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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長地久》的讀書筆記2000字

欄目: 讀書筆記 / 發佈於: / 人氣:1.77W

龍應台是一位温情的作者,她的人生三部曲:《孩子你慢慢來》《目送》《親愛的安德烈》相信大家耳熟能詳。

《天長地久》的讀書筆記2000字

《天長地久——給美君的信》,是龍應台的新書,美君是龍應台的母親,失智多年;龍應台透過給美君的信,談生與死,大我與小我,上一代與下一代。

騰訊穀雨影像為這本書出品了紀錄片《天長地久》和《女朋友》,記錄了龍應台與母親、兒子的日常家庭生活片段

在此紀錄片/書中,藉助女兒的視角,龍應台跨代凝視了上一代的生命往事,也順應母親的視角,盡力理解尊重下一代的生活現實。

在眾人眼裏,龍應台是一位温情的作者,也是一位開明,自由派的媽媽。

然而,在實際的親子關係裏,龍應台有着東方傳統母親角色的苦惱,尤其在面對兒子的女朋友時,變得不那麼開明和自由,似乎也要變成一個不講理又神經質的“惡婆婆”了。

龍應台在不斷自省中調整着自己的位置與心態。65歲的她,依然在努力去學習做一個註定被拋棄、被遺忘的後盾,而不是橫亙在兒子人生中“以愛為名”的絆腳石。

我和兒子之間有了“小三”

很難想象龍應台會將兒子的女朋友稱為“小三”。

就像大多數媽媽一樣,一邊學着育兒經,一邊犯着焦慮症,龍應台也沒有想到,自己身上會出現這種兩面性——

“我自認是個講究事理邏輯、主張開放寬容的自由主義信仰者,可是,當兒子真的有了一個‘看起來非常認真’的女朋友時,我發現自己只有一個感覺:和兒子之間,有了‘小三’。我一瞬間退到了原始部落的母獸起點。”

有一次,龍應台去歐洲出差,約同在歐洲的兒子飛力普見面。飛力普在電話裏堅持要帶女朋友一同過去。母子僵持到最後,兒子説,“媽,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容易,但是你必須學習接受。要不就是我和她一起來,要不就是我也不來了。你決定。”

她開始明白中國傳説中的婆媳之爭,她苦惱於一手養大的兒子要和另外一個女人緊密相連。她還要面對兒子在母親與女朋友之間的傾斜。

龍應台提到了自己作為母親的傷心,也提到了掛完電話後,內心對兒子的敬佩:“是的,孩子,如果倫理變成壓迫,親情變成綁架,你就應該是那個站起來大聲説‘不’的人。”

這一瞬間,龍應台將自己從“原始部落的母獸起點”抽身,又回到了那個理智而思辨的觀察者。

教會兒子説“不”

當然,龍應台給了安德烈和飛力普很多終身受益的影響。

《女朋友》的最後,這是龍應台和兩個兒子關於60分的對話。

龍應台問兩個兒子,“有什麼觀念或者價值,你們覺得可能來自媽媽?”安德烈和飛力普給出的答案中,有“自由主義”,有“獨立思考”和“尊重女性”(文章裏飛力普補充説:不要不經思索就自動接收任何一種觀念或説法),擁有了“終生看書”的習慣。

這些答案裏夾雜着不少漂亮的詞彙,但龍應台並不是用她的文字、她的書來影響自己的孩子,她依然是從母親的角度,從生活之中最平凡的瑣事,從與孩子積極的溝通與辯論裏,去傳遞自己的價值觀。

飛力普記得,小時候龍應台分析他的作業佈置得並不合理,這件事讓飛力普明白不是老師教的就一定是對的。安德烈記得,龍應台曾給他們兄弟倆講《西遊記》,完完整整地講完了一百章。

也正是因為這些“自由主義”“獨立思考”等觀念的影響,飛力普才會在面對母親和女友之間天然的矛盾關係時,敢於站出來對母親説“不”,也正是因為龍應台本身秉持的這些觀念和價值,才會在面對兒子的反抗時,一邊傷心,一邊接受。

兒子説,我沒有那麼自由派

對於母親這個角色,龍應台一直在努力。

早期的《親愛的安德烈》《孩子你慢慢來》等書裏,都能看到她對於與孩子通過平等溝通來抵達彼此的渴望。

直到有一天,飛力普對她説——“你其實沒你以為的那麼自由派”。

聽到兒子這樣的評價,龍應台不甘心地開啟了與兒子的“日常辯論”。15年前,她和兩個兒子約定了一個家庭傳統——每年一起旅行一次。紀錄片《女朋友》的一次視頻通話裏,龍應台對飛力普説,60來歲的母親和近30歲的兒子一同旅行,在她的台灣朋友裏好像並不多見。她似乎想要強調自己和兒子良好的母子關係。

而飛力普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什麼特別的事情,説自己很多朋友都會和父母一起旅行。

她再次向飛力普發問,“我是不是你的朋友?”

飛力普依然沒有正面回答,他説,“You are my Mom.”

龍應台不依不饒,“所以呢?”

飛力普説,“That's different. A different kind of friend.”

龍應台感覺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將親愛的人放置在權力結構中,損失會很大

關於兒子“女朋友”的問題,龍應台像每一個兒子的母親那樣糾結了很久。

龍應台在寫給母親應美君的信中,説起兒子的女朋友,也無奈地繳械投降,“美君,我真的被打敗了。”

她甚至像那些敏感的母親一樣,握着母親應美君的手想,如果應美君不是自己的媽媽,而是自己的婆婆,她還會在這個時候回到屏東,照顧年邁失智的應美君嗎?

“大概不會。”龍應台冷靜地給自己的假設問題以否定的'回答。

“所以,就認了吧。‘小三’不會對你像女兒般親,可是,她會愛你所愛的人,給你所愛的人帶來幸福。”龍應台這樣説服了自己。

紀錄片《女朋友》裏,有很多龍應台作為母親、作為女兒的掙扎。她將自己的弱點和不完美暴露出來——她不得不面對自己與生俱來的對兒子那種母親原始的佔有慾的愛和束縛。

看到這裏,我能想象到,龍應台應該算是一位挺強勢的母親吧。但是她敢於開放自己內心的羈絆,爭取做到以客觀理性的態度處理和兒子之間的關係,還是值得敬佩。這也是她的2個兒子願意跟她敞開心扉的原因。

隨着80後、90後的自覺,這一代的年輕人開始意識到原生家庭帶給自己的影響。可相反的是,在中國,掙扎的是年輕的“安德烈”和“飛力普”,而很多父母沒有掙扎,他們只是想盡辦法堅持自己的意志,用“不孝”來定義來自孩子的反抗。

龍應台的“平等意識”和她想與孩子成為“朋友”的渴望,幫助她在母子關係之中自省。“如果將自己最親愛的人放置在一個權力結構中,損失會很大。”

龍應台所説的這種“損失”,是家長對子女那種一以貫之的“為了你好”所帶來的傷害,是“叛逆”的子女不得不揹負的一種沒來由的愧疚。這是一種兩敗俱傷。

對所有親密的關係,都需要努力

在龍應台心裏,母親美君也不曾在她“女朋友”的名單之中,“只是我的母親而已”。

曾經旅居美洲、歐洲及香港近三十年的龍應台,總是為自己的事業、家庭和人生奔忙,在她不經意之間,鄉下的90歲母親卻已開始走向退化失智。

“我沒有當到我爸媽的朋友,我的覺悟太晚,二十三歲之後就沒有跟他們在同一個城市、同一個屋頂生活過。我們通常都會講説,夫妻之間是要努力的。但是,老天啊,不是隻有夫妻之間,對於你所有的親愛的人、親密的關係,你對你的父母、你跟你的子女,其實都是需要努力的。”

“她不知道我是誰,但是當我坐在她身邊、握她的手的時候,她至少會感受到我對她的温暖。”

這是她現在的生活——在歷經三十幾年的精彩人生後,65歲的她回到屏東鄉下,每天陪着失智的高齡母親看日出日落。

“當我親手摘下我自己種的第一根絲瓜時,我發現我又回到了原點。”

在不斷的分離和目送中,女兒龍應台終於迴歸於內心的踏實和幸福,找回了與母親的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