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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渡浙江問舟中人》古詩原文

欄目: 孟浩然 / 發佈於: / 人氣:3.04W

《渡浙江問舟中人》是唐代詩人孟浩然(一作崔國輔)的作品。此詩通過“引領”遙望和向舟中人探問,表現對越地的嚮往。首句即寫“江落潮平”,點明正適宜輕舟快渡,但詩人卻“時時引領”遙望,足見心情的急切。下面是小編帶來的孟浩然《渡浙江問舟中人》古詩原文,希望對你有幫助。

孟浩然《渡浙江問舟中人》古詩原文

原文

年代:唐

作者孟浩然

潮落江平未有風,扁舟共濟與君同。

時時引領望天末,何處青山是越中?

作品賞析

孟浩然詩主要以五言擅場,風格渾融沖淡。詩人將自己特有的沖淡風格施之七絕,往往“造境飄逸,初似常語”而“其神甚遠”(陳延傑《論唐人七絕》)。此詩就是這樣的高作。

孟浩然於開元初至開元十二三年間,數度出入於張説幕府,但並不得意,於是有吳越之遊,開元十三年(725)秋自洛首途,沿汴河南下,經廣陵渡江至杭州。然後,渡浙江之越州(今紹興),詩即作於此時。

在杭州時,詩人有句道“今日觀溟漲”,可見渡浙江(錢塘江)前曾遇潮漲。一旦潮退,舟路已通,詩人便迫不及待登舟續行。首句就直陳其事,它由三個片語組成:“潮落”、“江平”、“未有風”,初似平平淡淡的常語。然而細味,這樣三頓形成短促的節奏,正成功地寫出為潮信阻留之後重登旅途者愜意的心情。可見有時語調也有助於表現詩意。

錢塘江江面寬闊,而渡船不大。一葉“扁舟”,是坐不了許多人的。“舟中人”當是來自四方的陌生人。“扁舟共濟與君同”,頗似他們見面的寒暄。這話淡得有味:雖説彼此素昧平生,卻在今天走到同條船上來了,“同船過渡三分緣”,一種親睦之感在陌生乘客中油然而生。尤其因舟小客少,更見有同舟共濟的親切感。所以問姓初見,就傾蓋如故地以“君”相呼。這樣淡樸的家常話,居然將承平時代那種淳厚世風與人情味維妙維肖地傳達出來,誰能説它是一味沖淡?

當彼岸已隱隱約約看得見一帶青山,更激起詩人的好奇與猜測。越中山川多名勝,是前代詩人謝靈運遨遊歌詠過的地方,於是,他不禁時時引領翹望天邊:那兒應該是越中______我向往已久的地方呢?他大約猜不出,只是神往心醉。這裏並沒有窮形極象的景物描寫,唯略點“青山”字樣,而越中山水之美盡從“時時引領望天末”的遊子的神情中絕妙傳出。可謂外淡內豐,似枯實腴。“引領望天末”,本是陸機《擬蘭若生朝陽》成句。詩人信手拈來,加“時時”二字,口語味濃,如自己出,描狀生動。注意吸取前人有口語特點、富於生命力的語彙,加以化用,是孟浩然特擅的本領。

“何處青山是越中?”是“問舟中人”,也是詩的結句。使用問句作結,語意親切,最易打通詩與讀者的間隔,一問便結,令讀者心蕩神馳,使意境頓形高遠。全詩運用口語,敍事、寫景、抒情全是樸素的敍寫筆調,而意境渾融、高遠、豐腴、完滿。“寄至味於淡泊”(《古今詩話》引蘇軾語,見《宋詩話輯佚》),對此詩也是確評。

古詩《宿桐廬江寄廣陵舊遊》

年代:唐

作者孟浩然

山暝聽猿愁,滄江急夜流。

風鳴兩岸葉,月照一孤舟。

建德非吾土,維揚憶舊遊。

還將兩行淚,遙寄海西頭。

作品賞析

【註釋】:

桐廬山:即桐江,流經浙江省桐廬縣。建德:今浙江省建德縣。海西頭:指揚州。

【簡析】:

寫宿桐廬江的夜間景色的旅途的孤寂情懷,將憶舊與鄉思寄給朋友。

這首詩在意境上顯得清寂或清峭,情緒上則帶着比較重的孤獨感。

詩題點明是乘舟停宿桐廬江的時候,懷念揚州(即廣陵)友人之作。桐廬江為錢塘江流經桐廬縣一帶的別稱。“山暝聽猿愁,滄江急夜流。”首句寫日暮、山深、猿啼。詩人佇立而聽,感覺猿啼似乎聲聲都帶着愁情。環境的清寥,情緒的黯淡,於一開始就顯露了出來。次句滄江夜流,本來已給舟宿之人一種不平靜的感受,再加上一個“急”字,這種不平靜的感情,便簡直要激盪起來了,它似乎無法控制,而象江水一樣急於尋找它的歸宿。接下去“風鳴兩岸葉,月照一孤舟。”語勢趨向自然平緩了。但風不是徐吹輕拂,而是吹得木葉發出鳴聲,其急也應該是如同江水的。有月,照説也還是一種慰藉,但月光所照,惟滄江中之一葉孤舟,詩人的孤寂感,就更加要被觸動得厲害了。如果將後兩句和前兩句聯繫起來,則可以進一步想象風聲伴着猿聲是作用於聽覺的,月湧江流不僅作用於視覺,同時還必然有置身於舟上的動盪不定之感。這就構成了一個深遠清峭的意境,而一種孤獨感和情緒的動盪不寧,都藴含其中了。

詩人何以在宿桐廬江時有這樣的感受呢?“建德非吾土,維揚憶舊遊。”建德當時為桐廬鄰縣,這裏即指桐廬江流境。維揚,揚州的古稱。按照詩人的訴説,一方面是因為此地不是自己的故鄉,“雖信美而非吾士”,有獨客異鄉的惆悵;另一方面,是懷念揚州的老朋友。這種思鄉懷友的情緒,在眼前這特定的環境下,相當強烈,不由得潸然淚下。他幻想憑着滄江夜流,把自己的兩行熱淚帶向大海,帶給在大海西頭的揚州舊友。

這種悽惻的感情,如果説只是為了思鄉和懷友,恐怕是不夠的。孟浩然出遊吳越,是他四十歲去長安應試失敗後,為了排遣苦悶而作長途跋涉的。“山水尋吳越,風塵厭洛京”(《自洛之越》),這種漫遊,就不免被罩上一種悒悒不歡的情緒。然而在詩中,詩人只淡淡地把“愁”説成是懷友之愁,而沒有往更深處去揭示。這可以看作孟浩然寫詩“淡”的地方。孟浩然作詩,原是“遇思入詠”,不習慣於攻苦着力的。然而,這樣淡一點着筆,對於這首詩卻是有好處的'。一方面,對於他的老朋友,只要點到這個地步,朋友自會了解。另一方面,如果真把那種求仕失敗的心情,説得過於刻露,反而會帶來塵俗乃至寒傖的氣息,破壞詩所給人的清遠的印象。

除了感情的表達值得我們注意以外,詩人在用筆上也有輕而淡的一面。全詩讀起來只有開頭兩句“山暝聽猿愁,滄江急夜流”中的“愁”、“急”二字給人以經營錘鍊的感覺,其餘即不見有這樣的痕跡。特別是後半抒情,更象是脱口而出,跟朋友談心。但即使是開頭的經營,看來也不是追求強刺激,而是為了讓後面發展得更自然一些,減少文字上的用力。因為這首詩,根據詩題“宿桐廬江寄廣陵舊遊”,寫不好可能使上下分離,前面是“宿”,下面是“寄”,前後容易失去自然的過渡和聯繫。而如果在開頭不顧及後面,單靠後面來彌補這種聯繫,肯定會分外顯得吃力。現在頭一句着一個“愁”字,便為下面作了張本。第二句寫滄江夜流,着一“急”字,就暗含“客心悲未央”的感情,並給傳淚到揚州的想法提供了根據。同時,從環境寫起,寫到第四句,出現了“月照一孤舟”,這舟上作客的詩人所面臨的環境既然是那樣孤寂和清峭,從而生出“建德非吾土,維揚憶舊遊”的想法便非常自然了。因此,可以説這首詩後面用筆的輕和淡,跟開頭稍稍用了一點力氣,是有關係的。沒有開頭這點代價,後面説不定就要失去渾成和自然。

孟浩然寫詩,“遇思入詠”,是在真正有所感時才下筆的。詩興到時,他也不屑於去深深挖掘,只是用淡淡的筆調把它表現出來。那種不過分衝動的感情,和渾然而就的淡淡詩筆,正好吻合,韻味彌長。這首詩也表現了這一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