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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無畏散文

欄目: 散文 / 發佈於: / 人氣:3.37W

勇者無畏散文

時間雖然已經過去了4年,但四川武隆天坑的那次探險經歷,依然很清晰的留在我的記憶裏。那是2003年12月31日,重慶的天空依然陰寐,絲毫見不到陽光的蹤跡,背上行囊,踏上新年之旅···

我做為陝西西安勇者户外探險俱樂部的隊長,將帶領一羣同樣熱愛户外的朋友,和四川洞穴探險隊的數十位朋友們一起走進位於武隆縣的二王洞和三王洞再次體驗洞穴之美,與陝西電視台“勇者無畏”欄目“颶風行動”攝製組進行又一次全新的探險之旅。

實際每次出行的地方都是很少有人涉足的,風景也是獨一無二的,加上這次又可以走近大山,還能回到洞穴,既貼近自然,又可釋放心靈,心情自然是縊於言表的了,帶上了所有的期盼,充滿所有的渴望,然後背上重重的行囊,踏上預期三天的征途···新年的鐘聲在歌聲中撞響

車早已在等着我們的匯合了,於是大家吃完飯後,背上可揹包,再次出發,很順利的和走來走去匯合在預計地點,我看了看時間,7:30分,一如既往,遲到!時間依舊比預計到達時間晚了一個多小時,可出發的喜悦早已將這一起淹沒的一乾二淨,只剩下一張張笑臉,一顆顆激動的心情······

那時侯我還是陝西西安勇者户外探險隊的隊長,蓄着滿臉絡腮鬍子,看上去一幅很遼闊的樣子,朋友們都親切的戲稱我:大俠。很快大夥們開始聊開了,從陝西的民歌,到户外的意義····車外是筆直的高速公路,車內,則是滿車的歡聲笑語,車在筆直的高速路上一路的狂奔,撒下了一路友誼的種子,就這樣聊着,忽然發現,天南地北的人,心卻可以在此時隔的如此的近。

車過涪陵,不知道是誰提了一個意,要求陝西的朋友和重慶的朋友進行對歌,倒好,呼聲一起,應聲數數,我們大呼,“陝西的朋友,山歌唱起來”,高泉倒也大方,原地一起,陝西民歌張口就來,一曲剛罷,一曲又起,不愧為“情歌王子”,歌聲,掌聲,呼聲,尖叫聲,應應而起,餘音環繞在車上,可能不是三日而是永恆吧····

“新年好啊新年好”

“新年好啊新年好”

“祝賀大家新年好”

“我們唱歌我們跳舞”

“我們共同祝福大家新年好”

12:00在大家的歌聲中,相互的回憶着原來的歲末,再感慨着今年的元旦,2003年的最後一刻,2004年第一瞬間,我和一羣剛剛熟悉的朋友在車上一起度過,新年鐘聲撞響在彼此的心裏····

與貨車一起行走在山路上

到達重慶後經過一夜的修整,開始正式向天坑出發了,可車駛出桐梓不一會就停了下來,我們下車開始空手徒步。

晨光初露,輕柔的撒在霧已散去的清晨,鄉間的公路上泥濘不堪,剛剛被聖潔的雨水沖洗之後,再被車輪的軲轆深一道淺一道的壓去,露出了大山裏本來的顏色,近處是高一坑,低一窪的泥水,遠處是在重慶邊境難得一見的莊稼田,田中沒有任何的農作物,只留下秋天豐收後的痕跡,獨自的屹立在田間,吸收着冬天僅存的孤傲與冰冷,再往遠處望去,大大小小的山坡合成一幅幅水墨畫,雖然沒有桂林山水的秀,沒有娥眉的俊,沒有華山的險,但着實的讓我看到重慶大山裏獨具一格的魅力!大家繼續深一步淺一步的走在鄉間的公路上,三三兩兩,或孤單一影,鞋子上已經黏上了濕潤的泥土,重重的!看着前方的路勢,一路崎嶇,大家都覺得我們的車是肯定過不去了,便決定撤回後背上包徒步直到天坑。

石場休息一會後,一架拉着石磚的貨車答應了我們拉我們到天坑,於是男士們開始返回取包,而一幫女生自然只有在石場等待了···繼續的互相調侃,彼此發着短消息打發着漫長的等待,看着石場上的工人繼續的為了生計勞作着,艱難的打着石頭,然後將石塊進行粉碎,在壓成建房用的空心磚,一天天,一年年重複着早已經在手下熟悉不過的步驟···但老鄉們還是不時的和我們聊着,當知道其中有來自陝西的朋友時,更加熱情起來了,開始訴説自己在陝西曾經打工的故事,在陝西留下的足跡,用並不標準的普通話跟我們介紹着自己的家鄉,此時,我心中沸騰了,只覺得與大山的距離更近了,而和這裏的人更近了,“轟轟”的兩聲,石頭從絕壁中飛了出來,重重的落在地方,發出震耳的聲響。

繼續看着路的那頭,夥伴們已經在貨車的車輪下一路的顛簸過來,我咬咬牙,爬上了車箱,重重的坐在了堆積如山的揹包之上,車是一輛象東風的小貨車,車廂也不大,三四個平方左右,靠近車頭的位置堆滿了大家的揹包,已佔去了大半個車廂,於是十七八個夥伴擁擠着在車廂裏。

車是鐵車,車底冰冷,車也沒有車頂,寒風刺骨,車一啟動,呼呼的風打在裸露的皮膚上,為了打發寒冷,大家便在車上開始想方設法的鬧了起來,你推我,我壓你,頭上頂着天很遠,腳下踩着土也很遠,可心在交流之後再次靠近,一路上山路的崎嶇蜿蜒,一路上空氣的冰冷刺骨,一路上顛簸的疲累,在我們熱情似火的心中早已淡去,只覺得友情在此刻更加堅固了。

兩個多小時後,終於看到了大山中居住的民居,小石告訴我們,到了,當把包卸下來後,我們便躲在了就近的一處老鄉家稍做休整,一邊烤着火,一邊等待再次的出發號召令,熱情似火的老鄉一直忙着招呼我們,我的心再次深深的被大山中山民的樸實感動着···雖是短暫的休息,但卻永遠的留在了心裏····

初見洞口

各自的背上揹包,再次整裝待發,旅途的勞累讓我加快了腳步,急匆匆的向着目的地衝刺。

前幾天的冬雨早已將路上的小道洗刷的特別的光滑,我們揹着重重的揹包,小心翼翼的下着山,也不知道在山澗掙扎了多久,也不知道身上沾走了多少山裏的泥土,也不知道自己的呼吸到底還剩下了多少,更不知道前方的路到底還有多遠,就這樣前進着······

後面是一個當地老鄉家的小孩,聽説我們此行是要去山下的洞,便執意要跟着我們一起,他告訴我,實際他也沒有到過山的腳下,也不知道所謂的二王洞和三王洞,更不知道或許這樣的自然景觀在日後多多少少會改變自己的貧窮的命運,除了好奇,或許還有一絲絲喜悦吧,僅此而已吧!我靜靜的看着大山裏孩子,哪獨有的淳樸和真實,只希望我們的到來不會將這些孩子們僅存一些大山的靈氣也給帶走不吧。

本來以為,我們要到達的洞應該離我們很遠地方,至少以為大地的靈魂不會輕易的被我們發掘吧,翻過了大山,不一會就到達了山下,山的右上方是一個碩大的山洞,同伴猜測着,這就是二王洞的洞口嗎?我只是覺得,我們不會這樣輕易的到達洞口,至少也還得走個幾公里吧,或者説洞口怎麼也應該在山的深處吧,大家繼續的爭論着,等待着後面的同伴····

到達農家的第一次訓練

山底洞口,20個同伴匯合!小石説:“這就是三王洞”。

我高呼,“天啊,也太沒有驚喜了吧,這麼容易就能看到洞口”,帶着一點點的失落,沿着田間小道一直往前走着,只聽見後面説:“左手的第一家就是我們的今後幾天的根據地---老王家!”

繼續在揹包的壓迫之下,向了根據地齊步走去···一條又一條的田坎,一步又一步的挪移,我們終於看到了人煙,當地的老百姓好象都知道我們要到來似的,早早的就在家裏圍着火爐等待着我們。包一放下,全身都感覺特別的輕鬆,做在屋檐下,收拾着鞋子上的泥土,看着被歲月吞噬過的山村,和同伴繼續的幻想着即將開始的行程······

老王家周圍圍着一羣又一羣的村民,他們有些就在附近居住,有的從其他的村大老遠的跑來,都聽説了我們今天到達這裏,只想來歡迎歡迎我們,我想此刻他們對我們的熱情之中更多的或許是對家鄉的熱愛吧······

休息片刻後,小石開始在樓上布繩,準備開始對陝西的朋友進行一些SRT的訓練,我抬起頭,看着小石認真的臉龐,仔細的聽着曾經也陌生的話語···從穿安全帶的注意事項到下降上升時的技術要領,小石耐心的重複着,同伴們也虛心的聽着···

理論之後自然是實踐,陝西隊的孫哥首當其衝,準備先吃螃蟹,於是在大家的幫助的講解下,穿上了安全帶,爬上了閣樓····

“不要踩着繩子!”

“繩子從放在腿的右側!”

“對,不錯,找好主力繩,上繩子,抽緊!”

“恩,好的,打上死結!”

“準備好了嗎?出去,把自己懸空,找好適合自己的位置後取掉牛尾繩!”

“不錯,下降!”

“好的,到底了!成功!”

“·····”

天坑頂上的觀摩

經過了兩個小時的學習,肚子咕咕直叫,樓下已經聞到濃濃的炊煙香,吃過午飯稍做休息後,我們已經打算今天就直接到達天坑頂部鳥瞰一下天坑的容貌,感受一下天坑的神奇。

天坑,直徑和垂直高度都需要在50米之上的巨大的漏斗,於是學名叫“喀斯特漏斗”,天坑是喀斯特地區的一種特殊的地質景觀,因地下溶洞的頂部多次坍塌裸露出地面而成。天坑的形成,與當地氣候、巖石特性、地質構造和水文條件有着密切的關係。而重慶武隆地區氣候濕熱,雨量充沛,有大片石灰巖地層,這些是造就巨型天坑必備的條件。可天坑究竟有何神奇之處了,它和洞又有和聯繫了,我帶着滿肚子的疑惑出發。

兩個小時的艱難跋涉後,順着山坳我們終於到達了天坑頂端,往山谷一看,展現在眼前的巨大石圍令我們每個人都驚呆了。對面,一道石屏風矗立在你的眼前,歎為觀止,屏風的四周坑壁如斧劈,似刀削,形成巨大的豎井;坑裏雲霧濛濛,一片灰藍,無法見底;我輕輕的把頭伸了出去,陡峭的懸崖上可見蒼勁古樹,與升騰的雲霧交織在一起,遮蓋着坑底,真有騰雲駕霧的感覺。我隨手朝天坑扔了塊石頭,許久,旋即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此時我們站在天坑的最頂端,聽老鄉説,這裏有近400米深也,小石和走來走去先行出發,準備去尋找更佳的下降地點,而我們則稍做休息後,便打道回府了,我再次的回了回頭,看看了依舊看不到底的天坑,心裏高呼着,明天,我將把你征服······

熱情在12瓶老白乾中蒸發

黑色一點點的遮住了我們的視線,在老鄉的帶領之下,返回農家時天已經全黑了,我則和同伴們圍坐在火塘四周,等待着其他未歸的隊員,回味着天坑的鬼斧神工,猜測着明天的行動······

在夥伴們的陸續返回後,大家圍上了飯桌,不知道是彼此相互熟識之後友誼早已凝固於心,還是在見到天坑後的激情尚未褪去,或者是當地老鄉的美食將我們徹底的俘虜,大家的心情都特別的高昂,在吃完晚飯後都不願意撤下桌去,於是七八個人就這樣聊開了···

不知道誰將一瓶老白乾放上了桌子,

“你三兩,”

“我四兩,”

“還要給她留二兩,”

三下五除二的,一瓶50多度的老白乾就輕鬆的給解決了,於是大家開始嚷嚷,要求着都要喝點酒,就這樣,酒場上的腥風血雨拉開了序幕··········

“喝!喝!喝!”又是三杯;

“酒!酒!酒!”接二連三的酒;

我、小葱、TOBY、CANJAPAN、張凡、孫哥、侯斌開始了一一過招,從“哥兩好”到“十五二十”,嗓門越扯越大,誰也不讓誰,最終將這村莊最後的寧靜給徹底的打破了,桌上的碗已經空了,酒瓶裏的酒也倒了,站起身開始轉移陣地,只留下了一屋的狼藉···

這方唱罷,那方登台,我們一行幾人開始圍坐在了火塘邊,本來以為今晚的酒暫告一段了,那知剛才的一鬧已經把其他同伴給惹急了,於是“趴趴趴”的立出剩下的8瓶老白乾···

一隻50重斤的肥羊被五花大綁在架子上,好象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一樣,地上是農家的火塘,紅色的火焰孜孜的竄起,小石搖着架子手柄,旁邊放着一個大的盤子,裏面有鹽、辣椒、孜然和其他佐料,只見小石不停的將手中的刷子沾着這些佐料見縫插針地刷在全羊上,羊肉經過火焰的洗禮之後,羊油滴在火堆裏發出滋滋的聲響,一縷縷的青煙從火堆中升起,順着火勢在上方散開,然後竄進了我們的鼻子,夾雜着孜然和辣椒的味道,怪怪的,我盯着烤的半熟的羊,嚥了咽口水,繼續和一羣人開始鬧了起來···

嘴裏嚼着香香的羊肉,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時而看看同伴,時是而扯開嗓子喊着酒令,看着腳下一堆堆的空酒瓶,不知在酒精的作用下,還是彼此的笑聲從心的深處感染着我,人已經微微的醉了···

“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看着興奮過頭的同伴們一會妙語連珠,一會信誓旦旦,一會又低頭不語,都盡情的在酒精中釋放着自己;東倒西歪後,村莊恢復了本來的寧靜,而我和隊友小葱、秋水、TOBY也都先後鑽進了睡袋,互相的聊着今晚的醉態翩翩,沉沉的睡去····

黑暗中的又六個小時—三王洞

鑽出睡袋時已經日上三竿了,跑到飯桌前,發現吳哥早已將飯菜擺上了桌子,泡菜、鹹菜、滷菜、稀飯、饅頭,好豐盛啊,我感動的就差點沒有哭出來了,咀嚼着奶油饅頭,大口大口的喝着白粥,為了今天的探密,我們都努力的補充着自己的體力,填充着自己的肚子···

出發到三王洞之前時針已經指向了12點了,我們朝着來的路回走着,三王洞則位於下山的腰口,一個巨大的坑立在山的半腰,凹在山的深處,我們順着山坳往上攀爬,只見一壁用石頭堆積的石牆擋在我們的前面,石壁壘的中間則是一道鐵柵欄,鐵柵欄上泛着黑漆漆的光,和鏽黃的鐵鎖糾纏在了一起,“哐蕩”一聲,石門被打開了,大家分好小組後,陸續的邁進了黑暗···

我和“廚師長”吳哥分到了三組,背後是當地的一羣老鄉,在進來之前鄉領導便考慮到大家的裝備不足進行極力的勸阻,但老鄉們對自己家鄉的熱愛早以覆蓋了所有的聲音,於是點起了蠟燭,拿着手電毅然的跟着我們進來了···

悠悠和吳哥開始闊步向前,早已在水洪洞經歷過探密的艱險,自然在如此一馬平川的洞中是難不到他們的,盡情的揮發着額頭上的汗水,在洞中囂張的前進着···

不知道生來就應該屬於黑暗,還是天生就喜歡黑暗,其他的同伴還在緊張在黑暗幽閉的洞中早已喪失方向感的時候,我已開始在亂石中邊走邊跳的魚躍起來,我用我身體的所有的器官再次感受着洞穴的美,想着自己曾經如何在水洪洞中成功的克服自身對未認知世界的恐懼及種種的不安的點點滴滴?

或許探洞很多時候就是一種這樣的挑戰吧,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看見些什麼,會發現什麼,什麼樣的東西能滿足你無限的想象,滿足你不斷探索的慾望,似如人生····

看着偌大的洞穴裏千奇百怪的怪石,千百萬年後形成的巨大石鐘乳、以及孤獨的屹立在大廳中央的石筍、奇形怪狀的石幔、遍地亂生的片片石花、被滴水滋潤的方解石結晶體···再從觀音的供品台到哈雷的彗星撞擊地球,我被這美麗的洞中景觀給徹底的征服了,開始佩服上帝的鬼斧神工,能在大山的深處造就出如此美麗的景色;

一路上的走來,發現洞中垃圾遍地,便情不自禁的彎下了腰····希望在洞中什麼都不要留下,只有一串串的足跡,同伴們也不約而同的拾遺起來,彼此送給對方一個微笑,好象告訴我,我們也不需要帶走些什麼,僅是一片片的回憶····

片刻的休息之後,嚮導開始在前面繼續帶路返回,回去的路和來時完全不同,更加的驚險和刺激,沒有了來時的一馬平川,更多的是一路的坎坷,我的血液更加的沸騰了,於是大家相互的照顧着,一路的攀爬出去,當走回洞口時,看到第一縷陽光掃過臉狹時,我們一行18人攜手從地獄旋了一圈然後重返人間。

鐵門再次的被重重的鎖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艱苦的訓練---焦急的等待

前晚的把酒言歡之後,沒人再敢舉起酒杯,於是大家便開始圍坐在火爐旁開始遊戲時間,從吹氣球到牙籤傳遞,歡聲笑語繼續迴盪在老鄉的木屋裏,又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我懶懶的從被窩中爬了出來,隊伍在經過昨夜的討論之後已經形成了兩派,一隊由走來走去帶進二王洞繼續開始新的洞中穿越,一隊則由小石帶上山頂進行系統的SRT學習,而我則拿上頭燈、頭盔準備再次向洞中靠近,那知才剛剛跨過田坎,對講機內就傳來了小石急促的叫聲,我只有掉轉頭,往山頭跑去,望着走來走去五人走遠···

我小跑着往山上走去,小石選擇的峭壁在山的半山腰,從下看感覺並不高,可山勢卻有些陡峭,我手掌一路藉着巖石往前攀,巖石的冰冷中透射出冬天的氣息,刺骨!我歇了歇,看看四周,一顆顆一米多高的小樹隨着風的輕撫後撓首弄姿,舞動着身軀,小樹身上掛滿了冬天難得一見的果實,紅色的,如米粒大小,一串串的,剎是好看,瞬間把我照亮···爬到懸崖邊,小石已經開始了熟悉的布繩,打點,下降,悠悠是個很勇敢的女孩子,技術相當好,她則負責在旁邊看着同伴穿着裝備,講解着一些必要的注意事項及技術要領;“一切OK,準備下”,對講機裏傳來小石的聲音,於是同伴們開始一個個的準備下降,先是侯斌,掛好牛尾繩,做好保護之後,便將繩子纏繞在下降器上,打上死扣後,一切準備就緒,取掉牛尾繩後,開始過點,包繩包···既然是第一次實戰,動作當然很生疏,還好,平安落地;接着是張凡,由於下降時一下將下降器放到了底,被下方的保護結給卡住了,在掛了近半個小時後,還是有驚無險的完成了任務;再是黃老師、孫哥、我···

待所有的人都下降後,我呆坐在懸崖邊,遠遠的眺望着遠處嫵媚的青山,大歎重慶的山水,青山此時與我默然相對,以巍峨震撼我,以遼闊開拓我,以鍾靈毓秀昇華我——如花般怒放,如樹般吐納,如山海般俯仰,如陽光般燦爛,而我彷彿此刻和山的隔閡越來越少,與山的寧靜越來越近了;近而物我兩忘,與天地同化,不知今夕何夕。這種奇妙感受,此樂何極!

吼聲從山下傳了上來,把我從青山夢中叫醒,匆匆的收拾好東西,開始返回,待到吃飯時還沒有看到走來走去返回的蹤影,大家都有些急了,看了看錶,時間尚早,便端起碗先大快朵頤起來,撕搶着吳哥自創的怪味雞,辣的一個二個眼淚直流···

吃完飯後,大家又再次出發,在經過上午的訓練之後,下午選擇了一個洞口作為下降,洞口的下方則是二王洞的入口,待小石砍掉亂樹,布好繩子以後,時間已經三點了,進去接應走來走去一隊的老鄉還是沒有回來,大家都拿着對講機,着急的呼叫着,仍不見迴音。

三點四十,從下方傳來一絲燈光,只聽見揚帆的聲音“他們回來了”。

心裏的石頭才稍微的放下,繼續的在黑暗中下降,那一絲燈光也越來越近了··收好繩子,往回撤退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農家的院子裏停滿了摩托車,聽小石説,鄉里的領導來探望大家一下。秋水、吳哥、揚帆、辛桐也已經先返回重慶了,COMJAPAN一個人坐在院壩裏懊悔着沒有趕上車回去,走來走去、小葱、TOBY、李青陽還是沒有回來,大家都着急了,怕出了什麼意外的事情,熟悉路況的老鄉繼續拿着頭燈進洞尋找,我焦急的跺着步,從遠處傳來TOBY熟悉的聲音時,已經快八點了,經過了10個小時的洞中探尋,他們早已又累又渴了,聽着走來走去埋怨着揚帆的先走,敍述着洞裏的千奇百怪,看着小葱和TOBY的狼吞虎嚥,但願這樣的一羣同伴們能經過大自然的磨礪之後攜手走的更遠····

鄉長的摩托車載着先歸的人去了後坪轉車,我們也開始返回老鄉家,點了點人數,還剩九個,依舊是一張張激情洋溢的臉孔···

一睹天坑

那天是四號,大家都早早的起了牀,準備向天坑出發,原計劃三天的路程返回,最終還是被大山、被天坑的熱情給留住了。

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鑑,我們一行九人在老鄉的帶領之下,走進了二王洞,未見洞口之前還在和小石爭辯,大言不慚的説着“二王洞也不過如此”諸多的話語,那知走進洞口後,才發現裏面別有洞天,石道又窄有險,完全不同於昨日的三王洞,我們一行九人在裏面一會爬下身子匍匐前進,一會又彎下身子小心挪步,洞中的分支洞穴眾多,大家相互的照料着,繼續的朝着天坑前進···片刻的休息後,大家準備分路,小白哥哥需要到坑底進行拍攝,而我們其餘八人則直接通過分支洞穴爬上天坑的半空進行下降,老鄉和小石、小白先往天坑前進,而我們則原地休息等待老鄉和小石的回來,“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在彼此熄掉頭燈之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從對講機裏傳來小石的聲音,計劃臨時的變動之後,我們背上一部分裝備,向天坑底部衝刺,剛走了幾分鐘,便聽到了潺潺的水聲···

看着水流從天而下,滴在石頭上,發出悦耳的音符,我心一顫。我愛大山,愛大山的包容;愛水,愛大山的包容之下一條通往心靈的清澈泉水;巍峨的山的兩邊,那奔騰咆哮的是大山的血脈,遊離在大山中央,則是靈魂。而在大山的深處,則是一個又一個的洞,那則是大地的心房,是大地的血脈所在。水滴滴滴答答的,孤獨的在大地深處呻吟哭泣···

前方終於看見了一束白光,洞口逐漸變大,吖,我們終於到了天坑了···

從天坑底部看上去,像一個巨大圓桶,人站在桶底,抬起頭看了上去,天坑四周是絕壁,90度,我骨碌着眼珠環視了一圈,地面以便是綠色的厥類植物,鬱鬱葱葱的往上延伸,一邊則是光滑的絕壁,絕壁上被星星點點的植物點綴着,看不清楚是什麼種類的植物,但不多,三條河流順着天坑的頂部直流而下,最後形成在山底形成河流,順着水勢緩緩的流進洞中,形成暗河,由於現在是枯水季節,我們無緣看到這美麗的三條瀑布,但看着被溪流洗蝕過後的銀色,也着實自我安慰了一番···

於是大家開始在坑裏尋找更適合的下降地點,跟着河道往前走着,來到了坑底,這是一片沙地,沙地的前方是一個巨大的洞穴,裏面有一具不知名動物的骨骺,已經發出腐蝕後的臭味,洞穴的前方則是一個巨大的階梯,水稀稀拉拉的從上往下落着,再往上看則是天坑,小石提着繩子順着旁邊的斜坡往上爬着,我們則在下方四處的尋找着柴火,準備生一堆火然後烤鴨吃;生火的青煙在天坑裏瀰漫開來,同伴們已經開始準備穿上裝備準備上行了,高泉也順着山路往着階梯上走去,一路的歌聲在天坑裏迴盪,悠哉妙哉!

篝火升了起來,老鄉們找來兩根木棍架起了烤鴨,香味開始瀰漫開來,我們一行四人在高泉的山歌下栓在繩子上努力的攀爬着···天色逐漸的黑了下來,熄滅了篝火,收拾好東西,我們開始原路返回,乘着頭燈微弱的燈光,我再回頭看了看被溪流沖蝕後的天坑,周圍的植被依然鬱鬱葱葱···

不知道是上帝在故意懲罰着我們打擾了天坑的寧靜,還是抱怨着我們驚擾了大地的美夢,大家的頭燈不是壞了就是沒電;於是我便深一腳淺一腳的藉助同伴們前後微弱的光源,在亂石上小心翼翼的穿行着···

待拿着石頭到從洞口爬出來時,月亮早照在了頭頂,在鞭炮和焰火中,9人各揣一瓶啤酒,相互一笑,此景,銘刻與心······

返程後的烏江水

昨晚和孫哥、侯斌、小白圍坐在火塘旁邊,一夜暢談,徹夜未眠。早上6:00不到,9人便早早的背上了揹包,告別了老鄉。在黎明的晨光中,微亮的燈光從頭頂上散發出來,照耀着腳下的路,聽着潺潺的水流聲從山澗留下,一路的順沿着河水趕着路·····················

“雄鷹是你的祖先,大山是你的母親。

曾經歷過多少磨難,依然頑強的活着。

黑色是你的緘默,紅色是你的燦爛。

曾經歷過多少坎坷,臉上依然掛着笑容。

噢·············”

我忽然想起了彝人組合的一首歌,歌名早已忘記,只零碎的記得這樣幾句歌詞了······

上車放好揹包後,一羣人就在擁擠的車上站着,不知道是昨夜的未眠,還是今晨急促的趕路,站在車上大夥都差點睡着了···

車過桐梓後,大家終於可以找個地方坐了下來,睡覺的睡覺,打盹的打盹,而我卻絲毫沒有睡意,於是便和孫哥天南地北的海侃起來···

當車在烏江水上載過後,我震撼了,由於現在的科技四通八達,一座座跨江大橋的修葺,輪渡早已從人們的記憶深處漸漸的淡去,而我們卻可以繼續的順着輪渡船,在烏江水上延伸到彼岸···車的引擎再次被點燃,駛進了武隆縣城後,匆匆的卸下揹包,吃完午飯,此時已經下午兩點了,上車後,小石叮囑着我們,叫我們靠窗而坐,帶着疑惑,踏上了歸家的路···

我腦子裏還在疑惑着小石的叮囑,抬頭向着江邊看去。

“春來江水綠如藍”

只見清澈秀美的烏江象一條綠色的綢帶,在寒風凜冽的冬日浩浩然然的向東流去,兩岸連綿不斷的絕壁雄偉壯觀,毅然的屹立在烏江的兩側,剎為壯美;一幅副立體畫刻印在了我的腦海,發出內心深處的吶喊,我還會回來···

頭頂是湛藍如洗的碧空,白雲漂浮;拂面吹來的是清新和煦的山風,柔柔的帶着一絲涼意,太陽也跑出來湊着熱鬧,於是大家幻想着如何用繩索征服着自然,觀賞着壯美秀麗的烏江風光,任汽車帶着思緒飛馳起來···

再見朋友,今天的離別是為了明天的重逢!

遠方的朋友,我們終於還是要踏上回家的征途,即使再怎樣的戀戀不捨,即使再怎樣的心心相惜,我們最後還是要説再見,哪怕今天的離別是為了明天的重逢。繼續在熱氣騰騰的火鍋邊為我們西安的朋友們送行,沒有熱淚盈眶,也沒有過多的不捨,只記得還有一串串的承諾,還有一堆堆的信念,會續起以後的更深的友誼;只記得彼此6天的甘苦與共,只記得心與心真誠的暢談;只記得在武隆有共同戰鬥的一片天空。那是用微笑、用關愛、用話語、用心靈點燃的篝火···

“朋友你今天就要遠走

乾了這杯酒

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

一醉到天盡頭

也許你從今開始地漂流在沒有停下的時候

讓我們一起舉起這杯酒····”

乾杯啊朋友

···········

天空是蔚藍的自由

你渴望着擁有

但願那無拘無束的日子將不再是一種奢求

讓我們再也舉起這杯酒

綠綠的原野沒有盡頭

像兒時的眼眸

想着你還要四處去漂流只未能被自已左右

忽然間再次忍不住淚流

乾杯啊朋友

·············”

為了我們的相聚而短暫的離別端起酒杯,為了友誼曾經撒在這片土地,為了讓歷史銘記這一時刻,乾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