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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我們已成了晚春裏凋零的花朵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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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我們已成了晚春裏凋零的花朵散文

季節裏的風吹過,暖暖的。目及遠方,都是綠意的夢。

我的小城,每時每刻都被潤潤的綠色輕裹。濕潤而藍藍的天空,愜意的爽風,清新的空氣。悄悄地,沿江路上的撫河公園,路旁的一字排開的沙桐樹,不知道哪時,春姑娘在枝間點點灑上了綠意。漸漸的,綠意由淺變深,深次漸黛。一陣習習的曉風過後,整齊劃一的沙桐樹已經形成了春天的一道風景,成了氣候。綠意婆娑,它在春天裏搖曳。

我站在路邊,目光隨了沙桐樹一線展開。驀然回首,念及昨日被雨水輕打的櫻花,凋謝的花朵粘連了塵土,那不堪的樣子,讓人心疼。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情不自禁地輕問了自己,又神經質式地輕問了綠意,但沒有人回答我。感覺到時光只輕輕地滑了一個舞步,又做了一個華麗的轉身。而我,立在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間獨自匆匆而又迷茫。

轉身,我已成了季節裏凋零的花朵。

聽聞劍歌再次被罷黜,我的心底並沒有傷感,反倒充滿了扼腕歎息的情調。想及墜紅香砌,只不過我們亦是凋零的一瓣而已。可晚春的風依舊,吹着花瓣在泥土上翻轉,那蜷縮的身軀在暮春時節唱響一曲瑟瑟的晚歌,還蕩在煙塵裏,幾成了歲月的留痕,亦成了你我的傳説。

很想、很想與劍歌説説話,或是發個短信安慰、安慰,但話到嗓子口,字到熒屏處,又戛然而止。因為,我們都是男人。一經觸碰,就會達到內心世界最柔軟的部分。直接切入主題,難免弄得傷感。不過,男人嘛,傷了,困了,痛了,苦了,累了,是可以藉助自己的嗜好而釋懷的。譬如出去散步、旅行什麼的,獨處的時候抽抽悶煙,抑或找人喝喝酒,借酒澆愁也。

傷痛,於女人,只會躲藏於牆角里抹眼淚。於男人,卻別有一番滋味。而我,卻將歇斯底里的怨氣都一股腦兒地付諸了文字。如《昨夜下了一場雨》、《秋傷》、《生命癌症,人生噴嚏》等等。我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劍歌會是如何,但我一定知道他愁腸百結,悶悶不樂。

其實,我們都是紅塵阡陌裏的一粒塵埃。或者説,就是晚春裏的那一瓣已經凋謝的花瓣。世事繁華,轉身,那春天裏的花枝,已經膩過多時,漸次凋零。留下的,是人生當中的酸甜苦辣讓你我去細細品味、細細雕琢。

春去了,有再來的時候。花落了,有再開的時候。劍歌,不必難過。

相較於劭峯,我很久沒有見他了。在別人的博客裏,遇外地看見這樣的文字——

“早已不知該如何提起你。那段時光的剪影在心裏燙出雜亂的印記。彼時年幼,不知歲月殘酷刻薄至此。那段時光便輕易的在我彈指一揮間消散不見。”是的,那段美好的時光已隨了風,暗合了春天裏的花,在我彈指一揮間消散不見了。於是,我粘貼了這些合了心的文字,發在了劭峯的QQ信息框裏。一天過後,他給我發來了四張滑稽的圖片,還配了文字——“不會吧?”;“去去去,少來這套”;“我代表人民,啪嘰啪嘰”(一個開槍射擊我的圖片);“鄙視你!”。最後又不忘記地跟上一句台詞“不要這樣文縐縐的”。

看着圖片與文字,我笑了。想必,在遙遠的他也笑了。

那日,我突然接到了他的電話。我興奮不已,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道:“啊,特意來看我的啊!——我請你吃飯。你胖了還是瘦了?”劭峯道:“看到了不就知道了啊。”見到他的時候,他依舊穿着一身往日的灰色薄西裝,臉是乎相比於以前略微地清瘦了些,頭髮也少了澀了,看起來倒像個進城的打工者,有些寒磣。

“啊,還好,沒有肥頭大耳。”我笑了,打趣道。

“該死的,”他也笑了,“你胖了!。鬍子都不刮。”

我們的見面總是這樣富有戲劇性的開場白,相互對罵式地寒暄。在一個小餐館裏落座,我們又拉起了家常,盡説些七零八碎。談及孩子,他很開心。又不忘地向我説起他們一家三口出去逛街的時候,差點在超市裏就將自己的寶貝弄丟。最後,還是通過超市裏的廣播找回的。談及工作,我跟他説自己有出國的念頭。而他卻忠告我説,若是有了一個穩定的工作,就不要輕意地離開。又説,現在的年輕人,比不了我們這樣穩妥,一説他們兩句就説要辭職,飄得很。

“哎,要是你以前單幹就好。”我道。

“是啊,後悔莫及。”他長歎了一聲,“唉,龔良福怎麼樣了?”

“不知道。我每天都是兩點一線,是乎忙得要命。”我道:“別的.同學聯繫過你嗎?徐國挺怎樣?”

“不知道。”他搖了搖頭。

“我來打電話給國挺吧。”於是,我真的打了,無奈小飯館裏甚是喧鬧,餵了幾句也就掛了。轉身,卻不見了劭峯,弄得我大聲地叫了,“劭峯,劭峯。”但當我見到他從飯館的內廳裏向我走來時,我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埋怨道:“我説了,我來買單,你也真是的。”

出了小餐館,他送我上了公交車,我們也就散了。

那日一聚,我們像久別重逢的親人,平淡如水。還相互地噓寒問暖幾句,又彼此地促膝談心幾段,甚至於彼此之間戲謔幾回,僅此而已。可那對世事的艱辛,對紅塵的迷茫,對生活的壓力,抑或對美好的憧憬,都在話裏行間表露。於是,也都長吁短歎一回,又都傷感迷惑一回。站在公交車裏,透過玻璃窗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似覺丟失了什麼。

“這花好漂亮,水靈靈的,哪買的?多少錢?”忽然,一位青春陽光的少女看見一位婦人手上的幾束鮮花感興趣道。那鮮花是用塑料包裝好的,已是隔了空氣的。少女情不自禁地伸手去碰了。

“哎,別亂碰。”婦人急忙護駕似地道:“碰開了的話,鮮花就會老的,不新鮮,就如你我一樣分明。”

一句無心話語,頓時弄得車廂內鬨堂大笑。而我,似乎明白了失去的東西。那就是花朵般的青春。而我,卻一直——早已不知該如何提起你。那段時光的剪影在心裏燙出雜亂的印記。彼時年幼,不知歲月殘酷刻薄至此。那段時光便輕易的在我彈指一揮間消散不見。

春去了,有再來的時候。花落了,有再開的時候。那麼,青春已逝,有再來的時候嗎?我在心底不停地念叨着這句,不由自主地,一絲莫名的傷在空氣裏飄蕩。但不管怎樣,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轉身,我已成了季節裏凋零的花朵。(2012-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