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定洛杉磯的機票,洛杉磯時間噢!”?
這麼枯寂的夜,我對空白的伴侶講。
從子夜枯坐到五更,除慵懶的發表幾篇陳詞濫調的文章,讀幾個洋碼字,什麼有意義的事也不做,無心愛憐悽寂的時光。不知多少個夜晚,一個人坐在空靈的天花板下,看無聊的書本,寫亂麻麻的文字,或者哪怕發呆也坐等天明。化粧師無法描摹一個夜混女心涼的絕情谷。總拷問為何而活,總得知無從知曉,一天天,一年年,苟且偷生,在一條通往未知的坎坷路上。
“我想悽守下半生,時光啊”?夜孤獨不語。
“那藏我入月懷。”娥娘撫玉兔,無人應。
逐漸地喜歡不出聲色自言自語,不喜聒噪他人的耳,覺得一切有聲的語言都是枯寂心靈的累贅。甚而設想關閉自己五官,做個木偶人,呆呆傻傻獨立在時間的盡頭,風風雨雨無知覺。或者當田間那一座稻草人,日日夜夜空着心陪伴春分夏至。那些催人青絲老的煩憂,或怪心憂遠近,或因眼觀四方,或緣鼻息福禍,亦或腦絞疼痛,對世間開放太多的出口。想想,平生最喜兩個地方,一則特殊學校,那兒看似音色空,實則生龍活虎;二則墓地,那兒躺着的均死者,有生氣的高傲存活。一個人寂寞枯燥時,總晃悠在這兩處。
三毛的絲襪,成就了一場生離死別。鐵軌,鑄造幾多文人雅士生生死死的輝煌絕別。更喜王國維沉海自盡,連絕別都選擇闊氣的海,真海闊天空的男兒。那給我兩顆琥珀色眼淚,我溺其中......筆尖掏心,忽然晦暗,我該怎樣悽慘存亡?未亡人藏盲目的心,看不見燈火通明。
又寅時,“寅時虎,極兇”?大地沉睡一宿吃力睜開眸子,他看見夜混女散亂的心事披了件文藝衫,徹夜未眠,怒罰她深居冷宮95天。她又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