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斜好,幽香不知甚處……”忽地想起了大學校園裏的海棠和杏花。
林徽因筆“最叫人惜的花是海棠一類的‘春紅’,那樣嬌嫩明豔,開過了滿地殘紅,太招惹同情和傷感”。記憶中的海棠,倚牆花枝招展,古樸色調的牆和着一樹或濃或淡的海棠,映襯成一幅油畫。
牆角的海棠,一樹。深綠色的葉,嬌豔的紅,枝幹似舞者纖細的玉臂含情脈脈召喚,於是春風搖曳,春光暖暖帶有紅色氣息,嬌嫩了春色,闃然了暮春,使春姑娘的步伐為之蓮步款款。
隨意舒展的樹枝凝固了春的明眸,於是鮮明瞭一樹的記憶,哪怕庭院深深,滿地殘紅。
滿地殘紅是海棠孕育的春的語言,滿地粉白是杏花的`物語。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的春風柔情似水地吻醒了杏樹,讓佳期如夢的杏樹給了春愛的迴應。於是杏花枝頭鬧,爭先恐後地眨巴迷人的雙眼,鬧得紛紛揚揚地下了一場杏花雨。
花瓣閒然於樹下,粉白盈階,如雪,冰清了整個台階;杏花滿枝精靈,訴説着陽光的明媚和憂傷。
飛揚的過往不在,青春已留下痕跡。
今夜,海棠會不會晶瑩着雨滴澄澈明日的初陽,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但,杏花會是雨夜的情人,和着嘀嗒的雨聲安睡在春泥裏,於是春泥裏滋潤着花香。
記憶中的暗香,如香爐煮茗,裊娜出絲絲甜甜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