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一到,彷彿解開了所有的相思,那上蒼念着的禁錮的咒語和封條,都隨着春的來到,隨着冰的消融而釋懷了。
這樣美的季節,只等着神筆馬良的輕輕一點,將綠水如藍,鶯飛柳唱點成鮮活,藍的天和白的雲又一次喜結良緣,結成百年好合,冬的憂傷似乎從不曾存在過。
一切,都好似在一夜之間,大地已換了全副的衣衫,江河錦繡被鮮花蔦蘿團簇擁裹着,點綴在枝頭的青柳似一把鑰匙,開啟了胸懷萬里的.豪情,這樣的時候,覺着自己和春天一般的年輕着,一般的天真爛漫着。
生命,又一次,變成了絢爛的圓。
然而,我不止一次的在清晨和傍晚,去看那冰凍的河牀,冰河像一層開在銀河系的空氣,正極着嚴峻肅穆的臉,帶着伊比鳩魯的執拗思索,是什麼讓他思索的如此費神又如此深遠?又是什麼?讓它如此不能夠釋懷呢?
是什麼讓它選擇了冰封自己?
又是什麼打開了它的心結?
好讓悲傷悽絕的它慢慢的披上了一身温暖而細緻的光亮,從此以後,從孤獨裏走出來,從生命的咒語裏走出來,走進春的繁花似錦裏去?
它經歷了怎樣久遠的痛?
又得到了怎樣的來自上天的恩寵?從冬的轉角里脱胎換骨出來,煥化出一份無法預料的美麗?
啊!我不想説唯美!然,卻不得不承認着:
冬是唯美的,春是唯美的,秋是唯美的,夏是唯美的。
可能,時光的飛逝反覆,也不過是一種無言的一遍又一遍的默默訴説吧?
訴説關於大地的祕密,關於生命本身的祕密,關於 ... ... 愛和孤獨的祕密?
那麼:春,來到,就讓我們 “ 冰釋所有的塵土泥沙,讓它們知曉,聚是一瓢三千水,散是覆水難收。”
而今夜,花已入城,讓我來迎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