北角,樹齡已經超過一百年。

“魯迅出身於封建士大夫家庭,傳統文人思想對少年時代的魯迅影響頗深。”紹興魯迅紀念館副館長徐東波告訴筆者,在傳統文化概念中,梅花代表着清高、不畏嚴寒,多數讀書人都喜歡以梅花自喻。他的老師壽鏡吾肯定也是喜歡梅花的,不然不會在自家院子裏種上這棵蠟梅。事實上,魯迅不僅請人刻過一枚“只有梅花是知己”的石印,以抒發自己的高潔情懷。

而這位清代會稽人童鈺又是何許人呢?資料顯示,他是一名畫家,少年時專攻詩、古文,放棄舉子業,與同郡劉文蔚、沈翼天、姚大源、劉鳴玉、茅逸、陳芝圖結文學社,稱“越中七子”。善山水,以草隸法寫蘭、竹、木石皆工。尤善寫梅,宗揚無咎法,“使氣入墨,奇風怒雲,奔赴毫端(袁枚語)。”興之所至,常在月光下濡墨作畫,縱橫欹側,皆成妙品。生平所作不下萬本,故有“萬幅梅花萬首詩”小印,並有“絕筆梅花絕筆詩”之譽。同是愛梅之人,少年魯迅手抄其詩集,也不難理解了。

從少年魯迅的字跡中能追尋到這位書法大家的成長軌跡

翻看這本珍貴的手抄本,除了可以瞭解到魯迅少年時期的勤奮,還可以從字跡中追尋到這位書法大家的成長軌跡。“筆致端莊、秀雅工整。雖點畫間尚稚氣未脱,卻是筆筆中鋒、中矩中式。初看時,直當是元明間刻寫的印本。”紹興魯迅紀念館原館長陳勤告訴筆者,2009年,他們曾出版過一本《魯迅手跡珍品展圖錄》,這本書就收錄了所有能收集到的魯迅的書法手跡,其中就有這本《二樹山人寫梅歌》。

陳勤認為,青少年時期的大量規範抄寫,使魯迅掌握了得心應手的運筆技巧,為以後的書法進境打下了紮實的根基。在當時的封建士大夫家庭,書法是家庭男性成員的必修課。魯迅祖父周福清為晚清翰林,家教既嚴,文化功底又厚。其書法飄逸俊雅,承王右軍一路,兼摻宋人筆意;父親周伯宜,會稽秀才,雖然寫的是館閣體,卻也工整圓潤;從叔祖周玉田,作為魯迅的啟蒙塾師,書法功底極深,且治學嚴謹,重視書法基本功訓練,要求魯迅從描紅入手,講究用筆的提按頓挫、一絲不苟。曾祖母戴氏粗通書道,也對魯迅起着潛移默化的作用。慕名入三味書屋後,嚴師壽鏡吾更是越中宿儒,書法方正豁達,氣勢雄健,不光兼融顏柳兩體,且摻入蘇、黃、米、蔡等大家筆意,紹興塔子橋堍跨街戲台至今仍有其書寫的匾額存世。

“魯迅從小對書畫藝術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一本《金石錄》常在手頭翻看,連下鄉走親戚也不忘隨身攜帶。對圖畫簡直到了痴迷的程度。過年才有的壓歲錢,他都攢起來買圖畫書。《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裏清楚地記載着他對繪畫的愛好:畫的畫也多起來;書沒有讀成,畫的成績卻不少了,……後來,因為要錢用,賣給一個有錢的同窗了。”陳勤告訴筆者,魯迅小小年紀,他的畫已可賣錢,可見,魯迅對繪畫的鑽研程度。百草園裏的種種自然情趣,深印於他的腦海中,成為他幼時的理想天堂。由於對大自然的無限嚮往,培養了他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的觀察領悟能力。輕捷的叫天子、泥牆根如人形的何首烏,這些充滿童趣的事物都是植根在他腦海裏活生生的畫圖。所謂書畫同源,這些印象也不斷形諸筆墨,融入他日後書法中,使他的書法造法自然、意趣天成。

而徐曉光則認為,這本手抄本主要體現了魯迅小楷的造詣,雖然在北京時期,他曾用篆、隸、行、楷交替抄過很多書,從而形成了自己特有的小楷風格,但在他青少年時期抄寫的文字,完全沒有這種風格,所以郭沫若説他是“無心作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