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個房間沒有什麼好商量的
也根本沒有任何的餘地。他們隨意進出
穿過我的口腔,我的喉嚨,我的胃
彷彿,我就是閒置在餐桌上的一個空虛的器皿
吃飯時,才會想起我。他們用他們的任性
壓抑我的任性,灌輸那些我需要的.
哦,這些都是他們的見解,卻非要拉扯我
對和錯,本就是親兄弟。我唯一能做的事
就是掙扎幾下,折騰一番,然後氣急敗壞地
認命服輸。他們説的對,不聽話的孩子
算不上好孩子,可是,幾年過去
他們又説,孩子不會破壞,就沒有未來
我的天吶,如此一來,我該何去何從
我偶爾嘗試過幾次,他們立馬翻臉不認人
“再鬧騰,就關小黑屋!”
這還是我的房間嗎?他們故意把聲音壓低
一切為了我,為了我的一切
其實,我不知道何為周旋,何為陽奉陰違
何為兩張皮?於是,我開始咳嗽
不停地練習嘔吐,着實嚇了他們一大跳
我很清楚,他們一直沒有服軟
有酷刑,才有品行!節操,是節約的結果
如今,我鬍子拉碴,躲在房間裏
我原諒了他們,卻始終不肯原諒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