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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花香的散文

欄目: 散文 / 發佈於: / 人氣:6.43K

花香,散文篇一:席慕容《淡淡的花香》

有關花香的散文

那天,當我們四個人在那條山道停下來的時候,原來只是想就近觀察那一羣黑色的飛鳥的,沒想到,下了車以後,卻發現在這高高的清涼山上竟然盛開着野生的百合花。

山很高,很清涼,是黃昏的時刻,濕潤的雲霧在我們身邊遊走,帶着一種淡淡的芬芳。這所有的一切竟然完全一樣,雖然那麼多年已經過去了,為什麼連我心裏的感覺竟然也完全一樣?我迫不及待的想告訴同行的朋友,這眼前的一切和我18歲那年的一個黃昏有着多少相似之處,一樣的灰綠色的暮靄、一樣濕潤和清涼的雲霧、一樣的滿山盛開的百合花;誰説時光不能重回?誰説世間充滿着變幻的事物?誰説我不能與錯過的美麗重新相遇?

我幾乎有點語無倫次了,朋友們大概也感染到我的興奮。陳開始攀下山崖,在深草叢裏為我一朵一朵的採起來,宋也拿起相機一張一張的拍攝着,我一面擔心山崖的陡峭,一面又暗暗希望能夠多摘幾朵。陳果然是深知我心的朋友,他給我採了滿滿的一大把,笑着遞給了我。當我把百合抱在懷中的時候,真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快樂和滿足。一生能有幾次,在高高的清涼山上,懷抱着一整束又香又白的百合花?

然而生命也許就是這樣的吧,無論是歡喜或悲傷,總值得我們認認真真得來走一趟。我想,生命應該是這樣了。

而這一切都要感激我的朋友們。所以,你説我愛的是花嗎?我愛的其實是伴着花香而來的珍惜與感激的心情。

我實在愛極了這個世界。一直想不透的是,為什麼這個世界對我是特別仁慈?為什麼我的朋友對我特別偏袒與縱容?在我往前走的路上,為什麼總是充滿着一種淡淡的花香?有時恍惚,有時清晰,卻總是那樣久久不肯離去?

我有着這麼多這麼好的朋友陪我一起走這一條路,你説,我怎麼能不希望這一段路途可以更長更久一點呢?也就是因為這樣,我竟然開始憂慮和害怕起來,在我的幸福與喜悦裏,總無法不滲進一些淡淡悲傷,就像那隨風襲來的,若有若無的花香一樣。

花香,散文篇二:散文花香藕

花香藕

敏畢業後回到老家山西大同,最不習慣的一件事是7月底超市裏才有藕賣,且藕的每一個孔洞裏都有鏽跡,那是走累了的時間留下的痕跡吧,藕失去了水的濡養,變得乾巴巴的,算起來,它離開江南的那片湖塘,已經起碼有三五天了。而江南的第一批花香藕,講究的是從荷塘裏起出,到走上餐桌,不能超過24小時。最好,藕是前一天黃昏時起出,凌晨四點鐘,藕已洗得雪嫩,俏格格地碼放在進城的挑擔上。第一朵荷花開殘的時候,湖塘裏的第一支花香藕就已長成,那是脆嫩無渣的藕,潔白如玉,藕的尖梢上帶着蘿莉般的嫩黃色,這種藕的澱粉質還沒有生成,一不小心摔落在地,只會碎裂為一捧汁水,因此在江南,雖然職業起藕人多為男性,花香藕卻不要粗手重腳的男人來起,而是由心細如髮的小媳婦們來做這項工作,她們不穿膠靴,光腳站在荷塘裏,用腳趾小心探知花香藕生長的方位和走向。此時,正是荷塘最美的時刻,荷葉亭亭高過了她們的肩,花香若隱若現,第一批蓮蓬剛剛結起,邊緣還是粉紫色,還沒有發育得鼓鼓囊囊,這也是一年中最悶熱的時節,三五支藕一起出,汗水已把草帽的內檐都打濕。藕不能如深秋的老藕一樣拋擲到小船上去,而要如嬰兒一樣捧着,趟水走向小船

,小心輕放,全不管自己的臉上衣上,早已濺得泥星點點。

這樣嬌脆的藕,廚師其實拿它沒有什麼辦法的,它既不能切成連刀片,夾入肉糜後滾上面漿,炸成香脆的藕夾;更不能在每個孔竅裏填入膨脹力很強的糯米,做成著名的桂花糯米藕;它也不夠資格煨排骨湯,或推入大銅鍋裏煮糖藕粥。它不是精壯的、既絲縷不斷又粉質感很強的成年藕,無論是大廚還是主婦,能拿這種蘿莉藕怎麼辦呢?只好將它快刀切成薄片,用冰水激一下,倒上一點梅子醋或櫻桃醋,在上面放幾粒快要下市的櫻桃,開始準備晚餐的時候就用醋漬着,待最後歸來的家人一進門,從冰箱裏拿出來,冰涼爽脆,藕片上已染上了櫻桃漬出的一點點嫣粉紅。

那是夏日裏只有約十天半月可吃的涼菜,嬌媚如畫。

花香藕是什麼時候消失的?是荷花們紛紛而落的時候,還是蓮蓬們被大批採下來去剝成蓮子的時候?我沒有留心過,成天在城市裏奔忙,我們的感觸早已變得如此之遲鈍,竟不知同樣是酷熱的天,物候已悄然發生轉換。不知從何時起,買回來的藕,已從半透明的玉白色,變成灰白色,為家中的老奶奶計,要動用砂鍋把它煨酥了才能吃。

藕的青春期已經過去,明年,新的一撥花香藕長出來,已不再是今年的這個滋味。敏當年從久旱的煤都考到南京來上學時,敏感之極,她能從每一年的花香藕中,嚐出江南這一季的雨水、日照以及生長這支藕的湖塘裏,水質的清潔度。雖説出淤泥而不染,又説水至清則無藕,但從花香藕清明無渣、甘洌爽脆的口感中,你還是可以感知江南的湖塘生態,這一年究竟保持得怎麼樣,看得出生活在這片水域周圍的人們,對自然的敬畏之情。

華明玥

花香,散文篇三:優美的散文

清靜之蓮

林清玄

偶爾在人行道上散步,忽然看到從街道延伸出去,在極遠極遠的地方,一輪夕陽正掛在街的盡頭,這時我會想,如此美麗的夕陽實在是預示了一天即將落幕。偶爾在某一條路上,見到木棉花葉落盡的枯枝,深褐色的孤獨地站邊,有一種簫索的姿勢,這時我會想,木棉又落了,人生看美麗木棉花的開放能有幾回呢?偶爾在路旁的咖啡座,看綠燈亮起,一位衣着素樸的老婦,牽着衣飾絢如春花的小孫女,匆匆地橫過馬路,這時我會想,那年老的老婦曾經也是花一般美麗的少女,而那少女則有一天會成為牽着孫女的老婦。

偶爾在路上的行人陸橋站住,俯視着在陸橋下川流不息,往四面八方奔串的車流,卻感覺到那樣的奔馳彷彿是一個靜止的畫面,這時我會想,到底哪裏是起點?而何處者終站呢?

偶爾回到家裏,打開水龍頭要洗手,看到噴湧而出的清水,急促的流淌,突然使我站在那裏,有了深深的顫動,這時我想着:水龍頭流出來的好像不是水,而是時間、心情,或者是一種思緒。

偶爾在鄉間小道上,發現了一株被人遺忘的蝴蝶花,形狀像極了鳳凰花,卻比鳳凰花更典雅,我傾身聞着花香的時候,一朵蝴蝶花突然飄落下來,讓我大吃一驚,這時我會想,這花是蝴蝶的幻影,或者蝴蝶是花的前身呢?

偶爾在靜寂的夜裏,聽到鄰人飼養的貓在屋頂上為情慾追逐,互相慘烈地嘶叫,讓人的汗毛都為之豎立,這時我會想,動物的情慾是如此的粗糙,但如果我們站在比較細膩的高點來回觀人類,人不也是那樣粗糙的動物嗎?

偶爾在山中的小池塘裏,見到一朵紅色的睡蓮,從泥沼的淺地中昂然抽出,開出了一句美麗的音符,彷彿無視於外圍的污濁,這時我會想:呀!呀!究竟要怎麼樣的歷練,我們才能像這一朵清淨之蓮呢?

偶爾……

偶爾我們也是和別人相同地生活着,可是我們讓自己的心平靜如無波之湖,我們就能以明朗清澈的心情來照見這個無邊的複雜的世界,在一切的優美、敗壞、清明、污濁之中都找到智慧。我們如果是有智慧的人,一切煩惱都會帶來覺悟,而一切小事都能使我們感知它的意義與價值。

在人間尋求智慧也不是那樣難的。最重要的是,使我們自己的柔軟的心,柔軟到我們看到一朵花中的一片花瓣落下,都使我們動容顫抖,如悉它的意義。唯其柔軟,我們才能敏感;唯其柔軟,我們才能包容;唯其柔軟,我們才能精緻;也唯其柔軟,我們才能超拔自我,在受傷的時候甚至能包容我們的傷口。柔軟心是大悲心的芽苗,柔軟心也是菩提心的種子,柔軟心是我們在俗世中生活,還能時時感知自我清明的泉源。

那最美的花瓣是柔軟的,那最綠的草原是柔軟的,那最廣大的海是柔軟的,那無邊的天空是柔軟的,那在天空自在飛翔的雲,最是柔軟!

我們心的'柔軟,可以比花瓣更美,比草更綠,比海洋更廣,比天空更無邊,比雲還要自在,柔軟是最有力量,也是最恆常的。

且讓我們在卑濕污泥的人間,開出柔軟清淨的智慧之蓮吧!

詩意的棲居張曉慧

我是個疏於跑街的人,可一日上街卻驚異的發現,小城那古巷密集的一塊地方已夷為平地。昔日那擠擠挨挨的老房宅、古民居已成了碎磚瓦礫,還有數十處斷牆頹垣。那幾條有着很好聽很書卷氣很古雅的小巷將她蒼白破敗的面龐無奈地向着夏日的豔陽。

曾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尋訪、叩問過小巷。這些三四米寬的小巷,縱橫交錯如網絡,幽靜深邃如清谷。是青磚是黛瓦是粉牆,有黑黑亮亮寫滿滄桑的舊式木排門,有斑駁如枚枚古錢暗綠色的苔蘚,還有不知經歷了多少朝代黃了又青、青了又黃卻仍在小院牆頭上在四季風雨中搖曳出一派裊娜的城市中已罕見的狗尾巴草。那曾經在小院內向外探出滿面明媚粉紅的老桃樹呢?那曾經吸引着無數孩子目光到夏日就結滿了澄黃澄黃果兒的大杏樹呢?那排列整齊、紋理清晰有如圖書館書刊的小巷牆壁上那密密麻麻的小青磚呢?撫摸着它們深思:若是這秦磚漢瓦有記憶的話,怕是會講出若干鮮明詭譎的過往人事,隨便抽出一塊怕也若一冊泛黃的線裝書,寫滿了唐詩宋詞吧!這座小城畢竟是有着兩千多年曆史的古城呢。在有月亮或沒有月亮卻佈滿了星星的夜晚,在小巷的石板路上走走,很容易就走進了千百年的歷史,走進了悠悠的歲月。

小時候,住在機關大院的我們是多麼地欽羨住在這些小巷中的同學啊,每家有院子,院子裏有天井有大樹,我有一個女同學家中甚至是三進的院落,足夠我們捉迷藏打游擊了。

到了端午、七夕、中秋這些節日,小巷深院更呈現出她的誘人風情:

垂在門邊上的是綠綠的苦艾,飄在門楣上的是紅紅的帶穗的迎喜,粽子的清香在風中送出老遠,院子裏的小方桌上還有面捏的小白兔是紅豆做的眼睛,還有炸得金黃黃的藕餅肥碩碩的老菱……

而這一切都成了“曾經”,我的眼前是一塊空地,那顯現或是隱藏着小城歷史的磚瓦牆壁儘管破碎卻帶着兩千年的記憶緘默不語,烈日中一羣人聚集在那兒正在將哪家大院拆下來的門窗,那雕樑畫棟的木片木條論斤處理。一舊句湧上心頭:斷碣殘碑,只贏得,幾許疏鍾,半江漁火,兩行秋雁,一枕清霜……可這兒連半點“漁火”也未曾留下,風乍起,這秋霜再也找不到它多年棲身之所了。還有秋雁春燕。

誠然,時代在前進,日子是向前走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問了幾個人,都説古巷這兒要進行舊城改造,造成何樣不得而知。

不得而知。海德格爾呼籲的“詩意的棲居”又頑固地盤桓在心頭,想想這麼一座始於西漢有兩千多年曆史的小城,曾經走過范仲淹、行過施耐庵腳步的古巷,迴盪着唐詩宋詞吟哦聲的這塊土地都是清一色的鋼筋水泥火柴匣子——小巷樹影婆娑間的月色與陽台上那一覽無餘的月光畢竟有着不一樣的質感。沒有了“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之類的意境,即使都是三星、四星級的賓館,活着也少了許多的韻味。

現代華麗是美,古樸典雅也是美。改造與發展是為了讓人們過上更好的日

子,然而,好日子又不該僅僅是物質享受複製式的進步,從一定意義上講精神和文化在人類歷史進步的長河中更為重要。我是那麼衷心地期盼着古典與新潮在我熱愛的這塊土地上的融合。期盼着歷史和人文有機地嬗遞與鏈接——哪怕是留一條秦磚漢瓦的古巷或是建築出有民族特色保留古民居韻味的住宅,這方面不泛成功的範例。讓古巷的清麗月色和廣場的七彩霓虹高樓的泛光燈交相輝映,讓五千年文明古國文化的芬芳在我們今日的生活中依然飄逸,讓在電腦網絡、信息高速公路上忙碌的人們仍然可以看見星空月色聽得春雨的淅瀝嗅得冬雪的甘甜。

擁有厚重深沉的文化根底,感受歷史、傳統和古典的優美,才能在享有現代物質生活的同時在精神的家園中“詩意的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