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天
踩踏霧雨沉沉後沒擰乾的.雲朵,
像洗衣機裏拿出,
來不及的晾乾。
馱着甸甸沉書袋,
身披軟趴趴的棉麻戰甲來上法語課,
台前那個黑髮黑眼的老太太錯口,
説莫里哀是個畫家。
我想了想,
她説的也對。
如我,
晨曦或黃昏就應該去到河岸畫鹹鴨蛋,
午後豔陽時在咖啡館邂逅知己,
夜晚去參加廢棄電影院的化粧舞會,
好假裝自己是這位漂亮的喜劇家的情人。
而不是在這裏下巴磕枕着枯燥的單詞本,
與同桌四目相對,
我想她懂我的煩惱,
在筆記本上用畫筆寫着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