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躲在一片雲上,頭也頂着一片雲
不敢有什麼動作,也不敢呼吸
因為怕你看到,我那如同被風吹起落葉般
顫抖的心
路過你的站的人,太多。有商人,有政客
有車馬,有駱駝
我也只是路過,趁你熟睡之時,挖掘有關
你的傳説,儘管時代跨越很遠,塵封的
記憶已經發黃
2
是誰,飲着雪的威迫,與羊羣為伍
地窖怎麼能封住他的圖騰
他用氣節,挖着荒草根
渴望的眼神,滑落到兩鬢
憂鬱爬上了斑白的鬍子
貝加爾湖的水,照着他那破鏡一樣的
臉容,寒風撕破
文字成了醫生,縫合着鏽跡模樣的傷創
淚,凝化成詩行,偷偷地系在向東河流的腿上
越過尖角的一山又一山
3
又是誰踏着駝鈴,在時空的一角
馱着文明的種子,從東端走到西端
腳,遺留的`印跡,歪歪斜斜
深深淺淺的,窪痕裝滿了,雙方握手相擁的時刻
月光下,酒杯交錯
她望着遠方,望着窗外紛飛的白花
柔弱的骨子裏,盛放着春天柳條的顏色
不曾枯黃和褪色,也不曾被染色
4
金燦燦的沙子,高舉着駱駝,腳步移動
像螞蟻搬運事物一樣
駱駝全身,印了煙火一樣的花紋
一層又一層,密密匝匝
沿途呼出的氣體,散發着芬芳
盛開的話語,嗅着母親搖着睡籃
看孩子美夢中的香甜
繞着屋樑,一圈又一圈
5
我的眼睛,濕潤了
在雲朵與雲朵的之間
手中的鐵鍬羞愧得早已逃逸
已挖有關你的傳説,被我濃縮
寄放在我的心房
未曾挖的,我想在晴朗的夜晚
召集天上星星,靜靜地聽你
訴説,為了喚醒沉睡許久的南國紅豆
大漠,你的夢囈,我的歌!
2014.11.03 20: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