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是我的皮膚
也是大地的皮膚
每天被太陽的抽打,月光的敲打
風霜雨雪的擊打
把我打成水汪汪的沼澤裏
一頭最想舞蹈的野獸
粗亢的`線條是山的特色
低着頭,在大地上奔跑
最終融入春天的節奏
我把青銅埋在身體裏
不長銘文,不長漢字,不長詩歌
只長白菜,開出黃色的花朵
淡淡香在原野裏
甜在白色的瓷碗中
或許,長成麥粒
蹂躪幾千年的黃土拼湊的土地
踐踏西風行走的野性
乞一杯月光
養着我的骨頭
養着水岸
蘆葦那一頭白髮
以一千種姿態 ,踢走波浪
最後骨折在河流裏
我死後,把我種在黃土裏
長出春天,長出牽牛花來
牽出蚊子蝴蝶和蜜蜂
牽出我生命的三個章節
我將以另一種形態,回到人世
從裸露的洞穴
拔出宇宙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