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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街角的漢子讀後感

欄目: 讀後感 / 發佈於: / 人氣:1.25W

讀完一本名著以後,相信大家都積累了屬於自己的讀書感悟,此時需要認真地做好記錄,寫寫讀後感了。怎樣寫讀後感才能避免寫成“流水賬”呢?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玫瑰街角的漢子讀後感,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玫瑰街角的漢子讀後感

謎語是一種隱喻,它誘使人們去猜,於是謎面於謎底之間就形成了形影關係——形想要去抓住影,然而影卻隨着形的變化而變化,它總是躲在形的身後。如果説人們尚可以背對光源來捕捉自身的影子的話——這樣一來影子似乎就被捕捉到了,影子將如何回答呢?在莊子的假設下,在面對“罔兩”的質問中,影子如此回答:惡識所以然?惡識所以不然?

從這一點看,影不同於謎底,謎底是有意為之,而影則處於一種萬物都在“對待”狀態中,萬物“互待”而存在。這一存在狀態喪失了被亞里士多德稱為動力因的發動者,萬物都處於一種不知道所以然的狀態中,因此影是迷茫的,形亦是迷茫的。

人與形的結合是一種被稱之為“拋入”的狀態,也就是以自我意識為動力因的人割裂了萬物互待的混沌狀態,當人們意識到他與這混沌世界永遠無法割裂之後,那種被拋入的孤獨感以及面對死亡的恐懼感讓人們努力猜測“人存在於世”這樣一個謎面的謎底。

如前面所説的那樣,有謎面就會有出謎之人,在人的意識中這樣的推理是必然的,因為它符合形式邏輯。於是面對這一謎面,我們發現它有兩個謎底,一個是與謎面內容相關的謎底,即“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將去玩哪裏”,另一個是由所有謎語的內在形式推理出來的疑問:是誰出得這道迷?

李澤厚先生關於外星人是否存在有個這樣一個回答:外星人必然不存在,因為如果外星人存在的話,他們一定是不會讓人類發現他們的,因為人類無法發現外星人,所以外星人對於人類而言必然不存在。

我們可以把李澤厚的這一邏輯用於“人”這一謎面之中:如果存在一個出謎之人,也就是是將人類拋入世界的那個人,那麼他必然能做到不讓人發現他,如此一來,形式邏輯推理得出的結論懸置了形式邏輯推理得出的疑問。當然,這是一個近乎悖論的回答,看似回答了一切,其實什麼都沒回答。

這是一個悖論,它永遠伴隨着人類。之所以如是,乃是因為人們並不知道出謎的人是誰而人們又對它充滿興趣。隨着出謎之人的尋覓不得,緊接着就帶出另一個問題,謎底無處求證。於是,我們在這一悖論中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懸置是一個謎語永不過時的最佳狀態。

在這樣一種狀態中,我似乎願意相信博爾赫斯筆下的“弗朗西斯科.雷亞爾被謀殺事件出自《玫瑰角的漢子》”中並不存在一個真正的兇手,博爾赫斯本人對此並無回答,因此這一作品成為眾多讀者絞盡腦汁想要破解的謎面。也許,博爾赫斯正是努力將自己安置在一種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誰殺了雷亞爾的狀態之下。

這樣一來,博爾赫斯消解了作為文本背後掌控一切的敍事主體願望,他與讀者一樣成為聆聽的記錄者。而那個敍事者,則成為事件的建構者。之所以稱之為建構者,乃是我們無法相信他所敍述的即是真相。之所以這麼説,乃是因為第一,無論真相如何,人們所描述的真相只是形式邏輯的產物。第二,或許他的敍述充滿了有意或者無意的篡改。

博爾赫斯曾經假借他筆下的人物問過一個關於如何讓一部書無限的問題,他如此回答:我認為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循環不已,周而復始,書的最後一頁要和第一頁雷同,才有可能沒完沒了的連續下去——我將這一無限理解成作者試圖通過作品永遠存在,一如語言是存在之家,閲讀的慾望是文學的語言之家。這一作者意圖的解讀,或許正是雷亞爾被殺的謎底,它與雷亞爾被殺這一事件毫無形式邏輯上的關係。

也許這正是博爾赫斯關於文學之謎的一個解答,他亦曾在《論書籍寫作》中談及這一問題。作者似乎並不能終止對於這一問題的問答思考,為此,他在《沙之書》中再次展開關於這個問題的思考,在《沙之書》中,他同樣假借書中人物描述了這樣一本書:這本書像沙一樣無始無終,沒有第一頁,也沒有最後一頁,甚至連頁碼也是錯亂的。

我並沒有嘗試在時間上釐清《玫瑰角的漢子》和《沙之書》的時間順序,因為我覺得也許時間並不能成為描述一個人思想的線索,因為它總是一維的。我將他們並置,也就是榮格所説的“同時性”,在並置的狀態下,兩種關於無限的思考也許是作者寫作的起點的探索。

當起點設定為慾望的無限的時候,那麼隨着而來的即是如何經營佈局,在這樣一種考量之下,通過“隱藏謎底、藏匿真相、抹去意圖、打亂時序、首位雷同”這一系列手法所營造的正是一個讓人迷茫的空間。

我曾經閲讀過一位台灣學者關於莊子作品的解讀,他的解讀是莊子在寫作時只沉溺於文字表達的快感之中,他並沒有一個清晰的邏輯表達在內,或許有,但是並不重要。而後世所有關於莊子的解讀都是試圖在其中以完整的邏輯統一所有的文字,這恰是天台家判教的起點。

從判教的`角度看,閲讀似乎是一種縱覽的角度,然而那些並沒有明確邏輯的文字堆砌的迷宮中,那些片段式的文字堆砌不斷遮蓋着人的視線,以至於作者自己亦被擋住。這樣一種迷茫的方式,似乎正是在片段的不斷推敲中建立的,它從來不是理一分殊的清晰狀態下關整體和局部的關係分配。因此象罔成為莊子筆下的另類人物——他因為不清不楚而獲得玄珠。

格雷夫斯把建築比喻成詩,他們將建築變成文學式的寫作,那些很容易被解讀的符號完全沒有了謎語的慾望——用童話故事的小矮人來支撐迪斯尼大樓——這是一種手法拙劣的“寫作”方式,然而在資本家眼裏,這一切卻又是最有效果的,因為資本主義全球化下他們需要將所有人變成消費者,哪怕是動物也無所謂,因此他們並不需要來自於謎語設置的高深技巧,他們需要的是近乎直白甚至就是直白的表達。這像極了電視節目中那些猜謎得獎的活動

再高明的作者,也無法寫出一本永不過時的書,再偉大的建築師,也無法擺脱時間對建築的吞噬。因此建築師試圖放棄敍事技巧轉而通過讓材料自身來顯現的方式尋求永恆,然而這樣一來要麼陷入裝神弄鬼的無聊,要麼面臨着作者與材料之間存在不可跨越的鴻溝的尷尬。

於是文本寫作只好迴歸到敍事技巧的研讀之中,重新撥弄那些被福柯視做是宏大敍事的遺物,只是這一刻建築師再也無法承擔起宏大敍事所承擔的責任——除了建築,他一無所知。這一刻,當閲讀停留在《玫瑰角的漢子》時,那種高超的營造法讓人驚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