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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李健清華演講稿:熱愛音樂並且堅持下去(2)

欄目: 演講稿 / 發佈於: / 人氣:5.41K

因為我是電子系的,電子系的功課實在是太重了,尤其是我剛才提到的在這個房間裏學的那個“信號與系統”(笑聲),還有一門最重的課叫“隨機過程”(笑聲)。這裏有電子系的嗎?(觀眾迴應:“有!”)你看都不敢舉手啊(笑聲)。真的是學得太累了,我覺得如果不把那個(音樂輔修課)停掉的話,我在電子系就很難畢業了。

2015李健清華演講稿:熱愛音樂並且堅持下去(2)

一路學的這些古典音樂,對流行音樂是非常有幫助的。今天我們所有流行音樂的手段,還是在沿用古典音樂的。那有人會問:爵士樂呢?爵士樂受古典音樂家德彪西一啟發很多,都是由古典音樂過來的。所以我覺得在清華這幾年,在技術以及音樂的成長上,清華給我特別多。

當時跟合唱團的老師也是有很多分歧的,因為我當時民歌唱得特別好,老師們還是希望我能在民歌的路上走得遠一些。但當時我跟後來“水木”的盧庚戌他們總在一起,唱一些校園歌曲。學校開始不是很支持,但後來也很理解;然後在流行音樂上從默許到支持。後來我們有了校園歌曲協會,很可惜只舉辦過一次,之後就解散了。

但當時給我印象很深的是,學校的創作氣氛非常濃厚。那時已經成名的比我們年長一些的,像高曉鬆啊、老狼啊,包括鄭鈞等,也經常來學校;也來過這裏。來表演,給我們這些熱愛音樂的人很多鼓勵。我記得九四年吧,就在隔壁的大禮堂,當時《同桌的你》剛剛流行,然後老狼在上面唱歌。

記得當時天很熱,我還穿着一件很厚的綠衣服,好像是什麼“宜而爽”之類的牌子吧。老狼上場的時候,下面掌聲如雷,我很羨慕。我想,要是有一天我像老狼這樣就好了:站在舞台上能夠歌唱(如雷的掌聲)。多年以後跟老狼説過這個事兒,老狼笑呵呵地就拍了我一下,説:“你可以呀。”但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笑聲)。

現在,我坐在這裏,逐漸梳理我這些記憶的片段,特別美好。但當時在清華的時候,真的是在學習上很累,就想盡快畢業,過一種沒有考試的生活(笑聲)。後來畢業之後,我和我的一些同學每年到1月份、6月份就有點不太舒服(笑聲),也常常做噩夢(笑聲)。

幾個月前我還夢到有人説:李健,你要參加高考了。我説我都從清華畢業了,怎麼還要參加高考呢?他説:對不起,那個不算(笑聲)。後來發現,我們班學習最好的那些人也會做這樣的夢,我就安心了一些。

畢業的時候,有人説,如果在清華不考試的話,很多人願意在這兒生活一輩子。我能夠理解這種美好校園的感覺。當歌手之後,也有人採訪我,問清華對我音樂創作的影響。我想一想,説:如果不來到這個學校,我可能不會做一個歌手。恰恰是這樣一個理工科院校,當它的人文氣息出現的時候,就會特別吸引人。

當年我們上學的時候,有太多人文的協會,比方説有詩社,有古典音樂學會,還有吉他協會、國標舞協會等。昨晚在跟美術圈的一些朋友聚會的時候,我又想到,我可能是比其他的同學有一些額外的收穫。九六年的時候,我在清華北門的民房裏住了一個夏天,正好遇到了一些流浪的詩人和畫家,從圓明園搬到了清華北門。他們的説話方式、生活方式和作品,都給了我不太一樣的感覺。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有一些去創作的衝動。我看到了他們的詩歌和油畫作品後,發現原來還有另一種思維方式的存在。這對於我來講是有吸引力的。我在中學的時候,很不喜歡語文,語文成績也很差。我記得考試第一道題總是要找出字音型全對的一組,沒有一次對的時候(笑聲)。

但九六年時,我突然發現,我是喜歡語文的,我只不過是不喜歡曾經學的那些文章而已。我喜歡看《梵高傳》,看《麥田守望者》,後來看博爾赫斯一的作品。那些真的給了我很多人文上的鼓勵。後來我寫了一首歌叫《風吹麥浪》,其實是在寫這一階段的記憶。

在清華的這幾年,是我真正成長的階段。在中學,你是不自由的,是完全被動的,因為你要高考;家人會照顧你,你的生活是受到約束的。來清華之後,首先你要自己支配你的這些錢。

開始前兩年我總是控制不好,一半時間錢就花沒了(笑聲)。又不願意向家裏要錢。所以,後來也去外面酒吧唱歌;做過一些勤工儉學的事情。我記得五年級的時候,我已經有一萬塊錢了,覺得已經很富有了,就經常請同學喝汽水(笑聲)。我喜歡游泳,就買各種高級的游泳鏡。當時是很快樂的。

大學中,你的生活是很獨立的,但你也會遇到情感上的掙扎。你不可避免地要考慮到“戀愛”這兩個字。在清華戀愛又很特殊(笑聲)。我不需要贅述太多;有時候是無計可施(笑聲和掌聲)。隔壁的北大呢,北大的女同學又很驕傲。我們也很驕傲,所以我們就不去(笑聲)。所以後來在創作當中就寫了很多幻想(笑聲)。孤獨導致幻想,幻想導致創作,這是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變的一個道理。

當時很多學長都勸我。説你應該多談戀愛,這樣你才能有創作;你不憂傷怎麼能有創作(笑聲)?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有很多校園歌手莫名地目光憂鬱(笑聲),經常沉思。我有一個學長也寫歌,經常説一些很有哲理的話。

有一天他把我叫到他面前,説:“李健,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説我怎麼了。他説:“你老唱一些譚詠麟他們的作品,你為什麼不去唱更有深度的呢?”我就問,什麼是有深度的歌曲。他説:“你應該多唱唱羅大佑,唱唱Beatles,三就是金龜。”我説:“我聽過他們唱,但我覺得他們唱功不行。”

當時我對音樂的理解很長一段時間是停留在技巧上。他非常生氣。我記得當時他是在喝一瓶啤酒,然後他就“啪”地把酒瓶放到桌上,很憤怒地説:“你是一棵好苗子,你不能再這樣了!”(笑聲)當時給我嚇了一跳。

因為清華有一個傳統,即使你唱得再好,彈得再好,面對學長的時候,你都要很聽他的話。一直是這樣。當年我比很多年級比我高的人唱得好、彈得好,但我依然對他們畢恭畢敬。他這個話給了我很大震動。後來我就真正開始去聽他説的這些人的音樂。的確為我打開了另一扇窗。

其實我在音樂上的成長經歷特別能夠反映當今的樂壇。你能理解為什麼網絡歌曲能那麼流行,你能理解為什麼小孩兒愛聽港台歌曲,也有很多農民工拿着聲音巨大的手機聽音樂。因為我就是這麼過來的;我也是從港台歌曲聽起。因為港台歌曲最簡單、最直接,跟人身體上的感覺是最相近的。你喜歡音樂一定是從港台歌曲開始的。那很多網絡歌曲現在做得比港台歌曲更貼近你。