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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可否還記得我們的約會散文

欄目: 散文 / 發佈於: / 人氣:5.93K

(一)我站在天涯海角,聽土壤發芽

春可否還記得我們的約會散文

幾何時還在感慨,人生幾度秋涼,曲何悲?儘管試着探出夏,極力走向秋的深處,以為可以擁有秋的豐腴,以為可以觀看秋的榮美。可是《秋殤,擁一片殘葉入眠》,看落花凋零,我的心也不由隨之荒蕪。

荒了心田的日子裏,我好怕荊棘和蒺藜在我心遍佈,也好怕這世俗的規條根植在那裏。忍住痛,我極力挖除這一切,我只想我的心依舊恬淡安寧,我只想這地土還可以長出生命的綠色。清除了心理的阻塞物,我的心土終於不再若路旁硬地,我小心翼翼的給心鬆鬆土,也認認真真的給心兒施點兒肥。我也希翼着悄悄埋上一枚月亮樹的種子,我在等着荒心長出月亮樹。

原還在倒計時數算着,還在執着的等候可以聽到雨落的聲音,我以為只要有甘霖降下,我以為只要有陽光沐浴,這心靈的花兒就會開放,就會芬芳四溢。可是一場冬雪覆蓋了我的心,這塊原還温暖的心兒居然瞬間就變為冰冷。片片雪花兒飄然而落,似乎是鍾情於我的心,竟然擁擠着都落在了那裏。片刻功夫我的心就穿上了厚厚的棉服,整顆心被包裹得嚴嚴實實。

我掙扎着試圖抖落心土上的雪兒:“我不要,不要,這衣服太厚重!”竭力抖動,可是我卻驚奇的發現,雪兒沒有掉落,倒是我的心居然劇烈的跳動跳動,而隨之而來的是裏層的雪兒居然在我心沸騰的時刻感激涕零。雪兒竟然哭了,滴滴淚水浸潤我的心,漸漸地我的心潮濕了。

寒流似乎漸漸散去,得滋潤的心土居然莫名的輕鬆和愉悦。我不再若往昔畏懼着試圖給心上把鎖而是情不自禁的把心門開了縫隙,也任由那一米陽光透過門縫鑽進來;我也不再警惕着全力保衞這塊心田,而是任由雪兒的淚水輕輕滑落,漸漸溢漫開來。這心田似乎不覺間戀上了雪兒那鹹鹹的、澀澀的的滋味,每一次當那晶瑩的淚滴滑落浸潤的瞬間,我的心竟然會甜甜的莫名的欣喜。

曾以為離開了曾經的熱土我的心情也會有所改變,還以為換個生活方式,換個人生境地,我就不會再傻傻的等候。可是當一輪朝陽升起,當雪花兒又一次撲簌着落下,當我又一次佇立在風雪中,我才知道,夢依舊,情依然,我還是會凝神靜聽,還是會翹首企盼........

(二)我的春,我在等你快來

冬寒,雪落成殤。我悽楚着,感歎落花零,情何以堪,也落寞着銘刻冬無言,花落無聲。蟄伏在冬日的小屋裏,我的心有些許的冰凍,我也畏懼着,不敢再碰觸那根欲斷的心絃,生怕他會寒冷中破裂。輕輕地掩上心門,我試着不再遐想,可記憶間突然回車,我又一次陷入了極度的沉思.......

我好想攜你走過飄雪的日子,也好想不再是那個為愛等候下雪的傻女人,遺失了雪之戀,破碎了一簾幽夢,多日裏我都蜷縮在精神的牢房裏悄然拭淚。經銷減,歷冬寒,我以為會冬眠一世,可孰知一米陽光傲然踏進我的心門檻,擠進我的心。一股久違的暖流溢漫開來,原本凍了的情居然漸漸融化。我怕這又是裹着糖衣炮彈的寒流,驚恐間我欲逃離這陽光,可是進來的他竟然霸道的不肯離去。

有光的心靈不再晦暗不明,膽怯着感受温暖的同時我也沉思許久。悟塵緣,夢醒時分,那一刻我才豁然明朗,原來在皚皚白雪下孕育着一個繁茂復活的春天,原來那蓋了厚厚被子的土壤下已然有了生命的脈動,原來春天的腳步已經漸走漸近,原來........

懂了雪兒的情,醒了冬寒夢,我驚喜着跑出門,奔向那遼闊的原野,踏着穿着銀色棉襖的荒原,我竟然忍不住高呼:“我的春,你知道嗎?我站在海角天涯,在聽土壤發芽!

呼喊間我的血液沸騰,臉上也泛起了久違的紅潤,我也蹲下身,迫不及待的掀開腳下那片土壤所蓋的雪被子,更快速的撥開還微凍泛着涼氣的土壤。我急促着呼吸,等待着翻開土壤的瞬間可以看到擠出嫩芽的月亮樹,等待着看到那生命的綠色。可翻開那片土,我只看到我的那枚種子依舊完好的安然躺卧,似乎睡得很香甜,很香甜。

見它懶懶的躺在那裏,我的心瞬間有些許的失落,我低語着:“你好懶!怎麼還不肯出來啊?你知道嗎?我多想看到生命的綠色.......”“我還沒睡好呢!我所需要的甘霖還沒有浸潤我的心,急什麼?節氣若到,我自然破土而出呢!”該是我的肆意翻動和幽怨的低語驚擾了它的好夢,它竟然睜着惺忪的睡眼,不耐煩的回覆了我。

“是啊!時候還沒有到,他怎會隨意出來?四季輪迴,它也在等。”想想,我的心稍安。我也歉意的幫它蓋好被子安撫着:“對不起,我知道了,我等你,等你吸吮了豐富的肥甘,等你睡得酣然痛快,等你時期滿足。”

安頓它睡下,起身,我凝神遠眺,朦朧中我彷彿看到它的枝條若黎巴嫩的香柏樹探出牆外,我也似乎看到它若生命樹般蔓延生命河的兩岸,繁茂復活。再望,我似乎看到了茵茵綠野,似乎嗅到了芬芳滿園,也隱隱聽到了春天的歌唱。那一刻我不由得又一次呼喊:“我的春天,你知道嗎?我在等你,在等你快來!”

(三)這個春,請你一定記得我

原還興奮着宣告,就是站在海角天涯,我也要靜聽土壤發芽的.聲音,原還在靈魂飛揚時神經質的高呼:“我的春,我在等你快來!”原以為春天的腳步聲近了,近了,我雀躍着預備出巢,也預備好原野上肆意飛翔,可是一場倒春寒,我的心又被觸痛,滴着血的它瞬間沒有了生命的顏......

怕寒,曾經蝸居在巢穴裏許久,隱隱觸及了春的脈動,我才欣喜着跑出門,去看曾經埋下的那株月亮樹。期盼着它可以發出嫩條,發旺如棕樹,也祈禱着它可以翠綠若香柏樹,生命力頑強至極。盼春來,我的心有跳動的音符,我的情也不再酸澀着呆滯。我有了少女的嬌羞,居然紅着臉,原野上輕舞霓裳。

懂了春的心,曉得春的夢,我放飛思緒,也把希望灑在田野上,我在等綠草如茵,我在等鳥兒枝頭輕輕吟唱,也在等我的愛繁茂復活,在.....夢囈着我的春快來,期許着我的春早到,甜甜的夢鄉里我還在呼喚着:“我的春,你知道嗎?我在等,你快來!”原以為次日就會花開,原以為黑暗過後就是黎明的曙光,可是等候間我被半夜突來的哭聲驚醒。

“嗚嗚嗚,嗚嗚嗚”我正睡得香甜,一陣風兒的哭聲驚醒了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我還有些不敢置信:“白日裏風兒還温柔得很,心情還不錯,這會兒怎會哭泣呢?”我仔細聆聽,是真的,就是風兒在哭,掀起窗簾,我試圖看着究竟,想知道風兒為何夜半哀哭,悽楚低鳴。我看到了,看到了,我看到了空中急促着落下的大片雪花兒,我看到了地上厚厚的雪兒在月光下晶瑩剔透。“嗚嗚嗚,嗚嗚嗚”風兒依舊在哭,把臉貼在窗子上我不解的問風兒:“風兒,你怎麼啦?為什麼要哭?”

“人説:“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可其實我也會累,我現在是東風無力呢!你瞧大地又蓋上了這麼厚的雪被子,我該怎樣才能將她吹得融化以滋潤大地呢?你説,雪兒也來欺負我呢!”説着它竟然又委屈的哭起來。聽風語,我的心也不由得有些許疲憊,想想我的春何嘗不也是被這突來的大雪所覆蓋和掩埋,想想土壤下我的那枚月亮樹種子,我的心有莫名的失落。

故作微笑的安撫着風兒:“哦!是這樣啊!最難難不過四更天,人生雖然搖櫓甚苦,可是人生有苦才有甜呢!你想想,瑞雪兆豐年呢!有了這吉祥的雪兒,我們的春天才會更絢爛呢!····”風兒總算不哭了,可我的心卻依舊無法平靜。

想想被深深埋藏的希望,想想又遙遠了的春天,我好想哭,我低語着:“這個春,你可否等我經過?這個春你可否不要被人所奪?你是我的春,我在等你快來!我的春,你可否也要等我?你要記得,記得一定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