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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春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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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齊都古國的毗鄰山城博山有一條河,名叫孝婦河,河不大卻因一則膾炙人口的《孝婦》故事而讓小河名聲大震。為了保護河牀,河的兩旁砌起了厚厚的石堤,初春第一次走,卻發現,眼前已不是記憶中的季節。

趕春散文

春寒料峭,乍暖還寒。我仍然穿着冬裝,可河面上早沒有了年前的冰凌。誰是寒冷的終結者?莫不是“東風解凍,凍結於冬遇春風而解散?”即使此時的河水波瀾不驚,但那陽光下的回紋亦能給出這個屬於季節的詮釋。在水之湄,雖不見岸芷汀蘭,卻有彩蝶輕舞,悠悠若戀。我知道,那是一種氣息的吸引。水的靈氣,岸的地氣,正於季節的經脈裏裊裊升騰。

河堤上的樹木,光禿黑着的枝椏似乎淡去了色顏。可以肯定,樹的年輪裏不僅植入上一個寒冬的節令,還應該記憶着四季輪迴的所有使命。此時,枯葉已不再像秋日那樣飄零,那早已融入泥土裏的一個季節,已化作春泥被根系吮吸,滋養的是新生代的又一次輪迴嫩芽綠葉。這綠葉,是毗鄰城中樓羣春天的風景,是河堤下農耕人夏天的綠陰。是年輕人愛情故事的屏蔽,是黃昏者歲月風情的見證。都説玉樹臨風,殊不知,風中的玉樹沙沙作響,是另一種吐故納新。

腳下的河堤似乎鬆軟了許多,踩踏若氈。這讓我用心去體味,冥想自己是怎樣走進一個新的季節?季節的演變似乎不像朝代的更迭,一個朝代顛覆另一個朝代都有些轟轟烈烈。季節則不然,我似乎不能想起來立春的具體時辰。可就是這般不經意,我的腳步確實走在了春的河沿。我不知道土地是不是也有冬眠的習性?蟄伏了一個冬季的堅硬怎的忽然就沒了性格!是地下的精靈在鬆動經骨還是土中的根系在活動經脈?也許是春的温度由內而外、由下而上滋潤着世間萬物!以土為親,演繹着春的最愛。河堤下是一片農田。田埂上的陽光比河堤上明亮許多,曬在身上,冬季的衣服感覺格外的温暖。田埂上有些茅草,還有些農人未拔掉的莊稼秸稈,在田野裏躺了一個寒冬,也算是養精蓄鋭。這會兒,生命的氣味,被風飄揚起來,向季節裏瀰漫。那是一種生殖的氣味,生長的氣味,也似乎是一種隱形的吶喊,在召喚着農人春耕。陽光很靜,可就是這般靜靜的照射,田地裏卻孕育着春天的'蓬勃。微卷的麥苗葉正微微地舒展,拔節的音律在意念中陣陣有聲。我似是看見飽滿的芽苞咧嘴淺笑,笑迎春風,笑迎春雨,笑迎一個季節的豐收。

有扛着撅頭的老農走來,帶着春耕的喜悦,也帶着季節的微笑。立於地頭,尋看冬的甦醒;蹲於地下,親吻春泥的芳香。那陣勢,像在查看自家藏窖裏釀造的酒,嚐嚐,甘美若醉,不嘗,也醇香沁肺。於是,趁着陽光,趁着酒香,甩開臂膀,把撅頭刨下泥土,開啟一個新的季節,端起一年新的希望。

我心醉,被老農的樣子所陶醉,被這初始的季節所陶醉。後悔,為什麼不早走上這長長的河堤?

觸景生情,我忽有些自嘲的心緒。時間在按照自己的季節輪迴,似乎完全不顧及人的意念。就像這河水,日淌夜流,悄無聲息。人類是偉大的,但在季節面前,卻顯得很渺小。人類可以改變自己,可以改變自然界的某些事物,可是,人類改變不了時間,改變不了季節的循環往復。自古以來,有多少人傷春悲秋,其實,是不能順應季節的節奏,被時間的腳步甩掉。真正應該傷感的是我們自己,而季節,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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