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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説的散文

欄目: 散文 / 發佈於: / 人氣:9.43K

説起殭屍,人們莫不有些可怕與噁心。其實殭屍或原本就不存在,然而,相當於殭屍之物的是否有呢?

殭屍説的散文

據查,殭屍一詞最早出於《大千錄》,是道家的一本著作。那本書中對殭屍的定義是:四肢僵硬,頭不低,眼不斜,腿不分,屍體不腐爛的活死人。殭屍大致分為三等,一種是行屍,是無意識的軀體,最低等的殭屍,依靠自己的本能去行動,俗話説的行屍走肉就是指的這個意思。還有一種是具有意識的殭屍,他們有着和人一樣的智慧,能夠判斷自己的行為,是可怕的殭屍,例如中國傳説中的千年殭屍,和外國的喪屍,都是屬於這一種。還有就是旱魃,是最強大的殭屍,只出現在神話小説當中,要是這種殭屍出現的話,恐怕比任何力量都大,不可想象了。

我早年——大約在早期求學的時候吧,似乎還與殭屍有過一段末曾碰面的“約會”——那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傳説,但確乎有些驚險。那時,我上學要到很遠的地方,常常是天未亮就走出村子,頂着清冷的月光,踏着滿地的銀霜,向山外走去。害怕?肯定是有一點。但路走得多了,膽子也變得大了。記得有一回,父親把我送到半路後,我堅持讓他回去,而我一個人則要獨自穿過一個叫馬冬水庫的地方了。當我剛要走下水庫的大壩時,只聽得後面似有沙沙的行路聲,同時還伴有小細石的滾動聲,這些恐怖的聲音緊隨後面,但當我回頭看時,卻什麼人也沒有看到,於是感到十分的納悶,怎麼回事呢?這個人怎麼這樣地走路?他是人嗎?……於是加快了步伐向前趕去。一兩個星期很快過去,等下一次回家時,早就聽得有人説某某日在馬冬水庫旁邊的.一個墓地裏,復活了一具女屍,已害了一個放牛的,還吃了一個小孩云云,説得活靈活現的。母親於是問我,那天走馬冬水庫時沒有遇到什麼吧,我於是把我聽到的與她説了,母親頓時臉色大變,“好險呀”!殭屍就是那天出來的呵,直埋怨起父親起來:“如果那殭屍真的動起手來,你可就要……喏喏,可不得了呵”。然父親卻是淡然一笑,説沒有那回事的,即便是有的,小夥子的身體火力大,殭屍是不敢靠近的……

幾十年過去了,每當想到那件事情時,雖覺有些好笑,但亦從此對殭屍的概念漸漸深刻起來。當然,殭屍我從沒有看見過,也確實不知道他們或她們究竟為何死了還能復活。明明是死了的,卻非得要與活着的人立於一個世界上,且傳説之中的殭屍卻是那麼地害人。那殭屍究竟為何物呢?誰知道。我想,人們在製造“殭屍”的時候(或許我們的先人確曾見過殭屍也末可知)是否是對人自身存在意義的一種否定或異化,抑或是對生活之無奈時的一種幻覺,實在不好忖度了。

然而,生活之中確存在着類似於殭屍的人或事的。某君,年近五十,在一家公司裏做着一個小辦事員所做的具體事務,每天重複着,不聲不響地做着工作,幾乎沒有人與他多説,自然他也不想與別人多講。總之,在公司裏,他默默無聞,似乎人們也從不曾覺得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着似的。用一句時髦的話來説,他是一個被邊緣化的人,被時代拋棄的人。不知他是否也感歎過,他現在如同一俱活着的死人。不錯,他也許有過輝煌的過去,也曾經完全有過堂堂正正活着的時候,然而他現在完全是一俱“殭屍”,一俱職場殭屍了。記得有一位叫做大袖庶天的作家寫過一本書,即《第二類死亡》,他在書中寫道:第二類死亡並不是自然生命的消亡,而是一個人社會生命的失去。換言之,就是他或她將被所有人遺忘,失去在社會中的存在,直到最後連自己也完全失憶。起初是人們看見他或她之後轉身再會忘記,到後來他或她完全成為一個隱形人,明明存在過個社會,卻被社會拋棄,甚至曾有過的所有痕跡都被消除得乾淨。“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我們的世界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另一種類型的死亡讓人們心如死灰”。是的,如此心如死灰的人,不就是一俱活着的死人嗎?不就是一俱殭屍嗎?職場有殭屍,官場也有殭屍,尸位素餐者大有人在;情場呢,心灰意冷、借酒泄愁者比比皆是。殭屍何其多也,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殭屍是誰。然不論是誰,總是一俱活着的死人,是一個被人們遺忘拋棄的人,是一個對自己對社會似乎都聊無價值的人。

行屍走肉者尚不想也不能害人,因為他們或她們在經過變形之後成為無思考、沒有動力的活死人,是社會的棄兒;而尸位素餐者卻是經常要害人的,因為他們集天地怨氣,晦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拚棄在眾生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他們身體僵硬,在人世間以怨為力,以血為食,以此宣泄那無窮無盡的孤寂與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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