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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景抒情類散文閲讀

欄目: 散文 / 發佈於: / 人氣:2.79W

抒情散文以抒發主觀情感為出發點,以空靈飄逸見長,着力點在於準確表達感情色彩的語言運用上。下面是關於寫景抒情類散文閲讀的內容,歡迎閲讀!

寫景抒情類散文閲讀

瞬間黃昏1

夕陽的映射下,大地沐浴在餘輝的彩霞中,人們三三兩兩地在街道上漫步,晚風徐徐地拂送來一陣陣花木夾雜的幽香,使人心曠神怡,更覺夕陽無限好。

風兒吹走了我一整天的煩惱,我情不自禁地低吟淺唱着。這時給以我的不是痛苦和傷悲,而是一種藝術上的悲感,這份悲感並非悲哀的感覺,它是一種無與倫比而悲壯的心情,當你向西遠眺時,那熔金般的烈焰,漸漸的由絢爛歸於平淡,那一瞬間,一種温馨的感覺便會從心中油然而生。

一抹殷紅色的夕陽照在西山上,湛藍湛藍的天空浮動着大塊大塊的白色雲朵,它們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一般的嫣紅,倘若你仔細地看,你會看見那雲絮在空中飄動,就像置身於輕紗般的美夢似的,會使你遠離煩惱的困擾。

我在校園的操場上愜意地漫步着,步子放得那麼的輕,那麼的慢,似乎不願意去打擾這醉人的黃昏。

疲憊了一整天的眼睛,在這時候,矚目西方,只見斜陽已經銜着山巔了,殘陽如血,霞雲似火,給校園、樹林、河流、村莊、山巒鍍上了柔和的胭脂紅色,周圍還放射着淡淡的金光。

池魚歸淵,炊煙喚子,客旅兼程。夕陽吻地的輕響,劃分了白天與黑夜。於是投林的倦鳥,也便如詩人焚燒的詩稿,載着夕陽的殷殷血焰歸去了……

一陣清爽的夜風撲面而來,彷彿一切煩惱與疲憊都置之度外了,身體的每一根緊張的神經也漸漸舒緩了;風兒吹皺的河面,泛起了層層漣漪,折射着殷紅的霞光,像撒下一河紅色的瑪瑙,熠熠生輝;遠處的小竹林閃着綠幽幽的光,在微風中輕輕搖響竹葉,風兒吹動樹葉那颯颯作響的聲音,像唱着一首動聽的歌;高空的風,恣意地追逐着、戲弄着,撕扯着雲朵。

再往下看,一條小河—小北江,竹子的色調和晚霞的紅暈,使小北江又增添了一份靜謐的氣氛,而竹子那風度翩翩的倩影和晚霞那瑰麗似錦的光芒,又使小北江在人們心目中倍增親切;幾條小漁船歸航了,在河面劃開了一道波光粼粼的水紋。

小鳥時而在半空中飛過,時而能聽見喜鵲那清脆悦耳的鳴叫,這時,我才從黃昏的夢中甦醒過來。

太陽落山了,燃燒着的晚霞也漸漸暗淡下來了。

轉眼間,西天的最後一抹晚霞已經融進冥冥的暮色之中,天色逐漸暗下來了,四周的羣山,呈現出青黛色的輪廓,暮色漸濃,大地一片混沌迷茫。

這宛如一首交響曲的尾音,優美極了,但卻漸漸地歸於岑寂、無聲,引起人們心中無窮的感喟,給校園的黃昏鋪上一層感人肺腑的詩意:“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是它無與倫比的磅礴氣勢;“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是它成熟的風韻;“人間重晚情”更襯出了它的寧靜……

漸漸的,漸漸的,夜幕降臨了,我的腦海中還浮現着那醉人的黃昏,那美麗而令人心馳神往的情景深深地吸引着我:我的視線、我的精神、我的思想……全都被這美得難以形容的“黃昏圖”所沉浸了,我陷入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中,不能自拔。

我懷着戀戀不捨的心情,邁着沉重的腳步,靜靜地離開了這黃昏的邊界……

冬日江南景2

山溝溝裏的孩子墊高腳尖伸長脖子嚮往天盡頭的江南。江南,一個字來形容:俏;兩個字,煙雨;三個字,意綿綿;四個字,碧水長天;五個字,脈脈卻輕寒;六個字,小橋流水人家。江南,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成了每個中國人珍藏心底的美好。我也不例外。討厭目之所及盡是高山,厭倦道路塵土飛揚,倦聽蟬鳴蛙噪,盼能去江南走一遭。結果,走了不止一遭,大學四年,至少往返了五遭。鼕鼕夏夏,風景或由枯木林漸變為平原雪,或由山花紅紫變為柳綠桃紅,或由鄉野小村落變為繁華大都市。我被江南迷住了,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的還有一段小愛情。賈寶玉説“女人是水做的”,我覺得最前面應該加兩個字:“江南”,又或許江南水做的不僅是江南的女人還有江南的男人,我那男朋友便是例證,生得一副俏模樣不説還細皮嫩肉,讓身為女子的我頗為羨慕嫉妒恨,於是乎送他一綽號“小白臉”。細雨綿綿的時候,他喜歡打一把傘拉我坐在紫藤花架下,坐在鳥語花香裏。晴光朗朗的時候,他喜歡捧一本書陪我坐在石凳上,坐在風聲竹影裏。然而,緣分,緣分,緣盡必分,這世上沒有永恆的緣分,正如這紅塵沒有永恆的生命。終究是分了,我和他,那個俊俏的江南小夥子,痛過了,傷過了,哭過了,累過了,依然,他屬於江南。一如凋零的愛情,我那如夢的江南遠去了。

初次返回故鄉,新奇與憤懣交織。新奇“雞聲茅店月”,“夕陽山外山”的風情,憤懣自此只能憶江南,再難有“魚戲蓮葉間”,“畫船聽雨眠”的境界了。然而,某天,意興闌珊的我被妹妹死纏爛打拽到山腳以後,有句話在我腦海醖釀成形,並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以致於我揮臂呼喊:“山巒不輸俏江南”,聲音在崖壁間迴盪,驚飛了喜鵲,驚動了竹林,最終隱匿進淙淙流水,消融進湛藍天際,這感覺,真爽。

我原以為山中四時,春花爛漫,夏山如碧,秋葉丹楓,最醜當數枯槁寒冬,光禿禿,赤條條,死沉沉,冷颼颼,再怎麼貶損也不分。然而,走過這一遭,我才發現那掩蓋在蕭條假象之下的色彩斑斕,千姿百態和蓬勃生機。四季更迭,景色常新的變換之美,於水天一色的江南,無疑是一種奢侈。

青黑相間的石板坡,是很陡很光甚至微微發亮,我下意識的蹭了蹭鞋底,彷彿這麼磨幾下就不會打滑了。有些路段尚有枯草可拉拽,有些地方,則只能踩着前人踏出的小窩艱難行進。路的一側杵了幾個墳包,長眠於此的大概是一生耕作於此,死後便邀青山作伴的農人。終於穩穩當當站在山巔,腳下是畫卷般鋪展下去的,耀眼的紅,是盛放的,顆粒紅似火,紅似血的救命糧;頭頂是無線延展的,湛藍如洗,萬里無雲的天空:上限和下限倏地拉長,頓覺天地浩大,浮生螻蟻。若在江南,是萬萬體會不到此種妙趣的,視野只水平延伸開去。我和妹妹商量着再不走崎嶇小路,只消行在盤山公路上,瀝青鋪路,大可優哉遊哉。

這一遊便是徹底改變了我對冬的歧視和對山的偏見。正如江南的白牆灰瓦融入碧水長天,鄉野院落也巧妙掩映在枝枝叉叉中,與周遭的景色極為協調。黃泥糊的牆,黑瓦間或夾雜茅草沏成的屋頂,房樑上倒懸着的金黃的玉米棒子,還有一隻溜走的棕色小貓或者一條白的狗,再在院門前的大樹上搭一根老竹竿掛幾件黑的或土黃的衣服,這就構成一個完整的家。

江南有很多橋,二十四橋,雙橋,楓橋,斷橋等等名勝不勝枚舉,它們都是四平八穩的石拱橋,橋下的水彷彿也永遠是那麼四平八穩的淌着。大抵有水有人的地方便有橋。半山腰上也架起了一座橋,因為山坳裏衝下來的水。兩山之間也勒起了長長的鐵索橋,有或爛或糟的木板鋪了,手抓在鐵索上,腳踩上去身子就往兩邊晃,連着鐵索摩擦的吱妞吱妞聲,生怕一個不穩栽進怒吼的波濤中,驚險又刺激。

有清泉自白石飛出,陡然瀉下,衝擊潭底石塊,水花飛濺,再緩緩吻別搖搖欲墜的灌木,半黃半綠的芭蕉還有鬱鬱葱葱的松針,最終沒入橋底,靜靜隱匿。循着水聲上去有一汪寒潭,被幾塊胡亂挨擠着的巨大黑石圍住,更添幽深清冽,據説這裏曾經藏着一條黑龍,庇佑此方人丁興旺。寂靜抑或喧譁,溪澗抑或激流,山中水之美不亞於江南千頃一碧的江河湖泊。

江南多垂楊翠柳,風過處,飛花飄絮,常勾起人纏綿悱惻的情思。以前,最不屑最不忍顧的是萬木枯槁的敗落形狀。然而,當我真正置身枯木林中時,得到的卻是奮鬥,是蓬勃,是死亦高大挺拔,昂揚向上的激勵。枯藤纏着老樹指向藍天,樹幹直愣愣往上衝,樹杈或曲或直,或散或收,不論何種形狀都彷彿要夠到天際一般。不僅如此,枯木並不都是枯黃,有的黃綠相間,有的棕黃,有的焦黃,有的烏黑,有的亮白,有的灰白,有的銀白。也並不都是光禿禿,有的落了半邊,有的只剩幾片懸在那裏,還有的拽着風乾的果兒搖晃。樹幹也是不同的。有的皸裂了,脆皮已經卷曲了,彷彿一觸即落;有的光滑如洗,白的泛着銀光,綠的似捲了一層青苔。大樹也好,小樹也好,全都定格着夏日裏鬱鬱葱葱,蓬勃向上的形狀,只是剔除了那華麗麗的花與葉。歲寒三友中的鬆與竹成堆成團的綴在林間,昭示着嚴冬過後的草木葱蘢。枯木只是怕冷,酣眠去了。試問在這樣昂揚向上的氛圍中,誰還將那綿綿情思掛在心頭而鬱鬱寡歡呢?

一頭黃牛站在山坡上,將嘴挨着地皮啃草,雖已下過雪,結過霜,它還是能從枯草中尋出美味的青草來。時而抬頭俯瞰經過的路人,時而甩一甩長尾巴,或蹬幾下蹄子,此時,嘴裏一定還在細細咀嚼美餐,歡快無比,看它悠然的神情就知道了。這畫面之愜意並不亞於牧童騎水牛。

我曾以為除卻江南不是景,現在看來,大錯特錯。單是冬季山景就帶給人無盡喜悦,更遑論春夏秋。我曾討厭高山障目,現在卻覺得山頂是山裏人生命的支點,因望不到而奮鬥不息,直至把山踩在腳下,活出自己的`精彩。

青青河邊柳

一場淅淅瀝瀝的清明雨過後,不經意間,桃紅漸褪的長堤上,濕潤的柳梢,綠了。晴光暖照裏,弱柳扶風,秀色正嫩,千般婀娜。漫步在柳絲輕拂的草徑上,肺腑間,就如初漲的溪水一樣,既温軟,又明澈。泥融沙暖的季節裏,遲來的燕子,在輕快的翻飛中,斜剪春暉、呢喃低語。生機葱蘢的眼簾外,流金的菜花和湧翠的麥苗,渲染出一圍濃郁而閒適的田園風光。

我喜歡在花影闌珊的日子裏,輕挽絲絲縷縷的煙雨,無需撐傘,一個人默默地走在柳色沾衣的河堤上。在一陣詩情畫意的微醺中,我與清麗的梅風笛韻一起,輕輕走入一幅疏淡而工巧的水墨畫,於是,音緩韻長的二月雨,淋濕了我的髮梢和衣襟,而我無眠的感覺,卻在黃昏的另一端,不停地尋覓——思緒縈繞的故鄉。流連在小橋流水的背景裏,我依稀看見,一葉扁舟,在“夾岸桃花蘸水開”的時候,輕搖一江藴碧的春水。此時此刻,你的意象,便在我温暖的眼神裏,款款凌波、含羞抽簪。入夜,我的睡夢裏,濛濛細雨中,一定會有烏瓦粉牆、青石小巷;簾卷西窗時,也一定會有紅杏綠柳、草長鶯飛……

我喜歡在驟雨初歇的夏日,一個人靜靜地端坐在清涼的柳蔭裏。眼前,一泓秀水,一池荷花,幾隻蜻蜓,交織成豔陽下一首纖麗而婉約的宋詞,讓人在圓荷滴露的想象中,斟滿一壺閒茶,然後,斜倚東風十二闌,獨自品味江南水鄉的煙柳畫橋,和煙柳畫橋上――那朵粉紅的陽傘。終於,田田蓮葉間鮮活的游魚,以一段平平仄仄的韻律,寫入我回腸蕩氣的詩行。醉眼迷離之間,我看到盛裝出遊的畫舫,在一片不絕於耳的絲竹交響之中,搖曳一櫓飄紅的流水,在南宋清亮的湖光山色裏,隨着我手中徐徐打開的摺扇,漸行漸近,又漸行漸遠。那一闕粉香撲鼻的宋詞啊,最終化作我耳畔的天籟之音——柳浪聞鶯、夜半鐘聲……

我喜歡在暮靄沉沉的秋天,佇立在菊香淡淡的楊柳岸,用飽蘸寥落的畫筆,輕輕勾勒一軸曉風殘月的意境。不知道那一隻楚天蕩漿的蘭舟,是不是還能載得動雙溪的傷感和憂愁。冥色漸濃的古渡口,有誰,還在西風殘照裏,舞動惜別的衣袖?縱有千絲綠柳,又怎能系得住遊子的漂泊和天涯的浪跡。一樹低囀的蟬唱和一杯簡約的黃藤酒,永遠定格在《雨淋鈴》潮濕的記憶裏。寂寞,有時候真的可以綻開花蕊,就如江楓漁火一樣,點亮你的心燈,讓你在無邊的思念裏,享受一種巴山夜雨般細膩而甜潤的孤獨。參差的柳影,不一定要圓滿一個“月上柳梢頭”的等待,帶有缺憾的情緒,也許,更深沉,更濃稠,更悠長……

其實,我最喜歡的是一種隨心隨意、隨緣隨遇的性格,一如長堤上婆娑多姿的垂柳,並沒有刻意的選擇和多餘的修飾。真誠地表白,可以讓人敞開緊閉的心扉;自然地流露,就能詮釋美的真諦;隨遇而安,就能繁衍出一片又一片攏翠的濃蔭。

我喜愛那給我無限遐想和許多慰籍的青青河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