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種病,
而我已一病不起。
雖然相距千里萬里,
思念卻對我不離不棄。
它夾雜着冷清,混合着寂寥,
漂盪在我的房間裏,
也漂盪在我的夢裏。
雖然分隔兩地已久,
思念卻像是歷久彌新。
它新鮮一如朝露,一如初雪,
混合在空氣中,
一絲清甜中亦有幾分苦澀。
週日清晨,
一幕殘夢,
我便慼慼然而不能自已。
那一顰一笑,
那咿呀對話,
都如近在眼前般清晰。
然而屋內卻只有我孤單一人。
眼睛澀澀的,
彷彿一堵重重的牆。
想要推開,
卻有一種神祕的力量在催動着它們閉合,
讓我可以把殘夢續起。
我期待着,
所以沒有起身,
彷彿天依舊是黑的,黎明尚未到來。
我也痛苦着,
所以又努力睜大着眼睛,
希望可以望走陰霾,迎來光明。
然而空氣裏高密度的思念卻如晨霧,如秋霜,
侵入我的'眼簾,澀澀的,
湧進我的肺裏,濃濃的,
注入我的心底,苦苦的。
都説,
時間可以化解一切的苦,
於我,
卻沒有絲毫效力。
無論夢裏,
還是清醒,
孤單和冷清圍繞,
思念便如長蛇入洞,不再出來。
它咬傷我的心,
然後悠然地住在那裏,
它用唾液寫下兩個人的名字,
你和我們的女兒。
思念是一種病,
而我已一病不起。
“望斷天涯,
咫尺誰人在?
只願佳期會有期,
得飛馳而歸,
朝夕相對,
歡笑悠然,
人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