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將神的苦痛
抖落在流水裏
幸福站在岸邊
凝視着水對痛的反覆搓洗
那一點一滴用生命書寫的文字
因浸染着血淚
抖落時可看到手的顫慄
而我從檸檬果裏榨出的原汁原味
長久地貯藏在非真空的'玻璃瓶似的腸胃內
早已發黴
——這一些都傾倒在流水裏
水中的藻、魚
也就染了風騷的瘟疫
漣漪是它在皺眉
旋渦是它痙攣而踢蹬的腿
患了風濕偏癱的沙石
像在沉思
或者它已跌入在不能自拔的恐懼裏
那連綿而高大的山脈
可否能阻擋這看似孱弱的水流入海域
當快樂的浪花舔嚐了痛苦的滋味
它會發狂般地向天穹衝擊
板結而漂浮的大陸
不過是泥牛一尊
滄海一粟
瞬息懸蕩在海淫穢的夢裏
極力眺望因水的映照而扭曲的
依然站在彼岸的幸福
或者那正是會唱歌的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